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個煙頭丟——馬桶, 並且——水沖走。
池波滿足了,他收起煙,然後洗了手。鏡子里的他還帶著高峰過後的潮/紅, 糜爛得像個熟過頭的香蕉,散發著粘稠的臭味。他自己卻還覺得挺——錯,甚至有些帥。
推開廁所的——, 黑皮——在這里, 池波也——在意,他捂著有些暈乎乎的頭,跌跌撞撞走出——去, 大字型倒在床上, ——入賢者時間。
池波捂著額頭在床上翻轉。之前沉醉在片子里沒有感覺, 如今才發現自己的頭暈得厲害, 並且身上燥熱,燒一般。
「都一點啦?」他看著手機,「睡一——兒,四點走。」
「叮。」眼楮剛剛閉上,他的手機就震動, 說明來了新的短消息。
池波閉著眼,伸手模到了手機,打開一看里面是好友申請,一個陌生的號碼, 頭像是某個少年漫的角色。申請一欄寫著︰好片共賞。
明明頭痛欲裂, 他卻來了精神,通過了這個申請號碼——
方直接發來了一段視頻。池波還以為是那種視頻,他迫——及待地點開了,然而發來的卻是他和某個網紅的果/聊視頻。
他果, 除了穿著一個吊帶黑襪,其他部位果得干干淨淨的。
池波的後背冒出許多細汗,睡意一下——驅散。
「你是誰?」池波喘著粗——,卻——是因為荷爾蒙,而是因為難受,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喉嚨疼,頭暈,他是生病了?
「沒想到,你私下玩得這麼野。看——出來啊,池波同學。」用著新申請的賬號,任逸飛發過去一句話。
消息來得倒是快,看來——是急性致死的藥。還能思考和回短信,狀態也——是很差,也——知道原主為這個人準備了什麼大餐。
可惜了。
如果煙里是直接致死的毒藥,池波死去,想——留下這些人就很方便了。
發生了命案,想走也走——了,並且人——惶惶,方便他行事。
另——,這件事還能——一步刺激‘藝術家’。
他白天看過,這邊人少建築密,村里——是老人就是孩子,還——出。這邊也沒有什麼攝像頭。只——做事仔細一點,這個圍繞詭異傳說的村子就是殺人拋尸的絕佳場所。
但是現在池波沒死,那只好寄希望于‘藝術家’,只——失蹤,或者死一個,他們這些人就走——了,——等到警察來。
也——知道藝術家的能力如何,能搞定獵物嗎?
任逸飛抬頭看電腦,網頁里是當年的連環殺人案官方報道。
這塊土地上少有這種轟動性的連鎖殺人案,因此關注度也比尋常案件更高。很多凶案愛好者都——根據線索一路扒細節。他只——找到這類愛好者的大本營,就能查到——少消息。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麼?」池波滿頭冷汗,他雖然——績——好,人有點混,但是在班級里還是很普通的男生,如果這個視頻傳出去……
他已經能想象到別人在背後怎麼說他,說他是變態,色/情/狂。
池波好面子,他根本受——了這些,也無法忍受——人指指點點。
而且他家庭也很保守,爸爸媽媽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如果這件事——他們知道……想到這些池波的——髒都——停止了。
池波突然很恨自己,為什麼一時意亂情迷接受這種事?穿著黑絲襪,做這樣羞恥的事情。如果他沒有,這時候就——用受這樣的威脅。
「怎麼樣你才能放過——?」
他——弱了,——想和這個神秘人硬來,恨——得跪下來求他。
平日都在抱怨無聊的池波第一次感受倒平凡的好處,只恨——能讓時光逆轉。
「好過分啊,什麼叫‘放過——’?——只是覺得很有趣,想——和你,和大家一起分享,真讓人傷——,竟然這麼誤。」
池波看著上面的字,這看起來像是女孩子的口吻。
女性……想到這兩個字,他的——里微微一松,女人都——軟好糊弄。
「你想——什麼?——只是一個普通人,什麼都沒有——知道,這個視頻發出去一定——惹來議論,但是,既然是——年人,也——是完全——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任逸飛瞥了一眼新發來的短信。
真的嗎?他怎麼——信呢?
「叮。」手機震動的聲音差點讓池波跳起來,他看著新的信息,是一段長信息,里面沒有任何威脅的話語,只有他考上的那個學校的名字和專業,還有他父母的手機號碼。
他仿佛隔著屏幕听到了威脅︰用你的家庭和未來學校做賭,——試試嗎?
「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池波大聲咳嗽,他的喉嚨疼得厲害,但此刻也顧——得這些了。
「哎呀,看起來你很——喜歡這個視頻?本能還想再讓你穿著黑絲跳舞呢,明明視頻上看著很高興的樣子呢。」
「求求你,你讓——做什麼都可以!」
任逸飛冷漠地看著手機上的文字,他伸出手指一個字一個字地按出可愛的語——︰「既然你這麼——情願,好吧,——只好退而求其次——喜歡何香雪,虛偽至極,所以,可以幫——罵——嗎?
「就在班級群里,——罵到讓——高興才可以哦。」
罵何香雪?
池波忽然想起什麼,他猛地看——頭像,這個少年漫的人物,他記得有個人很喜歡。接著他點開頭像。
賬號是新申請的,沒有實名認證,里面說明也是空的,但是有主人現在的登錄地址。
是的,就在這里,這個山區。
「蔣敏,是你吧?」
那邊一秒也沒有停頓,回復新的消息︰「你在說什麼?——以為——是蔣敏吧?真是可笑。」——
方越是這樣說,池波越是篤定︰「你就是蔣敏。面上仿佛好姐妹,私底下各自嫌棄,女生的友情真是虛偽。」
任逸飛差點就笑了,自己在背後說了那麼多‘兄弟’壞話,這——兒說女生的友情虛偽?虛偽的——是性別,虛偽的是人。
「——管你把——誤——了誰,——想自己的視頻滿天飛,就乖乖照做。」
那之後,任逸飛再沒有回復,似乎用這種行為展示了自己的決。
其實他——真的把這種視頻發出去,傳播婬/穢/色/情這種事,說起來髒,做起來更惡。只——過這種威脅——付池波這個兩面派比較有效。
故意給了‘蔣敏’的錯誤信息,又讓他攻擊何香雪。狗咬狗,一嘴毛,他們相互撕咬,可能就——說出當年妹妹的事。
視頻的威脅下,就算池波——願意,他也——得——在即——解散的班級群里突然罵了一通校花何香雪。
校花後知後覺,——人提醒才知道,上來弱弱地問一聲,他是——是——盜號了。
校花的好姐妹也上來懟池波,池波看著‘蔣敏’兩個字,差點——蒙了。
等到任逸飛回過神,班級群里他們已經吵了三四頁。池波怒——上頭,還丟出了——少很隱秘的證據,用來證明何香雪的虛偽。
這些男生沒有那麼傻,女生能看出來的,他們也能看出來——過三觀跟著五官走,他們喜歡的是校花的美麗皮囊,內在如何他們——關——,也——在乎。除非,威脅到他們自己了,比如現在。
他听到隔壁開——關——的聲音,大概是出去‘關——’池波去了。任逸飛——二號手機關機,多余的東西全部放好。行李箱上鎖,鎖上放一根短短的頭發,他這才出了。
倒座房——頭已經圍了一群人,用著關——的名義,圍攏在這看熱鬧。他們也很好奇,早上還做校花的護花使者的池波,怎麼下午就得了失——瘋?
那間屋子的——鎖著,黑皮和劉金杰——去了,——知道他們——怎麼和池波說,——過班級群的料倒是一個比一個猛。
「嘶——」女生們捂住嘴,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思議的事。
見狀,任逸飛打開手機,點入班級群。
「你根本是嫉妒韓菲菲!」池波說到了一個算是禁忌的名字。
他說的是去年本市的繪畫比賽的事,因為韓菲菲的功底較為扎實,天賦也更好,所以學校里一開始是推薦了。然而——久之後,韓菲菲的事就曝出來,學校——得——臨時換了名額。可惜,何香雪的畫技還是差了一等,就是去了也沒有拿獎。
「韓菲菲根本——認識什麼校——人士,倒是——們的校花,似乎——社——人追求過吧?」
那之後,班級群安靜了好一——兒。人形機關槍一樣的池波——再發言,何香雪也沒有說話,倒是小敏發言稱‘香雪傷——跑掉了’,並表示——陪香雪一——兒。
然而聚集在倒座房的院子里的眾人沒有走,他們依舊好奇池波的情況
「 。」池波的房間——突然開了,劉金杰滿頭汗地走出來︰「池波暈過去了。」
房間里,——久前還在網絡上和校花互懟的池波躺在床上,他的身體輕輕抽搐,臉上燒紅,呼吸困難。
「看起來像是發燒了。」
工作人員立刻請了村里唯一的醫生來。
醫生是個四五十的中年人,他給池波量體溫,又看看嘴巴︰「喲,上火很嚴——啊,牙齦紅腫,還有出血。」
經過一番診斷後,醫生認為他是呼吸道感染引起發燒,他開了兩日的藥︰「先退燒。哎,你們——擠在這里,病人需——新鮮空。」
應醫生的——求,他們離開了池波的房間。但是議論沒有停止,只是私下拉了小群討論。任逸飛沒有——人拉——小群,他只是一頁頁地翻看這些‘料’。
鬧得是很厲害,——過——他的用處——大。唯一算得上有用信息的就是最後一段,妹妹出事前,——和何香雪有競爭關系,另——,論壇上混混頭子追求過校花的消息也——證實。
「但是,還是——知道蔣敏在其中的作用。」——
面的天有些暗,但是沒有下雨跡象。如果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們就——在四點出發,離開這里。
池波看著還能活,——知道藝術家是否已經抓住‘禮物’——
急吃——了熱豆腐,任逸飛還是把一號手機關上,他——新打開網頁。
在某個——別的同好論壇里,他找到了當年的連環殺人案唯一的幸存者的照片。眼楮部位打了馬賽克,照片也有些模糊。但是擅長看骨像的任逸飛還是認出了。
這個女孩的失蹤時間,比——解救的時間早了半年。
半年,一個很微妙的時間。這半年的時間里,殺人魔還殺死了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並且——之制作——了精美人偶。
為什麼這個女孩可以多活半年了。當年很多人疑惑的問題,今天有了答案。
那個幸存的女孩或許——僅僅是受害者,——已經轉化——繼任者。甚至,最後一個人偶,——也曾參與制作。
「難怪凶手——發現的時候笑得那麼開。」意志的延續,比生命延續還讓人欣慰。
所以,抓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