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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弟子攀高枝[06]

第64章︰晉-江文學城獨家——表

對于張棠, 王甄沒什麼印象,他上輩子在楊氏私塾跟著楊先生讀書,自命不凡, 從來沒把私塾里那些普通同窗放在眼里, 連他們的——字也懶得記。

在他走上科舉之路,一路高中, 那些幼時的同窗,要麼是屢試不第放棄科舉,要麼還在艱難的在科舉之路上熬著, 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因為早已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了。

所以楊氏私塾里的這些學生們, 王甄一個也不認得,對張棠也沒什麼印象。

但此刻他對張棠產生了敵意——可能就是因為楊安樺已經收了張棠為弟子,所以才不收他的, 都是張棠搶佔了屬于他的位置和資源。

這簡直是影響前程的深仇大恨。

不過王甄可不傻, 他——然不會一來就對在私塾里有幾分聲望的張棠表露出敵意, 反而他還要借用自己年幼的外表與張棠搞好關系,然後再背刺一刀, 除掉這個攔路石。

王甄對張棠露出一個天真可愛的笑臉, 用好奇又崇拜的語氣問道︰「你就是張棠哥哥嗎?我听說你念書特別厲害,我能向你學習請教嗎?」

張棠今年九歲了,年齡比王甄要大上三歲, 他——然不會對王甄一個六歲小孩產生——麼懷疑,很是友善的笑道︰「可以啊,王甄弟弟想問什麼盡管問,不過我可能懂的也不是很多,我不懂的你就只能問老師了。」

王甄听到張棠口中說出‘老師’這個詞, 心里冷哼一聲,有些不甘心。

楊安樺本該是他的老師,結果現在張棠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稱呼楊安樺為‘老師’,他卻只能跟普通同窗一樣稱呼‘先生’,實在可恨。

王甄心里的情緒在表面上沒有表露出半點異常,他笑嘻嘻的感謝道︰「多謝張棠哥哥,我一定會好好努力學習的。」

隨後他就拿一些基礎的簡單小問題去請教張棠,迅速拉近了雙方的關系。

王甄的課程——度和其他學生的——度不一樣,但因為才剛啟蒙的學生只有他一個,私塾里又只有安樺一人教學生,所以他干脆也沒分班,平時課上給年齡大的學生上課,課下就單獨教王甄啟蒙。

安樺把王甄故意親近張棠的行為看在眼里,不用猜也知道王甄肯定是不懷好意的接近張棠的,但安樺卻放任自流。

一方面是因為他沒有證據證明王甄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心懷叵測,另一方面也是他想讓張棠吃點教訓,不然就他這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的溫吞樣兒,以後入了官場怎麼斗得過那些老狐狸?

也是因為張家的內宅清淨,張棠嫡母不是那種善妒又心狠的人,張棠的生母也不是喜歡爭寵挑事有野心的女人,雙方相安——事。張棠嫡母又治家有方,下人不敢欺主,張棠小日子過得普通平淡,沒有宅斗,也就沒有爭斗算計的經驗。

現在讓王甄給張棠——個磨刀石,積累積累經驗也是好的。反正有安樺盯著,王甄又年幼沒什麼資本,想害人也做不了——麼過分的事情。

安樺按部就班的教導著學生,本來琢磨著怎麼算計張棠的王甄,在入學一周後,听到安樺宣布今天要——行隨堂測試,整個人都呆住了。

上輩子有這麼一回事嗎?

上輩子念書不是每天听課然後背背背寫寫寫嗎?怎麼這輩子楊安樺教學方式這麼不一樣呢?

王甄再怎麼驚呆了,他的獨一份隨堂測試卷還是發到了他的——上。

看著這一份手寫的卷子,看著那些題目和分值,王甄只覺得陌生——比。

這跟他想象中的上學情況不一樣啊。

監考的安樺走到他身邊,輕輕敲了敲他的桌面,輕聲提醒道︰「答題,這考試成績關系到你是否能留下來。」

王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立馬麻溜兒的提筆開始做題。

安樺給王甄出的題目當然不是簡單題目,都是在王甄的學習範圍內出的最難的題,題目刁鑽,讓才入學一周的王甄簡直想禿了頭。

考試時間一結束,安樺就走過來收卷子。

接下來的自習課他讓學生們自己背書看書預習和做題,而他則——堂把試卷給批改了出來。

安樺批改試卷的速度很快,他一改完就放下朱筆,站起身,對心中忐忑時刻偷瞄他改卷進度的學生們道︰「分數我已經批改出來了,考得還算不錯,都及格了,這里尤其表揚一下張棠,張棠又是第一——,分數接近滿分,大家要向張棠學習。」

其他學生都用‘果然還是你’的敬佩目光看向張棠,——張棠只考一次兩次第一——時,還有人會心生嫉妒或者覺得他是運氣,但他次次都是第一——,大家就只會心生敬佩了。

只有初來乍到的王甄,听到安樺當堂表揚張棠,還號召大家都向張棠學習,對張棠有敵意的他心中敵意更甚。

這時候安樺又點了王甄的——︰「王甄,你雖然才入學幾日,但我免你束脩讓你入學,也是因你過目不忘天賦異稟,對你期望很高。結果你考試成績並不算——想,剛過及格線,你要好好反省。」

王甄感受到周圍同窗投來的目光,頓時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挖掉這些人的眼珠子,他感覺他們都在看他的笑。

王甄心里對安樺也生出了怨憤之心,為什麼要——著這麼多人的面,先表揚張棠然後批評他?這不是拿他——張棠的襯托嗎?

不過王甄慣來會做表面功夫,他低著頭,用非常愧疚不安的語氣道︰「先生,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還沒適應這種學習方式和題目,先生放心,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學習的,下次一定能考好。」

安樺微微點頭,淡淡的道︰「但願如此。」

他沒有念分數,而是把試卷直接——了下去。

王甄看著自己那張單獨的卷子上用朱筆批改的‘六十三分’,臉色越——難看,恨不得把這張堪稱是他恥辱的卷子給撕掉。

他連看也不想多看一眼,卷子上安樺提筆寫的批注,他更是不會去看。

王甄不想看自己的卷子,倒是很好奇別人的卷子。

趁著下課時間,王甄借著請教問題的時候偷看了一下張棠的試卷分數,紅艷艷的‘九十八分’讓王甄眼楮也變得紅艷艷的,幾乎紅得要滴血了。

安樺在學堂里沒有給王甄任何的特殊待遇,就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唯有被安樺正式收為弟子的張棠能得他幾分特殊關注。

這點特殊關注並不會影響到安樺的公平公正,所以其他學生也不會在意,唯有曾經感受過被偏愛被賜予特殊待遇的王甄關注到了,並且非常在意。

王甄對張棠的不滿日復一日的加深,終于在他入學的第十天,他決定對張棠動手了。

因為王甄現在年幼沒有勢力,也沒什麼實力,能做到的事情並不多,他對張棠唯一能產生傷害的就是——造謠。

用謠言來損傷張棠的——聲,這——道——聲大于天,哪怕只是個普通百姓,——聲臭了也會日子艱難的。對有意于科舉仕途的學子來說,——聲更加重要了。

王甄——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造謠中傷張棠,他沒有傻乎乎的直接造謠罵人,而是裝作似有若無的提及一些張家的八卦,引起別人的好奇心。

私塾里也有不少學生對張棠是心有不服的,畢竟張棠是商人之子,又是庶子出身,卻偏偏壓在他們這些鄉紳地主之嫡子的頭上,家中爹娘還總拿張棠來教訓他們,誰也不會喜歡‘別人家的孩子’。

王甄就專門在這些人面前造謠中傷張棠,這些人也不會去考慮謠言的真假,就興奮的像是拿住了張棠的把柄,到處傳播。

真正的謠言源頭王甄則是深藏功與名,低調下來,裝作——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繼續混跡在張棠身邊,做一個好學的可愛小同窗。

張棠對王甄毫無防備,讓王甄繼續靠近自己,在某些人眼里,就越——證明王甄說的關于張棠的八卦都是真實的,于是就有人刻意接近王甄來套。

王甄裝作天真——知的樣子‘不經意’的透露出去一些對張棠不利的傳言,比如說張棠不敬嫡母,仗著自己成為楊先生的弟子後想讓自己姨娘對嫡母取而代之,自己對嫡兄取而代之。

幾句似是而非的——,就把張棠塑造成一個仗勢欺人的卑鄙小人。

那些家中有不安分姨娘和庶出兄弟的嫡子,難免就有了代入感,對張棠產生不滿與厭惡——

張棠察覺到同窗與自己的疏遠和冷淡鄙夷時,謠言已經在私塾里傳遍了,甚至傳到了外面。

張棠還是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這一則謠言的。

張棠臉色大變,震驚道︰「究竟是何人傳的謠言?爹,兒子並無此意,皆為謠傳。」

張棠的嫡兄張昀倒是很相信張棠,他道︰「這肯定是有人故意傳的謠言,——弟對我和母親如何,我們都看在眼里——弟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這事必須得查清楚,說不定就是沖著挑撥我們兄弟關系,想讓我們張家內斗去的。」

謠言說張棠自從拜了楊安樺為師後,就變得囂張跋扈起來,想讓自己和姨娘對嫡母嫡兄取而代之。

但實際上張棠在拜師前後都是一樣的表現,沒有任何變化,他和他姨娘在張家的待遇提升,也是張父和張夫人主動做的,而不是張棠要求的。

張昀很拎得清,他知道張家的家業主要是在經商上,張棠在讀書上有資質,將來也是走科舉之路,肯定不會跟他搶家業的。畢竟能當官,誰還會放下好好的官員不做來自降身份的經商?

別說日後張棠——了官還想佔了張家家業,張昀早就想好了,日後張棠——了官,家里的生意他來擴大,賺的錢肯定要大部分都供給張棠在官場上打點,只有張棠的官位越高,他這個哥哥才能背靠大樹把生意做得更好,賺得更多。

兄弟倆完全是互惠互利的雙贏,張昀自然不會受謠言挑撥。

張父見狀,非常欣慰的拍了拍張昀的肩膀,對兩個兒子道︰「你們兄弟感情好,為父就放心了,千萬別受謠言影響,你們要互相扶持,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張棠點頭道︰「爹,你放心,我從來就沒想過跟大哥爭——麼家業,我也根本不是經商的那塊料。以後我努力科舉,大哥接——生意,我少不了靠家里賺錢供我讀書,待我將來有了功——,自然也能反哺家里。」

張父欣慰道︰「你們懂得這個道——就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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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張棠是被他哥哥張昀親自送來上學,張昀一直把張棠送到教室,對他噓寒問暖殷殷叮囑,一副哥倆好兄弟情深的模樣。

張棠可以感覺到同窗們向他們兄弟倆投來的詫異目光,顯然是沒想到他們兄弟倆,一個嫡出一個庶出,異母兄弟居然看起來關系挺好,一點也不像是傳言中那樣水火不容。

王甄也看見了張昀對張棠的親近態度,心中驚訝,他雖然是造謠的,但實際上他以己度人,也覺得換作自己是張棠,肯定會借著楊安樺這張虎皮提升自己在張家的地位,就算不能把嫡母趕下堂,也得想辦法除掉嫡兄再給自己謀一個記——嫡子的——分。

結果張棠居然這麼蠢,一點都沒有對他嫡兄取而代之的想法?

王甄更願意相信是張棠的父親逼迫張棠嫡兄來作秀闢謠的。

張昀叮囑完張棠之後,就轉頭看向其他學生們,正色道︰「最近我在外面听到一些不實謠言,挑撥我和我弟弟的兄弟感情。在此我特地澄清,絕——此事,我與張棠兄弟感情深厚,傳謠之人請自重,大家也不要相信外面的謠言。」

有張昀這個正主出來闢謠,闢謠效果——然極好。

那些相信了謠言並且還在背後對張棠——行批判鄙夷的學生們紛紛有些羞愧不已。

這時王甄站了出來,他大義凜然的道︰「張大少爺,你不要因為被張老爺威脅,就委屈自己和你母親也要給張棠洗白名聲,像他這種以庶亂嫡的小人,大家都不是支持他的。張大少爺,你大可說出自己的冤屈,讓大家為你伸張正義。」

張棠頓時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王甄,他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候站出來給他捅刀子的居然會是自己一直照顧且信任的小弟弟王甄。

明明王甄會那麼可愛且信任崇拜的對他說「張棠哥哥我相信你」,現在卻是第一個站出來污蔑他。

張棠非常難過的看著王甄道︰「王甄弟弟,我沒想到你竟然會……」

王甄一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不與卑鄙小人為伍’的凜然神色,怒斥道︰「張棠哥哥,雖然我很敬佩你的學識,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種卑鄙小人。我輩讀書人不僅要學知識,還要學為人,品德不好,便是學識再淵博也不配做人!」

「說得好!」那些對張棠不滿的學生被王甄三言兩語就忽悠住了,還為他冠冕堂皇的——叫好。

張棠和張昀兄弟倆被王甄氣得臉色發青,身子微微顫抖。

張昀怒而反駁道︰「你這小子胡說八道——麼?我——麼時候被威脅了?你休要繼續造謠中傷我弟弟的——聲……」

這時,安樺已經悄——聲息的走到了教室門口。

王甄看見了安樺的身影,趁機打斷張昀給張棠澄清的——,「先生!」

張昀的——卡在喉嚨里,他轉頭望去,只見安樺已經走了——來。

張昀對安樺拜道︰「楊先生。」

張棠愧疚不安的拜道︰「老師……」

眾學生齊齊拜道︰「拜見先生。」

安樺走上講台前,他目光從教室里眾人身上掃過,在王甄身上頓了頓,最後落在張棠的身上。

他沉聲道︰「最近關于張棠謠言一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此謠言的傳播源頭就是王甄,然後經過李言、吳珍等人的傳播迅速擴散,經查證,皆為王甄的惡意造謠,李言吳珍惡意傳播,造成對張棠的——譽損害……」

安樺直接宣布將這三人開除,並且他們要賠償張棠的——譽損失費。

李言和吳珍就是嫉妒張棠,對張棠不滿的人,從王甄這里听到一些不利于張棠的謠言之後還不滿足,事後還故意套過王甄的。

現在被抓了出來,兩人如喪考妣,臉色慘白。但他們對安樺心有畏懼,不敢反駁鬧事。

王甄卻不甘就這麼被開除趕走,他還想與安樺‘據理力爭’︰「先生,您不能這麼偏袒張棠,就算張棠是您的弟子,您也不能在毫——證據的情況下冤枉我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就算被趕走,我也是不會服氣您的決定的。」

安樺淡淡一笑,看著王甄,說道︰「哦?沒有證據?誰說我沒有證據?」

安樺又點了幾個學生的——字,看著他們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問道︰「你們听到關于張棠的謠言,是听誰說起的?」

這些學生不敢說謊,紛紛指向李言和吳珍二人。

李言和吳珍本來听到王甄的——,心里剛生出一分竊喜,想著咬死不認,然後就被指認了。

這個時候兩人也不敢不認了,就算他們狡辯不認,有人證的指認,他們也逃不過懲罰,還容易被當成是罪魁禍首。

于是李言最先道︰「先生,學生知錯了,學生只是誤信了王甄的——,畢竟王甄天天跟張棠走得那麼近,我就以為他肯定知道張棠一些隱秘,誤信了王甄的造謠中傷,才把謠言傳播了出去。」

吳珍也順著李言的——說,一口咬死了他們只是被王甄欺騙了,以為王甄的——是真的,他們只是好心不想讓其他同窗被張棠這個‘卑鄙小人’給欺騙了才告訴其他人的,沒想到一開始就是他們被王甄欺騙了。

其實李言和吳珍未必沒想到王甄可能是造謠,也未必不是惡意傳播謠言的,從他們事後故意從王甄嘴里套——就知道,他們對張棠不懷好意。

但現在兩人把責任都往王甄身上丟,正如安樺的意,安樺也沒有拆穿他們,只是看向王甄,道︰「你還有——麼——好說?」

王甄臉色蒼白,——力的狡辯道︰「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他們說的才是假的……」

然而已經沒有人相信他了。

張棠的嫡兄張昀都親自來為自己弟弟澄清了,又有李言和吳珍的指認,王甄再嘴硬也沒用。

安樺直接拍板,維持原判。

張昀和張棠兄弟倆都十分高興,對安樺感激的道︰「多謝先生/老師為我們澄清謠言,查明真相。」

安樺看了張棠一眼,說道︰「不必多禮。張棠,你今天下學留一下。」

張棠微微一怔,應道︰「是,老師。」

安樺辦事一點也不拖拉,現在一大早就把王甄和李言吳珍三人給趕出了私塾。

李言吳珍不敢糾纏不清,捂著臉就回家去了。

王甄不甘心自己會因為幾句謠言就被安樺趕出來,沒害成張棠,還把自己給折了——去,他拼命鬧著不肯走。

安樺直接叫小廝把王甄抱著扔出了私塾。

一個六歲大的孩子被從私塾里扔出來,自然引起了圍觀和指指點點。

小廝為了不讓外人誤會自家老爺,解釋道︰「這小孩叫王甄,因為嫉妒我們私塾成績最好的張棠少爺,故意造謠中傷張棠少爺,先生查出了真相,才把他趕出來的。先生說了,我們楊氏私塾不收品行不端的學生。」

王甄恨恨的瞪著這個小廝,這狗奴才這是敗壞他的——聲!

王甄大聲嚷嚷道︰「才不是我造謠中傷張棠,明明是他楊安樺包庇自己的學生!」

反正都被趕出來了,把人得罪了,他也不怕得罪得更狠了,直接給安樺扣上包庇弟子的黑鍋,保住他自己的——聲。

然而安樺早有準備,告訴小廝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處。

小廝冷笑道︰「先生說了,你若是覺得他不公,大可去縣衙狀告先生。反正人證物證俱全,你便是去京城告御狀,也是先生佔。你小小年紀,倒是心思歹毒啊,我們楊氏私塾不敢收你這樣的‘神童’。」

說完,小廝就走進去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圍觀的群眾自然是更相信——直氣壯的小廝的——,他們好奇探究的目光落到王甄身上,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傳入王甄的耳中,王甄听不清他們說了些——麼,但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在嘲笑譏諷他的。

王甄看著楊氏私塾的牌匾,臉上露出怨毒之色。

那小小孩童的臉上露出那麼濃重猙獰的怨毒之色,讓本來有些半信半疑的圍觀群眾心中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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