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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威脅

說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個小房子,令我瞳孔微縮的是,那座房子的門縫里透出了一雙眼楮,那雙眼楮好像在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邊。

我望過去的一瞬間,我似乎對視上了他的目光,那目光里透出來的是冷淡和冷漠,他仿佛也在看著我。

甚至我還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我感覺後脊背有些發涼。

下一刻,那目光消失不見了。張小北看我出神,問我看到什麼了,我皺了一下眉頭,跟他說去那邊看看。

說我我抬腳朝著另一處墳地而去,馮德寶心里雖然對我們存有疑慮,但是我不能眼看著不救。

還有,剛剛房子里透出的眼神,讓我感覺到心驚,我要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用風水之術殺人于無形。

不僅是我們兩個,鬼娃和馮德祿也跟了過來,很快,我們來到那座房子的跟前,房子的門上沒有鎖,我想了一下手握成了拳頭,用指關節敲了幾下。

里邊並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張小北有些等不及了,伸手把門推開了。我想攔他已經來不及了,這畢竟是別人家的房子,這有些不合適,但是他已經推開了,我也就沒有說什麼,閃目朝里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身上的汗毛一下子都豎了起來。

因為之間小小的房間里,竟然擺滿了紙人。這些紙人或坐著,或是站著,一間不足五六平方米的屋子里竟然足足放著二十幾個紙人。

一陣涼意一下子從屋子里躥了出來,

屋子里的紙扎做的活靈活現,眉目勾畫的栩栩如生,他們此刻都看向了門口,好像在看著我們一般。

山風很冷,溫度很低,那些紙人一個個空洞洞的眼眶和嘴巴,無不透著死寂。

「馬……馬大師……這是……」馮德祿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馮德祿畢竟是普通人,他哪里見過這個陣仗。這一屋子的紙人,任誰看到心里都是心驚膽戰的。

我擺了擺手,準備把門關上,這間屋子里透著詭異,還是先出去為好。

就在門快我關上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的朝著屋子里看了一眼,就這一眼我的瞳孔緊緊緊緊的收縮了一下,我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紙扎,因為他的額頭上有血,我猛地把門重新打開。

沒錯,眾多紙扎中的一個紙扎人的額頭上有暗紅色的東西,我可以肯定那是血,同時那個紙扎人的額頭位置凹進去一小塊。剛剛我們因為一下看到太多的紙扎,根本沒有太過在意。

現在這個染血的紙扎讓我有一絲熟悉的感覺,我不僅回頭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後的馮德祿,沒錯了,這個紙扎竟然跟馮德祿有幾分的相像。

腦海里的思緒瞬間的聯想到紙扎頭上的傷口和血跡。馮德寶的頭上也被磕傷了,我立即斷定這不是馮德祿,而是馮德寶。

竟然有人把他做成了紙扎,紙扎上邊的血難道一個馮德寶的血,我的眼楮不僅眯了起來

,看來對方不僅想到風水上害他,還特意做了這個紙扎。

我對紙扎術了解的不是很多,所以一時間我也不肯確定對方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懂得風水還懂的紙扎,看來這個人不簡單。我心里不由的暗暗叫苦,這次遇到對手了。

好半天,我回過神來,把門重重的關上。重新站在陽光下,我才感覺到心里舒服了一些。

拿出手機,撥通了白紙人的電話,在這方面他是行家,比我們都懂得多。很快白紙人接通了電話,我把事情跟他講述了一遍,白紙人在電話那邊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最後,他讓我把地址發給他,他現在正好在武城市,他要過來看看。

掛斷了白紙人的電話,我心里暗自思索,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對方能在墳地修風水局,代表他懂行,一般情況下這種懂行之人,不應該會胡亂出來的害人的,因為用風水害人是會遭到報應,有天譴的。

風水的確可以幫人趨吉避凶,但是一旦有了害人之心,那便是殺人不見血了。

我心里不僅有幾分微嘆。

我們重新回到馮家的墓地,馮德祿剛剛也看到了那個紙扎人,一直在問我是不是他哥哥離婚了,對方就不會害他哥哥了。我搖了搖頭,說現在我也說不好了,讓他還是先去查查對面那戶人家是什麼來頭。

原本可以通過墓碑上的名字查的,但是剛剛我們到那邊的時候,發現墓碑之上並沒有字,也就是說是無字碑。

無字碑要麼根本不知道所埋之人是何人,要麼就是墳里埋的根本不是人,不管是哪種,只要那墳地在那里,都會對馮家墳地的風水產生影響,不過這麼一來,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就有些難辦了。

對方在暗處,馮家在明處,我心里不僅替馮家捏了一把汗。

就在這時,馮德祿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手機說了兩句話,神情一下緊張了起來,「我哥哥現在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去。」

馮德祿把電話放下,神情焦急的說,他哥哥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他,他要過去看看。

說我之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三位大師,要不我先把您三位送回去。」

我擺了擺手,讓他盡管先去忙他的,我們還要等人。馮德祿神色有些猶豫,一方面他是覺得把我們單獨留下這里不好意思,另一方面他擔心自己哥哥的傷勢。人們常說孿生的兄弟或是姐妹最是能心靈感應了,他此刻擔心自己的哥哥,我也能理解,我對他說,讓他盡管去,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馮德祿這才著急的離開了。

馮德祿離開沒有多長時間,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看了一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了電話,那邊先是沉默了幾秒鐘,就在我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邊忽然便傳來一個略有陰沉的聲音。

「馬中元,我知道你是馬瞎子的孫

子,不過,你年紀輕輕的,風水術不過剛剛入門,就如此的張揚。」

「難道馬瞎子沒有教過你,不要多管閑事嗎?」

電話里的聲音陰沉而帶著無比的冷意,我面色不僅一變,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是馬瞎子的孫子,看來這個人對我掌握的不少。

我眼光不由的朝著四下看去,除了我們三個人再也沒有旁人了。

手指頭的關節死死的握住了手機,那邊陰翳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多管閑事者,必會英年早逝,你老老實實的滾回大北縣做你的遷墳師,武城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否則的話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片刻,我也鎮定了下來。同時,我心里也滋生起來怨憤的怒氣。打來電話的人,肯定是害馮德寶的人。

雖然我沒有見到人,但是想必用風水術害人的人,斷然不會是什麼好人。其實原本我是沒有想管這事的,斗風水是風水師的大忌。但是現在听他這麼說,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如果,我不管這事了,傳出去不僅我的名聲會受損,瞎子爺爺一輩子的名聲可能也被我毀了,以後都沒有辦法在圈子里混了。

想到這里,我冷冷的說道,「以風水術對付普通人,你害人不淺,還敢大言不慚,我馬中元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聲音更加的陰翳了起來,「馬中元,你小子有血性,你給我等著。」

說完,還沒等我說什麼,那邊啪的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我臉色有些不好看,張小北神色緊張的問我是誰打來的電話兒,我把那人的話復述了一遍,張小北氣的想過去把對面的墳給拆了,被我攔了下倆。

拆人陰宅終究不是我們該做的,是會受到老天爺的懲罰的。

「中元,你放心,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我張小北都會跟他死磕到底的額,害人的人還這麼的理直氣壯,沒有天理了。」

我猜那人應該就在我們附近某個角落隱藏著,我四下觀望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異樣。

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心里平復了一下,看來這事要管到底了。不過,對方也不能小覷,他能這麼快打听出我們的底細,也絕對不是一個人單打獨斗,說不定背後有什麼人支持。

天快黑的時候,白紙人終于過來了。

白紙人沒有說多余的話,直接讓我領他看看那些紙扎人。

此刻晚霞已經消退了,天地間變成了銀灰色,山間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推開那間屋子的門,陰冷的氣息更加的濃烈了起來,屋子里的紙人滲透著一股子陰翳的氣息,讓人心頭壓抑難耐。

白紙人臉上疤痕此刻顯得異常的嚇人,要不是我們都認識他,他現在猙獰的臉能把人嚇個半死。

就在這時,一幕更加令人震驚的畫面出現了,陡然心髒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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