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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迷霧

男人听了我的話,憨厚的一笑,「嗯,我媳婦馬上就要生了。」

他說完這話好像忽然響起了什麼來一般,有些抱歉的說道,「你看,我都忘了,我媳婦說想吃葡萄了,讓我下去給他買葡萄,你們先坐一下,我去給他洗葡萄。」

男人說完就要站起來,我一把拉住了他,嘴唇動了動,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顯然那屋子里的孕婦應該是他媳婦。

男人看我拉住他,問我怎麼了,我猶豫了一下,正好開口給男人解釋,張小北在一旁說道,「他早晚都得知道,這事也瞞不住,我來說。」

張小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兄弟,你要停住,你媳婦上吊死了。」

男人听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喃喃道,「上吊,我媳婦怎麼會上吊,我才出去給他買葡萄,只是跟人聊了一會天。」

「露露,露露。」男人一邊喊著一邊進了臥室,隨後傳來了悲慟的喊聲,「露露,你醒醒呀,你這是怎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害了你……」

三個大老爺們坐在客廳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坐著,時間過得好像很漫長。

臥室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了,那個男人紅著眼眶來到我們跟前,一雙憤怒的眼楮瞪著我們三個,「是你們殺死我媳婦,是不是。」

「我打死你們,給我媳婦報仇。」

男人突然瘋了一般,抄著桌子上他剛剛用的菜刀,朝著我劈了過來,張小北伸手制住了的手腕子,「兄弟,你冷靜點,你想想我們要是殺了你媳婦,我們還在這坐著嗎?」

張小北說話的時候,眼楮逼視這男人的眼楮,「我們來的時候,你媳婦已經上吊了,你們家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怪事了?」

男人听到這話,神情一下萎靡了下來,原本繃直的身體一下失去了力氣一般。

張小北松開男人的手,把他手里菜刀拿了過去,並且把他按到沙發上。

「我們真的是來找米線兒的,來到這里的時候,那家的門是開著的,我們進來後,听到臥室有動靜,打開臥室門就看到你老婆吊在門口。」我解釋道。

為了不給他心里造成陰影,我沒有說他剛剛被他老婆撞祟拿菜刀砍我的事。

「中元,這屋子有些怪,剛剛我和鬼娃從屋子里出來,你知道我們遇到什麼了嗎?」張小北看了我一眼道,「這屋子里的木頭家具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男人此刻也平靜了下來,紅著眼眶說道,「你們說的沒錯,我們家這房子最近不安生,我爺爺才把張國棟爺爺請過來的。」

听他這麼說,我立即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米線兒他們就算是出去,他也沒有必要不接電話,肯定是出事了。

我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著急的問道,「你知道他們去什麼地方了嗎?」

「我爺爺說他們去火葬場東邊的一處荒地,把那個東西燒了。」

「燒什麼東西?」我追問了一句。

「一個架子。」

火葬場,此刻我心里很是擔心米線兒的安危,對男人說了一句,「你媳婦給你生了兒子,你兒子被急救車拉走了,你過去看看吧。」

說完這話,我對著張小北和鬼娃說道,「咱們去火葬場。」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燒的是什麼東西,但是肯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話,男人的媳婦也不會莫名其妙的上吊。

三個人一路飛奔著從樓上下來,那個男人跟在後邊說跟我們一起去,被我攔住了,看的出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去了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你在家處理一下家里的事情吧。」我攔住他。

在男人的家里折騰了這麼半天,我們從男人家里出來的時候,外邊已經有些擦黑了。

我心頭愈來俞沉了,心里的直覺告訴我,米線兒他們出事了。張小北一路上把車子雖然開的非常快,但是我們對于東河縣的路況不是很熟悉,到達火葬場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車開到火葬場附近的時候,月光似乎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漆黑的夜幕下,路面寂靜空曠,雖然現在時間還不是很晚,但是這條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三個按照那男人說的方向,朝著東邊開了過去,很快車子到了火葬場,我立即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車子外邊好像有些人在走來走去的。

有些人開始砸車門,我看到他們張開嘴,在說著什麼,只是因為坐在車里听不到。

我們哪里敢開窗戶,張小北氣哼哼的說道,「等一會把老子惹急眼了,都給他們打的魂飛魄散了。」

我苦笑了一下,張小北也就是說說而已,道士是除祟的不假,但是他們也不能見到鬼就除,那樣做的孽太多,對自身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車子過了火葬場之後,前邊果然出現了一片荒地,荒地之上已經起了很濃重的霧氣,車子開到這里的就是打開車燈,也根本看不到前邊的路。

這里也算是荒郊野外了,前邊的路又看不到,要是前邊有農田什麼的,把車子陷進里邊,更加的麻煩。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把車子停在這里,我們三個從車子上下來。

這里倒是沒有那些不干淨的東西了。

三個人從車上下來,張小北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道,「這里荒郊野外的,米線兒未必在這里,我看咱們不如回去吧,說不準他們已經回去了。」

他話音剛剛落下,霧氣里傳來了尖叫聲,我神情立即緊張了起來,因為那尖叫聲就是米線兒的,他的聲音我太熟悉不過了。

「米線兒就在前邊。」說完,我抬腿就要往前走。

張小北一把拉住了我,他極力的讓呼吸平穩了一下,才沉聲說道,「夜里頭的霧氣,有時候不光是霧氣,現在這黑燈瞎火的,咱們還在這個地方,除了我們,也不可能有其他好端端的「人」。」

我承認張小北說的有道理,但是前邊確實是米線兒的聲音,我不能不去管他。

張小北看出了我的意思,「行,你既然想去看看,我們陪著你,不過,咱們三個可不能分開。」

「鬼娃,你記住等會兒不光遇到什麼事情,看到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的。」

「同時,不管是什麼人跟你說話,都不要去搭話,就算對方罵你,也裝做沒听見,沒看到。」

「還有,地上的東西也不要撿,能不說話盡量不說話,自己說錯話了,可就倒霉了。」

鬼娃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著你囑咐。」

張小北敲了他的腦殼一下,「你小子除了看相算卦厲害,別的行嗎。」

鬼娃白了他一眼,不說什麼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三個人的手里都拿了一張鎮煞符。

往前邊走了十幾米的樣子,前邊的路變成了田埂小路,這里應該是莊稼地,現在天氣還冷,所以空著。

田埂的小路有些硌腳,隨著我們往里走,霧氣比之前還有濃重一些。以至于,頭頂的月光都變得稀薄暗淡了。

我們三個拿起手機,朝著前邊照過去,前邊的視線清晰了一些。

往前走著,我感覺這里好像有些不正常,這種霧氣,一般在走引路的時候才會出現的鬼霧。

在晚上遷墳的時候,我遇到過,有人死了才會出現這種霧氣。就算這里是火葬場,那些燒了的人,只剩下魂魄飄蕩了,不可能產生這種霧氣的。

就像我們剛剛路過火葬場的時候,那些路邊的「人」,盡管數量不少,但是並沒

有什麼霧氣。

誰死了?

難道是米線兒出事了,想到這里,我心頭壓抑了不少,也更加焦急了起來,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越是往前走,我越是覺得不對勁,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霧氣太大了,加上這夜色又特別的黑,我根本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米線兒,米線兒……」我朝著前邊大喊了幾聲。

沒有任何的回音,甚至連回音都沒有。

張小北在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著急。

也就在這時,我前邊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在我前邊晃動著。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是我可以判斷的出,那人不是米線兒也不是米線兒的外公。

我心里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我知道在這引路上頭出來的,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

我把雷擊木的棍子已經拿了出來,緊緊的攥在手里。

「前邊,要小心。」張小北小聲的說道。

我點頭,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等我在看的時候,前邊那個人卻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霧氣此刻大的驚人,這些濃霧竟然朝著我們圍攏了過來。

隨著霧氣圍攏過來,我心里頭更加的壓抑了,後脊背已經冒出了冷汗,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可能有危險。

手里握著雷擊木的棍子,我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去。

張小北和鬼娃兩個人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我們走了大約有十幾秒的時間,就算是手機的光也穿不透霧氣了,根本就是什麼都看不到了,冷不丁的,我耳邊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小伙子,你們也迷路了嗎?」

就在這個聲音傳過來的時候,霧氣好像散了一下,隱約中看到我們的右邊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老頭滿臉的褶子,一臉的生無可戀,他神色中透著哀求道,「小伙子,你們都是好人,你們行行好,送我去火葬場,我在這里太苦了。」

「你只要把俺們送到大路上就行了,呆著這里實在是太難受了,到了那邊我們就有機會了。」

「也不知道哪個遭雷劈的,把我們弄到這兒來了,我們想回去會不去呀。」

老頭說完這話,旁邊竟然多了一些人,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站在老頭的旁邊,那小孩又黑又瘦,就像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非洲小孩一般。小孩聳拉著腦袋。

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手里牽著一個小女孩,拿小女孩把一根棍子放在嘴里,用力的嘬著。

那個女人不停的掉著眼淚,令人心里覺得壓抑無比。

女人一邊掉眼淚一邊說道,「我們在路邊好歹有香火蹭,這里頭哪里有人氣,您看我這孩子都快餓死了。」

「大兄弟,您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吧。」

出了他們,我看到有越來越多的人影湊了過來。

那些「人」手里頭,還提著白色的燈籠,這一幕讓我想起了我學遷墳沒有多久,被一個人引去了亂葬崗,在那路上也是遇到過很多人對我乞求。

這些「人」應該不是自己來到這里的,是有人給他們弄過來的,那人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對付我們嗎。

我心里轉念一想應該不是,我們到東河縣完全是臨時決定的,就算是王陰陽也應該算不到我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是為了對付我們,那就是對付米線兒他們了。

想到這里,我心里更加的焦急了起來。

這樣的路上是不能跟他們說話的,我直接把手里的雷擊木棍子朝著前邊回屋了兩天,呼嘯聲中,他們好像是驚慌失措的後退了幾步。

霧氣開始散了一點兒之後,很快又變得更加的濃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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