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沅就沒打算出門。
顧博遠也不打算出門, 畢竟其他派系的參賽者已經擺明不待——們,——當然不——巴巴地趕上去用熱臉貼人冷——
才沒這種受虐的愛好呢,房間里待著和黃思明幾人在另外拉的小群聊天也一樣。對方纏著——想听听姜沅的豐功偉績, 喜歡出風頭的顧博遠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直在群里叭叭。
【黃思明︰我剛剛注意了一下衛生間里的鏡——, 的確有點問題, 我爭取在時間到之前把那只鬼抓出來拿到任務卡。】
【黃思明︰對了,我剛剛才發現, 我隔壁房間的人就是那位小恆派掌門的徒弟。也就是最近天師圈風頭正茂的天才少年, ——好像也已經發現鏡——里的秘密了……】
【姜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姜沅實在是有些好奇, 畢竟她在玄學比賽大群里潛水窺屏好長一段時間, 經常能看到里面那群人聊到那位小恆派的天才少年。說他——過不久就能出師, 十——歲拜師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四年而已, 但實力卻比某些老牌天師還要強一些。
她對老牌天師的實力沒什麼太大概念,如果是郁老——樣的話……那其實也蠻弱的。
自信點說, 在座的每一位于她而言都是小辣雞。
【黃思明︰emmmm怎麼說呢, ——真名叫莫清風, 被小恆派掌門收為徒弟之前是個孤兒一直在沿街乞討流浪。十——歲那年被撿回去才開始接觸玄學, ——的天賦真的——高,十五歲的時候就可以獨立接任務完成了,听說那個任務還是個殘害好幾條命的惡鬼……——
還是全能, 五行八卦符蠱毒都涉及了, 就是為人有點冷淡不怎麼好接近, 不過——也挺正常的,好多有能力的天師脾氣性格都稀奇古怪的。就像是你們江城分部的那位郁老,脾氣也——怪。】
姜沅︰「……」她對莫清風是個什麼樣的人沒興趣,只想知道對方到底有多牛逼。不知道為什麼, 她莫名的在意莫清風這個人。
然而黃思明的——些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算了,反正過段時間就能了解到。
晚飯時間到,姜沅愉快的把——問題拋在腦後,看著顧博遠從門外接過小推車,飯菜的香味瞬間彌漫在空氣當中。她乖乖巧巧地坐在桌前——著吃飯。
任務卡上說需要——到子時趕往酒店以北兩百米的地方——到入夜時分,窗外夜色愈發濃郁,姜沅才和顧博遠一塊兒收拾東西離開酒店。
酒店內外都是一片靜謐,安靜到連踩在紅毯上都能發出細微聲響。
顧博遠听著自己的呼吸聲覺——有些粗,擔心——驚動其他參賽者,連呼吸都特意控制著變——平緩輕柔,直到自己都听不。
「叮——」
電梯在一樓停下,隨著叮得一聲響,電梯門打開。
酒店大廳空蕩蕩的,唯有頭頂的吊燈還散發著亮堂的光芒。玻璃門大開著,門外似乎正刮著風,發出嗚嗚的聲響。
姜沅走出玻璃大門仰起頭往後看了眼,散發著亮光的酒店在濃郁夜色中顯得有些詭異。
她收回視線,辨別了一下方向,邁開小短腿朝著酒店北面走。酒店兩邊都是荒蕪的野地,雜草都快比姜沅還高了,于是她只能讓顧博遠抱著自己往前走。走了大概兩百米,一張石桌就出現在師徒二人視線當中。
石桌上放著一張棋盤,棋盤上的黑白二——擺出個奇怪的圖形。
顧博遠靠近一看,——快就認出來這個圖形其實是個陣法,「嗯?小師父,——個棋盤上面用棋——擺了個陣法!不過我看不出這是個啥陣。」小師父也教過——陣法,不過——對這玩意兒沒多大興趣,就只學了個皮毛。
「陰陽八卦陣。」姜沅隨意瞥了眼,「——兒我——挪動幾個黑——,你找到相對應的白子,跟著我挪動的軌跡來。」
顧博遠應了一聲。
姜沅站在石凳上,身子微微往前傾伸手挪動了幾個黑。旁邊的顧博遠——狀,立馬小心翼翼地挪動與黑——對應的白子,來回幾次後方才停下手。
兩人在夜色中靜靜佇立將近一分鐘,旁邊的石桌才開始晃動起來,在顧博遠瞪大眼楮的注視下從中間開始往兩邊分裂。石桌中間出現一個大凹槽,凹槽里放著兩顆金色的珠——,旁邊還放著一張銀白色卡片。
姜沅拿起卡片看了眼,上面寫著讓他們把金色珠子瓖嵌到參賽牌上。
之前郁老送——們來酒店時就給了——們一人一塊參賽牌,當時顧博遠還吐槽過為什麼——參賽牌長得又大又奇怪,上面那麼多坑坑窪窪的圓形凹槽,現在算是有了解釋。
她身後拿起一顆金色珠子,從小挎包里掏出參賽牌,把珠——塞——圓形凹槽里。兩者完美契合在一起,旋即金色珠子發出 嚓一聲,珠——里吐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
顧博遠也跟著把珠——塞——去,看著珠——里吐出一張紙條來。
紙條皺巴巴的,打開一看里面寫張一行小字。顧博遠眯著眼湊近看,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孝義村……?就這——個字,就沒了?」
姜沅紙條上也寫的是這——個字,——麼看來這——謂的孝義村就是他們第一關的——在地。
石桌在金色珠子被拿走之後就恢復了原樣,師徒兩人也準備回去酒店。轉身離開前,姜沅微微偏過頭往某個偏僻的地方掃了眼,隱隱約約在那里看到一抹紅色小點一閃而過。
「她是不是看到我們了?」
「不可能吧?——個監控裝——隱秘,而且我還在外面擺了個陣法,你沒看那傻大個都沒發現嗎……這小女娃真是玄幻部的?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妖孽,要是年紀再大點,豈不是能成為我們天師圈第一人?」
「呵,天師圈第一人有——麼容易當嗎?更何況這孩子還——般小,若是中途發生意外更容易就會夭折……」
「沒錯,——以我們要好好保護這個小姑娘,讓她能夠平安成長。」
某個房間里坐著好幾名上了年紀的老者,——們都盯著面前的大屏幕瞧,大屏幕上有許許多多的小分屏,仔細看能發現那是酒店里的每一層樓走道。還有一個分屏則是酒店之外,姜沅師徒二人剛剛出現過的地方,那張石桌還靜靜佇立在原地呢——
們是各個派系的代表,其中說小孩子容易夭折的老者坐在房間正中央,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唐裝,眼楮格外凌厲看著就十分的嚴厲苛刻。
郁老也在其中,但——為身份和實力比不過其他人,——以只能坐在最角落看。听著深藍色唐裝老者說的話,——忍不住撇撇嘴低聲嘟囔著︰「……哪有——麼詛咒人的,就是不想看到我們玄幻部出個天才唄?怕把——徒弟風頭壓下去?」
坐在他前邊兒的也是個老者,穿著一身休閑裝,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听見郁老的嘟囔,偏過頭警告地看——一眼,郁老只能不情不願地閉上嘴在心底冷哼。
呵愚蠢的人啊,你是絕對不知道小大師究竟有多牛逼。
坐在最中央那唐裝老者就是小恆派的掌門,——叫做莫猶驚,也是在場實力——強的人——個人就喜歡和其他人攀比,就連座位都要和人爭搶,說是按照實力高低來分配,誰厲害誰就坐c位。其他人不想與——爭吵,也就隨他去了。
而警告郁老的老者是玄幻部部長林老。
說起來林老和莫猶驚以前是同門師兄弟,兩人在一個道觀里長大,林老是師兄,莫猶驚是師弟——們師父最喜歡最看重林老,——為他性格脾氣正好和莫猶驚相反,特別友好和善,——以他當時想把道觀傳給林老。
莫猶驚不服氣,覺——自己實力明明比林老高,憑什麼師父要把道觀交給——而不是交給自己?
林老不想看到師弟和師父因為道觀的原——爭吵,于是主動退出跑到玄幻部去上班了,師父只能將道觀傳給二徒弟。莫猶驚卻認為林老——個舉動是在侮辱他,但是也沒有拒絕繼承道觀,——到師父兩腿一瞪就立馬把道觀給改成小恆派——
憋著一股氣一個勁兒和林老做對比,听說林老升職了,——就把小恆派擴大。听說林老又升職了,——就又把小恆派擴大,林老又雙升職,——也又雙把小恆派擴大……等到林老坐上玄幻部部長的位置,莫猶驚的小恆派也已經徹底打出名氣,實力不輸一干老派系——
就是想證明自己並不比林老差,——以不管干什麼都要壓對方一頭,看著後者處處不如自己,莫猶驚——心里就十分舒坦。特別是當——收了一個天賦——高的徒弟時,——種——意就到了頂峰。
林老沒有收過徒弟,與他而言玄幻部里的那些小輩就等同于他的徒弟——些人就算年紀——小也有二十來歲。莫猶驚為了壓林老一頭,小恆派里收的大多是一些年紀比較小的天師。亦或者挑選一些在這方面有天賦的小孩兒來培養,莫清風就是其中之一。
年紀小就代表在為人處世——方面不夠成熟,而小恆派在玄學界當中名氣又——大,——就導致小恆派里的某些人眼高于頂做事不過腦——,在玄學界風評——差。只是他們礙于莫猶驚那眥睚必報的性子不敢說而已。
莫猶驚一直認為自己的徒弟是年輕一輩天師中的第一人,現在看到一個四歲的小姑娘居然就有——麼大的能耐當下就不太爽了。更讓——不爽的是,——小女孩居然還是玄幻部的人,也就是說對方也算是林老的「徒弟」。
自己的徒弟被林老的徒弟給壓了風頭,莫猶驚臉色很難看——
忍不住偏過頭去看林老的神情,——後者一副樂呵呵的模樣那臉色就更難看了——覺——對方一定是在瑟炫耀!不行,——絕對不能被林老被壓下去!
莫猶驚想著,拿出手機給自己徒弟發了條信息過去︰【——次比賽你必須給我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