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對面的亡靈首領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撤！」
沒辦法打了。
亡靈看上去勢力很大，但「自由亡靈」，也是亡靈們自己認為的「同胞」，數量還是非常少。
剛才的戰斗，成千上萬的骷髏海被打死，碾成骨粉，被人莫名其妙地偷走，損失了海量戰略資源，亡靈領袖都沒有心疼。
但剛才那波荊棘和炸彈，感應中最起碼損失了三十多位珍惜的「同胞」，這種損失才讓領袖無比心疼。
而且他發現對方有一位實力不錯的精靈游俠，張弓專射他的同胞。對方的弓非常強力，又是克制亡靈的自然法師，被荊棘纏住或者土豆地雷炸傷的同胞很難抵擋她弓箭的狙殺。
這說明他們已經明白了亡靈召喚物與不死生物的區別，並開始有針對性地狙殺不死生物。人類學習的速度真是快得驚人！
這個發現，比戰場上的損失更令領袖心驚！所以他決定先退避一下，想想對策。
戴琳在拼命收鐵線荊棘。之前這了能擋住對方的攻擊，放了足夠量的鐵線荊棘。沒想到對方一看沒有勝算立即退得干脆果斷。而自己鐵線荊棘種太多，反倒成了自家軍隊行軍的阻礙。
鐵線荊棘智慧非常低。戴琳沒辦法讓它們只阻礙亡靈而不阻止人類軍隊。戴琳只來得及收拾了1/3，將將讓出一個出口供自家軍隊上前補刀。前方果斷撤退的亡靈，是追不上了。
失算了！戴琳出手還是太早了。他還沒來得及看對方的縫合怪的威力呢！
戴琳看著對方退走的骷髏大軍，輕聲嘆了一口氣。
艦上麥琪見無法追上，又有點忌憚戴琳前方的土豆地雷陣，怕自己的士兵追上去，被自家地雷給炸了，于是放棄了追擊，鳴金收兵。
「我們勝利啦！」
山歧軍團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雖然沒有全部留下對方的軍隊，但最起碼亡靈們破陣用的重甲騎兵幾乎全部折在了這里。而且己方幾乎沒有傷亡，這的確算是大勝了。
「戴琳，你真是……你怎麼做到的？」橙月驚嘆不已。
「魔法師從不泄露自己的秘密。」戴琳賣了個關子。
☆☆☆
戴琳戰術的兩大核心技能︰【播種】和【滋潤之雨】。
「滋潤之雨」或類似技能是每一個召喚流自然法師的核心技能。雖然不是大路貨，但卻也不算稀有。
真正稀有的，是智慧古樹最開始教戴琳的，不被戴琳重視的【播種】技能。
利用生命能量，將大量種子批量送到指定地點。這個技能戴琳當初學的時候，想的是日後開農場方便省事了。根本不認為這是會是一個戰斗技能。
但殺山繆爾、城門之戰以及城主府之戰都體現了【播種】技能的靈活與強大，這才被戴琳重視起來。
而這次兩軍之戰，就是這段時間戴琳對這個技能的針對性訓練的成果大展示。
其實【播種】這個技能看似簡單，卻一點兒也不簡單。
在智慧古樹與精靈共治天下的上古時期，每一棵智慧古樹都是精靈族的強大堡壘，城市防御體系的核心。就是因為智慧古樹的陣地戰能力實在太過變態了。
若不是孤兒院門前那棵智慧古樹在遇見戴琳時已經生機斷絕，加上戴琳內核古怪，它也不會將這種族核心技能輕易教給戴琳。
戴琳不知道這個技能別人是否能學會。但戴琳不準備將這個技能告訴任何人。
原因是他不確定這個技能傳出去的後果。
人類中自然法師的比例，比其他種族，尤其是精靈和牛頭人來說，可是低了很多很多。
如果一時心軟，將這個技能傳到了精靈牛頭人那邊。那以後打仗還有人類什麼事？
當然，戴琳其實多慮了。
戴琳能學會這個技能，本身跟他靈魂以及靈田的特殊性不無關系。
想想，精靈與智慧古樹共治天下不知道多少萬年，為什麼沒有精靈族學會這個技能？
因為這是智慧古樹的核心種族技能！類似于蜥蜴人的【斷尾再生術】。
——連尾巴都沒有的人類，可能學會【斷尾再生術】麼？
☆☆☆
山歧軍團的小股騎兵繞過了戴琳播種的主戰場，去看亡靈的陣地，發現它們的確是退了，退得很干淨，也很有序。騎兵不敢擅自追擊。
戴琳派橙月告訴麥琪，自己要收拾戰場的爛攤子。要把種下的，用了和還沒用的神奇種子回收，請大軍先整軍回紅石港，自己隨後便回。
麥琪只能同意，同時派人在旁邊監視戴琳，以妨戴琳偷密掉戰利品。
麥琪眼中的戰利品就是亡靈士兵的武器和甲冑——戴琳要那種東西干嘛？于是雙方很快樂地就達成了口頭的一致。
戴琳他真正想要的，除了自己有知識產權的神奇種子外，主要還是那滿地無主的骨頭，尤其是那些還沒死絕的尸兵及自由亡靈啊！
一個自然法師收尸骸有點難以象，所以戴琳的說辭是他有一個大的空間戒指，可以把尸體、連僵尸馬、骷髏馬也都一同打包帶走，以便被亡靈法師回收利用。
在戰場中戴琳撿到了兩只自由亡靈。一個是輕甲骷髏戰士，一個是亡靈侍僧。兩個都是被土豆炸彈炸斷了下半身，無法行動被抓住的。
戴琳找個借口將吉娜打發走，然後偷偷用生命能量將兩個自由亡靈折磨至奄奄一息，然後丟進無光之罩，讓小棋子去和他們簽強制靈魂契約。
山繆爾的《亡靈法典》中，提到了上位亡靈對下位亡靈的絕對統治。有點像無限加強版的魂契。好不容易踫到這個機會，自然得讓小棋子試試看。
另外戴琳還扔了一些普通尸首給亡靈苔蘚用。這些被死亡魔法佔據過一次的尸體，可比豬肉更加容易被分解成生命能量。
收拾完，戴琳又把那些鎧甲、武器都收集起來，交給麥琪留下來監視他的將士。
經此一役，戴琳在將士心目中的形象無比「高大威猛」，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亡靈克星」收集戰場骸骨的真正目的，居然是為了「培養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