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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拜門

人點燭的後邊則是站著一個矮個子的老頭,那老頭的身高最多也就一米四左右,看樣子他應該是個侏儒。

他身上的衣服是黑漆漆的布衣,手腕和腳踝的位置,真是用白布纏了幾圈。

腦袋又尖又細,就跟那陀螺一般,花白的頭發,一雙三角的眼楮。臉上的皮皺巴巴的,就像是枯樹皮一般。腰間的位置則是掛著一個巴掌大的銅鑼,上邊還掛著一個羅錘。

我心里此刻已經判斷出,這個人應該是更夫。好似我之前見過的更夫,大部分都是小個子,難道這更夫都是這樣的矮個子。我心里暗自納悶道。

這更夫的打扮倒是有些不同,我記得我之前見過的更夫他們身上穿的是紅衣,而這個老頭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老頭看我盯著他看,並沒有生氣,而是用手模著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說道,「小子,你本事不錯,竟然讓紙扎匠父子倆在你手下吃了虧。」

張老頭此刻也緩了過來,直接冷冷的說道,「老更夫,不好好的打更,你跑過來湊什麼熱鬧。」

更夫用眼角掃射了張家父子一樣,「你們父子是不是覺得被我看到這幅狼狽模樣,覺得沒法見人了。」

說完這話,更夫嘿嘿的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張家父子被氣的差點吐血,兩個人長著嘴,好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了,你們父子倆既然沒有本事留下這小女圭女圭的皮做紙扎,那他就屬于我了,他把做成人點燭也不錯。」更夫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好像在看獵物一般。

我心里罵了一句,心里暗想今天還真是倒霉,這剛剛制服了張家父子,又來了一個更夫,是不是真的應了討死狗給我的詛咒了,狗咬尸,雞倒走,死人喘氣,我必死。

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我能斗的過張家父子,也能斗的過這個更夫。

「老更夫,你也太不地道了,他明明是我兒子發現的,就是我們張家的,你現在過來搶是什麼意思?」張老頭听到更夫要把我做成紙扎,立馬反駁道。

更夫看了我一眼,眯了眯眼楮,「既然這樣,那這樣吧,我要皮也沒有用,皮給你,身體歸我,這樣也能充分的利用,並且他的皮做出來的紙扎會更凶的,人點燭也凶厲,這樣的這麼足夠這小子血煞化青,血煞化青的遷墳師本事應該不小……」

更夫說我呵呵的笑了起來,那笑聲異常的尖銳。而且他越說越興奮,一雙三角的眼楮不住的打量著我。就想在分析我的身體怎麼樣做成人人點燭更加的合適。

「老更夫,那就依你所言。」張老頭在旁邊已經點起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老更夫笑呵呵的朝我走了兩步,「小子,就不要讓我費事了,我要是活抓了你,恐怕你得受些苦,若是你自己了斷,就少些痛苦。」

他說的話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談笑一般,根本不是說得生死。

我沒有理他,也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猛然抬手,手里的龍鱗匕首直接朝著他的胸口狠狠的刺了過來,現在不是講究武德的時候。對戰的時候,也講了一個先下手為強。

可那一瞬間,我又是一慌,因為那更夫並沒有躲閃,我慌的並不是因為怕殺了那更夫遭報應,而是覺得這更夫不躲閃,必然有後招。

果然,我猜測的沒有錯,就在龍鱗匕首要扎到更夫的胸口的時候,他的

一只手,忽的一抬,好似有什麼東西陡然往上一頂,啪的一聲,剛好頂在了匕首上。

那力道非常的大,我險些手滑,沒抓穩龍鱗匕首。

下一刻,那更夫的另一只手又是微微的一顫,我只覺得腰月復間傳來一陣的劇痛,那劇痛讓我雙目圓瞪,嘴巴也張大了,更是沒有發出聲音。

我下意識的低頭,才發現是一根半米多長的棍子砸中了我的腰月復,我疼的眼冒金星,滿頭的大汗。

強忍著那股子的疼痛,我勉強的站在原地。

更夫那雙三角的眼楮里透出了死寂和漠然。

他幽幽的盯著我,聲音干巴巴的說道,「小子,酆都城里可不都是廢物。」

他這話明顯就是針對張家父子的,張家父子在一旁氣的想出聲,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干張嘴說不出話來。

則是眯著眼楮,胸月復的那股子疼痛感此刻緩解了一些,我心里盤算著這老更夫的手段倒是不低,以我的身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而且看他的伸手,恐怕我連用符咒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我心里著急的時候,我感覺背後好似站了一個人。那人給我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我想回頭,但是被一雙手按住了肩膀,「莫要回頭。」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很是柔和。

更夫則是冷冷的抬起頭,盯著我的身後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蘇姑娘,你真的要管這小子的閑事?」

「管。」我身後又發出了聲音,只是一個字管,里邊透出的殺意十足。

「殺人要磨刀,刀磨的越快,血流的也就越多,磨刀越久,待宰的人也就越是恐慌,你此刻能護得了他,卻是不能護他一輩子。我還會找他的。」

老更夫說完這話,提著那具人點燭,朝著另個方向快速的離開了,張家父子甚至連話都沒有說,轉眼也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肩膀上的那只手讓我感覺很是熟悉,猛然,我想起我在水潭邊睡覺的時候,就是這一雙手扶上我的額頭,給了我一種安全感。

我很想回身看看我身後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又不敢回頭,我擔心我只要一回頭,他就會立即消失。

「您到底是誰,咱們是不是見過?」我張口問道。

「我姓蘇,大家都叫我蘇姑娘。」女人聲音柔柔的說道。

「蘇姑娘,您為什麼要出手救我,水潭邊是不是您在我身邊。」我問出來這句話後,我感覺那只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他並沒有回到我的問題,而是開口說道,「現在離七月十五沒有幾天了,你要趕在七月十五以前找到大墓,大墓里那具尸體的尸丹會補足你身上的所有缺陷,記住,用完後把尸丹放回去,切莫貪圖。」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你能來到這里,說明你命不該絕,但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的。」

這聲音說完之後,我感覺肩膀上的那只手消失了,我快速的轉身,但是身後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我只感覺自己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一般,這個夢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周圍變得空空蕩蕩,甚至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消失了。我傻傻的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蘇姑娘,雖然這不是一個名字,但是既然那更夫喊他蘇姑娘,這必然就是他的稱呼。我在心里記住了這個稱呼。

此刻,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我直接朝著酆都城而去,蘇姑娘說讓我找到那座大墓,那座大墓到底在什麼地方卻並不是好找的。這個地方的風水都很強,拿出大墓會修建在哪里,而去就算是找到那處大墓,我又能不能進去,這都不知道。

羅易說好了在酆都城見面,但是他卻是一直都沒有出現,我心里也有些替他擔心。畢竟他是青尸,而這酆都城里的人看樣子都有些本事。

我盤算了一下時間,離七月十五還有四五天的時間,應該是來的急的,眼下先找到羅易為主。

進了酆都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這白天的酆都城街道上已經有人在走動了,而且街道兩邊竟然還有賣早點的,不過,他們用來買早點的並不是錢,而是一些東西,有野物,有獸皮,還有一些現代的東西,例如手表之類的。

這里好像跟原始社會一般,竟然都是以物易物的交易,這種交易也是最原始的交易。

我模了模自己的身上,除了閻王陰陽筆和龍鱗匕首,還有一些破煞的東西外,竟然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這些東西我不能換東西吃的。

最後,我模出了手機,我這手機雖然不是最新款,但是怎麼也值七八百快錢。

我拿著手機來到一個早餐攤前邊,看著那個熟練的給客人夾著包子的男人說道,「小哥,我想用這個東西換幾個包子吃。」

那小哥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機,嘿嘿的笑了起來,「這東西在我們這一文不值,你要想換包子吃,莫不如拿那把匕首換,那個東西還不錯。」

听他這麼說,我趕緊的捂住了龍鱗匕首,我怎麼可能拿這匕首換吃的。

那小哥看我的模樣,更是笑的厲害了,「就是一把匕首而已,誰稀罕,看把你嚇得,不換就算了。」

「不過,你要是願意拿匕首換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小哥突然把頭伸了過來,在我跟前小聲的說道。

听他這麼說,我不僅眯起了眼楮,他要告訴我的秘密是什麼。用匕首換包子吃,我當然是不願意,但是用匕首換一個秘密,倒是可以考慮。

那小哥看我好似心動了,繼續小聲的說道,「你就沒有感覺,你背後有幾個人在盯著你,他們都是不懷好意的人,這里的紙扎匠,剪紙匠,更夫……哪一個都不是好人,他們專門盯著來這里的陌生人。」

听到小哥的話,我心里一動,他說的沒有錯,昨天晚上我就差點被更夫和紙扎匠弄死,不過,我並沒有做聲,繼續听他說。

「你要想在酆都城平安,那得去拜門。」听他這麼說,我心里不由的一動,張口問道,「拜門是什麼意思?」

「這拜門就是求人護佑著你,你只要在這里找到靠山,就沒有人敢動你了。別說是那些紙扎匠,更夫了,就是在厲害的都不敢找你麻煩。」

听到這話,我連忙問道,要到哪里拜門。

那小哥頓時笑笑不說話了,並且朝著我伸出了手,「這就是我告訴你的秘密。」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讓我把龍鱗匕首給他。

考慮了一下,我還是把龍鱗匕首從身上拿了下來,這不過是一個物件而已。我拜門並不是想找人護著,而是想打听一些東西出來,或許能有一些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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