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百六十章 新敵人

在吃過早飯以後,王雅曼和許安陽在食堂分手,許安陽坐公交車去上托福課,王雅曼回宿舍繼續休息一會兒,昨晚醉酒還是有一些後遺癥,讓她腦袋有些疼。

她原本該早些回老家準備過年的,但單身的她還是決定留在學校,一直等到大年三十再回老家吃年夜飯,這樣可以省掉很多麻煩。

不然難免會遭到串門親戚的各種盤問,為什麼這麼大年齡還不結婚,有沒有對象,什麼時候生孩子,如果再不生孩子的話就生不出來……

總之,女人到了一定年齡,周圍的人似乎就不再關注她的工作、品行,生活過的幸不幸福開心不開心,只在意她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有了這兩樣其他才是值得去品評的,沒有這兩樣,哪怕你是大明星、公司董事長、高科技人才,都會有人背後指指點點「一直不結婚……」

王雅曼雖然是個女博士,但她並不是不婚主義,她也向往婚姻、家庭,周圍不少同學在讀碩士時都結婚甚至生小孩了,有些人是帶著愛人和孩子一起拍畢業照的。

王雅曼本來也有這個機會,可因為各種原因一拖再拖,一再錯過。而一旦錯過了那個階段,拖的太久,很多事就會發生改變。

分手,男友工作,並有了新的女朋友,訂婚,準備今年勞動節結婚。

一切顯得突然但又自然,王雅曼可能是同學里最後得到這個消息的。

她知道後自認為很大度的給他發了短信,對方也邀請他參加同學會,她也大方的參加了,在聚會上喝了不少酒,但她一直硬撐著表示沒事,好友送她到學校門口,她都顯得很清醒,走路也不搖不晃,所以好友沒有送她到宿舍。

結果到了小區門口,酒勁隨著心痛的感覺一齊涌上來,她只好蹲在樹下吐得涕淚橫流,差點倒在地上起不來。

當時她的心里就想,如果這時候有個男人能出現,把她扶起來送回去,她就直接嫁給他。

然後真的有個男人出現了,將她扶起來,他個子高高的,相貌也很俊秀,可惜,他是自己的學生,只有18歲。

在看到許安陽時,王雅曼都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是高興還是失落,所有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到最後她什麼都不想去想。當許安陽用手模她口袋掏鑰匙的時候,她甚至冒出一個危險的想法,干脆今晚讓他留下,和他發生點什麼,算是對前任的報復?

她的確是想報復的,她明明很聰明,很美,從小到大都是被捧著的姑娘,但在大學卻選擇了不算很起眼的他,因為她覺得外表、經濟什麼的不重要,一顆真心是最重要的。

後來她明白,真心這個東西,說真就真,說假就假。真心是一段關系的起始,但想要長久,光靠真心根本就不夠。听說她那個未婚妻哪哪兒都不如自己,可是家庭條件好,是做工程的,有錢,能讓他少奮斗二十年。

所謂的真心在現實面前就是這麼的不堪一擊,王雅曼家的條件不算差,卻也只是小康,和做工程的大老板無法相提並論。

都說女人現實,其實男女都一樣,看人。

就在王雅曼胡思亂想的時候,許安陽卻在宿舍中細心的幫她打掃衛生,除了掏鑰匙那一下,完全沒有動手動腳的意思。

最後,王雅曼安心的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關門的聲音,知道許安陽離開了,一直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下,然後就進入了夢鄉中。

醒來後,她看到了許安陽留下的那張紙條︰

王老師,我是許安陽,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到了宿舍。因為看你宿舍有點亂,稍微打掃了一下,還把陽台上的衣服收了。如果你有什麼東西少了,請不要責怪我,我保證我什麼都沒有拿。除了在掏鑰匙時手踫了一下你的臀部,我也沒有做其他過分的事,請您放心。下次不要喝那麼多酒了,要量力而行。————許安陽

許安陽這個紙條看的王雅曼哭笑不得,心中有些感動,有些好笑,又有些害臊。她第一次對這麼年輕的小男生,有這麼復雜的感覺。

她心中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沖動想要見他,于是立刻打了電話,然後兩人就在教工食堂約吃了個早飯。

現在在回去的路上,王雅曼腦海中回想這昨晚的情形,還要早上吃早飯時許安陽那活潑向上的氣質,嘴角不禁露出微笑,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起來。

最近這幾天她腦子里想的都是和前男友的點點滴滴,其實很多事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漸漸不再清晰。

相遇,表白,牽手,旅游,過節,那些她本以為會一輩子珍藏的記憶,那些每每想起都會讓她溫暖又難過的片段,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都變得模糊了。

淡忘的不是事情本身,有些事是不會忘的,而是經歷那些事件時的感覺,那些感人心魄的瞬間,隨著人和事的變化,都不會再回來了,要麼被拋棄,要麼被新的感覺所覆蓋。

王雅曼回到了宿舍中,宿舍里干干淨淨的,她在三號路的花店買了一束梔子花,插在花瓶中放在了茶幾上,打開窗,今天的陽光還不錯,冷冽的風吹進來有些寒意,但陽光的溫暖又將這寒意驅散,清新又暖和的感覺遍布了全身,真是很奇妙。

她注意到放在茶幾的那張紙條,被風一吹落到了地上,連忙將它撿起來,把上面寫的字又讀了一遍,臉上露出美麗淡雅的笑容,把紙條疊好,放進了自己的錢包里。

……

許安陽繼續上著他的托福課,在課堂上帶著眼楮、耳朵和一雙手,就是沒帶腦子。

課堂上,听老師講課時,他只有一個想法,「我在干什麼?我為什麼要來這里受苦?我在家吃著火鍋唱著歌不香嗎?為什麼要說自己去美國?為什麼要答應郝嘉芸?我為什麼喜歡她?我為什麼要重生?為什麼不休學回家重新高考……算了,高考還是要考英語……」

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刷著這些話,幸好老師在課堂上是不會提問的,不然真要了許安陽的命了。

好容易把一天的時間度過了,上課時唯一的一點樂趣,就是找機會偷偷模郝嘉芸的手,或者在桌下面用腳蹭蹭郝嘉芸的腿。

當然,結果就是大腿被郝嘉芸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不過這點疼和苦,與上英語課比起來還是輕多了。

再說,那種在課堂上吃女朋友豆腐,偷偷模模的快樂,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得到的。

到了下午上完課,郝嘉芸回哥哥家,童雪瑤就跟在許安陽後面,到了公交站後,拉著他去自己家看電視。

「喂喂喂,你不要拉我,男女授受不親!你拉我干什麼?」

「你女朋友都回去了,你怕什麼,怕被她或者她家里人看到啊。」

「不管會不會被看到,你都不準拉我,我說拉你才能拉,知道了嗎?」

許安陽命令道,童雪瑤好像挺吃這一套,哦了一聲,許安陽許安陽拉開距離,她走在前面,許安陽走在後面。

許安陽嘆了口氣,這孩子明顯就是缺乏一點管教,說話做事完全由著自己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小性子特別多。

不過她的小性子來的快去的也快,到家之後就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讓許安陽進門,給他倒茶,還說︰「今天晚上,我來做飯給你吃!」

「你是要做飯給我吃,還是想毒死我?想要我的命直說,不要用這種方法折磨我。」

「哼!你別不信,我是懂廚藝的,我晚上做西餐給你吃!」

「西餐?你會做什麼西餐?不會是煎牛排吧?」

「你怎麼知道?」

童雪瑤還覺得做西餐會讓許安陽驚喜一下呢,哪知道許安陽一點都不驚訝。

「拜托啊,你們這小女孩眼里所謂的西餐不就是牛排、魚排加薯條嗎?難不成你還會做焗蝸牛?烤鵝肝?菠蘿火雞?也就煎個牛排,就算西餐了。」

許安陽吃過見過的,童雪瑤哪能唬得住他,結果他這麼一說童雪瑤生氣了,坐在沙發上噘著嘴不說話。

「干嘛,生氣了?哎呀,這個時候是不是開始想你的小文老師了?小文老師在肯定會好好哄你的吧,是不是還要湊上去,捧著你的臉親一親~」

如果許安陽對一個女生不是很感興趣,那他陰陽怪氣的本領可以說是一絕,這都是在櫃台和那些南京老頭老太對線練出來的。

很多時候你不能說髒話,說了髒話就落了把柄,一些老人家身體也不好,被你氣個心髒病發,死在銀行事情可就大發了。

能好好說話,許安陽都會好好說話,但有些老人素質實在是太差,罵又罵不得,就只好陰陽怪氣以泄憤,有些老人可能要回到家里琢磨半天,才能琢磨出味兒來。

被許安陽這麼一通陰陽怪氣,童雪瑤道︰「才不是!我沒有想他!他也沒有親過我,我…我看到他親他女朋友,所以我才很難過。」

提到昨天的事,原本已經不傷心的童雪瑤,情緒一下又上來了。

「行行行,不要哭,好啦,我很期待你做的牛排,你要是有不會的,問我,我教你。」

一看到女孩掉眼淚,許安陽就吃不消,忙安慰道。

同時心里也想,看樣子這個小文老師也不是那麼禽獸,還沒有對小女孩實質性的做什麼。

童雪瑤把眼淚收回去,道︰「不用,我自己會!你就在外面乖乖等著吃吧。」

二十分鐘後,許安陽感覺自己再不去救,廚房就要爆炸了,因為他已經看到黑煙從門縫里漏了出來……

「臥槽,你是要把廚房炸掉,然後讓我們倆嗆死在家里嘛!」

許安陽沖進廚房,把被燻得臉發黑的童雪瑤給拉了出來,此時鍋里的牛扒早就成為黑炭,都要燒起來了。連忙滅火,把鍋蓋蓋上,然後打開抽油煙機把煙霧給吸掉。

「老子還是高估了這個大小姐的動手能力,做飯連油煙機都不會開……哎,做了什麼孽啊,我來做吧。」許安陽心想,還是得自己來。

又過了十五分鐘,童雪瑤洗好臉坐在桌前,許安陽把做好的黑椒牛排,還有意大利通心粉端上了桌。

童雪瑤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說做給你吃,最後還是你做給我吃。我之前在家的時候,明明做的好好的。」

「你是一個人做的嗎?」

「不是,是阿姨看著我做,教我的……我覺得很簡單啊,可是自己一個人做完全不行。」

「阿姨看著你做,那就是阿姨做的,你根本沒有把步驟記下來,以後…算了,不要以後了,你要是一個人在家做飯,要是把房子燒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童雪瑤的嘴撅得更高了,許安陽到︰「再撅就可以掛瓶醬油了,吃飯吧,你現在還小,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做飯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需要你會做的時候,自然就會,不要急于一時,把時間花在這種事上。」

「那你為什麼都會呢?」

「我也是沒辦法啊,一個人住的時候沒有人照顧,那只好自己照顧自己咯。一開始做的飯菜也是吃不下,失敗過很多次,後來慢慢就好咯。」

「感覺你沒比我打多少,好像很多事情比我懂很多呢。」

許安陽心想,老子是重生的,懂的能不多嗎?你個15是的小丫頭片子,能知道什麼。

「以後你也會懂的,該經歷的事,總會經歷的,還是那句話,不要著急。吃飯,嘗嘗我做的牛扒,我煎的比較熟啊,怕有寄生蟲……」

兩個人又一起吃了頓晚餐,然後坐在沙發上等《命中注定我愛你》,看完電視後,許安陽再坐車回學校,在宿舍呆一晚。

這樣的生活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臨近過年,托福班上完,而且童雪瑤的父母也回家了,畢竟要過年,許安陽自然不能再去。

許安陽純把這段經歷當做一點小插曲,同學是很可愛,但他沒有心情和精力去養成。

一個人的情感和心血終究是有限的,況且童雪瑤這一株嬌女敕的幼苗需要大量的營養去澆灌,許安陽營養已經快跟不上了。

托福課的最後一節,許安陽和郝嘉芸都帶著行李箱來到教室,他們已經提前買好了回老家的票,等一下課就去東站坐車回家。

這最後一節課還是寫作課,小文老師的課,但許安陽早就歸心似箭沒有心思听了。

其他學生一樣被兩周的課程拖的疲憊不堪,都想著早點結束回家好好休息,只有少部分真的愛學習的孩子,還在認真听課,認真做筆記。

比如郝嘉芸。

這點上來說,許安陽還是很佩服郝嘉芸的,注意力集中度非常好,很專注。

其實論智商,郝嘉芸算不得特別聰明,但這份專注令她在醫學上能有所成就。

在許安陽熟悉的女孩子里,最聰明的應該是顏箏,不過她太聰明,少了專注力,什麼事都能做,什麼事都想做,所以很多事做不到頂尖好,包括學習。

醫科大的錄取分數,還是比華工文科要高出不少的。

中間休息,郝嘉芸問道︰「你上課干什麼啊,不好好听,眼楮到處亂看,還盯著我看。」

「你怎麼知道我盯著你看,你是不是也看我了?」

「我能感覺到啊,你到底想不想去美國啊,都不好好學。」

「想啊,不過…你放心啦,我會去美國的,到時候,你也會在。」

許安陽心想,老子到時候說不定帶著公司赴美上市,這不就是去美國了嗎?

郝嘉芸不知道許安陽的心思,反正當她立志要去美國讀住院醫師的時候,下定這個決心的她就一定會去做,並且和許安陽到底去不去,已經沒有關系了。

這是郝嘉芸繼承母親和大姨的性格,是她們家女人一貫的作風。

最近她住在大姨家,她大姨是南京一家婦產醫院的副院長,想當年她剛工作的時候不過是一名從衛校出來的護士,在那個充滿機遇的時代,她從一個不起眼的小護士,通過考試、評職,以及各種運作、努力,一步步往上爬,做到了副院長的高位。

郝嘉芸記得哥哥曾經和她講過,有一年他老媽要考試看書,兒子生病了都不管,全權托付給父母,自己一門心思的學習。

就是這股子狠勁,讓她能一路逆襲,做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郝嘉芸的骨子里有這股狠勁,許安陽是知道的,他听郝嘉芸說過她大姨的事。

他只是希望郝嘉芸的這股狠勁能用在正道上,學習,行醫都可以,就是別拿來算計自己,那鋒利的手術刀,想想都害怕。

胡思亂想中,好容易熬到了下課,教室里一陣長嘆,大家都覺得累了。

許安陽率先沖出教室,他要去上廁所,然後就準備出發去東站了。

從廁所一出來,又遇上童雪瑤了。

「臥槽,你干嘛又在廁所堵我?」

「我沒有堵你,我以為你跑了。」

「我確實要走了,我要坐車回家了。」

「以後我還能見到你嗎?」

「你見不到我媽的,我爸也不行,好了我女朋友要來了,去見見你的小文老師吧。」

童雪瑤嘴一癟,想到以後見不到許安陽,她心中沒由來的一緊,感覺要哭出來。

「別哭別哭!媽的,哭了就說不清楚了,你…我在華東工程學院讀書,大一,你想見我來學校找我就行。」

「那你的電話呢?學校那麼大,沒有電話我怎麼聯系你。」

「不用,你就報我的名字,說找許安陽,就能找到我,學校里基本沒人不認識我。好了我走了!」

許安陽看到郝嘉芸已經在走廊里左顧右盼了,千萬不能讓她看到啊,說完就和童雪瑤道別。

童雪瑤還有點懵,他那麼有名的嗎?一個整個大學的人都認識他?

然後看著許安陽和郝嘉芸一起,肩並肩,拉著行李箱離開的背影,童雪瑤感覺心里又難受了幾分,好像比看到小文老師親他女朋友,還要難受很多很多。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都不想哭,因為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感覺很美好,沒有什麼值得哭泣的。

「喂,童童,你還不回家嗎?」

這時,小文老師來到童雪瑤跟前,柔聲問道。

童雪瑤皺了皺眉,之前明明很喜歡他溫柔的聲音,為什麼現在只覺得怪惡心的。

還是許安陽好,許安陽說話就很隨意,一點都不溫柔,甚至還帶著一點嚴厲。

但她現在滿腦子就是許安陽的樣子,他做飯,陪他看電視,還有命令她做這個做那個……

「童童?」

「你誰啊,我和你熟麼,我叫童雪瑤。」

「哦…那童雪瑤,你怎麼…」

「我怎麼和你沒關系,我回家了,別煩我了。」

說著,童雪瑤回教室拿著書包,一個人回家去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變就變。

不過變來變去,總歸會有盡頭的。

……

2009年的春節,鼠年迎接牛年,許安陽和郝嘉芸一同回到溧城,在車站道別,各回各家。

小時候許安陽的年都是在鄉下度過,自從爺爺去世後,就改在縣城里過。

這縣城的年味,比起農村可是差遠了,所以許安陽也越來越不喜歡過年。

對于很多年輕人來說,過年既是一家團聚的好日子,卻也是一種負擔。

畢竟現代不比古代,交通發達通訊便利,想團聚天天都行,想吃好的每天也都可以。

過年更多成為一種文化習俗,實際意義沒有舊時那麼重要了。

許安陽這個年過的還算安生,就是每天蹲在床上發短信、打電話,被老媽詬病。

「你一個學生,怎麼過個年比領導還忙?有那麼多人要聯系、拜年嗎?」

「大學就是小社會,你不懂嗎?」

「怎麼一個學期下來,感覺你學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對了,這學期成績怎麼樣?」

回到家,難免要被老媽問成績,只能說當媽的永遠是操心的命。

小學操心成績,初中操心早戀,高中操心高考,大學操心工作,等到工作有了,結婚,生兒育女,反正一條龍下來沒得閑。

許安陽已經決定,重生後不再讓老媽操心,把什麼都處理的好好的。

比如以後就不需要她操心婆媳關系問題,因為很可能媳婦太多處理不過來,干脆算了。

許安陽把成績單從網上調給老媽看,還不錯,像高數許安陽考了個90分。

其他功課也都可以,大量的80分,少量70和90,沒有60分。

按照這個成績算,估計勉強能蹭個3等獎學金什麼的,國獎什麼的當然就不用想了。

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許平志把樓上的許倩母子倆也叫下來,吃了個團圓飯。

陸源看其起來比早先又長高了一些,吃晚飯纏著許安陽要了紅包壓歲錢,說不給就把他和郝嘉芸的事說出來。

許安陽知道陸源為了錢能看出這種事,他早就準備好了紅包給了這個小財迷,封住他的嘴。

之後一家人看春晚,今年的語言小品節目出了一個《不差錢》,趙本山的徒弟小沈陽出場,一炮而紅,成為了春晚舞台一舉成名的又一個鮮明例子。

許安陽看著已經甘當配角的趙本山,知道這將是他倒數第三次在春晚舞台出現,春晚的趙本山時代已經走向了尾聲。

許安陽在看完不差錢後,就回房間玩電腦去了,外面萬家燈火,鞭炮煙花齊鳴,許安陽一個人坐在熟悉的書房里。

他心里裝著很多人,但很多時候,他還是只能一個人。

「人生就是這樣的。」他想道。

……

春節過的很快,許安陽在家沒呆幾天就呆不住了,他已經不習慣在家和父母一起的生活。

剛開始覺得熱鬧,慢慢就覺得嘮叨、吵鬧,他的心已經飛回了南京,他這艘船還要繼續載人前行呢。

在走完親戚後,許安陽又在家呆了幾天,眼瞅著離開學還有幾天時間,許安陽決定提前回去。

他買好了車票,和老爸老媽提前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自己打車去了汽車站,坐車回南京了。

郝嘉芸在年後陪父母去了揚州,在揚州的姑媽家度過了春節。

近一些的顏箏、葉芷妤,都要在家呆到開學前一天,遠一些的董清禾,估計會提前兩天回來。

還有關凌,她說自己今年在北京過年,要多陪陪父母,晚幾天再回。

許安陽突然感覺到特別的孤獨,心中產生了再拉一個上船的想法,可是拉誰去呢?

心里一直想著拉誰的問題,等到了學校四號門,許安陽卻被一個發傳單的給拉住了。

雖然距離開學還有幾天,但很多學生和許安陽一樣,在家是坐不住了,早早回到了學校。

學校里正在逐步恢復生氣,到處都是拖著行李箱往宿舍走的人。

而就在四號門的門口,一個人手里拿著傳單不停往路過的學生手里塞,不接的就塞到行李箱的把手里面。

許安陽也被塞了一張,他本來還想,又是什麼商家做活動啊,發傳單,這還沒開學呢。

結果,許安陽拿起傳單掃了一眼準備扔掉的,結果一看竟然是送外賣的廣告?

「臥槽,送外賣的?同行?」

許安陽立刻警惕了起來,上學期他就想到今年可能會有同行搶生意,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放假,點我網的外賣業務暫停,畢竟學校里沒人嘛,給誰送呢。

但那些社會上的外賣公司可是不會放假休息的,這不,開始到華工來搶生意了。

許安陽心頭打了個激靈,心想,「還好我回來的早,發現了他們的動作,不然晚了的話,就麻煩了。」

因為員工們都在放假,所以點我網在正式開學前是不會開放的。

但學生們都會提早返校,返校就要吃飯,吃飯要麼食堂要麼外賣。

學校食堂現在是部分開放,所以學生就會更多去外面吃,或者點外賣吃。

當大家打開習慣使用的點我網,發現暫停服務後,那肯定就會想用一用傳單上寫的新網站︰速遞客。

「名字听起來不錯,不過我感覺應該改改,叫速到客才對……速倒客。」

許安陽看著傳單上的名字,心里默默想道。

這將是新學期點我網的又一個敵人。

對待敵人,許安陽一向都是像寒風一樣冷酷的。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