永淑公主大喊一聲,倒在血泊中暈了過去。
「永淑妹妹,妹妹!」
「淑兒!御醫,御醫,快叫御醫,我的淑兒呀!」
「公主……」
在場的所有人都呼喊一聲,齊齊起立,將目光投向行禮台上。一眾護衛急跑上行禮台,將事故現場圍了起來。
皇家老爺伏在暈死過去的永淑公主身上,不停搖晃著她的身體,一時竟忘了下令捉拿那只逃跑的斷手,柳昭容擦干眼淚,起身對著高台下大喊一聲︰「皇家護衛听令,封堵所有宮中出口,將在場的所有妖道給我抓起來,就連一只蒼蠅也不要放出去!」
「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對一對的人嗎朝宮門口跑去。
「各路修道士,我以皇城的名義命令你們,將這些妖怪全部抓起來,如若有反抗者,便將他們就地正法!」
牽機門、高山族、訓鶴山莊等門派互相對視一眼,緩緩回到︰「是。」
看著各族修士已亮出法器,妖怪們紛紛四處逃散,卻無一人乖乖束手就擒,因為這件事本來與他們無關,皇城卻不顧事情緣由,將瀾蒼幾萬年來人妖和平拋于腦後,硬要將這些本來為皇家撐見面來的妖怪當成敵人捉起來。
一時間,人妖大戰,皇宮亂成一片!
祿世子帶著幾個武力高強的家中門徒,眼露寒氣,從行禮台上跑了下來︰「快,跟我走,我定要將那截斷手尋了來喂皇宮訓獸場的餓狼去!你們都給我听好了,若今日不把那斷手尋到,本世子就將你們這群廢物逐出御親王府去!」
幾位門徒邊跟著祿世子的步伐朝宮殿外圍急走而去,一邊說道︰「世子爺,皇家護衛已經去尋那手妖了,我們還是回宮等候消息吧!」
祿世子轉頭抽出那名說話門徒的腰間的長劍,好不留情一劍刺入他的大腿,隨著那劍刃插入那名門徒的腿中,鮮血也順著那人的衣衫滴落而下︰「如果皇家那群廢物有用的話,在永淑妹妹的及笄禮之前,他們就已覺察到了席中異樣,永淑妹妹也不會被一只沒有來歷的斷臂抓傷了半邊臉!」
門徒趕緊彎腰拱手賠禮道︰「是小人說錯了話,還請世子爺莫要生氣。」
「莫要生氣?永淑妹妹如今還在昏迷中,你叫我如何不生氣!今日哪怕是翻了整個皇城,也要將那手妖給我找出來!」
「是,世子爺。」
「這邊,那妖道就在這邊!」隨著御親王府祿世子的一聲聲呵斥傳來,一眾門徒緊跟著祿世子朝皇家的後花園跑去。
眾人雖有疑惑,不知這祿世子是怎麼知道那手妖是朝皇家後花園的方向跑去的,但見先前他因一人多嘴而刺了他一劍,便不敢再多嘴,只能乖乖跟著他去。
果真,當他們來到後花園的時候,一股黑影從眼前那棵巨大的銀杏樹上閃了過去,門徒們頓時嚇得眼楮都直了起來,緊緊握住手中長矛長劍,朝樹梢望去。可那樹中除了飛出幾只雀鳥來,並不見有什麼手妖的蹤跡,就在他們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時,那股黑色掠影再次出現,並以極快的速度沖入人群,將兩名門徒的心髒生生挖了去,淒厲嘶叫著跳上了眼前那座紅色屋頂。
其他門徒看著那倒地的兩人躺在腳邊,被挖出一個大洞的胸前淋出一灘血來,渾身抽搐幾下,便失去了呼吸,嚇得整個身子都打顫起來︰「世子爺……要不……要不我們還是趕緊稟報皇家吧,這……這東西實在是……」
「閉嘴,沒用的東西!」祿世子奪過那說話人的佩劍,一劍割穿他的喉嚨,自己卻朝著那高牆跑了過去。他四下打量一番,順著一棵靠牆的樹爬上了圍牆,越過那高牆,祿世子氣沖沖朝那威宇高樓爬去,見那斷臂正在剜著那兩顆熱乎乎還在冒著熱氣的人心正在啃食,祿世子這才嚇出一身冷汗來,不由咽了咽唾沫,可這時,站在屋頂的他已是騎虎難下,下面是那群喊急的喊他下來的門徒,眼前又是這傷了自己未婚妻的妖怪,思索半晌,祿世子還是指著劍對那半截斷手說道︰「你這小妖,毀了皇家公主的容顏,我今日就將你碎尸萬段!」
「世子,不要!」
祿世沖被仿佛被憤怒沖昏了頭,將門徒的喊聲拋于腦後,一道劍芒朝那截斷手砍去,還沒等那劍身砍下,那截斷手便嘶叫一聲,幾個急躍就撲到祿世沖的身上了。
「世子,小心!」一名門徒們見祿世沖被那斷手掐住了脖子,一個躍身就跳上了宮殿屋頂,可這時一切都太遲了,受到驚慌的御親王之子祿世子從屋頂摔了下去,當那幾名門徒翻牆去找到祿世沖的時候,他已經摔暈了過去,滿臉的淤青,不省人事!
「那里逃!」那名門徒持劍踩著瓦礫輕如雨燕飛在屋宇間,揮出的劍芒擊飛而出,被擊中的斷臂瞬間化成一股黑煙不見了蹤跡。
門徒從屋宇間飛了下來︰「還愣著干嘛,快將世子送到皇宮去!」
「是。」那群門徒背起祿世沖,急急忙忙朝皇家宮殿的地方跑了過去。
還沒等背著祿世子的門徒跑進長樂宮,就听見柳昭容的怒吼從屋中穿了出來︰「來人,將這個賤人拖到外面去,杖斃!」
緊接著,就听到飛燕的哭喊響了起來︰「昭容饒命,小人錯了!小人再也不敢將外面的東西帶入公主屋里去了……啊,啊,啊,饒命啊,娘娘……四公主,劉嬤嬤,就我……就……我……」
隨著一聲聲杖責聲越來越響,飛燕的也慢慢止了求饒聲。
「還有那劉嬤嬤,和後院中的水工,一並拉出去杖斃了!」
劉嬤嬤月兌開扣著她的那兩名宮女,跪在柳昭容眼前,亂著頭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說道︰「昭容娘娘,自從小公主出生以來,都是老生帶著她,你為了照顧那六皇子,幾時來過永淑宮啊!每當九公主想娘娘的時候,我都會給他講幽冥界主飛仙的故事,哄她睡覺,可娘娘為了照看永安皇子,卻將小公主不管不顧,可憐我家俞才人死的早,要不然她定不會這般對待小公主的!娘娘,若不是小公主如今出生的這般容貌出眾,得了皇家的寵愛,您還會顧及母女之情寵著她嗎?雖她不是你的親生骨肉,可自打俞才人走後,她便是你屋中之人了。」
「閉嘴,不知好歹的老奴僕,宮中那個皇子公主的女乃娘嬤嬤不是時刻照顧著自己主子的?哪怕九公主生的一幅好面孔,如今還不是被你害成了這般模樣,若不是你縱容屋中宮女,挑唆九公主和四公主,將那個賤婢調到永淑宮去,那手妖怎麼傷了公主?即使我今日不殺你,皇家也不會輕饒了你!」
柳昭容放下手中茶杯,氣得直喘氣︰「來人,將這劉嬤嬤拉出去,拿棍子活活打死!」
兩名護衛將劉嬤嬤扣了起來,想從公主外屋拉出去。劉嬤嬤掙月兌那兩名護衛的手,跑到柳昭容腿邊,跪在地上扯著她的衣裙連連磕頭道︰「都是老奴的錯,害的小公主不省人事。可是,娘娘,老奴沒有功勞也有苦惱啊,小公主可是一口一口吃著我的女乃長大的啊,如今她還在昏睡中,老奴不求活命,只求能親眼看到公主從睡夢中睡過來!娘娘,只要看著公主平安無事,就算您將我丟到鐵籠里去喂狼喂虎,老奴也絕無怨言!」
「等公主醒了,怕是你又要挑唆她為你求情,倒不如現在讓你去了的好!」
「娘娘,老奴有錯啊!」劉嬤嬤雙手打在自己的兩面臉頰上,哭得十分傷
「夠了,公主還在屋中休息,你不必在這里鬼哭狼嚎。來人,將她的身上衣服月兌了,換件家僕的素衣,丟老城外去,是死是活,與我皇家再無半點關系!」
劉嬤嬤緩緩伏身磕了一個頭︰「謝娘娘不殺之恩!」
隨後,劉嬤嬤被被兩名護衛拖了出去,剛一出門,那劉嬤嬤又瘋跑進來,直沖九公主的寢宮而去,門口的侍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讓那瘋婆子跑了進去。
劉嬤嬤爬在永淑公主的床邊,晃著她的身子哭喊道︰「公主,你快醒醒啊,讓嬤嬤再看你一眼!你快起來啊!」
柳昭容朝那兩名趕進來的一名護衛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沒有的東西,吃著皇家的飯,拿著皇家的錢,竟連一個老婆子都唬不住!」
護衛趕緊拱手道︰「娘娘,小的知罪!」心,「昭容娘娘,是我害了小公主啊!求娘娘賜我一死吧!」
「還不將那瘋婆子拉出去!」
「是。」里屋的宮女將劉嬤嬤生拉硬拽了出來,這一次,那兩名護衛絲毫沒有給她一絲的情面,直接將那劉嬤嬤拖了出去。
就在柳昭容剛坐下端起茶碗時,一名宮女急跑了進來︰「娘……娘娘……」
「何事慌慌張張的?」
宮女伏身趴在地上道︰「御親王府的人來報,說祿世子方才從後花園的屋頂上跌了下來,這會子正在長樂宮的御醫館那里。」
「什麼?」柳昭容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人怎麼樣了?」
「娘娘莫要生氣,听御親王府的人說,祿世子已經醒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
「只不過御醫說祿世子的腿恐怕是好不了,日後只能靠輪椅走路。」
听宮女這麼一說,柳昭容癱坐在椅子上,抹淚哭嚎起來︰「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皇家竟遭如此禍端!」
「昭容,昭容。」皇家老爺走了進來,「永淑怎麼樣了?」
柳昭容背身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強忍著悲痛說道︰「皇家請放心,御醫已經看過了,淑兒並無大礙,只是被嚇失了魂,暈睡過去了!」
皇家老爺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問柳昭容道︰「是不是有出了什麼事?」
「你先下去吧!」柳昭容支開了那名前來報信的宮女,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大哭起來,「昨日永淑被那怪物傷了之後,沖兒氣不過,便帶了家中門客武士去找那妖怪,不曾想,卻被那手妖從屋頂上推了下來!」
「什麼?」皇家老爺氣的直拿起桌上一個茶壺,摔碎在地上,「就算是把整個皇城翻個底朝天,我也要將這些妖怪醋骨揚灰!」
這時,朱淑妃走了進來︰「昭容妹妹,九公主可是醒了。吆,臣妾叩見皇家,不知那妖怪抓住了沒有,听說整個御親王府都亂了套了,親王的獨子從那麼高的屋頂摔下來,居然沒死,只是斷了兩條腿,真是福大命大啊,哈哈……」
「放肆,淑妃,我皇家遭此禍端,你還能笑的出來!」皇家老爺指著手訓斥到。
「我們皇家家大業大的,以往死幾個人,皇家也未曾是這般動怒,如今只不過是傷了御親王府世子爺的兩條腿,皇家何必為了這點小事來訓斥臣妾呢!」
柳昭容起身道︰「姐姐說這話可是糊涂了,往日我皇家就算是死幾個妃子侍女的,那也沒什麼,可如今因為永淑,那祿世子的雙腿廢了。你讓皇家這麼不擔心?你可知那御親王手中兵權在屋,為我瀾蒼開疆拓土不說,還將外域那些對瀾蒼有記慮之心的人都趕了出去,有了御親王的遠征軍,我皇家才能有這般穩定生活,瀾蒼也日漸富裕強盛起來。」
「妹妹也不必與我動氣,我今日來,也不是為了和你拌嘴,只是想著,拿個法子將瀾蒼的妖道全部抓起來,為九公主出了這口惡氣。」
「如今那些法力修為高的妖,早就逃出了皇城,不知了去向,就算是折了那些小妖,我皇家的士兵也死傷不少。」
「妖有妖法,我們啊,也有我們的法子來除掉他們。」
「朱淑妃,你可是有了好的捉妖法門?」皇家老爺問道。
朱淑妃走上前扶著皇家的臂膀笑說的︰「皇家真會說笑,臣妾哪有那般本事。只是我們這些人做不到的,不等于其他人也做不到。」
「哦,不妨說來听听,何人才能做到這產除妖道的事?」
「皇家,你可听說過九州大陸陰陽師?我們何不自己招納一群這樣的人士,一來可除城中妖道,二來可長我皇家志氣,三來也可平衡那些親王的權利。若是我們拿了高價去招人,不怕沒有想來我們皇城辦事的。再說了,瀾蒼地處九州與幽冥的中間地域,通連四方,東洋國、漢國也離我們不遠,平日經過這里的各界人士,那個不是身懷絕技的!」
……
就這樣,在朱淑妃的讒言蠱惑下,鎮妖司成立了。
從小被視為掌中寶的六皇子永安,在柳昭容照顧九公主的那段時間里失了管束,竟和外面的公子哥們整日私混在一起,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本《圖》圖冊,那書的內容看的他整日神魂顛倒想入非非,經常半夜三更跑去宮中拆房里將藏起來的書卷翻來品讀,不覺心火燃燒,似有萬丈精火要從體內釋放一樣。
他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照著書上那邊,手捏漸已成熟的體根,上下抹動了起來,一股接一股的濃稠白色液體從兩腿間射了出去,剛好落在五只鑽地鼠的身旁……
那一夜,他便睡在了柴房中,等他醒來時,五個成了精的鼠妖也伏誰在他腿邊。
六皇子永安先是一厘驚,而後轉驚為喜,覺得那幾只毛茸茸的小東西甚是惹人愛。
日後的幾個月時間里,鎮妖司借助《搜妖冊》,逐漸強大起來,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皇家別苑,皇城的六皇子卻用自己的精血喂養出了五只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