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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東夫妻倆命中注定有兩個孩子, 姜沅看過二人的面相,所以才決定用一點功德金光換那鬼嬰繼續投胎在這對夫妻家中,也算是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結局。

她再次拒絕兩人遞來的存折卡, 只說如果真的想謝她, 倒不如多做點好人好事, 給自己——有肚子里的孩子積攢點福氣。

何東夫妻倆一听, 看過來的眼光登時變得更加敬佩了些,一直點頭應著, 說他們一定會多做好事。

見時間差不多, 姜沅才把他倆送出別墅。

給鬼嬰和何妍斷絕契約消耗一半的靈氣, 得到一顆功德金光, 雖然分了一些給那鬼嬰, 但功德金光依舊剩下不少, 不僅沒虧——賺了不少,而且她還很開心——

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姜沅哼著小曲兒回到自己房間, 癱在床上打了個滾。

何妍事件造成的影響很大, 畢竟涉及到謀殺賣/yin甚至警察經過調查發現——有販/毒/吸/毒的, ——是一個很大的關系網, 牽連其中的明星商業老總不少。

上邊兒直接派人成立專案小組專門調查這件事情,說要徹底整頓娛樂圈的——種風氣。有人拍手叫好,有人默默藏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牽涉其中。

沈氏集團的死對頭陳氏集團就被牽連, 股市一直往下降, 秉承著趁他病要他命想法的沈元嘉迅速對陳氏展開了打擊,其他公司見狀也紛紛涌上來想要分一瓢羹。

沈氏吃大頭,又分了一塊給姜家,剩下的都被其他公司瓜分, 好好的一個公司說沒就沒了。

倒不是沈元嘉小氣不肯多分一些給姜家,只是覺得他們吃不下,擔心會過猶不及。

姜北朝自然也明白這點,心里對沈元嘉充滿感激,畢竟要是沒有後者的幫忙,他想要把公司發展到這一步要耗費的精力時間可比現在多得多。

好幾個明星被點名封殺,不少企業也被勒令整改,——段時間大伙兒都人心惶惶,就怕自己哪一步沒走對就直接步入深淵。

有人听說罪孽深重的何妍在監獄里過得並不好,她似乎是精——錯亂了,經常會對著空氣瘋狂的磕頭求饒,甚至還會自-虐,抓著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又或者拿凳子砸自己的腿,用手腕在粗糙的牆壁上摩擦——

種自殘一般的行為讓獄警對她更加重視,為防止她自己把自己搞死,特別為其準備一間單人牢房,把她牢牢的綁在床上無法動彈。

畢竟她還得作為主要認證去指證其他人呢,可不能出什麼意外了,就算是得了失心瘋也得活著。

是的,眾人以為何妍得了失心瘋。

沒人知道,也沒有人看得見,在何妍身邊一直圍著——只鬼,她做出的所有自殘行為都是在鬼魂的-操-控下做出來的。

何妍很清醒,比任何人都要清醒。也正是因為她——清醒著,在面對自己如今的處境時才會感到絕望和後悔。

那又怎麼樣呢,絕望和後悔也不足以掩蓋她當初干過的畜——不如的事情。

對這種人,就得讓她一輩子活著——種負面情緒之下。

「汪總,你最近沒休息好?臉色看起來很差。」沈元嘉正在和自己的老合作伙伴商量合同的事情,見對方神情恍惚,經常走——,忍不住開口多問了一句。

汪寬回過——,苦笑一聲,抹了把臉道︰「不瞞你說,我最近的確有點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身體挺好的,沒什麼問題……但我就感覺自己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肩膀——個地方。」

他伸手指著自己肩膀和脖子處,扭了扭,「——地方一直很酸,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我——兒一樣,特別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害的我睡不好白天沒精。」

「你看,我——眼下的黑眼圈都快趕上大熊貓了。」

汪寬玩笑似的說著,動了動胳膊,一股酸痛的感覺蔓延至全身,讓他不由得齜了齜牙。

「哎喲不行,我有點吃不消,想回家休息休息。」汪寬擺擺手,有些受不住,起身準備離開,「合同咱們改天再聊。」

沈元嘉微微頷首,看著對方揉著肩膀脖子往外走,快要出門時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汪總,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汪寬一愣︰「……啊?——個我——真不清楚,商場如戰場,得罪的人海了去了,沈總你不也是?」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你有沒有找大師幫自己看看?」沈元嘉懶得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汪寬——情變了變︰「……你的意思是?」

沈元嘉沒回,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著。

要是沒往——個方向想還好,一旦朝——個方向思考了,就會越想越恐怖,越想越詭異,最近發——的所有事情都處處透露著不對勁。

汪寬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大概是在半個月前突然就覺得腰酸背痛,特別是肩膀處。

因為平時經常會——里痛那里痛,他也就沒怎麼在意,抽空去按摩店按摩了一趟。可回家後不僅沒有緩解,甚至還越來越嚴重了,去醫院看醫生又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他的身體狀態挺好的。

听醫生——麼說,汪寬也就把——事兒給丟在腦後了。

然而最近——幾天肩膀脖子是越來越重越來越疼,就好像壓著個什麼東西,讓他都快直不起腰來了……可是最近他也沒干什麼啊?在家里連重活都不干的,公司的事情也不多,——挺輕松。

為什麼會越來越嚴重了呢?

汪寬回想著,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覺得——周的溫度有些冷。

「我認識一位很出色的大師。」沈元嘉說,「如果汪總需要,我可以——她的聯系方式給你。」

汪寬猶豫片刻,點點頭︰「是之前幫你解決過事情的大師嗎?」

他口中的事情,指的便是沈大伯一家干的那些事。其他不清楚內幕的覺得沈元嘉心狠手辣,把大伯一家給送進牢里,像他們這種和沈家相差無幾的人卻知道的更多,起碼知道沈大伯做的那些骯髒事,對其有些不屑。

一群靠著沈元嘉養的廢物,不把他當老佛爺供著就算了,居然還要作死算計——

不就是茅坑里點燈——找死嗎?

沈元嘉沒反駁,默認了︰「我現在推給你?」

「好,多謝沈總。」

「不客氣。」

汪寬看著沈元嘉推來的微信名片道了聲謝,然後才大步離開沈氏公司,由司機開車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

車子行駛著,他靠在後座有些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之間,汪寬有些難受的掀了掀眼皮,半闔著眼一不小心掃到了駕駛室的後視鏡,從鏡子里看到了頭靠在車窗旁的自己。

只一眼,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驚悚起來——

他看見自己肩膀上坐著一個女人,一個穿著大紅色裙子,披頭散發,沖自己露出一抹僵硬又詭異笑容的陌——女人。

女人和他眼神對上,臉上笑容愈發可怖,她抬起手,慢悠悠地插-進汪寬腦子里,伸手一抓,竟是直接——腦髓給抓了出來!

「啊!」

汪寬被嚇得瞪大眼楮,從後座上被嚇得彈坐起來,撞到車頂。

劇烈的疼痛使他稍微清醒了些。

司機還在開車,听到響動往後看了眼,疑惑地問︰「……老板,您沒事吧?」

汪寬臉皮抽了抽,「沒事,做了個噩夢。」

他擺擺手,不欲多說,從西裝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和沈元嘉的對話框。對方推過來的微信名片——停留在聊天界面上。

汪寬之前並不打算加的,因為他覺得自己很大概率就是累著了。但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又讓他遲疑起來,決定——是小心為上,萬一呢?

汪寬添加了——個名為姜大仙的名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友申請——沒通過,汪寬心里有些著急,又添加了一遍,等了十多分鐘依舊沒通過,忍不住給沈元嘉發去消息。

【汪寬︰——位大師——沒通過我的好友申請,要不你把大師的地址告訴我,我直接當面去拜訪一下吧!】

【沈元嘉︰……你確定嗎?】

【沈元嘉︰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沈元嘉︰地址是別墅區102號。】

看著——地址,汪寬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怎麼感覺——地方看起來有些眼熟呢?他是不是什麼時候去過?或者是在哪里听過?

汪寬把自己的疑惑告訴了沈元嘉,後者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聲音略顯冷漠︰「你的確去過,也的確听過,——是姜北朝家,我口中的大師是他的女兒,姜沅。」

「……」

「……」

氣氛有些沉默。

汪寬眉梢挑高,「沈總?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姜總的閨女我記得好像才三——歲吧?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

汪寬︰「……」——不是像不像的問題,主要是一個三——歲的小屁孩怕是連話都說不利索,——大師?大什麼師?尿不濕還差不多啊!

他覺得要不就是沈元嘉腦子出了問題,要不就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

汪寬掛掉電話,心里嗤笑一聲。

……

半個小時後,叫司機停車在姜家的汪寬面無表情,覺得自己腦子果然是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鬼使——差的讓司機中途改道來到姜家?

不過來都來了,進去看一眼也沒關系吧?

只是拜訪一下——意上的伙伴而已,沒什麼問題!

汪寬在心里做好建設,打開車門下車,整理了一下領帶,伸手按下門鈴,很快門口傳出一道聲音︰「你好,請問您是那位。」

「你好,我是汪寬,前來拜訪姜總。」

片刻後,一位約莫——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走出來為他打開門,笑著道︰「汪總您好,姜先——和姜太太今個兒正好都在家呢。」

「謝謝。」

走到一半,汪寬才想起自己兩手空空,都沒帶什麼禮物,他尷尬了一瞬,很快又恢復過來。

沒關系,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汪總!」

「姜總!」

姜北朝熱情的迎上來握了握手,邀請他在沙發上坐下,「汪總,是有什麼事情嗎?項目那邊出問題了?」

「沒有沒有,項目進程很不錯。」汪寬連忙反駁道,想到自己的事情,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他應該怎麼開口?

是直接說「你好我想來找你家女兒算個命」——是說「誒唷姜總听說你女兒是個很厲害的大師啊哈哈哈方便給我看一下嗎?」

……不管用哪個開口都感覺好窒息。

姜北朝見狀很疑惑︰「汪總?」

「是這樣的,我之前才從沈總公司回來,听他說他之前的事情是您女兒出面解決的,就想來問問您女兒現在在家嗎?或者她現在有空嗎?我感覺我最近遇到一些不對勁的事情。」

汪寬豁出去了,直接一口氣說完,然後看姜北朝的反應。

就見對方的表情從疑惑轉變為茫然,又從茫然轉換成震驚,緊接著從震驚變成——氣-恍然——氣,隱隱約約好像還帶著幾分……得意?

那臉色是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紅,跟個調色盤似的。

汪寬︰「……」——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自己即將掉馬的姜沅——在房間里給自己算卦,她閑的有些無聊,手機放在床頭充著電沒去看,晃了晃手掌心的三枚古銅幣扔在書桌上,一看卦象︰小凶

她︰???

小凶??

咋肥四。

姜沅擰了擰眉,正打算自己給自己解卦時,門口響起敲門聲。

「小小姐,先——讓你下樓一趟。」

「哦。」

姜沅沒多想,——古銅幣擺好,打算等會兒回來再繼續解卦,得弄清楚為啥今天會是小凶才行。

她穿著人字拖,踩在樓梯上發出   的聲響,到客廳一看,除了姜爸爸姜媽媽以外,——坐著個陌——的中年男人,正對著她尷尬的笑,笑容似乎還帶著歉意。

姜沅——沒來得及品出這是個什麼意思,就听見姜爸爸嚴厲的聲音響起︰「沅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和媽媽。」

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在結合——個陌——男人的笑容,姜沅心里咯 一下,突然像是明白為什麼今天的卦象會是小凶了。

她在蒙混過關和坦白從寬兩個選項里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掙扎一下︰「啊?爸爸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听不懂?」

「我是你爹,你——個鬼精靈想什麼我——不清楚?」姜北朝哼笑一聲,看著面前——個小人精一般的閨女,對後者賣萌的眼神視若無睹。

他可太了解自己——閨女了,做了什麼壞事就喜歡「萌」混過關,平常也就隨她去了,可這次的事情太過嚴重,絕對不能就——麼輕易揭過!

賣萌——招對爸爸沒用,姜沅又歪著頭看向一旁的元愛茹︰「媽媽……」

元愛茹搖搖頭,「媽媽幫不了你,你得和爸爸說才行。」

「……」

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姜沅嘆了口氣,——幅憂傷的模樣差點讓在場的三個大人控制不住笑出聲。

「好叭。」她自己爬到沙發上,正襟危坐,——情嚴肅地開口說,「既然事情已經——樣啦,那我就不瞞你們了,我知道——個叔叔是來找我的,應該是沈叔叔讓你來的叭?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近脖子肩膀很酸呀?像是壓著東西?」

汪寬一驚,連連點頭,心里的輕視頓時消散得一干二淨︰「對對對,所以小大師,你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嗎?我是不是病了?」

「不是,你是鬼-纏-身了。」

話音一落,房間里的溫度似乎都降下不少,特別是汪寬,一陣冷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讓他在大夏天打了個擺子,忍不住回想起之前在車子里看到的那個穿著紅裙的女人。

姜沅——在那繼續說著︰「我看到你肩膀上坐著一個穿紅裙子的大姐姐,唔,——在模你的頭。」

……汪寬感覺自己頭皮一涼。

「她把自己腦袋取下來啦,就放在你面前哦!」

「……小、小大師,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忙?」汪寬簡直快被嚇得屁滾尿流,忍不住腦補姜沅口中的畫面,眼淚都被涌出來了,「姜總,幫幫忙幫幫忙,我——一輩子也沒做什麼壞事,怎麼會被鬼-纏-身……冤有頭債有主,讓它去找害它的人不行嗎?」

姜北朝和元愛茹听著也是心驚膽戰的。

雖然當初听閨女說過她有——方面的本事,也幫家里渡過了難關,但那時候他們也沒見過什麼——啊鬼啊的,面對汪寬——種情況也有些心驚。

姜北朝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嗝屁,又不想讓自己閨女被卷進——種事情里,心里掙扎又猶豫。

「爸爸,其實之前沈叔叔也遇到過——種情況,是我幫他解決噠,——有楊哥哥,陳叔叔就連舅舅也是……」姜沅把自己之前偷偷模模做的事情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包括何妍和鬼嬰的事也沒瞞著。

姜北朝夫妻倆听著一直倒吸氣,瞪著姜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丫頭膽子怎麼——麼大!?

他們不讓她接觸——種事情,——丫的就在背地里自個兒偷偷模模的來,要是出個好歹怎麼辦啊?

姜北朝很——氣,呵斥道︰「萬一你受傷出事,爸爸媽媽怎麼辦?啊?」

「我不會有事噠。」姜沅眨眨眼楮,女乃聲女乃氣地解釋道,「白胡子老爺爺說我現在還太小,就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保護符,不管是誰都傷不了噠。」

「白胡子老爺爺好厲害的,沒人比他更厲害啦。」

姜沅在心里對那位莫得姓名的雷鋒好人白胡子老爺爺說了聲對不起,畢竟想讓姜爸爸姜媽媽放心,就得證明她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那之前編造的白胡子老爺爺正好又能派上用場。

姜北朝臉色有些松動,但——是嘴硬︰「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保護符?」

「唉,你們大人可真難伺候。」

姜沅嘆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起身朝姜北朝夫妻倆走過去,伸手抹過他們眼楮,順便也抹了下汪寬的,三人只覺眼楮一澀,忍不住眨了眨眼。

「你們看。」

他們還沒搞清楚是什麼情況,就被姜沅的目光吸引過去。

她站在汪寬身邊,而汪寬的肩膀上坐著個紅裙女人,臉龐青白詭異,正直勾勾又惡狠狠地看著姜沅,眼神怨毒。

汪寬︰「!」

姜北朝︰「!!」

元愛茹︰「!!!」

汪寬——好,畢竟他之前已經見到過了,然而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鬼的姜北朝夫妻倆就不太好了,——情呆滯——

不是最嚇人的。

最嚇人的是他們的閨女居然還去挑釁女鬼,對她說︰「你、來、咬、我、呀!」

听听,——特麼是能跟鬼說的話嗎??

見著那女鬼真的張開嘴朝閨女咬下去,姜北朝和元愛茹嚇得驚呼一聲,心髒都快從嗓子眼崩出來,想也不想連忙沖過去想要擋在她面前。

 嚓——

「……」

女鬼一口咬在姜沅胳膊上,把自己的牙齒給崩掉了。

汪寬︰「……噗!」不好意思他實在是不想笑的但真的忍不住了啊哈哈哈真的好搞笑啊——是頭一次見到鬼把牙齒給崩掉的呢。

姜沅無辜地眨眨眼楮,「看,現在你們相信了叭。」——

種小鬼真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危險,都不用動手的,只需要靈氣外泄它們就能自己把自己搞殘。

「……真的有保護符啊。」姜北朝恍恍惚惚地問。

「當然啦!」

見識到保護符的威力,姜北朝心里總算安定了些,看了看旁邊的媳婦兒,在她眼里同樣也發現了為難的——情。

雖然但是,他們依舊不是很想同意讓自己閨女去做——麼危險的事情。

「而且白胡子老爺爺還跟我說,讓我要多做好事,積攢…唔…功德金光。」姜沅繼續瞎幾把扯淡,「他說什麼,我的命格太好啦,我現在還小,壓不住,得多要光光,才能平安長大。」

老一輩的人經常會提到命格方面的事情。

什麼福星啦災星啦,姜北朝小時候也經常听到,不過他那時並不相信——些,覺得——都是騙人的。

現在麼……

看著一旁崩了牙的女鬼,姜北朝開始相信——些說法了,也開始相信閨女嘴里所說的白胡子老爺爺。

于是他選擇妥協,「行吧,爸爸不攔著你做——些,但是你得答應爸爸,做之前得跟爸爸說一聲,要是太危險的,咱就不能去,就算有那什麼功德金光也不行,能答應爸爸嗎?」

「北朝……」元愛茹想說些什麼,也沒說出口,嘆息著道,「我也沒意見了,但是沅沅,你也得答應媽媽,不能讓自己出事好嗎?」

姜沅不知怎的想到了何東夫婦,心里突然有些悶悶的,她點點頭,伸出三根小胖手舉起來,格外認真地作出保證︰「沅沅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也不讓爸爸媽媽和哥哥擔心。」

姜北朝——才露出細微的笑意,瞥一眼旁邊眼巴巴盯著他們一家三口的汪寬,咳嗽一聲,「咳,那你先幫你汪叔叔解決一下吧?」——

女鬼杵在旁邊看著怪鬧心的。

「謝謝爸爸媽媽。」姜沅微不可見的松口氣,轉頭看向汪寬,問道︰「你是不是拿了她什麼東西?」

汪寬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沒有,我最近沒拿什麼東西啊。」

姜沅月兌了鞋踩在沙發上,指著他胸前別的胸針說,「真的嗎?那你——個是從哪里來的?」

汪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低頭一看,臉色迷茫了一瞬,而後飛快回想起來,「我記起來了,——是劉總前兩天送給我的,說是看到這個胸針特別適合我,我當時也覺得——胸針特別好看,就收下來了……這胸針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啦,——胸針就是這位大姐姐的,你拿了她的東西,她當然會跟著你了。」

汪寬臉色一黑,控制住了涌上喉嚨的髒話。

好他個劉總,居然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來算計自己,真當他好欺負是不是?

「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汪寬見小姑娘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仿佛在奇怪他怎麼會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然後天真地說道︰「當然是把東西還回去啦,小劉老師說了,不可以白拿人家的東西,——樣不好的,叔叔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個都不懂?」

姜北朝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見——話差點把嘴里的茶給噴出來。

「咳咳咳咳,沅沅,不可以——麼和叔叔說話。」

姜沅哦了一聲。

「沒事沒事,沅、小大師說得對。」汪寬擺擺手示意自己不介意,連忙取下胸針放在一旁,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追問︰「只要把——個還給劉海就行了嗎?萬一他又拿著胸針去害別人怎麼辦?」

姜沅看著女鬼搖了搖頭,「不會的,她要找的就是他。」——

女鬼身上明顯帶著怨氣,肯定不是自己想死的,——種情況下她只會想找害死自己的人報仇,而汪寬身上明顯沒有沾著鮮血,女鬼不是他害死的。

汪寬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從口袋里掏出支票拿著筆在上面刷刷寫了個數字,放在茶幾上,——情認真道︰「多謝小大師,——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別嫌棄。」

「汪總,你——就見外了,沅沅也沒做什麼。」姜北朝想讓他把支票收回去。

「姜總,支票上就五十萬,不多,你拿著給小大師買吃的買衣服都行……對了小大師,听沈總說,你——里有平安符賣?一萬一張是嗎?我能不能買個四張?」

姜沅別的不多,平安符那是一抓一大把,當下就同意,踩著拖鞋   的往樓上跑,回到房間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小箱子,隨意抓出四張平安符,回到客廳遞給汪寬。

後者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折疊好放進口袋里,拿起胸針起身道別。

臨走前——和姜北朝在門外聊了幾句,意思是以後姜氏能力不錯,以後肯定有機會能夠多多合作。姜北朝笑著應下,哪能不知道對方是看在自個兒閨女的能力份上才會說出這話來。

他不由得回想起一直幫助自己的沈元嘉,心想沈總大概也是看在沅沅的份上才會一直這麼盡心盡力的幫自己吧?

想到這,姜北朝心里涌上一股驕傲和無奈。

沒想到他居然是沾了自個兒女兒的光,閨女太牛逼,顯得他——個當爸爸的能力有些不行啊……不行,就算是沾女兒的光,他也得把——些合作給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讓別人看輕了,想著——麼厲害的女兒居然有個這麼無能的爸爸——

一瞬間,姜北朝心里涌起無限動力。

劉海一身酒氣的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妻子早在半個月前就被氣回了娘家,兒子估計又在自個兒房間里打游戲不肯出門,客廳就他一個人。

哦,——有剛才給他端來醒酒湯的佣人。

「劉先——,——是您今天收到的快遞。」

劉海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她把東西放那兒,等腦袋沒那麼昏了之後才睜眼看過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拿起快遞看了看,收件人寫的是他的名字。

拆開快遞,里面是一個精致的禮物盒。

他來了點興趣,打開禮物盒一看,原本還泛紅的臉頰瞬間慘白一片,怪叫一聲把盒子給扔了出去,一枚精致漂亮的胸針從禮物盒里咕嚕嚕地滾了出來。

在燈光照射下,胸針上瓖嵌的寶石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看著——胸針,他仿佛見了鬼一般。

可不就是見了鬼麼?——

胸針是半個多月前他買來送給自己小情人的,後來那小情人非逼著他和他老婆離婚,逼得他心煩意亂,干脆就說了分手,然後就氣沖沖的回到家。

結果第二天就傳來小情人死掉的消息。

據說是因為後面在追他的時候失足從樓梯上滾下來,腦袋當場破了個洞,鮮血流一地,身上穿著的白色裙子都給染成了紅色,被人發現時早就已經沒有呼吸,死的不能再死了。

劉海听說後就可惜了一下,畢竟那小情人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可惜完就拋在腦後。

直到前段時間,他收到一個包裹,里面放著——枚他花了三十多萬買下來的胸針。公司近來收益不好,劉海原本是想找個機會把胸針賣了,結果拿到胸針的當天晚上家里就發生了詭異事件。

他洗澡的時候,在鏡子里看到自己死去的情人就坐在他脖子上,笑得惡毒又詭異。

然後用那長著長長指甲的手,插進他的腦子里,把他腦子里的東西都給抓了出來。

場面恐怖又血腥。

劉海直接被嚇得暈厥過去,——是他兒子發現他一直沒出來跑到房間來找,才看到他整個人光溜溜的躺在浴室地上。

一開始劉海以為那是自己勞累過度後出現的幻覺,沒太在意。

直到第二天晚上,躺床看手機的他察覺到脖子有些酸疼,伸手捏了捏,突然捏到一雙冰冷縴細的手指,抬頭一看,那死去的小情人正低頭看著自己。

劉海嚇得當場失禁。

他再不敢把——事歸為幻覺,原本是想著把胸針直接給扔掉,後面不知怎的又鬼使——差的送給了汪寬——後者之前拒絕過他的合作邀請,轉而和姜氏合作了。

胸針送出去後,果然就再沒看到過小情人的鬼魂。

……

「劉海,你怕什麼呀?你不是說你最愛我了嗎?」穿著紅裙的女人獰笑著出現在客廳里,沒有半點溫度的怨毒眼神惡狠狠地看著劉海,聲音尖銳,「你不是最愛我了嗎?你怕什麼?」

她左邊太陽穴破了個洞,正往外流著鮮血,——身上的裙子染得更紅了些。

說話間張開了嘴,露出里面缺了的兩顆牙齒,看起來有點好笑。

劉海不敢笑,被嚇得哆嗦著搖搖頭,想開口求饒,又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鬼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滿臉鮮血的扭曲臉龐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劉海張大嘴,女鬼把從從他嘴里塞進去,順著喉嚨一直往下。

「赫、赫赫……赫赫赫……」

「呀,原來你也是有心的啊?」

……

劉海死了,死在家中,報警的是他兒子,法醫檢測過後發現——人是心肌梗塞致死的,死前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畫面,雙眼凸出,嘴巴張得老大,幾乎能夠看到里面的食道。

死時家中只有他兒子在,其他佣人都在房間休息,監控也很正常,只看到他像是發了瘋一般自己坐在地上不斷往後退,——和空氣對話。

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

然後就嗝屁了。

汪寬一直在關注劉家的消息,听到劉海的死訊後愣了愣,旋即心底涌上一股後怕的情緒,覺得要不是姜家那位小祖宗,恐怕現在死的就是他自個兒了。

【汪寬︰感謝小大師救我性命!!!!!!】

【姜大仙︰不用謝我呀,因果循環報應,叔叔千萬不要做壞事哦,不然也會遭到報應噠~】

【汪寬︰一定一定!我一定多做好事!!】

姜沅看了一眼,沒打算繼續回復。

雖然那女鬼的死劉海要負一半的責,但她自己也有原因,現在劉海死了,她手上沾了性命,被鬼差帶走估計也得受到處罰。

所以說啊,——人最好就不要做壞事,也別妄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才行呢。

姜沅微微感慨著,把手上的符紙全部打包,拜托張姨給寄了出去,收件人是李為。

李為昨天又找她買符紙,姜沅已經回國便沒有再拒絕,順便——送了兩張闢邪符過去。畢竟——是老客戶了,也得送點回饋嘛!

有來才有往的。

斤斤計較的姜沅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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