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灰色的通道里, 失憶的影子還在尋尋覓覓自——失——的記憶,任逸飛遠遠站著,看他被燃燒的字符封鎖。

虛空微微震動。

「你不——緊張, 我即刻就走。」任逸飛和規則執掌者說,並且真的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猶豫。

薩曼暫時無礙, 目前不知道他是自——選擇失蹤, 還是被人限制自由。

任逸飛不知道是哪個人做的,也不能確定斬他蝴蝶的人是否就是導致薩曼失蹤的人,但是他能肯定, 斬他蝴蝶的人和殺于雪明的人是同一個。

其實看到薩曼的影子後, 他的理智就回來了。薩曼十幾頁的道具, 不至于一個照面就被人拿下, 是他關心則亂了。

現在——重要的是找出‘鬼’。

任逸飛坐在學校長亭里,不遠處的小路有學生走來走——,都是——吃飯。他背對著這些人,面朝著湖面。

「冷靜,越是這——時候, 越是要冷靜。」

繡著l&y的手帕之迷已經解開。

一年甚至兩年之前,于雪明就和副社長接觸,後來她成為副社長的秘密女友,也是這一次副本的一個隱藏輔助。

于雪明是易感人群, 並且她天賦出眾, 剪——的頭發還成了沒有靈覺的副社長的媒介,也就是祭祀時候戴的假發。

或許因為這個,于雪明受到神秘——量的影響比較大,甚至——以制作出刺激到其他易感人群的木雕。

因為副社長的身份被薩曼頂替, 她以為愛人被孤魂野鬼取代,殺心漸起。

之後不知道是被人誘導,還是自——理解錯誤,于雪明認為,只要祭祀成功,副社長就會回到自——的身體里。

于是,她到醫院放置木雕,促使玩家自殺。

任逸飛傾向于有人誘導。

于雪明怎麼知道,木雕一定——以誘導這些人自殺?除非很了解祭祀的人,否則不會這樣確定。

這個人,只能是‘鬼’。

于雪明很愛副社長,但是副社長真的那麼愛她嗎?隱藏戀——,——她的頭發作為媒介,誘導她殺人……

‘假如再踫不見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這是于雪明——後一句話,為——麼她會說那句台詞,她是說給誰听的?鬼?

找不到頭緒,任逸飛翻出書包里的筆記本,上面有些雜亂的線索和偶爾的靈光一閃,像是散落的珠子。

「根據于雪明的說法,祭祀是為了解決副社長男身女心的問題。」任逸飛在這句話下面劃了重點,哪怕只是為了暫時解渴,‘鬼’也會選擇女性的身份。

任逸飛——群里非易感人群的女性拉出來,有七個之多。

太難找了,有沒有辦法讓鬼主動出來?

一邊是薩曼失蹤,一邊是撲朔迷離的劇——線,任逸飛覺得頭疼,他閉著眼,輕輕敲著太陽穴,想要——這個方法緩解腦袋脹痛。忽然,幾個字符出現在他腦海里。

那是光標在他電腦上寫下的字符,像極了那個部落流傳下來的象形字。因為這兩日事——很多,他也就一直沒有想起來這個。

任逸飛當即將字符拍下,給玉衍的爸爸發過——︰「叔叔,這是我偶然看到的,這上面是——麼意思啊?」

發過——之後,他就盯著手機發起了呆。過了十五——鐘沒有動靜,任逸飛伸手在亭子的石台上劃下同樣的字符。

這些字符一成形就亮起幽光,接著空間開始振動,好像有——麼在回應他。

他只覺得底下一空,耳邊所有雜亂的聲音都消失了,天地驟變。

他出現在一片漆黑中,黑暗的環境里透出海水的腥味。

沒有了視覺的干擾,人類對味道變得更加敏銳,並且嗅著味道就腦補出很多海底深處的幻像。

他又一次陷入幻覺中了麼?因為那個字符?

任逸飛以為自——會看見深海底的巨獸,然而他抬起頭,卻發現自——站在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

這會——是晚上,夜色漸濃,遠處密林里卻亮起一圈紅光。

密林中傳來雨點般密集的鼓點聲。那不是牛皮鼓的聲音,是很清脆的銅鼓響——任逸飛也不知道自——為——麼如此確定,他明明沒有听過銅鼓的聲音。

他——開濃密的草叢,朝著那邊行走,鼓點越來越急,如驟雨,紅光越來越大,像還沒落下的夕陽。

前方會是——麼?

近了,更近了,他站在一個兩手——能合抱的大樹後面,眼前是一幕十——遠古的祭祀畫面。

一群披頭散發的人,身上披著——彩色顏料涂得花花綠綠的布料,赤著腳圍著篝火轉圈和歌舞。

他們中有一個特別的存在,是一個長發的年輕女人,被一個強壯的男人扛在脖子上,正仰頭吟唱,聲音嘶啞,像是寒冬窗戶縫里吹進的陰風。

女祭司,還有歌舞的人。

任逸飛緊緊閉著嘴,控制著不發出任何多余的聲音。

他們的嘴里發出人類不——想象的,動物一般的吼叫,偏偏這些嘶吼如此整齊有序,像是一首荒誕的歌謠。

在這群跳舞歌唱的野人的四周,有六根被血液澆灌得血紅的石柱,石柱的四周則是一根根木架,每個架子上都綁著一個人,他們被割掉了頭。

任逸飛的目光轉向篝火,他的瞳孔擴大——所有頭顱都堆放在篝火堆里。

雞皮疙瘩爬上任逸飛的皮膚。

這是一場快結束的祭祀,年輕的女祭祀從男人身上跳下來,她走到篝火前,手上拿著一——銅質匕首。

這——看起來造了沒多久的亮澄澄的匕首被放到火焰上稍微烤過,女人將它展示給眾人看,之後一——劃向自——的脖子。

她不是要自殺,只是割下一縷長發,又割破了一點脖子上的皮膚,流了一點血。女人將頭發丟進篝火,篝火的火焰因為頭顱的油脂而 里啪啦作響——

了一——鐘左右,篝火猛地竄起一團火焰,女人的脖子上出現燒焦痕跡,神秘的存在在她身上留下標記。

女人一下伸展自——的胳膊,朝著天空長嘯。其他人都走過來,圍著女人跪下,他們伸手觸模女人的衣擺,然後按在自——的額頭上。

這個動作似乎有效忠的意思。

「竟是這樣。」社團的那個祭祀,原來是女祭祀為取得——量和資格而準備的?那麼,‘副社長為了改變自——男身女心的——況而祭祀’這——說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他或許知道自——能——不足,便利——了于雪明的長發,企圖蒙混過關,然而祭祀還是失敗了。

倒是薩曼繼承他的軀殼後,祭祀成功了,薩曼成了被承認的‘祭司’。

「呼。」風吹過,世界再一次靜止下來。圍著篝火的人仿佛燒過的煙灰,一點點散開,這個祭台連著密林,都在慢慢下沉。

它們一路沉進深海,漸漸的,海藻爬上岩石,岩石也腐朽了。

任逸飛褪——了人類的模樣,變成了——真實的樣子。

世界似乎過了很久,一千年,或者一萬年。海底開裂,透出兩點紅,紅得如同岩漿翻滾,冒出的黑霧是地獄再臨的征兆。

海底深處有——麼于沉睡中蘇醒。

不過這雙地獄火焰一般的眼楮一會——又重新閉上了。它在——待真正應該蘇醒的時機——到那時,世界或許會完全陷入瘋狂和殺戮中。

任逸飛懸在海中,他看著那一座山,上面的眼楮閉上了,似乎也正在睡夢中。

祭祀的這個部族早就滅絕了幾千年,被古滇人滅掉的,然而它的祭祀方式卻在現代被人以另一——形式復原了。

是它的指引?

它——夢中與人——見,亦——影響和改變人類的靈魂,副社長是受了這樣的夢境暗示麼?

這是一場惡作劇,還是一次回歸演習?

因為它需要混亂和無序伴隨它回歸。

任逸飛伸出手指,在水波中劃下他記下的那幾個字符。

海水中那幾個字符發出幽藍的光,山一樣龐大的怪物睜開岩漿一樣的眼楮。

它睜開眼楮的一剎那,黑色的海底世界有了光。它稍稍運動身體,地殼崩裂,轟隆聲不斷。

任逸飛感受到了它身上圍繞著的混亂和無序,還有‘起始’。

就像是啟明星一樣,它的蘇醒是一個信號,它會帶動更多的藏匿在黑暗中的東西。

當然,這都是那個世界的人需要擔心的問題,而且這個蘇醒的過程很漫長,不好——人類的壽命——計算,或許那個時候人類已經舉家搬遷——了外太空。

「你——我喊來這里,是有——麼要說麼?」任逸飛沒有說話,他使——的是邪物們的交流方式,——各——負面——緒壓縮成琴弦,彈奏出足夠讓人類排隊——自殺的樂章。

他前面的海水——裂開,露出里面另一層的空間,一個金色的影子從里面飄出來,飄到任逸飛的手上,躺在他蒼白的手心。

這個倉惶的影子一落在他的手上就安靜下來,甚至閉上眼,躺在那里睡著了。

任逸飛的心突然跟著安穩下來,甚至開始有了困意。

他像是尋回了珍寶的巨龍,只想小心翼翼揣著他回到自——的洞穴。不過到底任逸飛還記得禮貌,和此地主人道了謝,——離開了這深層的夢境。

天很藍,水很清,四周圍是學生走動和說話的聲音。任逸飛對著湖面看了好一會——,他打了一個哈欠。

被標記的薩曼的影子回——了,回到它應該——的地方。

邪物將人類看作是玩具,所以這大概只是剛認識的小伙伴贈送了一件小玩具——因為任逸飛——通道找了好幾次,似乎很喜歡這個玩具。

任逸飛松了一口。

薩曼被暗算成了別人的祭司,如果這個神秘存在不給,他要搶起來還挺麻煩。

如今沒有這一個枷鎖,他動手的時候顧忌更少。這會——只要解開‘鬼’現在的身份就好。

讓副本結束,目前失蹤狀態的薩曼也能順利回來。

「嗯?」任逸飛拿起手機打開,發現幾——鐘前玉衍的爸爸已經回復了他的信息,那上面只有五個字︰

「歡迎你,同類。」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