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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渾身僵硬, 死亡來臨之際,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楮,不敢去看那張恐怖的臉。

但下一秒, 她被摔在了地上。

雖然渾身疼痛, 但是沒有死, 與此——時,她听到了剛才被她們甩在身後的小咪的嘶吼, 尖銳、刺耳, 令人頭皮發麻。

溫青睜開眼楮, 看見已然化身為龐然大物的黑貓吼叫著, ——巨大女鬼瘋狂地撕扯掙扎, 身上白骨森森, 不時掉下腐爛的肉塊。

本該是可怕的一幕,但在這一刻, 她卻覺得無比安心。

「小咪,謝謝你……」

溫青連滾帶爬站起身,——後躲遠了些。她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外婆送給她的一個護身符,急忙——剛才丟掉護身符的地點跑去。

小咪, 別怕, 我會回來幫你的……

她剛才被女鬼帶著跑了很遠, 這會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黑漆漆的森林里完全找不到大路的方向。

怎麼辦?

怎麼辦?!

溫青平常再怎麼鎮定,也不過是一——普通的女高中生,好友身亡這件事給了她相當大的打擊,剛才因為生死關頭還能夠被刺激到冷靜思考,現在被急于救出自己貓咪的念頭壓在心上,腦子亂成一團。周圍不管怎麼跑都是黑漆漆一片森林, 伸手不見五指,她跑了很遠,還是沒有找到那條大路。

怎麼辦啊……

溫青跑了很久很久,終于忍不住扶住一棵樹,大哭起來。

她的鼻間,忽然聞到了什——甜膩的味道,那種味道……是貓死去後尸體散發出的味道!

溫青愕然地低下頭,看見了掉在地上的,小小的黑貓尸體,它的四肢還系著繩子,那是之前自己親手給它綁上去的。

怎麼回事?

小咪在這里,那剛才的貓是……?

可是,她又非常確定,剛才那只化為巨大怪物的貓,那也是小咪。

有兩個小咪嗎?

天漸漸亮了——

昨夜陰沉天氣不一樣,太陽剛探出頭,便迅速照亮了大半邊天。

溫青四處張望,卻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大路旁打轉,護身符就掉在離黑貓尸體不遠處的地面上。

一夜沒有睡好,不斷奔波,溫青渾身狼狽不堪,她慢慢走過去,——護身符撿起來,注視著十字路口的方向,一時間悲痛交加。

雲茜她……她死了,她變成了厲鬼。

如果不是那幾個人逼著她去玩游戲,如果不是他們丟下自己……雲茜也不會死。

如果自己不拉著茜茜來這里,她也不會死。

強烈的恨意涌上心頭,她望著昨晚車輛離開的方向,眼里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怨毒。

她無法原諒自己,但那四個人,更該死!

她絕對、絕對不會原諒!

天亮後,嘶吼聲便消失了,溫青踮著腳重新把貓吊在樹上,沿著大路一瘸一拐往回走。

外婆還在家里等她呢。這樣想著,溫青一瘸一拐地登上了公交車。

小房間里,神像鮮紅似血。

一具血肉模糊的老人尸體倒在地面,渾身干癟,皮包骨似的跟骷髏也沒什——區別。忽然,它像充氣似的,整具尸體膨脹起來,很快,它就恢復了正常人的體型。

它睜開眼楮,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從地上直直起身,緊接著,它調整了一下面部五官,慢慢露出一個和原身一模一樣的慈祥笑容——

神龕上供奉的神像已經碎裂成好幾塊,徹底失去了光澤。

「這個游戲有點邪門啊,在午夜零點以後,獨自一人反鎖在一個空間里,對著鏡子削隻果,在削隻果期間,皮不能斷,否則視為任務不成功。」

聶允真說著任務內容,他手上不停,正在削著一個隻果。

這個游戲很有——,準確來說,任務要求他們做的任務都是真實存在的傳聞中能招來鬼魂的禁忌靈異游戲。

以往他不是沒有看過,也找過一些up主上傳的做游戲視頻看,但他看多了,就有了個細思極恐的發現——那些up主,無一例外的,在做游戲過程中略去了一些步驟。

但換成他們做任務,那是一步都不敢省略的。否則,一定會發生什——他們難以承受的厄運。

聶允真——葉盛科都不太會削隻果,更不用說隻果皮還不能斷,一大早他們就出去買了三箱回來,慢慢練手。

「隔壁的那個人沒有出門。」時燕注視著電腦屏幕,上面沒有出現男人的身影。

他們去買隻果的時候,時燕化妝成酒店工作人員去那個房間,以中獎為名送了份小禮物,順便安裝了一些小玩意兒。

當然,由于對方警惕心強,她只能將微型攝像頭黏在了進門玄關處,角度限制,無法攝到房間全景,但用來判斷對方有沒有出門已經足夠了。

房間內,陸言禮又看了一眼玄關處,目光冷淡。

那個女人,在監視他。

想來,她就是任務者之一了。

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任務是什——,來了多少人——

他,又能不能活下去。

陸言禮操作著,不一會兒,電腦屏幕上出現新的畫面,赫然是酒店內所有的監控。

他調出了電梯內的畫面,瞳孔一縮。

令他驚訝的,不是畫面上只有四個人,——是……其中一個男人肩膀上,赫然坐著一個白裙子女人!

不……應該說,一個白衣女鬼,坐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上!因為電梯高度限制,那個女鬼不得不彎下.身子,整個身體以一種奇怪扭曲的角度纏在他身上,一雙慘白的長長手臂,更是死死繞住了對方的脖子。

算算時間,不過一天,他們就被女鬼纏上了嗎?

見他們似乎一無所知,陸言禮也不會好心到特意去提醒他們,透過監控鏡頭,他辨認出那個男人的樣貌,決定等會兒離他遠點。

排除女鬼因素,從監控畫面中可以看出,其他三人都隱隱以他們之中穿皮夾克,身形最高的那個男人為首,雖然他似乎不怎麼說話就是了。

就在陸言禮入侵酒店系統查監控時,酒店大廳經理正點頭哈腰地向一個男人賠禮道歉。

「實在很不好意思,溫先生,我們馬上找監控,一定會——您的物品找回來,請暫時不要報警,相信我們……」

「我信你們?信你們有用嗎?我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你知不知道那個東西多值錢?!你知不知道那東西多少人搶著要?交給你們保管才不到一天就不見了,呵呵,我告訴你們,找不回來,大家就一起等死吧!」溫先生怒道。

「實在很不好意思,非常對不起,我們一定……」

「你不要跟我保證,現在就去查監控吧,我話放在這里,要是今天沒找到,大家就一起等死吧!」

被稱為溫先生的那人冷靜不下來,他的激動,並不像是丟失了什——價值連城的寶物,反——相當忌憚甚至是恐懼,單看他的表情,誰都不會懷疑他那句大家一起去死是假話。

「是是是,監控室在這邊,要不要……」

「快帶我去,快點!」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監控室。

令大堂經理氣憤不已的是,監控室里居然沒有人在,想必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恨得牙癢癢,在溫先生冷漠的目光中不敢說什——,畢恭畢敬調出從昨晚到今天入住的顧客。

「昨天一共有七個顧客新入住,這三人是一家三口,住在三樓的雙人間,這四個人是一起入住的,但是他們分別訂了一個單人間。」

經理邊說邊介紹,但他卻看見了溫先生不可思議的瞪大的雙眼,手指顫巍巍指——屏幕︰「你,這個是什——?」

「什——……」經理回過頭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竟然有一個白衣女人坐在那個男人肩膀上?

「鬼……是鬼啊……」

九宮格里,屏幕突然放大了,專門將電梯里的一格畫面鋪滿整個屏幕,就好像有誰操控著似的——畫面里扭曲身體坐在男人肩膀上的女鬼,亦緩緩抬起頭,——屏幕外幾乎嚇癱的兩個男人對視上。

緊接著,她原本纏在男人脖子上的雙手緩緩松開,一圈一圈放開了手,那雙長長柔軟的蒼白手臂,以一種不正常的姿態垂落下來。她的雙手實在過分得長,垂下來後竟連整個畫框都難以放下。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那雙手直直穿過屏幕,掐住了兩人的脖子,——後用力一拉,骨頭碎裂聲響起。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入了屏幕,兩人垂著頭坐在電梯角落里,一動不動,脖子斷裂的地方流出大量鮮血,很快流遍了整間電梯。

緊接著,監控屏幕畫面又恢復成了之前密密麻麻的格子狀,電梯那一格更是消失不見,無論誰來看,都會覺得一切正常。

「呼,還好還好,沒有人來檢查,要是給那個經理看到,一個月的獎金又完了。」保安小李去了趟廁所回來,發現室內沒人,這才安心不少,「剛才居然有客人主動給我削了個隻果,嘿嘿嘿……」

他坐在監控前,看著看著,困意涌上心頭,不知怎麼的,竟然趴在監控室里睡著了。

天花板上,濃密的黑發慢慢垂下,眼看就要接觸到男人的脖子,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門口走進來,赫然是剛才給他遞隻果的客人。

那個客人打開門,看見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的保安。

「果然,我在隻果里注射的安眠藥分量正好。」那人感嘆了一聲,便把保安連人帶椅子拉開,坐在電腦前準備改監控。

「咦……這個是什——?」

那人的目光被監控角落的一道白色身影吸引過去,然後點開了那個監控。

「這……這是……」對方臉上滿是駭然,轉頭就要跑,但從屏幕里噴涌——出的長發已經將那人牢牢捆住,——後,就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被拉進了屏幕中。

屏幕顯示的電梯里,又多了一個人。

酒店一樓大廳。

一群客人在電梯前等待,好不容易電梯下來後,他們一窩蜂涌了進去。但奇怪的是,還遠沒有達到超載的標準,電梯就滴滴響起報警聲。

「奇怪了,我們當中也沒胖子啊。」這群人疑惑,但沒有辦法,只能走出幾個準備坐下一趟。

隨後,電梯門緩緩合上——

令站在電梯外等待的人目瞪口呆的是,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突然瘋狂往下掉。

「啊,這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往樓下走了?叫他們上來呀!」

「不對吧,這個酒店有地下這——多層嗎?」

「不可能!我之前負責過這家酒店施工,最多只有一層停車場,這……」

短短幾十秒,電梯已經跳到了負十八層,鮮紅的數字,加上十八這個數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十八層地獄。

顯示屏在負十八這個數字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後慢慢往上升,每升一層,都停一會兒,似乎有人上電梯似的。

「啊啊啊——」

電梯口等待的人嚇得跑光了,有些人報警,還有些找酒店經理,更多的是直接沖出酒店準備去別的地方。

電梯穩穩當當停在了一樓。

樓下的人跑光了,樓上還有人不知情,繼續在電梯前等待,隨後同樣被拉入電梯中,墜入地獄。

最終,警察終于趕到,在警察的陪伴下,酒店工作人員打開電梯。

令人發指的是,里面竟然堆滿了數不清的人體殘肢,蒼白、僵硬,血跡斑斑,充滿了血腥腐朽的惡臭味。

就在開門的一瞬間,那些堆積起來的尸塊——外塌方,直接——站在最前面的工作人員埋了進去。

然而,等警察好不容易扒開那些尸塊時,剛才不慎被掩埋的工作人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他是否也化為了尸堆當中的一部分。

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見過如此重大的慘案,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警察們硬著頭皮要——尸塊搬上車,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那些尸塊再度從電梯里涌出,——他們也一並埋了進去。

「還有很多……鬧鬼啊!救命!」

「快!快點出去!」

「誰——門鎖上了?不要啊!放我們出去!」

幾個看熱鬧的客人逃到門邊,拼命拍玻璃門向門外——人求助,令他們失望的是,哪怕有——人經過,也只是匆匆看一眼,根本沒有過多關注。

「救命啊!!鬧鬼了!」

他們還在無力拍打著玻璃門時,身後的尸塊涌上來,——他們蓋住,那點掙扎很快就沒聲了。

尸塊殘肢還在源源不斷地從電梯口涌出,大廳里所有人都在想辦法逃,但無論走到哪里,那些殘肢都會鋪過來,到最後,連天花板都開始往下淋淋灕灕下著血雨。

當大廳最後一個角落也被填滿後,電梯門閃爍了一下,旋即,那些尸塊、血漿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動向電梯口移去,堆滿整個大廳的尸體碎塊迅速減少,到最後,一個也沒剩下。

大廳里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干淨整潔。

電梯門緩緩關閉,數字瘋狂跳動,不一會兒,再度打開,里面走出一個又一個表情僵硬蒼白的人類。電梯跟無底洞似的,絲毫沒有停滯,很快,那些人便站滿了整間大廳。

他們和之前消失的人沒什——兩樣,站在大廳里,蒼白發青的面上齊刷刷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隨後,他們調整了表情,慢慢恢復到活人的狀態,——後,這些人就各自分開了。

聶允真正在下樓,因為有個人下去了半天還沒回來,他打算去找找。

但是,就在他走到大廳後,剛好踫上了準備坐電梯的伙伴。

「你怎麼那麼久還沒來?我們等你老半天了。」聶允真上前詢問。

「別提了,我剛剛打算去改監控的時候,那個大廳經理突然來了。他說什——客人丟了個重要的東西要查監控,看見保安睡覺也沒生氣,還帶著客人一起找。害得我只好躲在一旁,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那人回答。

「——吧,那我們現在回去。」

那人從善如流點頭,跟在他身邊,兩人一起上樓,往房間走。

天色慢慢暗下來,很快,第二天的零點就要到了。

他們也馬上要進——第二個游戲。

說不緊張是假的,獨自一個人鎖在密閉空間里,對著鏡子削隻果,光听听就覺得可怕,誰知道削完以後鏡子里會多出來個什——東西?

「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多稀奇古怪的靈異游戲,現在倒好,它們居然還成真的了。」葉盛科抱怨道,「這個游戲明顯就是在讓我們招鬼吧?」

時燕說︰「算了,哪個游戲不是在讓我們招鬼?這才第二天而已。」她轉頭看一眼楚休,對方面容冷漠,一雙眼楮令人看不透,她不由得問︰「楚哥,你對這個游戲有什——看法?」

楚休︰「現在只是一些猜想,還不能確定。」

「那大家都把自己的想法說一說,集思廣益,怎麼樣?」

「可以,我沒有意見。」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從我們自己所搜集到的所有信息來看,這七天玩的游戲都可以被稱為招鬼術——鬼,大家誰都不知道是什——,但一提到鬼,大家多少會聯想到無形無質的某種事物。結合我們昨天的經過,我很懷疑我們所招來的鬼會附身在某個人身上,甚至連自己也不知情。」

楚休的話,令所有人心頭都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是誰被附身了呢?

拋下大雷的楚休卻依舊很淡定,他低頭發現自己深藍色牛仔衣的外套沾上了些許污漬,低下頭輕輕拍了拍,一臉淡然。

「相反,這就是生路之一。如昨天的雲茜,她被附身以後並沒有死,不是嗎?」

也就是說,他們玩這些靈異游戲,哪怕真出事了,暫時也不會出人命,只要熬到第七天,他們就算成功了?

但被附身期間會不會發生什——事情,這就不一定了。

窗外的天空逐漸黑暗下來,楚休打開了門。

大家都知道他是去做什——的,聶允真——葉盛科默不作聲,——樣跟在他身後。

「不用,你們回去吧。」

從白天監視的畫面來看,那就是個很尋常的年輕男人,他一個人帶槍足夠了,人多反——引起對方的警惕心,不願意開門。

他出門後左轉,敲開了中間那扇門。

「誰?」里面傳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緊接著,輕輕的腳步聲響起。

楚休甚至能想象到對方走近後站在門前謹慎的模樣。

他又抬手敲了敲門,往後退了些︰「警察,酒店里有客人丟失了一樣貴重物品,現在來問一問。」說罷,——偽造的警察證件擺在自己臉旁,讓貓眼那頭的人能夠看清楚。

門里的人嘟囔了一聲什——,估計是抱怨,還是拉開了門。

剛打開的那一瞬間,那個年輕男人就僵硬住了。

一——槍頂在他腦門。

陸言禮雙手豎在胸前,目帶驚恐,隨著站在門外的男人一步步往前逼進,他不得不一步步後退。待楚休進門後,空余的一只手一拉,房門關上了。

「你,你要做什——?」

「放輕松,我們只是希望你陪我們玩一個游戲。」

「游戲?什,什——游戲?」

楚休冷著臉時很能唬人,他本該滿意于自己取得的成效,但他看著對方臉上的驚恐表情,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此,他手中的槍並沒有放下。

不,不對……

從自己的觀察來看,對方非常謹慎,很多細節能看出他是個相當冷靜的人。

他不應該這——快就恐慌的。

楚休面上的一絲疑慮沒有逃月兌陸言禮的眼楮。

就在這個想法剛冒出的一瞬間,對面的年輕男人突然極快地側過頭躲開槍口,隨後抬手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與此——時,他另一只手肘重重擊在楚休月復部。

猝不及防下,楚休月復部一疼,他卻像是沒有感知到似的,另一只沒有握槍的手用力在對方頸部一砍。但對方的反應太快,身子一偏,楚休的手刀砍在了肩胛骨處,剛要抬腿就被對方用力撲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地面。

楚休手中的槍順勢甩了出去,「啪」一聲,掉落在門前。

「你究竟是誰?想干什——?」陸言禮這才松了口氣,扣住對方雙手不讓他掙扎。他這時才發現,似乎因為剛才的一撞,對方昏迷了過去。

陸言禮呼吸一滯,現在胸口還在劇烈起伏,他——對方轉過身來。在此期間他始終小心翼翼沒有松開扣住對方腕部的手。然而,對方始終沒有醒。

面對這種情況,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對方脖頸處又來了一下,這才松開桎梏,起身要去撿槍。

就在陸言禮站起身往門口走去時,腦後一疼。

楚休手里握著另一——槍,槍托砸在對方後腦勺,然後接住了昏迷過去的男人。

果然……他的懷疑沒有錯,這是個警惕心很強的男人。

接著,楚休蹲下去撿起槍,帶著被砸暈的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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