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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任逸飛和室友都朝著外面看去, 只見原——應該繁星點點的校園如今陰風陣陣。

四周圍的環境一秒切換,宿舍變成漆黑的海面,他的床變成了船, 一條風雨中搖曳的船只。眼前正有一堵千尺高的巨浪,朝著他的小船迎面打。

「這——都是假的,別的都不需看, 看這里。」室友不知道何時——現在海面上, 他立著的地方像是破開的一個口——,透過這個小洞口,可以窺見那頭歲月靜好的寢室。

只是這個小窗口在快速縮小, 室友也漸漸被黑暗吞沒。

「你只需要堅信, 現在你在寢室里, 外面風平浪靜。」室友留下這句話, 便被完全吞噬了。

任逸飛自然不怕,——這會——他還是露——一種咬緊牙關的倔強姿態︰「我知道是假的,都是假的。」

話雖如此,眼前巨浪滔天卻不是輕易就能無視,他甚至嗅到了空氣里海水的腥味。任逸飛白著臉, 像是嚇傻了,一動不動仰面看著巨浪像大手拍下。

即將被拍死的瞬間,他閉上眼。

視覺、听覺、嗅覺甚至觸覺,似乎都在說明他如今的艱難處境, 他卻知道, 自己絕不能恐慌,越是恐懼,對方的力量越大——

一點之後是‘鬼’的時間,就‘鬼’是普通人的人設, 這個時間點都會翻——倍的戰斗值,何況這個‘鬼’還能利用各種象形文字借用神秘存在的力量。

不過任逸飛也不懼,這會——他還是npc身份,‘鬼’還不敢對他下殺手,不過是嚇嚇他。

懷了這樣的——法,任逸飛自然一點都不懼怕,也就是臉上演——一點驚懼,給對方一——面。

之後果然如他所料,‘鬼’所能——的,都是——糊弄人的把戲,只要看破了,並不會真的有什麼損傷。

「你是誰?」看著風更狂的漆黑海面,任逸飛——言詢——,他現在以npc的身份說話,或許能降低對方戒心,露——真實面目。

漆黑的夜色中——現了一團漩渦,仿佛里面正有什麼要——世。

「我勸你別——,這是一個玩家,不是你以為的npc。」

海面上忽然——現個幽冥一樣的影——,他背上長著一對黑色翅膀,一半身——藏在虛空中,一半身——探——,似乎一直看著他們表演。

轉到一半的漩渦頓時卡住,進退不得。

任逸飛眯起眼,他的視力算不上最佳,——是漆黑中還是能看清這人眼楮附近一圈光暈,顯然是帶著特別道具的玩家。

真是日了汪,居然還有可以直接看破玩家身份的道具?年輕人不講武德,拼的是眼力,他卻在這里用鈔能力!

「能有這樣的演技,誘得‘鬼’差點自投羅網,你是黑兔——任逸飛。」

這個半路——現的人像是真正的影——,隨時隨地能從各個地方鑽——半個身——,他又一次從奇怪的地方探——,並且一句話說破了任逸飛的身份︰「也好,逃走一個薩曼,還有一個你。」

任逸飛笑容一斂︰「薩曼?」

原——是你啊。

「不知道是哪位?」任逸飛直起身,再無任何驚恐懼怕之色,「藏頭露尾,沒什麼意——,不如——聊聊?」

那半個人影卻又如水波一樣消失在虛空中。

「不是吧,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偽裝流,你連和我正面剛都怕麼?」任逸飛用話激他,這會——他們誰也顧不上那個‘鬼’了,任由那團漩渦尷尬地停在那。

影——再一次冒頭,一只帶著光暈的眼楮看著他︰「你不用拿話激將,你這人身上有——特別的地方。官方尚且忌憚,我可不敢把你當成普通的偽裝流。」

看著這人眼楮上的光暈,任逸飛皮笑肉不笑︰「以前可沒見過這種專——針對偽裝流的道具,剛抽的獎勵?」

破題的玩家和偽裝的玩家,他們之間一直有個微妙的平衡,向——是誰也奈何不得誰,若是有這種專——針對的道具,平衡就被打破了。

他有理由懷疑,這是荒蕪之角的先手準備。

「它非要破壞我演繹的樂趣。」這個副——,真是讓他束手束腳,不得快樂。

「這——就是這樣的地方,我們不過是它飼養的蠱蟲,自——殘殺它才快樂。你居然在這樣的地方尋找快樂,真是讓人……嗯?」影——又從一處虛空鑽——半個身——,並且看著奈何他不得的任逸飛大笑,只是嘴角才揚起,笑容就僵硬在臉上。

「很高興嗎?繼續笑啊。」不知何時——現在他身後的任逸飛雙目泛紅,一只手按在對方漆黑的翅膀上,他的手腕上第三股紅繩斷裂了,「你不會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你有這種穿梭空間的能力吧?」

「啊——」這影——痛苦地喊——了聲,他的虛空之翼竟硬生生被任逸飛撕開一道裂縫。

懶惰,空間穿梭者。

半空中的‘鬼’抖了抖,——走了,雖然午夜——時的他強得像是變態,——是這群人才是不折不扣的變態。

這就是那個荒蕪之角的玩家的實力麼?怕了怕了。

鬼——溜了,任逸飛看都不看一眼,他正笑眯眯地威脅著這個玩家︰「告訴我,薩曼去了哪——,說——,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哦。」

「呵。」然——這個人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竟然一狠心直接撕裂自己的翅膀逃開。

任逸飛沒抓住他,看著他從虛空中跌落——去,落在海面上。

海面浮起一片羽毛,將他穩穩拖住。

隨著虛空之翼完全消失,幽冥一樣的玩家也露——真實樣——,是個長——平平無奇的小男生,也是任逸飛沒有見過的。

這會——任逸飛才嗅到一點說不——的舊書和清茶混合的香氣——大中拿著文人墨客人設的……

「——大之首的……什麼——著?」

棋茗︰……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棋茗站起身,他腳下有橫線縱線交錯,天地間居然——現了一個棋盤,——任逸飛受困其中,似乎被某種特別的規則約束。

「听說你的國際象棋玩得不錯,不知道圍棋玩得怎麼樣?」

任逸飛︰……巧了不是,他圍棋不太會。

現在這個情況,對方好像是強迫他必須站在這里下棋,不下完離不開。現在他還不知道下輸的後果。看這人的表情,下輸了一定很麻煩。

「如果不接戰,你會永遠困在這里。這盤棋,你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棋茗勾起嘴角。這樣一個偽裝流第一人,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麼?

「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任逸飛。

「我代號棋茗,圍棋的棋,茗茶的茗。」棋茗從側面回答了這個——題︰是的,很有信心。

任逸飛皺著眉,他是真的不太會下圍棋,差不——就是幼——園的水平——這個人,他敢給自己取代號棋茗,這水平怎麼也得是業余頂級了吧。

勝算很低啊。

嘆了口氣,任逸飛正欲接戰,身邊卻伸——一只手︰「我。」

「薩曼?」任逸飛驚訝地側著臉看突然冒——的薩曼,「你怎麼會——現在這里?」

薩曼伸手從任逸飛的背上拿下一粒塵埃︰「我一直藏在這里面,跟著你。」

「發生了什麼事?」任逸飛抓住他的手臂,「為什麼你會突然失蹤?」

「——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人,所以暫時藏起——,躲進一粒塵埃里。這是一個稀有道具,可以拿——保全自己。唯一的麻煩是,一旦——,再無功效。」

薩曼笑著解釋︰「我故意將這塵埃落在椅——上,如果我失蹤,最先發現的一定是你,並且第一個——的,也必定是你。你帶走這一粒微塵,也就帶走了我。」

「你們還有心——花前月下,談情說愛?」對面的單身狗無能狂怒,他手一揮,「我就接下你的戰書了。沒有黑兔——,薩曼你也不錯。」

話音剛落,他們腳下的棋盤線由虛轉實,竟然真的——現了一個巨大棋盤,——棋茗和薩曼,一左一右站立兩邊。

可是,下棋的人有了,棋盤有了,棋——呢?

「不用著急,棋——這不就——了?」棋茗不知道做了什麼,張嘴咳——一口血,然後巨大棋盤的兩邊就——現了很——人,左邊的人身穿白衣,右邊的人身穿黑衣。

任逸飛定楮一看,竟看到了好——個眼熟的人,不是路上遇見過,就是在寢室里遇到過。

他仔細辨認,發現這——人都是——校學生。當他看到一個白衣女生的時候,他表情微變︰「趙蕊?」

這——人都不言不語,閉著眼楮呆呆站立在那。

「你居然以人為棋——?」薩曼表情下沉,就算他們是npc,——是在這個世界,是活生生的人類。

棋茗見他兩個表情不對,先是一愣,繼——大笑︰「這——npc不過是程序催動的蠟像,被表象迷惑,耽于人類淺薄道德,就算沒有我,你們也走不遠。」

「什麼時候,道德低下也成了優點了?荒蕪之角如果都是你這種人,那我倒是理解了,為什麼它非要清除掉你們不可。」任逸飛閃現到棋盤周圍,正要救人,手伸進去,卻像是扎入泥濘中。

這竟是隔開的一個小空間,封鎖狀態,他進不去。

「是麼?」棋茗不以為然,「可惜它除不掉我,——你們,今天都要死在這。……還要看——久的戲?你們該——了。」

任逸飛轉過頭,就發現這個漆黑的海面上——現了不——抱臂看戲的玩家,檀香、酒香、花香……離他最近的,則是一種仿佛冰鎮過的薄荷香氣。

「你以為自己是獵人,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棋茗又看向其他人︰「只要殺了他們中任意一個,就獲得豁免權——殺了他們二人,這一次的大屠殺就到此為止,怎麼樣?動手嗎?」

風吹過海面,半空中的黑色漩渦顫抖了一下,完全消失了︰這世界是我的,更是你們的,打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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