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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一切順利,沒有遇到不長眼的工作人員,傳送陣也沒出故障,更沒有人搶貴賓通道……反正沒花多久玉凌就到了前御星,公共中轉到此結束。

巴婁星作為鬼瞳宗最特殊的一個分部,只修建了不多一些傳送陣,而且一般不給本部弟子使用,寧可讓他們自個兒開星舟慢慢飛去,因為那里並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反而從各方面條件而言都極其惡劣,所以又被稱為流放分部。

畢竟魂師不像武者那麼皮糙肉厚,在空間亂流里都能頑強地掙扎幾下,一個氣候惡劣的星球對他們來說很難適應,他們的身體素質大概只比普通人強一些,零下五十度雖然不會凍死,但已經很要命了。

所以巴婁星對他們而言就是非常可怕的一個地方,不僅空氣中遍布有毒氣體,而且白天熱的時候能到兩百多度,晚上冷的時候能到零下一百多度,雖然平均溫度三十度勉強可以接受,但問題是它大部分時候都不平均啊。

這是一種非常不友好的環境,也沒有什麼富饒的資源,但它的地理位置比較巧妙,既不在東境最繁華的地區,又不會顯得過于偏遠,一旦發生重大的變故,從鬼瞳宗各個分部趕過來都很方便。

所以,巴婁星表面上是流放之地,其實卻是高層精心打造的避難所,因為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魂師,都不會在這里多待,更不會對它投以關注,其安全程度遠遠超過丹池星。

當玉凌使用鬼瞳宗秘法,聯系到前御星的一位長老後,對方立即騰掉了手頭上的瑣事,很主動地帶著玉凌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地下交易所,里面全是鬼瞳宗弟子,而交易所最深處的禁區便是通往巴婁星的內部傳送陣。

如果是個尋常的凝魄境弟子,這名長老肯定就送他一個字——滾,但玉凌身為三長老的親傳弟子,也就是集元老的直系徒孫,目前也算是鬼瞳宗的新晉紅人了,更別說他還出示了陸晚的信物,完全有權限使用這里的傳送陣。

「對了,巴婁星不適宜居住,所以你先換上防護衣,不然到那邊之後很容易水土不服。」

鬼瞳宗長老剛打算激活傳送,就發現自己遺忘了一件足以致命的事,險些驚出一身冷汗,要是因為他一個疏忽大意,害得玉凌死在半路上,那特麼還廢什麼話啊,他直接自己去煉心域報道好了。

「謝謝長老。」玉凌都沒太注意這碼事,要不是對方提醒,他險些都忘了自己目前扮演的是一位純魂師,如果他大大咧咧走在兩百度高溫的空氣里,這人設算是崩瓷實了。

等他套上無比嚴實的防護衣,並戴好特制的隔離頭盔後,這才走上了傳送陣,頗有一種身為宇航員即將登月的錯覺……

不過東境魂師對美的追求真的是喪心病狂,就算鬼瞳宗算是妖艷賤貨里的清水芙蓉,都免不了俗把防護衣設計得無比精美,就連隔離頭盔上面都不忘雕刻一些精致的圖紋……

說個老實話,要是沒有這防護衣,玉凌可能還更輕松自在一點,現在他反倒覺得受到了限制,根本就沒法敞開步子走,甚至還有點隱隱的氣悶,干脆閉氣不呼吸了。畢竟氧氣面罩不存在的,頭盔的屏障更多是為了隔開有害氣體,相當于一個過濾網,而這顆星球上的氧氣少得可憐。

怪不得這里從來沒有囚犯跑出去過,他們在基地里倒是還能勉強存活,要是費盡千辛萬苦越了獄……直接GG了好嗎。

玉凌環顧一圈,四下寂寥無人,不免有些納悶,傳送陣這頭怎麼連個鬼影都沒有,多少也該有個工作人員吧?

他剛走出兩步,地上的沙土忽然刷地懸浮起來,粗糙地凝成一行文字︰我是基地外層負責人,請出示玉牌。

嗯,這次居然有標點符號,好評。

玉凌拿出梁淮的玉牌,直接問道︰「三長老現在在嗎?」

沙土散了又凝︰請稍等片刻,三長老之前吩咐,他會親自過來接你。

玉凌故作詫異地道︰「這點小事,不用勞煩他老人家大駕吧?」

對方︰這我就不清楚了,三長老應該自有安排。

「話說你在哪兒呢?我怎麼沒見著你?」玉凌並未察覺到周圍有生人的氣息。

對方很實誠地回答︰在你腳下三百米開外,基地太舒服了,不想出來遭罪。

合著這還遠程監控呢?這工作也**逸了吧?

玉凌著實想吐槽一下,面前的傳送陣卻忽然閃了閃,一個裹了兩層防護服、不知是男是女的存在從中走了出來,甕聲甕氣地問道︰「我師父三長老在嗎?」

這是哪個同門?裹成個粽子他不難受嗎?玉凌愣了一下,直接問道︰「這位師兄是……」

「是師姐!」對方惱怒地強調,聲音嗡嗡的根本听不出男女。

玉凌想了想,貌似陸晚門下只有半個女弟子,因為听說對方凶悍得不像是個女的……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武者投錯了胎,這輩子即便不湊巧地當了個魂師,但滿腦子都是肌肉,對,就是那種硬生生想玩近戰法爺的存在……

不過還別說,這個付小婉真有那個恆心和毅力,把玄力體系修煉到了洗髓境,並且還沒有耽誤魂力修行的進度,于是在一片弱雞的魂師中,動不動就拿拳頭說話的她顯得那麼鶴立雞群……

可是等會兒,她既然有洗髓境的身體素質,還裹這麼厚是幾個意思?

「付師姐?你穿成這樣不難受嗎?」玉凌看了她一眼。

付小婉很嚴肅地道︰「不難受,你是不是沒來過巴婁星啊,這里的輻射太厲害了,我上次沒穿防護衣,硬生生曬得像剛從煤坑里爬出來一樣,足足用了七個月才白回來,七個月啊!」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對了你誰啊?是我直系師弟,還是跟我瞎攀關系的?」

「我叫梁淮。」

「你就是梁淮?」付小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玉凌,嘖嘖道︰「有點本事啊,師父好幾年沒收徒了,看樣子你天賦不比我差多少嘛。待會兒下去了,我倆切磋切磋?」

「這個有空再說吧,師父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玉凌猜到這暴力分子八成是想拿新入門的師弟開刷,雖然區區洗髓武者連他的防都破不了,但一切為了人設……

「切,不敢切磋就直說唄,師姐不會嘲笑你膽小的。」付小婉嗡嗡地嗤笑一聲,又狀似無意地問道︰「你知道師父把我們叫來是做什麼?」

「不知道。」

「那你剛剛故作深沉個鬼啊!」付小婉沒好氣地就要抬腳踹人,結果防護衣太厚了嚴重限制了她的行動,險些讓她自個兒摔了個狗吃屎。

結果就在她狼狽地穩住平衡的時候,陸晚刷地一下出現在地面上,愣了愣道︰「小婉,你又欺負師弟啊?」

「師父,我還沒動手呢!」付小婉超委屈。

「動腳也算。」陸晚沒好氣地擺擺手︰「梁淮剛入門你能不能收斂點兒?多花點心思在魂力修行上,你早就凝魄巔峰了!」

「知道了師父。」付小婉更委屈了。

「你倆跟我來吧,其他人昨天就到了。」陸晚打出幾道魂符,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光門。

這種短距離傳送手法是鬼瞳宗特有的秘技,畢竟天天被圍剿,逼得他們不得不去鑽研空間道法,于是就久病成良醫了。

三人通過光門之後,付小婉滿心歡喜地準備月兌掉這沉重的防護衣,卻愕然發現光門對面是一片暗無天日的世界,腳下的大地寸寸開裂,縫隙里似是涌動著灼熱的岩漿,這環境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更惡劣了!

「師父,這……這是基地?基地怎麼變成這樣了?!」付小婉難以置信地道。

「這里是煉心域,你們還是第一次來吧。」陸晚平靜地轉過身看著她。

付小婉的臉色刷地一下就慘白了,砰地一聲跪在地上,惶然無措地道︰「師父,是不是小婉做錯了什麼事情,我從今以後一定洗心革面,求師父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沒做錯什麼。」陸晚搖搖頭,神色異樣地看了一眼玉凌︰「梁淮,你倒是很平靜啊,你不怕麼?」

「我相信師父另有用意,不會害我們。」玉凌正色道。

陸晚贊賞地道︰「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心性,很好。」

付小婉也回過味來了,有些尷尬地站起來,吶吶道︰「師父,我剛剛只是被嚇著了,我其實沒有……」

「無妨,你的朋友死在了這里,我能理解你對煉心域的恐懼。」陸晚淡淡道︰「但這次叫你們來,不是因為你們犯下了什麼過錯,而是給你們一份造化,只是你們要是堅持不到最後,輕則變成廢人,重則魂飛魄散,現在選擇退出,還來得及。」

「那如果堅持過去了呢?」付小婉小心翼翼地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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