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發生的一系列動作,太過于驚險,也太過于驚魂。我要是慢那麼哪怕是一秒鐘,可能劉不通的腦袋都會被房梁砸到。
而現在,劉不通手里的拂塵纏住張小北的指天劍之後,他在空中借力,直接一個翻身踩在張大伯的肩頭,身體再次躍起。
「秧神照乾坤!」
劉不通這一聲如洪鐘一般,他聲音發出的瞬間,外邊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一般的雷聲,同時一道閃電在半空中劃過。
地上的四面銅鏡似乎反光一般,同時銅鏡上反光,幾乎都匯聚在了狗子的身上。
狗子眼楮眯了起來,此刻,他竟然有幾分不似是他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驚雷木壓四方!」
劉不通揮手之間,從身後拿出一塊長方形,這塊木頭是漆黑的,形狀大小如同驚堂木一般。他猛地朝著狗子的頭頂砸了過去。
狗子的動作明顯是透著幾分的遲緩,地上的四面銅鏡是鎮邪之物,鎮的就是他。
不過,狗子從破舊的衣服里模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硯台,以及一只筆……
那筆的筆桿是黑色的,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如同黑色的寶石一般,發出了清冷的光澤。筆尖則是暗紅色的,如同被人的血液浸泡過一般。
那方硯台則是墨綠色的,也隱隱的透著光澤。在硯台中有黑紅色的液體,看樣子好像是朱砂一類的。
我心里不由一動,我手里的閻王陰陽筆已經很是不錯了,這是當初王陰陽給我的,但是跟狗子手里拿的筆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閻王陰陽筆,頓時就感覺到不香了。
心里一動的同時,我心里又是一驚,劉伯罡是陰陽師,我會的很多符咒都是從他那本書里學的。
他此刻把筆拿出來,必定是要畫符,只是我不知道他要是畫什麼符。
轉瞬間,劉不通手里的驚雷木已然逼近到狗子的面門。
狗子手里的筆在硯台里蘸了一下,然後猛的朝著半空中勾畫,驚雷木觸踫之下,就好像有一張紙放在狗子的面前,那一瞬間,狗子的速度簡直是快到了極點。
一道符咒,瞬間勾勒而出。
這是一道算是簡單的鎮物符,這道符咒是以界字為首的,下邊則是一個赦字,最下邊則是一個雙頭尸字,形成了一道符咒,畫在那驚雷木的下邊。
驚雷木無力的墜落在地面上,那里還有什麼威力。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劉不通並沒有慌亂,直接抬起右臂,三根銀針射了出去。
「一針天門開,二針地戶開,三針凶神避,鬼煞伏藏。」
揮出銀針的同時,劉不通更是在半空中一個凌空轉身,揮出了一張符紙。那符紙在半空中就像是一把刀片一般,朝著狗子而去。
狗子嘴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他再次抬手,將墨綠色的硯台擋在面門前邊,啪啪啪三生脆響,三根銀針射在上邊,沒有留下半點的痕跡,直接落在了地上,發出了金屬特有的聲音。
銀針剛剛落地,那邊符咒已經動了,狗子再次揮起了手里的筆,快速的提筆,一道符咒快速的被他勾勒而去,那張符紙噗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劉不通也是砰的一聲,落到了地上,他死死的看著狗子,胸口在不停的起伏著,可以看的出,他剛剛的動作很是費力。
我不僅心里有些跳了起來,這劉伯罡原本是劉家的人,後來又學了陰陽術,劉家的道法,劉伯罡不可能不知道。
「劉家的道法學的不錯,劉純元在你這個年紀跟你差不多,你的本事很強橫。」
狗子一手拿出筆,一手拿著硯台,他臉上還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說的話,原本是一個長輩,高高在上的話語,但是現在透出的卻是陰翳和森然。
「復雜的符都會,想來劉家的那些咒法,你應該也全部都掌握了,今天我不會殺你的。」
說話的瞬間,地面上的四面銅鏡幾乎都破碎了,五面旗子在銅鏡破碎的瞬間也都攔腰折斷了。
狗子轉頭看向了我,他的目光很是復雜,我一時有些不明白他的眼神里是什麼。
對于劉伯罡,我心里其實很是復雜的,我得到過他的一本書,這本書對于我的幫助可以說非常的大,他屬于我半個師父。但是現在他是凶尸,我則是不能不出手。
劉不通粗重的喘息了一聲,他手臂再次舉了起來,一條鞭子出現在他的手里,這跟鞭子是木頭的手柄,手柄上雕刻這蛇頭的花紋,其下是用棕櫚的縴維搓成的繩身,繩子後已由結尾,看上去儼然就是一條完整的蛇。蛇頭部分則是涂著赤色的朱漆,上邊刻有八卦圖案。
鞭子眼看就要到狗子的跟前,狗子用筆在鞭子上輕輕的一點,那鞭子直接落地。
同時鞭子竟然卷了回去,直接甩在了劉不通的臉上,他臉上立即出現了一道顯然的血凜子,腫了起來。
「破了你的符,破了你的鎮,破了你的命,你還能在揮出一鞭子,也算是個漢子。」狗子話是贊賞的話,但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則是陰翳至極。
「既然已經傷了魂,就不要站著了,還不跪下。」下一句,狗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凶狠了起來。
他話音落在,劉不通突然一口鮮血從嘴里吐了出來,同時他整個人噗通一聲進入真的跪在了地上。
這一切實在是發生的太快了,而且這打斗,我壓根就沒有插上手,而且也沒有機會讓我做些什麼。
張大伯和張小北也不過是在開局的時候,過了一招,而且直接就沒有了如場的能力了,後來,完全就是劉不通和「狗子」的較量了,如今
也是劉不通落敗了。
「看在你是劉家道士的份上,今天我留你一命,都滾出去。」狗子突然厲聲冷喝道。
劉不通已然是落敗,剩下個的我們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是這次要是這麼離開了,恐怕下次就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里,我狠了一下心,直接站了出來,一手拿著羅盤,一手拿著閻王陰陽筆。
我的打算是用羅盤鎮住狗子,然後畫符鎮住他。即便是這樣,羅盤可能直接摔碎,但是現在我也是在所不惜了。
狗子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往前,他的臉色陡然一變,速度更快,冷喝道,「怎麼,閑自己的命太長嗎。」說完這話,他眯起眼楮看向了我手里的閻王陰陽筆,「你也是陰陽師,你是王守山的傳人。」
王守山既是王陰陽的舅舅,又是他的師父,我手里的閻王陰陽筆應該是王守山給王陰陽的。劉伯罡認出了這支筆,說明他跟王守山也認識。就是不知道兩個是故交還是仇敵。
我不知道我要是說出我的本事有一半是通過他留在唐家的那本書學到的,他會是什麼反應。
我停了一下,直接說道,「前輩,你既然是陰陽師,應該也懂得天地命數,你既然已經離世,何不進入輪回,何必留在這人世間。我是遷墳師,懂得遷墳之道,也懂風水,我可以為前輩尋一處風水之地安葬,讓前輩得以入土為安,早日投胎轉世。」
听到我這話,他哈哈的笑了起來,那笑聲,當真是陰翳無比。
「進入輪回,我大仇未報,你要我進入輪回。」我的話好像刺激到他,他空洞的眼神里透出的都是殺意。
他突然朝著我沖了過來,我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手里的羅盤朝著他的頭上砸了過去,現在我豁出去了。
羅盤砸過去的時候,我右手也沒有閑著,閻王陰陽筆直接在他身上畫了一道氣指符。
「氣指符,你居然會用我的符咒,你說,你這是從哪里學的。」他聲音狠戾的問道。
我出手的時候,他也出手了,兩道符對在一起,空氣中發出了砰的一聲,我直接被震了出去,往後倒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
「唐家您應該還記得吧。」我一邊沉重的呼吸,一邊說道。
「唐家,你是從唐家得到的書。」他眯起了眼楮。
我點頭。
「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用我教你的本事,殺我,你這心真夠狠的。」他說話的瞬間,臉色陰翳的能滴出水來了。
「中元,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就不要強行跟他動手了。」張大伯直接拉著我朝著門口而去,另一邊,張小北則是扶起了地上的劉不通。
四個人很快從屋子里狼狽的退了出來,那「狗子」到是沒有追出來。
屋門在我們出來的瞬間,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