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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御前影衛黑化了(二十三)

起初的時候, 秦瑯來邀請她出門去外頭逛逛玉門關的時候,阮喬還沒有多想什麼,直到接連被邀請了兩三天以後, 她才猛然想起來了,在原著里也是發生過這樣的——情的。

也是這些天的生活太懶散平和了, 她幾乎都忘了自己要走的劇情就剩下最後一件事就完成了。

在劇情里,秦瑯之所以會刻意接近梁國公主,就是因為秦家有和公主結親的意思, 秦老將軍極為寵愛這個外孫女, 不放心讓她嫁給別人,也擔心她身份暴露後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就想到了讓她和秦家的兒郎在一起,這樣秦家就可以庇佑她一輩子。

而梁國公主在和秦瑯的接觸中雖沒有到了喜歡他的地步, 但也的確有些好感,畢竟秦瑯也是玉樹臨風的世家公子, 加上她已經不可能回宮了,那麼若是能嫁給秦瑯的確是她現下最好的選擇了。

哪怕是她還尚在宮中做公主的時候,秦瑯的出身品貌也是足以配得上她的。

因此,她沒有理由拒絕秦瑯。

至于她對雪刃的感情自然也是喜歡的, 但那份喜歡還不足以讓她能放下一切和他在一起, 而公主又是個比較理性的人,所以就在兩者之間做出了選擇, 選擇了放棄了她對雪刃的感情。

但雪刃是她在危難之中拯救她陪伴她的人, 對于她的意義自然也是不同的,她並不想傷害他,所以哪怕雪刃想留在她身邊,但她也知道, 如果她和秦瑯成親了,那雪刃留在她身邊必定會受到傷害,而她和秦瑯之間也很可能會產生矛盾。

因此,她想讓雪刃重新開始另一種人生,不是作為一個影衛,而是作為一個只為他自己而活的人重新開始。

她讓秦老將軍寫了舉薦信,讓他去寧王的手底下做——,在那時的梁國公主眼里,未來的天下遲早會是寧王的,秦祐廷掌權的時間長不了,因此雪刃過去寧王身邊後必定會得到重用,有了從龍之功後自然前途不可限量。

但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她過河拆橋見異思遷拋棄了雪刃的——實。

因此,雪刃離開梁國以後,就已經徹底斬斷了對梁國公主的感情,甚至有些恨她的絕情,不過他在楚國會有親人朋友,也會有命中注定會喜歡的人,到了後來,梁國公主就已經徹底從他的記憶里抹去了,連那點恨意也都不復存在了。

他恢復皇子身份的人生從離開梁國以後才算——正開始了。

阮喬心想,這一次她應該可以順利完成任務離開了,雪刃離開梁國以後,——回來就是攻城略地的時候,他和她便是敵對的關系,加上她曾拋棄過他,到那時他肯定也不會想起來找她的。

她只要等到男女主故——的結局就行了,而那也沒有多久了,現在女主應該已經入後宮得到男主的寵幸了。

阮喬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後,便繼續答應了秦瑯的邀請同他一起出門游玩。

玉門關雖不如京城繁華,但地界很廣,也有塞外的奇異瑰麗風光,人情也很淳樸,除了偶爾有蠻夷的侵擾以外,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樣美好了。

阮喬跟著秦瑯接連在外面玩兒了好幾天,而雪刃自然不會放心她跟秦瑯出去,本是要跟上的,只是秦老將軍以請他去軍營幫忙訓練兵卒的名義將他調走。

雪刃本是不願意去的,但阮喬已經同意了,他只得從命。

阮喬是想著他能白日里能去軍營待著也挺好的,她不想當著他的面和秦瑯一起游玩,哪怕她對秦瑯沒什麼心思,但這樣也會有種當著他的面出軌的尷尬感覺。

而且,她也不想讓雪刃看見這種場面,盡管不得不完成這段劇情,但最後能達成讓雪刃離開她去楚國的結局就好,能以平和一點的方式解決就平和一點。

就這麼漸漸地疏遠雪刃,等她提出讓他去寧王的手下做——時,他應該也就會有心理準備了。

因此,這些日子,阮喬和雪刃獨處的時間就幾乎沒有了,說過的話也很少,雪刃起初或許不會察覺什麼,但隨著他越來越沉默的目光,阮喬就知道他應該能猜到她對他的感情發生了變化,或許會覺得她已經喜歡上了秦瑯也不一定。

阮喬也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但她沒有想到,這天傍晚,她和秦瑯在外頭回來的時候,卻在游廊上的轉角處看見了雪刃,他像是一直在這兒等著她。

秦瑯也認出了月光下的少年,便轉頭看向阮喬,道︰「表妹,你若有——,我將這些糕點帶給祖父就好。」

下午,他們去了城外的莊子附近騎馬,回來時就順便買了秦老將軍要求帶的糕點,但實際上,秦老將軍讓他們帶糕點,也只是想讓他們一起多待一會兒而已。

阮喬卻並沒有答應,看向了雪刃,道︰「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吧。」

雪刃看著她,沒有開口,昏暗的光線里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哪怕他沒說什麼,只是這樣沉默著看她,阮喬也已經感覺有些難受了。

阮喬沒再看他,怕自己會心軟,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秦瑯,道︰「表哥,我們走吧。」

秦瑯看了一眼那邊的少年,明顯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些古怪,頓了片刻,還是朝著少年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才轉身同阮喬一起走了。

雪刃看著他們的背影,許久都沒有動。

阮喬和秦瑯一起在秦老將軍那邊吃過了晚飯,又陪著將軍說了會兒話,秦瑯才送了她回院子。

阮喬回來時,就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少年,身姿修長,面容清冷,她恍惚間,想起了剛來這里的時候,雪刃也是這樣在院子里等她的,心情就有些復雜。

就在她有些晃神的時候,雪刃已經開口道︰「小姐,你已經吃過了嗎?」

阮喬「嗯」了一聲,走進了屋里,雪刃跟——來,上前像往常一樣正要替她月兌了外頭的擋雪披風,這時阮喬卻避開了他的手,自己月兌掉了披風。

雪刃神色頓住。

此時江嬤嬤便已經上前來,接過了阮喬手里的衣裳去放好,才退出去了。

阮喬在窗邊的軟榻邊坐下,問︰「你之前來找我有什麼——?」

雪刃沉默了片刻,才道︰「屬下從軍營回來的路上,買了一支發簪,想送給小姐。」

說著,他已經上前一步,在她身前蹲下,將一支蝴蝶發簪遞到了她的面前,發簪很精致,一看就不便宜。

他看著她,像是怕她會不喜歡似的。

看著他輪廓分明神色溫柔的臉,阮喬剛到嘴邊要拒絕的話就又噎住了,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好故作冷淡道︰「放下吧。」

雪刃並沒流露什麼失望的神色,起身去將發簪放在了她的首飾盒里,背對著她,站了片刻,道︰「小姐不喜歡的話,我日後帶小姐一起去選可好?」

阮喬抿了抿唇,知道雪刃應該是因為她總和秦瑯一起出去才這樣說的,或許是因為吃醋,或許是不安,但他很快就要回楚國去了,她不能改變這個劇情。

「不必了。」阮喬垂下目光,沒看他,道,「我還有很多首飾,不用再買。」

聞言,雪刃合上了首飾盒,轉過身,看向她,那目光很有穿透力,像是看出了什麼,片刻後,他垂下了眼瞼,道︰「那屬下便先退下了。」

阮喬「嗯」了一聲,看著他走出了房間,不由嘆了口氣。

秦瑯已經接連陪她出去了七八天,起初沒人說什麼,只會以為是表哥帶新來的表妹一起逛逛,盡地主之誼而已。

但隨著時間久了以後,府里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就有些微妙起來了,阮喬不知道府里那些丫鬟僕從是怎麼看的,但府里同齡的那些小姑娘卻是已經將她和秦瑯看成一對了,還會很積極地助攻秦瑯,制造他們接觸的機會,但也比較隱晦就是了。

但府里的長輩就直接多了,或許是知道他們的——情是一家之主的秦老將軍支持的,而他們又的確是很般配,府里的人長輩也沒有反對的,在家宴上就很明顯地將他們看成了一對。

秦瑯是二舅母的長子,二舅母看她的目光也比之前更親和了,還會拉著她說很多秦瑯小時候的——情,意圖再明顯不過,她是很希望她能嫁給秦瑯的。

而雪刃和梁國公主分開的這段劇情是任務中的重要一環,所以,阮喬很清楚這段劇情的發展是怎麼樣。

在雪刃離開梁國以後,梁國公主的確是和秦瑯定親了,但他們並沒有成親,在他們定親的一年後,戰亂就——正地開始了。

起初是寧王的造反,以秦祐廷為代表的朝廷和寧王的對抗引發的內亂,接著楚國的大軍壓境,梁國沒有絲毫抵御的能力,很快就被攻下了。

阮喬不知道秦家的結局是怎麼樣,因為他們和梁國公主都不是主角,書里並沒有提過,但她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

至于梁國公主應該是死在了這場戰亂里的,斬草必除根,身為楚國皇帝的男主不可能心慈手軟地讓梁國的血脈存留。

還好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後就能算是結局,她也就可以離開了,說不定已經看不到戰亂了。

果然,又過了沒多久,她和秦瑯定親的——情就提上了議程。

這天,二舅母親自過來了她的院子里找她,關心了她的生活起居以後,就話題一轉提到了她和秦瑯的親事,表露出了想要結親的意思,詢問她的想法。

阮喬自然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半個時辰後二舅母便滿面笑容地離開了。

而就在第二天,幾乎是闔府的人就都知道了她和秦瑯的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情了。

府里的小姑娘們邀請她一起去花園里賞雪,看她的眼神也都揶揄了很多,還故意笑著說也請了秦瑯他們過來。

阮喬知道她和秦瑯不可能成親,秦瑯也只是順從長輩的安排而已,但在她們揶揄的眼神下還是有些不自在。

果然,沒過多久,就在她和她們一起煮茶賞雪的時候,秦瑯他們一行人就從花園那邊走了過來。

而阮喬在看見秦瑯身邊的人是誰以後,手里的茶壺都差點兒打翻了。

走在秦瑯身邊的少年一身墨衣,眉目冷冽,面上沒什麼表情,她一眼就認出那是雪刃,只是沒想到他會和秦瑯走在一起。

而秦瑯帶著笑和他說話,秦瑯的另一邊牽著的是穿得圓滾滾像個小團子的小秦堯。

這一行人一起過來的時候,阮喬就已經感覺很不自在了,她幾乎不敢去看雪刃的眼神,也不明白他怎麼會和秦瑯走在一起,一個是將來的未婚夫,一個是現在的心上人,幾人湊在一起,這氣氛也太詭異了。

她只好將目光放在了最小的秦堯身上,見他一路走來肩上都落了雪,便蹲下給他將雪拍落了,怕他會冷,還將小暖爐遞給了他。

而這時秦瑯已經和其他妹妹在說話了,小秦堯抱著暖呼呼的小暖爐,望著眼前漂亮的少女,張口就用小女乃音可愛地道︰「謝謝嫂嫂,嫂嫂你——好看。」

听見小秦堯的稱呼,方才還在談笑的眾人忽然就沒了聲音。

氣氛一時極為尷尬。

阮喬︰「……」

有個黃色衣裙的少女就忍不住笑了︰「小堯這就叫上嫂嫂了?怎麼這麼乖的。」

其他少女對視一眼,也都忍不住笑了,取笑似的看向了秦瑯,道︰「大哥,小堯這是在催你早點兒成婚呢。」

秦瑯卻是有些尷尬,將小秦堯拉過來,抱他坐到了椅子里,給他嘴里塞了一塊糖,隨即看向阮喬,道︰「表妹別在意,小堯他什麼也不懂,胡說的。」

「什麼胡說?」秦瑯的小妹笑著打趣,「娘不是正在看日子好讓大哥定親嗎?」

秦瑯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哪怕——沉穩此時也被幾個妹妹看得有些臉紅了,但還是衣冠楚楚玉樹臨風的模樣。

阮喬也有些尷尬,但不是因為他們的話,而是因為雪刃還在這里,他就站在她的身邊,雖然一直沒說話,但他的存在感卻強烈到令她無法忽視。

她都不敢去看他現在是什麼神情,是會生氣,還是落寞?

她內心有些煎熬,沒待多久,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亭子,雪刃自然也陪同她一起離開了。

或許是隨行的還有江嬤嬤以及幾個丫鬟,雪刃便什麼也沒有問,甚至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等回了院子里以後,這時已經臨近傍晚了,阮喬——了屋以後,丫鬟已經將屋內的燭火點亮,地爐也燒了起來,屋子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阮喬在軟榻邊坐下,將旁邊繡了一半的荷包拿了起來,她和幾個府里的小姑娘在一起時,她們——了她繡東西打發時間,但她繡得很慢,正好晚飯前還可以繡一會兒。

就在這時,她卻忽然听見了門口有腳步聲響起,她抬頭時,就看見了雪刃俊美清冷的面容,他走進屋里,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阮喬拿著針的動作一頓,就听見雪刃道︰「公主,屬下有話想問你。」

阮喬也能猜得出他想問什麼,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有些為難的感覺。

這段時間她對他的疏離他一定已經感覺到了,加上現在還有她和秦瑯即將訂婚的消息傳得四處都是,他不可能還——動于衷。

阮喬有些頭疼,但面上還是平靜地道︰「什麼話?」

雪刃走過來,站在了桌前,垂眸看著她,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就在阮喬被他看得忍不住想要打破沉默的時候,卻忽然听見雪刃冷不丁問她︰「公主,你和秦公子定親的消息是真的嗎?」

阮喬沉默了片刻,道︰「自然是真的。」

雪刃看著她,目光落在她臉上如有實質,他沉默得更久了,這氣氛安靜得令人有些窒息,好一會兒,他才又緩緩地道︰「公主……喜歡上秦公子了?」

聞言,阮喬抬頭看向他,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時,呼吸微微一窒,隨後移開了目光,故作鎮定道︰「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會定親?」

听了這話,雪刃看著她,眸光似乎微微顫了下,身體僵住了,看著她的神情也有了些變化,他緩緩地走近了她,在軟榻前蹲了下來,看著她的眼楮,眼神里似乎還隱隱有些期待,聲音沙啞,輕聲問︰「那我呢,公主還喜歡我嗎?」

他的眼神太過深情,溫柔,也有些隱約的脆弱和期盼。

阮喬看著他的眼楮,心髒微縮,想要狠下心否認他的話,但在她剛要開口的時候,看著他這樣深情的眼楮卻又說不出那樣違心的話來。

就在這時,雪刃似乎看出了她的遲疑,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阮喬愣住。

雪刃握著她的雙手,望——她的眼底,輕聲道︰「公主,可不可以不要和他定親?」

這個問題的答案,阮喬倒是能肯定地說出來,她抽出了自己的手,道︰「這件事已經……」

她的話還沒說完,唇上卻忽然有些溫軟的觸覺,是雪刃忽然傾身過來吻住了她的唇,令她原本要說的話都噎了回去。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他,雪刃卻握住了她的手,吻得有些溫柔,卻又透出幾分難得的強勢,像是透露出他並不算平靜的心情,又像是不想听到從她口中听到那句話。

他的力氣並不大,都沒將她的手握疼,只是原主的力氣和他比起來太小了,就連抗拒都像是欲拒還迎似的,這也令雪刃仿佛有了——一步的勇氣。

在他的吻越來越過分的時候,阮喬忍不住別過了臉,避開了他的唇,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側臉,她道︰「雪刃,你別這樣,我……」

就在她說話間,雪刃卻忽然將她推倒了,她靠在了榻上柔軟的棉被上,脖間有些酥軟溫熱的感覺,外衣也被輕輕一拉就解開了。

看著局勢漸漸有些不受控制的時候,阮喬忍不住有些急了,但雪刃卻好像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她下意識地就揚手甩了雪刃一個耳光,才讓他停了下來。

她的力氣並不重,就像是小貓撓了一下似的。

但雪刃還是愣了下,低頭看向她,神情有些怔然,眼里的火焰也漸漸岑寂下去,他閉了閉眸,替她將衣帶重新系好,聲音低啞地道︰「公主,抱歉,是屬下失態了。」

阮喬心跳很快,迅速下了軟榻,沒有看他,神色似乎有些冷淡,但臉卻控制不住有些紅了,她背對著他,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雪刃的身體僵了僵,眸光晦澀,看了她的背影片刻,才轉身出去了,將房門也輕輕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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