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里無比緊張的時候,一個弓腰駝背的人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他手里拄著一根拐杖在霧氣中朝著我這邊走來,他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一高一低的樣子。這讓我心里更加的恐懼了起來,我的身體不由的朝後邊退了兩步。
在離我還有二米的距離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霧氣太濃我只能看到他的身形,他長什麼樣,我根本看不清。
「小子,你是人還是鬼?」老頭突然說了一句。
听到這句問話,我心里不由的罵了起來,我還想問問他是人是鬼呢。
「腦袋冒尖,眼神空浮,眉若焦炭,小子,你大難將至,命不久矣。」老頭突然說道。
听到這話,我先是一驚,然後張口就想罵人,這老頭不管是人是鬼,怎麼剛見面,我跟他無冤無仇的,他竟然這麼咒我。
「我先問問你是人是鬼,為什麼大晚上來這個地方?」我沒有理他的話,直接說道。
「還沒有人敢跟我李老鬼說這樣的話,小子,你算是第一個,不過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也不敢你計較了,好自為之。」老頭說完居然轉身離開了,很快消失在霧氣里。
看著他走遠了,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氣,我還怕這老頭跟我糾纏。但是想到他剛剛說的話,我放松下來的心,又有些不舒服了起來。
這個老頭剛剛說我腦袋冒尖,眼神空浮,眉若焦炭,還大難將至,命不久矣,我跟他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咒我。難道他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要大難將至了。
我心里越想越是不舒服,我還沒有見過我的親生父母,我還沒有好好的孝順瞎子爺爺呢,就這麼死了,我還真是心里不甘。
我在心里暗暗的對自己說,那老頭一定是在胡說八道,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他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李老鬼,單是听這個名字這人就不是人,鬼的話怎麼能信,鬼話連篇。我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著自己。
我胡思亂想的
時候,張小北和白紙人回來了,他們一人手里拿著兩個白紙糊的紙人,這大晚上的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把我嚇了一跳。
「你們拿這東西過來干什麼,大晚上怪滲人的。」我看著他們手里的紙人說道,那紙人都是用白紙糊的,白白的腦袋上,沒有任何的五官,看著特別的滲人。
「怕什麼,咱們都是吃死人飯的,就不要有那麼多的忌諱。」張小北大大咧咧的把一個紙人直接放在我的眼前。
我雖然也接觸過幾次死人了,但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特別是剛剛的事情讓我心里總是有些不放心。
白紙人拿出了那根冒著森森涼氣的手骨,然後沾上墨水,開始給紙人畫五官。
不知道為什麼,紙人的五官畫好以後,給我的感覺是這些紙人竟然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白紙人把其中的三個紙人的五官畫好了,還剩一個放在旁邊沒有動。
他來到三個紙人的跟前,點了香,念叨幾句我們听不懂的話,拿出了三根紅色的竹片。這竹片是我從銀山鎮拿回來的那三根竹片。
他們竹片纏在紙人的腰間,就在竹片纏上的一瞬間,紙人竟然動了起來。他們竟然跟活人一般,朝著柳樹的地方走去。
這一幕看的我有些目瞪口呆了。
更加令我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邊,三個紙人抱起樹,竟然用力的拔了起來,他們的力氣好像恨大的樣子,柳樹居然被三個人合力從土里拔了出來。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不是比那些高科技的機器人還要厲害了。這要是弄幾個紙人伺候不也挺好的。
「你想什麼呢?」張小北拍了我一下。
我這才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了,趕緊把張大的嘴巴合上,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邊,這才說道,「真沒想到紙人也能動起來。」
「我看你小子是想弄你個紙人伺候吧。」白紙人在一旁直接說出了我的心思,然後繼續說道,「你要是不怕晚上做噩
夢,送一個伺候你。」
听了這話,我趕緊擺手,這東西我可不敢要,這要是放在家里,天天看著,心里得多強大才能受的了。
我趕緊說,我只是想想而已,不敢有這非分之想。
白紙人笑了起來,「這東西也只能用一會,時間長了就不行了。」
我哦了一聲。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邊三個紙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他們正從剛剛的土里往外拽著什麼東西。
很快一個罐子被他們從土里拽了出來,罐子被拽出來的一瞬間,空氣一下陰冷了起來。
我立即意識到罐子里的東西不簡單,心里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罐子埋在柳樹的下邊,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這種柳樹埋罐子的人是處于什麼目的,是不願意白紙人把墳遷走。
周圍這一塊出了白家祖上這個墳墓,再沒有別的墳墓,所以這個墳墓遷走還是不遷走,跟別人一點關系都挨不著。是什麼人這麼做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多。是針對我,還是針對白紙人。突然,我想到了那個給我留條的人和那只野貓。這件事會不會跟他們有關系。想的越多,越是找不到一點的頭緒。
白紙人和張小北的臉色也都不好看,各自都考慮著這件事匪夷所思的事情。
三個紙人把罐子抱了過來,罐子的口用油紙包著,外邊還打了一圈的蠟。
白紙人神情緊張的接過了罐子,把罐子放在地上。
這是一個黑色的陶罐,就像是古裝電視里盛放酒的酒罐子一般大小,外邊一層滿是土,有些看不清他原來的模樣,只能看清上邊有雕刻。
我找了一個木棍,把外邊的那一層土扒拉掉,在頭燈的照射下,上邊的花紋露了出來。小小的一口罐子上居然刻著三幅花紋兒。
看完陶罐上的三幅雕刻的時候,我感覺後脊背的汗一下就冒了出來。這上邊的三幅雕刻簡直就是不能只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