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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抬棺人撞祟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屋子的侏儒恐怕是要動了,我心里有些忐忑,侏儒是活尸,而且學過驅鬼的本事,這樣的人成了凶煞,肯定遠超同類。

張小北跟了上來,把墨盤遞給我,「周老先生說了,要是屋子里的東西不配合的話,只能用殺招了,絕對不能心慈手軟,讓他跑了,去禍害人。」

我點了點頭,周清風說的沒錯,有些事情是不能心慈手軟的。侏儒的身世是可憐,但是可憐不能成為他殺人的借口。

進到院子之後,並沒有看到那八個抬棺匠,入目的是關著的屋門。屋門緊緊的閉著,屋子里沒有一點的聲音。

這個院子里只要一件屋子,偌大的屋子里透出人的氣息。

我記得那個老太太說過,這家人家原本是三間屋子的,什麼時候變成了一間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說明,這屋子是後來侏儒改造的。

他為什麼要把好好的房子改造成孤單房。

孤單房乃是大凶之宅,若是住在里邊的是人,會孤寡離世,假若是尸的話,這里是不是可能會變成凶煞屋。

想到這里,我身體就是一個激靈,昨天的時候,我只想著這房子風水不好,並沒有往深層了想,現在這麼一想,後脊背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

侏儒本就是活尸,活尸化煞後,不知道疼痛,凶煞無比,而且還可以讓人撞祟,更有甚者會利用野貓借命。

我不知道張小北在想什麼,他臉上的神情也很凝重。

「張三爺。」我在外邊抬高了嗓子喊了一聲。

屋子里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心里暗道不好,難道八個抬棺匠被侏儒害了,他們本事並不是普通人,都是有些本事的,我們在外邊沒有听到任何的動靜,要是就這麼被侏儒給害了,那侏儒的本事不容小覷。

不過,我轉念又有了另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之所以不發聲,很可能被侏儒撞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里的墨盤,墨盤里是黑紅色的墨汁一樣的顏色,還有一股腥味,從味道和顏色上看,應該是黑狗血混合了朱砂。

總歸有了防備,我感覺自己的氣勢也足了不少。

頃刻間,我和張小北來到屋子的門口。二黃此刻停在我的肩膀上,他一雙眼楮滴溜溜的轉著。

我推了一下屋門,是關著的,張小北一腳把門踢開,門被踢開的一瞬間,一股冷氣從里邊躥了出來,這股涼氣好像突然來到冰窖一般,比院子里很要冷上三分。

侏儒的那口棺材還是放在那里,棺材沒有蓋蓋子,棺材的前邊放著一個盆子,里邊放著紙錢,張三和另外一個抬棺匠此刻正蹲在冥紙盆的跟前往里添紙,火盆里火苗燒的很旺。

我掃射了一下屋子其余的地方,一個抬棺匠背對著我站在桌子旁邊,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站在我這個角度看不見。

還有一個抬棺匠此刻正在磨刀石上磨一把菜刀,剩下的四個

抬棺匠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沒有看到。

他們的動作都很機械,並且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張三他們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那個磨刀的棺材匠臉正好對著我們,我看到他的眼中盡是恐懼。臉色也是慘淡煞白。

一雙渾濁的眼楮用力的瞪著,好像要從眼眶里瞪出來一般,眼楮里都是血絲。

我自己撞過祟,知道撞祟後,身體是不受控制的,一般的人撞祟不僅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連意識也是模糊的,這就是很多人撞祟了,醒過來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顯然,眼前的棺材匠有思緒,意識也沒有模糊,他現在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這應該是他意志力比較強大的原因。不過,這對于一個撞祟的人來說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那紫直接失去意識的還好,被撞祟之後醒過來,什麼都不知道,最多是手腳發軟,身體發虛。而清醒這被撞祟,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這就太可怕了。恐怕很多人都扛不住,直接被嚇死或是被嚇的精神病了。

腦子里的思緒只是在一瞬間,四個人,就算是我和張小北一人對付兩個,也不容易。

就在我想著怎麼辦的時候,那個在桌子旁邊的抬棺匠端著一個托盤,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雙眼呆滯,面色茫然,這讓我的心頭不僅微顫了一下。

「遷墳師,謝謝你了,請你喝茶。」那聲音干澀而空洞,就好像在我腦袋里發出來的一般。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就乍了起來,一層雞皮疙瘩已經迅速的爬上了我的身體。

這個抬棺匠的神色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而是透著一股子的年輕,身體好像也矮小了一些。這哪里是抬棺匠的聲音,分明就是侏儒的。

此刻,我心里更加的惡寒,在院子外猜測是一回事,真的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侏儒同時撞祟了四個人,另外四個不知去向,當真是煞氣強橫,要知道這八個人可是抬棺匠,撞祟一個容易,四個同時撞祟可是不容易。

我冷冷的說道,「遷墳師不吃死人的飯,更加不會喝死人的茶,你母親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很快就會上路了,你也不要執迷不悟了,跟著他一起上路,也好早日投胎轉世。」

我一字一句的說著,希望用語言能讓侏儒悔悟,但是我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侏儒從小生活的就不順,先是父母死了,後來家里的人又都死了,他身材還矮小,肯定受了不少的白眼。

學了本事回到家,原本想把母親的墳遷走,從而過上好日子,哪成想他自己也死在自己母親的手下,他心里怎麼可能沒有怨氣呢。我這麼輕輕飄飄的兩句話,要是能打動他,他也不可能成為活尸了。

抬棺匠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不僅尖銳而且刺耳,笑著笑著,他手里的托盤「啪」的一下,直接落到了地上。

托盤上的兩個茶碗瞬間被摔了一個四分五裂。茶碗里邊濺出來的哪里是茶水,而是污濁至極的血水。

腥臭的血腥味兒立即撲鼻而來,抬棺匠的身體往後退了幾步,他的臉上竟然有血緩緩的流了下來,借著屋子里昏暗的光,我看到這血是從他的頭頂流下來的,他的額頭上竟然有一個長七八厘米,看著很深的傷口,那血就是從傷口里流出來的。

他的臉上很快就糊了一臉的血,那樣子更加的恐怕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磨刀的抬棺匠手里拿著菜刀,朝著地上蹲著的張三和另一個抬棺匠而去,「陰人抬棺大吉大利。」

他嘴里一邊喃喃自語的念著,一邊朝著張三他們走了過去,不過,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是恐懼和焦急,一雙充血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我。

他心里此刻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絕望,我看到他的身體在用力的掙扎著,他走的很慢,應該是本身掙扎的原因。

听到陰人抬棺,我心里就是一顫,陰人不就是死人嗎。他應該不是說我這樣的陰生子。他嘴里的陰人應該是死人。

我利索的把羅盤拿出來,快步朝著他走了過去,二黃停在我肩膀上,嘴里不住的尖叫著,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撲過去。

來到舉起刀的抬棺匠跟前,我手里的羅盤直接朝著他的額頭拍去。就在這時,他的身體猛地一轉,手里的菜刀直接朝著我劈頭蓋臉的劈了下來。

我面色驟變,我沒想到羅盤對于他根本沒有用,但是我的反應還算是夠快,同時他的動作也比較慢,我蒙著朝著旁邊一躲,直接躲過了一劫。

躲過去的一瞬間,我左手的筆直接在他身上畫起了化煞符。

一張符咒,從頭到尾,一氣呵成。抬棺匠的身體一顫,似乎整個人都僵硬不動了。

我心髒微微的跳動著,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刀。

但是變故又發生了,下一瞬間,他的頭蒙著的朝著我撞過來,同時拿到的手也猛地發力。

我此刻握著他拿菜刀的手,他用力的想掙月兌,但是我不敢松手,我擔心他會一刀將我開膛破肚。

他的另一只手直接往上朝著我的脖子抓來,他這事想掐我的脖子,剛剛在外邊的時候,我已經體驗了窒息的感覺了,這個時候,我趕緊的身體往後仰去,只不過,我的那只握著他的手並沒有發開,這也讓我的身體沒有倒下去。

也就在這時,抬棺匠竟然張口在我的脖子和肩膀中間的位置咬了下去,一股鑽心的疼痛立即傳遍了我的全身。

他這一口實在太狠了,撞祟的人,他怎麼會手下留情。

我悶哼一聲,也顧不得其他了,手里的墨盤直接朝著他的後背砸了下去。

「彭——」的一聲,這一下我用的力度不小。但是他好像根本不知道疼,嘴巴沒有松開,反而是更加的用力了,我咬著牙,忍著疼痛,疼痛令我頭上的汗水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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