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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瓷和她的同伴不知道, 林初和她們並不在同一個世界。

或——說,本在同一個世界,但林初陰差陽錯下, 到達——另一個平行時空。

「小心一點, 現在這座墓葬還沒有開發完全, 底下毒氣比較多。」

一行人包裹嚴實往前走,林初走在第二個, 隨時準備從口袋里取出裝著熒光——瓶子。

「這些文字無法記下, 暫時不能拍照, 所以短時間內無法做翻譯工作。」見林初盯著牆壁看, 于懷堯給她解釋。

他很害怕這位萬一出什麼ど蛾子, ——全隊人一起拖下水, 因此對她的態度格外小心,放在其他人眼里, 就很有點不一樣。

林初見過這些文字。

在上仙村——古墓里,她見到了一樣的文字,一樣的壁畫。

她扭過頭去,看向于懷堯。

這里也有一個于懷堯, 而在靈媒小鎮, 也有一個于懷堯。

那麼……這個世界, 也有靈媒小鎮嗎?

它已經異變到了這麼恐怖——地步嗎?

考古隊員們研究一番壁畫後, 整裝待發——新往前走。前方道路忽然擁堵起來,跟個小山洞似的,狹窄陰暗又潮濕。壁畫也不見——,地面凹凸不平,簡直就像沒修建好似的。

林初照常走在中間。

她知道,那個東西盯上——自己, 它非常渴望——自己變成它——信徒。時刻涌上心頭的危機感讓她一刻都不敢放松,捏緊了背包帶。

她又看到了那只眼楮!

它突然出現在岩壁上方,沖林初眨巴兩下,後者驚——雞皮疙瘩直冒,幾乎在看見——一瞬間就抽刀捅——過去,可她——攻擊落空——,刀尖扎在了柔軟的泥土中,沒有任何作用。

「你怎麼——?」跟在她身後的于懷堯問,伸手搭上她的肩。

林初低頭一看,那只手——手背同樣長滿——眼楮,一眨一眨地看著她,立刻想也不想地打掉。

轉頭一看,于懷堯整張臉上都長滿——眼楮,全都把委屈——目光投向她。

「林初,你發現了什麼不對嗎?」于懷堯低頭問她,——語溫和。

可他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長滿——眼楮,一雙雙眼楮陰冷地注視著她,猶如一條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林初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那個玻璃瓶不過食指大小,里面裝滿了流動的綠色熒光物質,看樣子隨時準備——玻璃瓶往他某只眼楮里塞。

這些東西如果保持著鬼魂或詛咒——無形無質狀態她還無從下手,附在某個生物身上,反而更好對付。

「哎哎哎你干嘛呢?」前頭的人轉過來,看這兩人都要打起來了,連忙制止。林初往後退一步,發現于懷堯又恢復——正常,正疑惑又委屈地捂住臉,想反抗又不敢。

「沒事。」林初收回瓶子,徒留于懷堯和其他人好聲好氣解釋,隊伍總算沒有引起騷亂,繼續前進。

林初轉過身的剎那,她瞥見——于懷堯面部轉瞬即逝——陰冷的。

她停下來,側過身把于懷堯拽到前方,自己走在他後面。沒一會兒,她又察覺到了于懷堯的視線。

對方明明在往前進,正臉卻扭轉過來看著她。

「奇怪了,這一條路,我們一開始來的時候沒有這麼長呀。」還沒等林初應對,打頭人——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于懷堯的腦袋——新轉——回去。林初再次從他衣領露出的一點點後頸處,看到了一只眼楮——

確不太正常。

又往前走一段,依舊是黑  山洞,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終點。又來到一個熟悉——位置後,林初伸手在洞穴頂一探,並沒有模到自己剛才刻下——記號,但她心中疑慮更深。

「我們一直在打轉。」她說出了自己——判斷,「這條路是循環的,無論怎麼走都不會有終點。」

「不是吧?可能這條路比較長?」前方有人反駁。

「我之前在這里插——一——小刀,到現在也沒有看見,林初你——說法並不成立。」

林初——記號同樣消失不見,可她相信自己——直覺和判斷力。

這條隧道就是循環的。沒有算錯——,他們已經走了四圈。

如果不是隧道出了其他問題,那就還有一種可能——有什麼東西,一直跟在他們後面,抹去——他們所有——記號!

那麼,再走最後一圈試試。

如果最後一圈依舊出不去,她就必須采用別的方法。

林初安靜下來,以棉布取出一點點綠色熒光,雙腿一撐,跳到山洞半空,——它抹在了山洞頂部,不仔細看瞧不出來。

其他人似乎根本不關注她做——什麼,等她完成後,隊伍繼續前進。

另一頭,陸言禮跟隨隊伍進入了大門。

和其他興奮——考古隊員們不一樣,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尊神像。

無比龐大,很難想象地下墓室竟然能放下這樣一尊塑像,人類站在它面前無比渺小,或許就像一只螞蟻放在人類掌心那般。

兩側盡數是巍峨嚴密深色磚石,排列成奇怪的幾何形狀,不知從哪里泄進——天光,讓他得以看清那尊塑像的全貌。

它在笑。

猙獰扭曲的面部,露出笑容,既像是慈悲,又像是冷漠。它——軀體上遍布碎裂斑紋,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裂開。

它在看著自己。

它想要吞噬自己。

陸言禮無比清晰地產生——這個意識。

胸口處那塊印記被活生生剜去,留下一大塊疤,並沒有產生新的印記。但這已經不——要。

它——本體,已經看到了自己,無論自己去往哪里,都會被它注視到。

「小陸,你干嘛呢?傻愣愣地站這兒?」刀子往他肩上一拍,奇怪地問道,「來一起幫忙哇。」

再睜開眼,一切都不見。

只有一間墓室,一具棺材放置高台,下方堆積無數陪葬品——墓室。沒有光,只有他們頭上礦燈照來照去。

是幻覺嗎?

陸言禮背上包,往前走去。刀子以為他要幫忙,和他一塊兒並肩,他這人嘴碎,開始絮絮叨叨︰「你說你一下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也不說話。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和大伙兒說說唄,我們又不會吃——你。」

「上次也是,自己亂跑,害得我們全隊人都去找你……」

「你說我上次亂跑,跑去哪兒了?」陸言禮忽地問他。

「啊?那……那我哪兒知道?問你你也不說。」

「所以,你們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我不見?是誰第一個發現——?又是在哪里找到了我?」

刀子回憶——一下︰「就在這間墓室里啊,大家都在干活,周啟想找你就發現你不在了。我們出去找了半天,回來推開門一看,你就坐在棺材邊上,蓋都給你推開條縫,差點把棺材給開。」

「回去以後,一句話也不說,半夜就開始大喊大叫做噩夢,說有人要殺——你。」

想到那一幕,刀子都忍不住心有余悸。

不好不好,咱得信奉科學。

陸言禮心想,那就是在這間墓室里失蹤。

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自己並沒有這段記憶,不知是因為並不是同一個人,還是因為某種原因忘。

還有,棺材?

「他」為什麼要打開棺材?棺材里面躺著誰?

陸言禮慢慢走上前去。

其他人都在小心地觀察陪葬品,——一些碎片一點點收集好,準備帶回去研究。還有些人在觀察四周牆面的文字、壁畫。

「完全不認識——文字,看書寫方式像是屬于東方文明。但無論哪個朝代都沒有過……」

「我認識。」陸言禮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人齊刷刷扭頭看向陸言禮,目光驚疑不定。領頭楊隊長皺眉︰「小陸,你說什麼?」

陸言禮又重復——一遍︰「我認識這些文字。」

他已經來到了牆邊,指著上面的文字,輕輕地念出聲。

他完全認出來了,這批考古隊員當中的幾個年輕人,就是前幾次任務中一起下墓——那幾個老人。

那一次,講解壁畫故事——領隊專家,不就是楊隊長嗎?

不同世界——循環。老——楊隊長把故事告訴未來的他,他又回到過去把這個故事講給年輕時候——楊隊長听。

隨著故事——講述,一眾人跟在陸言禮身後不斷往前走,面色逐漸凝——起來。

到最後,文字消失在門邊。他——故事也已經講完。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听到了來自門外——劇烈爆炸。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門外傳來一隊人急促——腳步聲,沒過一會兒,門被用力推開,露出一道門縫。外面的人努力想要擠進來。

「林初?」

「陸言禮?」

門內外兩人皆震驚不已。

「不管了先進來吧。」林初仗著自己個子小,努力往里面擠,「先幫幫我,推你——事情我可以解釋,我還有別的——大發現!」

其他人同樣震驚——一會兒,見陸言禮都上前幫忙,也跟著上前推門。

奇怪的是,他們進來時,推開大門並沒有那麼費勁,而現在,金屬制大門變得無比沉——,幾人合——才勉強推開。

「只有你一個人嗎?」

林初終于撲騰著從門縫里擠進來,轉身幫忙用力推,「不是,于懷堯還在後面。」

「哪一個于懷堯?」

「不是你看見——那個。」

沒一會兒,被甩在後面的于懷堯也出現在視線中,氣喘吁吁往門里擠。待他進門後,林初才說︰「好了,沒有別人——,關門吧,謝謝。」

「可是……」于懷堯還要說話,被林初一個肘擊用力捅在他肚子上,前——立刻痛地彎下腰閉嘴。

關門的前一瞬,陸言禮看見——幾個被綠色孢子寄生——人,跌跌撞撞往這邊趕來。

「門外是不是還有人?」楊隊疑惑,「對了,小陸,這是誰?你們認識?」

「沒有。」陸言禮說。

林初——臉上——防毒面具早就摘——,沖眾人露出一個安靜乖巧的——︰「這是我朋友于懷堯,他也是來考古的。」

于懷堯:……

為什麼他感覺這批人就很有考古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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