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蕊沒事嗎？太好了。……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一個中午就發生了那——多的事情。」
任逸飛——掉——機——
和醫院里的玉衍確認了，這一次有——個社員不幸死亡，五個還在搶救, 其——人都還活著。
發生這些事的時間是十幾分鐘前，距離體檢結束一個小時不到。
就在不久前，醫院里本來昏迷著的學生突然都醒了, ——們有的突然跳樓, 有的把頭埋進洗臉盆，還有的用輸液管勒自己的脖子。
而引起這一切的，不是毒藥或者別的, 而是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木雕。
夢中怪物的木雕, 雖然小, 卻散發著邪惡氣息, 十分猙獰。
原本趙蕊——會是其中一員，不過她邊上有個玉衍——楮都不眨地盯著，所以她一有異動就被制止了，這會兒正好好躺著吃隻果。醫生給她檢查過——體，只是有些營養不良, 別的都好。
她還和任逸飛說了那會兒的感覺，就和夢中的一樣，她夢到怪物在追她，慌不擇路就想跳樓。不過最後一刻被玉衍拉回——了。
在她的幻象里有一堆不合邏輯的事物, 好像很多元素硬生生拼湊在一起——在其中的時候沒有想那——多, 只是——逃。
直到‘醒來’，她才知道自己差點又做了蠢事。
這——一枚小木雕，比瓜子殼——大不了多——，來人若是隨——塞進一個角落, 誰——無法發現——
就是這次突然的集體自殺事件後，醫院里仔細查了一遍，才從各個不起——的角落找出小木雕。一共十二枚，分散在五十幾個學生的病房里。
沒有分到的幸運兒沒事，那些有家人或者朋友陪護的同學——沒事，只有十來個陪護出——或者沒有陪護的學生倒了霉。
現在——們都在調查，到底是誰把這些邪物帶進來的。
醫院走廊有監控，病房里可沒有，這事兒不好查。
其實可以從單個學生入——，比如趙蕊。從她昨日進來，到今——出事，大概一日不到。
這一日的時間，除了買飯的時候，玉衍一直守在病房里寸步不離。這個過程中進入病房的，排除掉醫生和護士，就是來看望病人的同學了。
第一波是趙蕊的同寢室同學，第二波就是社員們，大概十幾人，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們除了看趙蕊，還看其——昏迷的人。
醫生和護士，跟這些人無冤無仇，沒有動機。趙蕊的同學只看了她，——不是。所以凶——就在看望——們的那一群社員里。
基本上，了解醫院發生的事情的人都是這——想的——們已經在群里把當時——的人的名單列出來。甚至警察——加入了調查的隊伍。
自然有一大堆的人喊冤，說自己沒有做，都是受連累的。
任逸飛把其中姓y的女生列出來。不知道為什——，——就是覺得，這群人里有一個‘鬼’的幫——，這個幫——和‘鬼’有些特別的——系。
比如，情人——
看了看時間，這些名單上的人已經被請到警局——，或者正被請到警局。
任逸飛故技重施，——又弄了兩只小蚊子，讓它們——校——口守株待兔。
不多會兒，就有便衣警察開著便車來，帶走了那十幾個社團——員——們一路都很低調，可能是照顧到學生的名譽，——可能是不想打草驚蛇。
任逸飛尾隨而上，然後——就發現了其——玩家的追蹤痕跡，比如……把自己變——二次元，貼在了車底下之類的。
和這個比起來，那些放監視器和監听設備的，都屬于尋常操作了。
另外，這十幾個玩家里，——還看到了作為社長的文理，群主的陳深，倒是柯北並不在其中。
說起來，第一次——們聚集在女乃茶店的時候，任逸飛只找到了——個‘十大’，不知道其——人都——了哪兒。
山川是個佛系玩家，——不出現還挺正常。蝴蝶喜歡殺人，難度越高殺得越痛快，所以——不出現——正常。
但是其——人呢？
任逸飛的思考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們很快就到了警局。
車上的玩家們都在看學校外的世界，這算是副本地圖的拓展。這種地圖拓展，對主線劇情一般起到輔助和推動的作用——
過醫院的學生走進了警察局，學生們還是第一次因為這種原因進來，一個個兩股戰戰，臉上發著虛汗，似乎比被神秘力量跟上還緊張。
不過警察們並沒有把——們當——犯人，反而給——們倒水，甚至安撫——們。
學生們稍稍冷靜了一些，但還是強調著︰——們——的什——都不知道，僅僅是出于同學情誼——看望。
「只——你們沒有做，就什——事都不會有。」一個有些嚴肅的警察說，她看了——們一圈，報了一個名字。
這個學生走進來，因為是一個y姓的女生，任逸飛就跟進——小心停在女警的肩膀上，不發出聲音。
「姓名、年紀、性別。」審訊室照例有兩個警察，一人問，一人拿著表格。
女生很緊張，雙——無意識地揪著腿上的裙子，但是她沒有刻意回避警察的視線，並且只——自己知道的，都是有什——說什。
不說內容，單純從態度上看，她的嫌疑不大。
「——看望同學這件事，是誰——提起的？」警察問。
女生想了一會兒︰「——記不清了，只記得是群里——說的，——想想——一趟——行，就湊上了。早知道事情會這樣，——還不如回寢室睡覺呢。」
警察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偶爾還故意打亂順序，但是女生的回答沒有什——問題。
于是，第二個學生被叫進來，是個男生。警察問了差不多的問題，這人的回答——差不多，覺得大家都——了，——，意思意思，只是沒想到這一——，又死了幾個人。
不過問到誰最——提議的時候，——有了明確答案︰「——們群主啊，那會兒體檢的時候遇上，就說大家——不——等體檢完了——看看，之後就約上了。」
所以下一個被叫進來的學生就——了陳深。
相比其——鵪鶉一樣的學生，陳深表現出來的態度是冷靜沉著。警察覺得很特別，多看了兩——︰「你好像一點都不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陳深拉開椅子坐下。
「——醫院看望同學的事情是你提議的？」女警開——見山地問。
「沒錯。」陳深——沒有遲疑地應下，兩邊都很爽快。
女警的圓珠筆輕輕敲擊桌——，笑著問︰「出于同學友誼？」
「不，」陳深看著兩位警察，搖搖頭，「為了自己——想——搞清楚，——們為什——突然生病，和——們之前的祭祀有沒有——系。」
陳深說得很直接。
「你很誠實。」
「謝謝，」陳深收下了夸獎，並且再次拿出一個線索，「——們來的一路，有個男生一直拿著——機在拍，或許——能拍到一些東西。」
「你的提議？」
陳深搖搖頭︰「是——們社長的提議，說是拍回——給其——沒有過來的同學看看，讓——們安心。」
這又引出了這個社團的社長，——就是文理。
文理來了，——看起來——十分冷靜。
這些高端玩家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除非演技一流，不然——的演不出那種很自然的緊張。這個時候還不如就這——‘冷靜’著呢。
「你是神秘生命研究社的社長？」
「是。」文理點點頭，——一直保持著微笑。
「這段時間出事的很多學生都加入了你們社團。‘祭祀’這個活動學校並沒有通過，為什——你們還——繼續呢？有什——特殊的意義嗎？」女警仿佛話家常，卻在一層層給——的心理施壓。
文理完全感受不到這種壓力，——依舊微笑著回答︰「這個社團是為尋找同好建立的，可以說，——們是有共同愛好的一群人。所以，听說副社長這里有一套完整的祭祀流程，大家都想——參與，就算學校不同意，——想——試試。
「那時候怎——會知道事情會發展——這樣？誰——不想的。」
文理的回答可說是滴水不漏，之後女警又問了很多，都被輕描淡寫撥回來。
都是老玩家，陳深——上還帶著一股軍人氣息，做事強勢但很有效率，雷厲風行。文理則更擅長和人打交道，她若是上了談判桌，對——等閑佔不了便宜。
見識了兩個玩家的風采後，女警把負責拍攝的男生叫進來——倒是乖覺，一來就遞上了——機，不等問話就把視頻的事兒抖出來。
「——這路上拍的可全在這兒了。除了視頻，還有一些照片。」
「麻煩證物鑒定科的同志來一趟。」女警和話筒另一頭的人說。審訊室的——就開了，來了兩個警察，用一個證物袋把——機裝上就帶走。
「誒，——機！」男生有些急了，——給情報，可沒打算附帶一部——機啊。
「放心，一會兒資料拷貝了就還給你。」女警說，「現在來說說，這一路你有什——特別的發現沒有？」
「特別的發現？」男生想了會兒，「一大早體檢，大家一個個情緒——不高，看著沒什——特別的。……哦，對了。」——
似乎想起什——，女警拿著筆的——一頓，追問︰「想起什——了？」
「其實——沒什——，就是——們一路罵副社長來著，都是——搞出的事情。雖然——說自己被邪靈附——了，可是——怎——都是不信。幾個女生還說，副社長和一個女生談地下戀愛，談很久了，——不知道是——的假的。」
這個男生——出——了，——在外——和人抱怨自己——機被沒收的事兒，並且憂心忡忡，擔心這——機——不回來。
這之後又進了幾個學生，說的事兒大同小異，一個個——不像是有隱瞞的樣子。
「何隊，證物鑒定科的同事發來的。」——
不知道那邊是用了幾個人花了幾倍速度看，居然這——快就把視頻看了一遍，還找出了一個明顯狀態不太對的女生。
「余慧君？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