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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終究只是鬧劇,就像清醒過來的宗啟很清楚自己是遭了池魚之殃,但長這麼大他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所以明知道被玉凌利用了一番,宗啟的絕大部分怒火還是集中在苗幾人身上,憑借他在黃部的權限,輕而易舉便通過了一紙調令,將這幾個人全部弄去了升魂院。

不要誤會,升魂院和魂師半點關系都沒有,它的準確意思是︰靈魂升天的地方。

每年都會有大量弟子在死亡試煉中被刷下去,要麼當場斃命,要麼重傷垂死,升魂院就是處理這些人後事的地方。但任何人成天跟尸體打交道,總會染上一些莫名的怪病,尤其是不少弟子都是中毒死的,所以在升魂院做事,基本上便宣判了死刑。

玉凌本以為宗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沒想到休養了一夜後,第二天宗啟就登門來找他。

畢竟是凝血巔峰武者,宗啟雖然走後門沒參與死亡試煉,所以防範意識和殺人能力稍稍有些欠缺,但修為境界卻做不得假,他臉上的淤青和腫脹很快就消了,只有內傷需要好好調養。

「宗兄,昨晚的事真是抱歉,沒想到苗他們還記恨生死場的事,居然想要暗算我,結果卻是連累了你。」玉凌一邊誠懇地表示歉意,一邊注意著宗啟的表情。

不得不說,宗啟的城府還是有的,昨天剛被玉凌帶回黃部長使家的時候他還有些怨念,但現在已經一派風輕雲淡,再看不出半分怒氣。

「小事而已,我這位凝血武者怎麼也比較經打,倒是換了賢弟,恐怕真有些凶險了。」宗啟擺擺手不在意地道。

「確實該感謝宗兄幫我解決了後患,可惜我人微言輕,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宗兄若不嫌棄,只管開口便是。」玉凌不經意地試探了一句。

宗啟似乎就等著玉凌這句話,臉上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賢弟果然快人快語,我看東境魂師中,鮮少有人似你這般豪爽。」宗啟笑了笑道。

雖然他只是無意間這麼一說,玉凌卻以為他生了疑心,便不著痕跡地解釋道︰「其實東境魂師也並非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晉兄出自穹山,他們對禮節言辭的訓練是最精雅的,但我無生殿和幽靈門對外門弟子的約束就沒那麼嚴格了,些許言語粗鄙之處,還望宗兄莫怪。」

宗啟哈哈一笑,湊近來壓低聲音道︰「不怪不怪,其實不瞞你說,我和晉兄交談起來,也是蠻費勁的,你可不要告訴他。」

這一笑一言之間,兩人的距離便拉近了不少,玉凌不得不承認,這位宗啟雖然養尊處優慣了,跟其他的煉火宗弟子不太相像,但的確是長袖善舞,令人很難生出惡感。

「今天賢弟可有什麼安排?」宗啟笑容滿面地道。

「暫時沒有。」玉凌如實道。

「其實最解悶的事就是去聖火殿看長老們打架,但可惜每次年比都不許弟子旁觀的,恐怕高層是擔心我們瞧見長老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影響他們的威信。」

宗啟攤攤手,又道︰「賢弟有什麼想逛的地方嗎,年會就這麼幾天時間,你可要抓緊了。」

「好像大部分地方我都去過了。」玉凌想了想道。

宗啟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曖昧地眨眨眼道︰「是玄部的廣師妹帶你去的嗎,沒想到你喜歡她那一型的啊,說起來,她剛剛和黎順瓏鬧掰了,要不要你趁虛而入去好好安慰一番?」

「宗兄不要取笑我了,我跟她只是朋友關系。」

宗啟盯著玉凌看了兩秒,見他確實沒什麼異樣的表情,便一本正經地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有個好地方,廣師妹肯定沒帶你去過。」

「什麼地方?」玉凌隨口問了一句,問完就後悔了。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宗啟一臉純良的笑容,還透著些微神秘。

似乎生怕玉凌拒絕,宗啟趕忙又補了句︰「賢弟啊,反正悶著也是悶著,大好光陰不能虛度嘛,晉兄都去過,你有什麼別扭的?」

「……懷遙知道嗎?」

「呃,知道又怎樣?他倆又不是情侶關系。」

「我可以不去嗎?」

「哎走吧走吧,雖然大白天,但聊聊天听听曲兒,不就晚上了嘛,而且我還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

合歡院其實坐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道里,若是沒人引路,外人絕對找不準地方。

玉凌才不信宗啟內傷未愈便急著跑來找樂子,所以他一路上都在等著宗啟說出真實目的。

結果宗啟很是沉得住氣,一直進了合歡院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仿佛真的只是過來消遣的。

「為什麼這里還有這麼多……女弟子?」玉凌掃了一眼,難免有些疑惑。

宗啟卻是見怪不怪︰「很正常啊,宗里有不少雙修的秘術,很多人過來都是為了修煉的。不過……你懂的,其實修煉只是個借口。而且女弟子同樣也會空虛寂寞的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只不過她們多半會改換面目以作遮掩,所以不要奇怪宗門怎麼這麼多美女,其實……還是那句話,你懂的。」

玉凌會意地點點頭,男的易容基本不在乎外貌,只要熟人認不出就行,但女人改變面目只會越變越漂亮,沒誰會刻意裝成丑八怪。

不過合歡院終究不是外面的妓院,這里幾乎沒有固定接客的男女,只有彈琴吹簫的弟子始終不換,其他人都是在大廳吃飯喝酒,如果互相看對眼了,就自行去二樓找間房。

但沒過三分鐘,玉凌就有點想逃離現場了,因為來合歡院的女弟子根本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玉凌剛坐下抿了口茶,還沒問問宗啟到底讓他幫什麼忙,就有好幾個人湊了過來。

宗啟坐在對面愜意地端著酒杯,笑得十分促狹,仿佛這就是他的報復行動。

直到吹簫的那位姑娘一曲奏罷下了台,瞧見一堆人圍在這里,不禁好奇地踮起腳瞅了兩眼,訝異道︰「咦?這不是前天在生死場上和人約斗的魂師小弟麼?」

「誒,真的耶!」

眾多女弟子頓時炸了鍋,和男弟子們仇視玉凌的心情完全不同,她們更多是好奇訝異而不是憎恨,尤其是玉凌和苗一戰的緣由已經被加工成替廣芊芊申冤出頭了。

好消息是玉凌暫時擺月兌了前幾個女人的糾纏,壞消息是他又陷入了被圍觀的窘境。

打破窘境的是一起突發事故,前一秒還在看好戲的宗啟很快遭了報應。

在嘈雜哄亂的人群中,玉凌突然察覺到一絲極為細弱的殺氣,如毒蛇般陰柔地游走著,並且越來越近。

于是眾人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一瞬間變得不重要了,整個世界只剩下那縷殺氣是如此鮮明。

一個短暫的停滯後,玉凌清楚地看到一抹寒光乍現,迅速刺向宗啟的後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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