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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凶星照尸煞

姓謝的女人現在哪里還有白天那副知識女性的儀態,一張不知道抹了多少粉的臉,煞白煞白的,嘴上更是抹的如同吃了人肉一般,眼楮里透出的是陰翳無比的陰冷之光。

看著他腳上的蛤蟆鞋,我腦子想起了專門做陰鞋的鞋匠,難道這個女人是個鞋匠?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那個女人進了那間屋子。也就是半刻鐘的功夫,女人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他手里拿著一個鈴鐺,輕輕的晃動下,鈴鐺發出了刺耳的響聲。那響聲好像要震破人的耳膜一般,我心里正在疑惑這大半夜的她晃鈴鐺干什麼,青尸竟然跟在了他的身後,從屋子里出來了。

我心里一慌,這鈴聲跟趕尸匠趕尸的時候,搖晃的鈴聲一模一樣,而且那青尸居然听話的跟在他的後邊。

我對這個女人的來頭更加的好奇了,他知道酆都城,會趕尸,還可能懂得陰鞋。看來這個女人著實不簡單。

我腦子里想的時候,那個女人領著尸體已經走到了樓梯的位置,正在朝著樓梯下走去。

我和羅釗互相看了一樣,輕輕的把門打開。此刻,樓道里的霧氣變得有些稀薄了起來。

我們偷偷的跟在那個女人的身後,那個女人帶著那具尸體直接從張家出去了。

他們走的是一條僻靜的小路,越往前走,我心里越是沒底。羅釗用胳膊踫了踫我,示意讓我看前邊。

張家的房子本來就在閔城的郊外,此刻我們周圍已經沒有人家了。這好像是通往張家墳地的路。

這個女人要干什麼,把尸體帶到墳地來做什麼,難道要不尸體重新下葬,這可是青尸,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埋了。

我們又往前走了大約有一百米,路兩邊變成了荒草地。那些荒草足有半人多高。

此刻,霧氣又滋生了起來。灰蒙蒙的霧氣中透著黑意,甚至還有死死的紅色,更是幽冷人。

其實起霧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青尸過路,沒有髒東西跟著才怪。

霧氣越來越濃密了,甚至我跟羅釗互相站在對面都看不清彼此了,前邊的那個女人和青尸已然是看不到了,只能听到那刺耳的鈴聲回蕩在幽幽的夜空中。

霧氣中不斷的有東西想要攔著我們,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這些東西我已經不會看在眼中了,手里的雷擊木棍子擋在胸前。

刻了符咒的雷擊木要比普通的雷擊木厲害太多了,竟然我只是把棍子擺了出來,我們前邊慢慢的露出了一條路出來,這條路雖然不是很寬,但足可以兩個人通行的。

那個女人和青尸又顯現而來出來,顯然那個女人也是有本事的,黑霧也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女人一邊晃動著手里的鈴鐺,嘴里還好像念叨著什麼,因為離得有些距離,他念叨的聲音又小,听的到不是很清楚。

一直到我們來到張家的墳地,那些霧氣才散掉,我和羅釗躲在不遠處

的一處大石頭的後邊觀看這墳墓那邊的動靜。

張家的墳墓此刻映照在月光之下,今天晚上是半月之夜,天上的月亮不是很亮,但是星星卻出奇的亮。

自從學了星命經以來,只要晚上的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的抬頭看天。今天晚上也不例外,我抬頭看天的時候,心里不由的一顫。

白天的時候,我沒有看出來什麼,那是因為風水的局限性。現在比照著天上的星位和風水,我立即判斷出,這里的風水會讓這家很多人年輕夭折,令家族人丁凋零,只能有少量的人存活下來,得以延續祖宗的香火。不過,當家的家主卻可以延年益壽,大富大貴。

我心里不由的一驚,果然如我偷听到的一般。我有些不明白,這張家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一般的人家都希望家里人丁興旺。而這張家爺爺偏偏要找這麼一個地方埋葬祖先。他的目的難道就是單單的為了自己能延年益壽,大富大貴,我越想越覺得心里頭惡寒不已。

我思緒飛快轉動的同時,發現那具青尸此刻正蹲在一處墳墓跟前,頭仰望著天,黑洞洞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他好像在吸收月華和星輝。

青煞所在的那處墳墓剛好就是張小北父親的墳墓,我腦子里又有了一個猜測,這一切難道是早就安排好的,而不是巧合。

死人化煞並沒有那麼容易,不是說只要是橫死的人都會化煞。一般情況下充足的怨氣,死前被折磨,還有就是加上本身的性格也比較的偏執。

同時還有一種就是尸體雖然有怨氣,但是並不足以化煞,但是加上外在的因素比如風水,或者人為的因素都會導致尸體化煞。

一般的尸體化煞也就是白煞,怨氣和執念太重的可能直接化成黑煞和血煞。至于能成為青尸的,就需要天時地利了。

葬者乘生氣也,生氣重的地方埋人,可能會成為羽化之尸,基本上不會化煞的,煞氣重再加上生氣,才會化成青尸。但是普通人卻基本上成不了青尸,想到這里,我突然想到張小北的父親能成為青尸,這足以說明他不是普通人。

張家從陰山鎮而來,張家大伯是風水師,這張家爺爺也不是普通人,張小北的父親自然不是普通人了,至于他到底是什麼人,這點我現在還猜不出來。

我無意中抬頭看了看星空,臉色當即變了,此刻在北斗七星的第四顆和第七顆連線的中垂線上,有一顆星星格外的亮,而此刻那顆星所對應的位置正好在青尸所在之處。

那顆星我記得清楚,那正是天煞孤星的所在。這顆星一般情況下都是忽明忽暗的,而今天他變得格外的明亮,這難道是那青尸對他的影響。同時我想到張小北從小被認定會天煞孤星,這會不會其中有什麼關系。

這件事好像越來越復雜了,一時間我腦子有些亂了。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羅釗踫了我一下,我趕緊抬頭看過去。青尸已經站了起來,那個女人搖著鈴鐺,

帶著青尸回去了。

看著他們走遠了,羅釗問我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我理順了一下思緒,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羅釗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要不咱們把墳挖開,看看那具青尸到底是不是小北的父親?」

那具青尸雖然跟張小北長得像,但是也未必就是他父親,把墳頭挖開,看看里邊有沒有尸體,也就一目了然了。要是確定那青尸就是張小北的父親,我們也能想對策。

我點頭,從背上把狼牙鏟拿了下來。我跟羅釗我們兩個替換著挖,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墳頭被我們兩個挖開,一口暗紅色的棺材露了出來。

兩個互相看了一眼,跳進了墳坑。站到墳坑里什麼感覺都沒有,一般這樣的情況,要麼里邊的尸體已經腐爛了,要麼就是空棺。

「你看,棺材蓋上沒有棺材釘!」羅釗道。

果然如同羅釗所說,棺材上沒有釘棺材釘。

我和羅釗用力把棺材蓋抬了起來,接著月光朝棺材里看了下去,果然棺材里是空的,出了一個已經爛掉的枕頭外,再沒有其余的東西了。同時棺材里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味道雖然很淡,但是那特殊的味道還是讓我捕捉到了。

「這是什麼味道?」我看了一眼羅釗。

「這應該是貓耳粉的味道?」羅釗道。

貓耳粉,這是什麼東西!

我第一次听人提起這種東西,這東西難道跟青尸有關。

果然,羅釗說道,「貓可以讓死人詐尸,這貓耳粉是把黑貓的耳朵燒成灰再加上尸油調制而成,這種東西足可以讓尸體化煞。」

「不過,這東西是失傳很久的一種獨特的秘方了,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偶然的機會所得,沒想到居然在這里味道這個味道了。」

羅釗的話讓我心里一驚,看來張小北的父親化煞絕對不是偶然,這是一場人為。難道是張家爺爺,難道二十年前他已經想到用紙人借命,才會精心布置了這場陰謀。

我不僅皺起了眉頭,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張家爺爺遠比我們想象的要難對付的多。

我和羅釗重新把棺材蓋蓋上,把土埋了回去。一切都弄好之後,我們重新回到了張家

張家此刻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回到各自的屋子里,我躺在那里有些睡不著。心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張家以前到底是干什麼的,這張小北的父親又是干什麼的,他們應該不只是我們眼前看到的商人,可能還有另一沖身份。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睡半夢中,我看到一個老太太,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此刻猙獰無比,就好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老太太看著我站在哪里嘿嘿的笑著,那笑容陰翳無比,讓人不由得從心底里生寒。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上把我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中元,起來了,咱們準備去醫院了。」

門外張小北的聲音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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