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池芯——要去拿水杯的手一僵, 轉頭對上池夫人的——楮。
「不會認錯的。」池夫人說,「這間商場里有我——喜歡的護膚品牌子,本來國內——有, 是你爸爸——意為我引進,在自家商場里賣的,全國僅此一家。」
怎麼說呢……靠這種東西來記事, 真不愧是老媽。
池芯扶了下額頭,嘴上安慰著︰「媽媽別擔心,父親和小白現在應該——經知道這件事了, 他們會處理的。」
「嗯。」池夫人點點頭, 目光卻定定地注視著屏幕, 顯然在關注著進展。
池芯模出許久——用過的手機, 給池父和景修白分別發了條消息,然後也同樣關注著屏幕里的狀況。
每隔幾秒,她就摁亮屏幕——一。
「啊!」
突然, 屏幕里傳來幾聲驚叫,池芯猛地抬頭,——到抖動的攝像頭——在放大, 逐漸對準的焦點中,一個男人——在五樓氣急敗壞地怒吼著什麼, 同時他手中還握著一把刀,——失去理智般砍向掛著女孩的繩索。
那聲驚叫——是主持人和圍觀群眾喊出來的, 他們都——想到匪徒居然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要當著無數人的面把人扔下去。
池芯眉心間流露出凝重的神色。
「我去給爸爸他們打個電話。」她用輕松的口吻說, 「媽媽你別著急,他們應該——經——見了。」
池夫人憂心忡忡地點點頭,也——注意到池芯站起身出去了。
「池小姐, 您要出門嗎?是否需要備車?」之前送池芯他們回來的司機——到池芯出來,連忙上前問。
池芯左右——了一——︰「不用,車庫的位置——改吧?」
「您是說您的車庫嗎?——有,這是鑰匙。」
池芯伸手接過,對司機露出微笑︰「謝謝。」
不顧司機的怔愣,池芯一邊用手機導航搜著去商場的路,一邊走向車庫。
啪嗒一聲,車庫燈光亮起,一長排的各類重型機車整齊地排列著,在冷色的燈光下閃爍著炫酷的光芒。
池芯隨手擰開距離她——近的一輛,伴隨著一聲嗡鳴,車飛奔——出,激起一地煙塵。
此時,——在發生意外的商場中。
池家名下商場眾多,這間位于s市商業中心,人流量——大的地域範圍內,即——不是節假日都人來人往,何況如今——處于暑假期間,圍觀的人群將道路圍堵得水泄不通。
「吳先生,這綁匪——經瘋了,如果繼續任他胡鬧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一個身穿經理服飾的人——擦著腦門上的冷汗,上面的每一下動作都牽動著他的神經,在又一下劇烈的晃動之後,他露出崩潰的表情,求救地——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約莫——十多歲,面色深沉,他始終盯著上面,嘴里問︰「還——有聯系上池先生麼?」
「——有。」經理再次擦了擦冷汗,「前幾天池先生就交——過,他今天要和女婿去隔壁市考察市場,根本就——有時間接電話。」
吳先生深吸口氣,抬起腿走向負責這個案件的警長。
「張警長,現在情況還會有反轉麼?」他問。
「雖然不想說,——事到如今,還是要做好——壞的打算。」張警長說,「現在他們控制的人質數量龐大,並且拒絕接受一切談判和勸降,目的——有一個,就是報復社會,在這種情況下,一切手段都不通用,——後——能不得不必須選擇強攻了。」、
「強攻?」吳先生臉色更沉,「如果這樣的話,里面所有人的命不就無法得到保障了麼?」
「所以這是——後不得不采取時——壞的計劃。」張隊長嘆了口氣,「我們的隊員——經潛入了,先耐心等待消息吧。」
商場里。
「——潛入二層,無人。」
「——潛入——層,無人。」
「四層無人。」
負責指揮行動的隊長听著各——報告,作戰面罩下的面容不——有放松,反——有愈加凝重的趨勢。
「張隊,張隊,通過初步排查,目前確定所有人質和綁匪都在五樓。」他小聲報告。
商場外,張警長的神色變得和他一樣難。
「謝隊長,請務必盡——大努力,保證人質的安全。」他定定地說。
「張警長,是出了什麼問題嗎?」吳先生敏銳地發現了他的異常。
「所有人質都被移到了五樓,這不是什麼好現象。」張警長說。
吳先生也瞬間意會︰「你是說,他們……」
「以他們目前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來——,很——能會玉石俱焚,他們選擇了五樓作為——後的墳場。」張警長咬牙——
怔愣間,吳先生一直握在掌中的手機響了,他渾身一個哆嗦,定楮——到上面顯示出的來電人。
池先生。
謝隊長接下任務,將沖/鋒/槍換到一——手中,另一——胳膊舉起,對分散到隊員打出手勢。
匯總,前進。
繼續留在五樓以下——經——有意義,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人質的傷亡。
謝隊長心中沉重,他擁有和綁匪作戰的豐富經驗,知道想要一人不傷是不——能的,——這批綁匪,顯然……
「砰砰!」
幾聲急促的槍響從樓上響起,——警隊員們一片靜默,隱約的叫罵聲顯示出發生的悲劇。
「繼續前進。」謝隊長深吸口氣。
就在他們通過四樓的樓梯間時,位于走廊盡頭的窗口突然被人打開了。
這個窗口十分狹小,——有身型縴細的人和小孩子才能通過,平時也壓根不會——用,——偶爾作為通風的出口。
它突然被人打開,讓所有作戰隊員都草木皆兵,立刻舉起武器對準窗口。
然後他們就——到,一個人影從窗口出現,她單膝點在窗楞上,澎湃日光透過她的後背洶涌——入,模糊了她的面容,——能——出她挺拔的身形,以及她身後扎成高翹馬尾,隨風飄起的長發。
這——是商場的四樓!
「什麼人!」謝隊長急促地問。
人影停在窗口,似乎也——想到會迎面撞上這麼多人,她緩慢——輕柔地舉起兩——手臂,做出自己無害的示意——
這絲毫——有減緩作戰隊隊緊張。
人影有些無奈,她將食指放在唇邊,似乎比了個「噓」的姿勢,然後從高高的窗口一躍——下。
就在謝隊長要開槍之時——
人影腳尖剛一點地,立刻以迅疾的速度前沖,身形甚至拉出了殘影,眨——間就來到謝隊長的面前。
一——手,一——縴細柔軟的手直直地握住了謝隊長的槍桿,——是微一怔愣間,就被對——劈手奪了過去。
「都住手,是自己人!」
清冽冷靜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著被奪走武器的隊長,再——向突兀出現的人時,都呈現出了不同程度的怔然。
憑空出現在四樓窗口,令他們如臨大敵的,竟然是一位身形縴瘦的少女。
少女扎著高翹的馬尾,露出清冷縴長的脖頸,臉上一張皮質口罩遮蔽了大部分面容,——剩一雙漂亮的——楮,瞥過來時閃爍著冷冽的光暈。
「听著,現在——那麼多時間解釋。」少女的聲音又輕又快,吐字卻極為清晰,能讓所有人听清她說的話,「五樓現在有大概一百多個人質,綁匪有二十余人,都帶著槍,被他們吊在外面示威的女孩——經因為驚嚇和月兌水快不行了,那是我的——一營救目標,其他人交給你們,能不能行?」
雖然——不到樣貌,從聲音和眉——也能——出她是相當年輕的女孩,——是她臨危不亂,發布命令時的沉靜與老練,竟然讓人生不出反駁的心思。
就像——要听她的命令,就——有做不成的事——
謝隊長畢竟時謝隊長,他愣了片刻,還是盡責詢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對上面的情況那麼清楚?」
少女輕輕瞥過來一——︰「我剛才順便上去——了一——情況,綁匪的人數比我想象的要多,我想應該會有人進來救援,就想著下來找找。」
謝隊長又是一愣︰「你……怎麼上去的?」他一——到她身後的窗口,「就從外面爬嗎?」
「從里面走會被他們發現,——要避開監控,走牆壁更容易一些。」少女理所當然地說,「不過我發現,他們也許不介意進來多少人,——要不去五樓,他們就不管。」
「如果有人去了五樓呢?」
少女沉默一下,說︰「剛才的槍聲听到了吧,那是走錯路的顧客。」
所有作戰隊員都露出沉重憤然的神色。
「你到底是誰。」謝隊長咬了下牙根,「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那些惡徒的人?」
少女,也就是池芯終于無奈地翻了個白——︰「你——以繼續在這里和我理——,不過我剛才听到他們決定等到中午十二點,就要用那個女孩的血開啟這場殺戮了。」
謝隊長一顫︰「他們打算做什麼?」
「炸/藥。」池芯簡略地說。
所有人面色一變。
謝隊長——著池芯沉靜的眉——,下定了決心︰「好,你打算怎麼做?」
總算說服了作戰隊,池芯松了口氣,這種情況時間是——重要的,她立即向謝隊長說——自己的計劃。
謝隊長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居然在這麼重要的營救計劃里,听從這麼一個來歷不——的少女的命令——
是……他悄悄——了——周圍的戰友,發現他們似乎都在認真聆听,——有一個人對少女表示懷疑或不滿。
這少女身上,有種神奇的魔力。
「就這麼辦吧。」池芯說。
謝隊長回過神來︰「人質所在的窗口和其它四層樓都不一樣,那是——意采用能反射太陽光的光滑玻璃曲面,危險度和剛才你去的地——完全不一樣,你……」
他的話還——說完,池芯就轉過身去,一副準備行動的架勢︰「那是我的營救目標,由我來負責。」
謝隊長猶豫一下,還是說︰「如果你能救下那個姑娘,就立刻帶她離開吧,如果有二十多個不要命的匪徒,一會兒上面恐怕會有激戰,這本不該牽扯到無辜市民。」
池•無辜市民•芯回頭——了他一。
那一——一次有了溫度,還泛著淺淺的笑意,一下子沖淡了她冷漠強大的外表,有細碎的陽光落在——中。
隨即她一言不發,在所有作戰隊員震驚的目光中,一個俯沖向前,用力向上一躍,雙手就攀附住了窗框。
然後她輕盈地翻身上去,身形眨——就消失在了日光里。
「隊長……那個高度,你能不靠工具直接上去嗎?」有隊員忍不住問。
謝•體能測試——一名•隊長︰「閉嘴,行動。」
池芯不知道他們發生的小小插曲,她在樓外緊貼著牆面移動,踩的每一下,都幾乎——不到自己的落腳點。
也許是為了時尚的設計感,這商場的外面幾乎——什麼稜角,即——是池芯,也不由走得萬分小心。
隨著她不斷向被吊著的女孩移動,她的身形不——避免地進入了大眾的視線之中——
先注意到她的是一個圍觀群眾,他指著池芯大聲問那是什麼!——後被攝像頭敏銳地捕捉到了鏡頭里。
「那是誰?是我們的——戰隊員嗎?好像不是,她——起來是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孩!」女主持人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那是一個神秘的女孩,她——在向光滑如鏡面的五樓移動,她到底是誰?是——戰隊的秘密武器嗎?……」
無——置疑地,唯一暴露在——危險地帶的池芯,成為了鏡頭絕對的關注。
這非池芯所願,——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她抿了抿唇,視線落在四樓和五樓交接的地。
來過這間商場的人都知道,這商場四樓的電梯格外地長,就是因為在外面的設計中,四樓和五樓之間,隔著一道深深的鴻溝。
從外面——,這一部分整體呈凹陷狀,讓整個——五層就像浮在天空的空中樓閣。
所有——著池芯的人都不由提心掉膽︰她該怎麼沖破那道鴻溝?——
當所有人都在為她擔憂的時候,就見她雙腿微蹲,一個起跳!
這毫無任何技巧的樸——動作激起了下——一片驚呼。
誰都——想到她居然一點保險工作都不做,直接就那麼往上跳去。
在所有人都揪心中,池芯輕輕松松躍到了上——,——是上——經抵達之前謝隊長所說的光滑區域,就在所有人擔心她會直接滑下來時,她手中寒光一閃,模出了之前拔下來的,變異虎的牙齒。
變異虎的齒銳利堅硬,一戳就扎進了五樓的玻璃中,將池芯吊在了上面。
驚呼聲陣陣不停,這——前的一幕,比多少動作大片還要刺激。
對不起了爸爸,回頭你再花錢修玻璃吧。
池芯這心中默默說了這句,然後兩——手交替,一戳一坑,直接玩起了另類攀岩。
航空攝像機翻轉角度,將池芯的身影清晰地映了下來,直播到千萬家的電視上。
池芯——意變回了末世世界的樣貌,還戴了口罩,倒是不擔心會被認出來。
她抬頭望去,被吊女孩的雙腳就在頭頂上——,——經無力掙扎地垂落下來,顯然很快就要不行了。
「救命……救……命……」
如果不是池芯听覺超乎常人,都听不見她幾乎是氣音的虛弱求救。
這時匪徒顯然也發現了異常,他狂熱興奮的神色一窒,探出半邊身子向下——去。
池芯抬起——,居然對上了他的視線。
那匪徒——中流露出一絲愕然,顯然也——想到居然會有人從這邊上來,隨即他就露出更加猙獰的笑容。
「現在的警/察——真是厲害啊,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救下她了嗎?做夢!」
他用力地呸到了女孩身上,還囂張地對無人攝像機比了個中指。
「我要讓你們所有人——著,這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說著,他掏出了一把槍。
他對準了——在往上爬的池芯。
在眾人——中,光是保持在那個地——就——經很難了,何況池芯還在往上移動,這怎麼——能躲得開子彈!
無人攝像機——意照向池芯,鏡頭里顯示出池芯眯起雙——,冷光乍現。
「砰。」
匪徒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池芯躲不過去的時候,她倏然松開一——手,僅憑單手支撐,居然硬生生逼開了子彈的軌道。
「什麼?」匪徒不信邪,又砰砰砰地連開幾槍。
池芯翻了個白——,忍無——忍,就在匪徒自信開槍的時刻,她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小巧的金色手/槍,連——都——向上——,直接砰砰幾下。
「啊——」
匪徒的慘叫和下——的驚呼同時響起——
見匪徒被——中爆頭,從窗口無力地翻了出來。
咚——
他沉沉地掉到了地上,四肢扭曲,雙——大張,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這麼死去的。
這神乎其神的一幕引起了所有人的震驚,做出這一切的池芯卻不以為然,——是將槍隨手插回了大腿的槍托里。
陪伴她征伐末世許久的沙/漠/之/鷹,當初被她——意找了回來,如今又震驚了這個世界。
池芯繼續向上爬去,她听到屋內爆發的騷亂,知道是謝隊長他們到了,立刻加快速度。
就在池芯即將抵達之前,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出現在了窗口。
池芯瞳孔一縮,在他臉上,她——出了不好的征兆。
「去死吧——」
他嘶吼著,一刀砍斷了吊著女孩的繩子!
在成片的驚叫聲中,女孩如同月兌線的珍珠,一骨碌就順著光滑的樓面滾了下去!
彼時池芯就差一點距離就能夠到她了,卻——能迎來這種結局嗎!
在路人不忍心地捂住臉的時候,池芯動了。
她直接放棄了讓她保持平衡的虎牙,伸開雙臂,一把抱住了落下來的女孩!
加了一個人的重量,還要在這種牆面上保持平穩,簡直是不——能的事——
是池芯做到了。
她公主抱著掉落的女孩,將她緊緊箍到了懷里,膝彎勾著被她插在玻璃上的虎牙,天旋倒轉。
女孩睜開虛弱的——楮,——到的——有她凌厲的目光,以及旋飛在她周身的玻璃碎片。
在陽光的映襯下,她仿佛發出光來。
「抱住我。」池芯低低地說。
女孩下意識地抬起手臂,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她的脖子。
然後池芯用力起身,以恐怖的核心力量,不靠任何抓握,就挺起了身子。
原本她就——經接近了窗戶,這一起身,恰好讓她夠到窗邊。
她一抬胳膊,將女孩送入窗口的同時,腳下一蹬虎牙,迅速躍入其中。
「不——」
謝隊長撕心裂肺的呼喊響起,池芯目光一凝,——到一個匪徒身中數槍,卻拼死搖晃著來到炸/藥旁邊,用盡——後力氣,點燃了信子。
池芯心髒倏然漏掉一拍。
「轟!」
爆炸聲遽然響起,池芯下意識地護住懷里的女孩,——當她暗叫不妙的時候,整個空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在半空凝滯,不是時空凍結,——是被冰雪封印。
與此同時,房間內,商場外,飄揚的雪花緩緩落下,在這七月酷暑天里,掀起一陣寒涼。
所有人都愣住了,池芯卻——有。
她迅速動作,趁剩余匪徒怔愣的時刻,掏出了槍。
池芯面無表情,每一下開槍都——中一個匪徒的關節,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掙扎著哀嚎。
至于反應過來想反抗的,也都倒在了她的槍下。
「你……是我的守護神嗎?」
孱弱的聲音響起,池芯低下頭,對上了被救女孩蒼白的面容。
她雙——著迷地望著池芯,發出虔誠的詢問。
池芯唯一露出來的——楮里,流露出一絲笑意。
「要堅強,要活下去。」她說。
隨即她轉過身,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從窗口翻身——下。
謝隊長沖到窗口,——到被群眾指著的池芯,——踩在一條通天冰路上,如同向著太陽奔跑——去。
這一幕充滿神諭般到聖潔。
「她是我的神。」女孩喃喃地說,淚水奪眶——出,「她讓我好好活下去。」
「她大概真的是神吧。」謝隊長也低聲說。
從此,現——世界中也流轉著一個傳說。
傳言,戰神踏著冰雪來到人間,凡是作惡的人,都會得到懲戒。
傳言,親——見過戰神的人,都有了努力活著的信念。
傳言,戰神是個女孩。
當戰神傳言塵囂甚上,池芯為了躲避風頭,又和景修白回到了末世世界。
「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和爸爸出門出那麼遠!」進來a基地的大門,池芯還在碎碎念,「我也——想到他們越來越夸張。」
「我倒是不意外。」景修白向前掃了一——,意有所指地說,「——是我覺得,你回來——能不會像想象中那麼平靜了。」
「什麼……?」
池芯的疑問剛出口,她就頓住了。
不——頓住了,她甚至有種馬上開闢入口再逃回現——世界的沖動。
「池芯!」
面容精致,唇色殷紅的少年橫眉豎目,一把沖過來,揪住了她的衣角。
「你是不是又想跑?這麼多天你都躲哪里去了!為什麼要躲著我!」
面對著一聲聲質問,池芯頭疼地捂住額頭︰「婁辰,你醒了真好,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認為你覺得好。」婁辰嘟嘟囔囔,「你說,你是不是又想跑?我又不能吃了你!」
「——有——有,」池芯尬笑,「這大白天的,你怎麼在大門口站著啊?」
「一察覺到你的精神波動,我就過來等你了,想躲我,門兒都——有。」婁辰哼了一聲,一——橫到旁邊景修白身上,「怎麼,他能陪你到處跑,我就不行?」
「他……」池芯求救的目光投向景修白。
她——經習慣在困難的時候讓景修白思考,卻忘記了,在某些問題上,比起解決問題,景修白會更傾向于搞事情。
他一臉淡定,氣定神閑︰「陪女朋友周游世界,需要為什麼嗎?」
完了。
池芯如遭雷劈。
她絕望地捂住了耳朵。
幾秒鐘之後,婁辰不——置信的怒吼響徹整個基地。
「你在說什麼?!女朋友?!景修白你再說一遍?!我要殺了你——!」
場面一時雞飛狗跳,十分熱鬧。
當鬧劇終于消停下來的時候,別說整個基地,恐怕所有幸存者聚集區,都要知道池芯和景修白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
面對這個結果,景修白微微一笑,然後繼續面對婁辰的追殺。
幾天之後,繁忙的容大老板帶著陳刑永寧等人也來到了基地,和一直留在這里的老朋友們相聚。
絢爛的篝火下,婁辰刻意挨著景修白坐下,——能是在隨時找機會給他下毒。
他們倆的紛爭,一直都是婁辰起頭,景修白暗搓搓地報復。
池芯滿臉無奈,姜從筠在她旁邊笑得停不下來。
「別笑了。」池芯忍不住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為什麼——一個人告訴婁辰這件事?讓我一點準備都——有。」
讓她之前——意提前開溜的心思都白費了!
姜從筠笑意盈盈地拿下一串烤牛肉遞給池芯︰「芯芯,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們就為什麼不告訴他咯。」
池芯怨念地啃了一大口牛肉。
「以後你們打算怎麼辦?我是說你和景修白。」姜從筠狀似不經意地問,「我覺得以你的性格,——能不會一直留在基地吧。」
「確。」池芯沉思,「雖然疫苗——經推廣下去了,——是保不準哪里還在危險中與世隔絕,我打算在這個世界上到處跑跑。」
「那婁辰——真是要氣死了。」姜從筠笑著說。
「你呢?」池芯望著她溫柔的眉——,突然問,「你以後要留在這里麼?」
姜從筠似乎——想到池芯會問她,神色愣了愣,——波燦然。
「我啊……」她輕聲說,「我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恢復——常的生活,芯芯,凡是和你相處過的,都需要時間來回到——常。」
池芯驚訝地——向她。
「你不會以為和你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大家說變回普通人就變回普通人吧。」姜從筠笑了笑,「我們都很羨慕景修白,就像大家一起做了一場——夢,——有他不用醒。」
「從筠……」
「這樣很好,芯芯。」姜從筠打斷池芯,「如果再來一次機會,在那個與你再次相遇的夜晚,我也還是會抱住你,希望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她頓了頓,「然後引導我們的隊伍。」
「我是治療系異能者,我能幫到很多人,當這里的傷患都治愈了,我——能也會啟程吧。」姜從筠握住池芯的手,「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在別的幸存者聚集地相遇,到時候你還要請我吃烤肉喔。」
池芯鼻頭有點發酸,她低低地嗯了一聲,握緊姜從筠的手。
在這個女主的身上,她感受到一種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溫柔——凝——在的力量。
她低著頭——有——到,姜從筠溫柔的微笑里,——角隱隱有水光閃動。
「這樣真好。」姜從筠說。
池芯抬起——,婁辰和景修白在互坑,郁襄和韓子墨在斗嘴,容鳳陳刑一臉認真地烤著肉,永寧時不時幫婁辰給景修白來一下子。
和平與幸福,快樂和愛意。
池芯漸漸柔和下表情。
這是他們所能想到的,——好的結局。
從此以後,故事里的人有各自的命運,他們卻會因為同一個原因一次次相聚。
池芯誤入了這個故事,從旁觀者到劇中人,她終于也成為了這個故事里的一員。
「池芯——來放煙花啊!」
郁襄的大喊聲拉回池芯的意識,她笑了一聲︰「郁襄,末世這才結束多久,你就把煙花給弄出來了嗎?」
「這不是——好有個煙花匠人在基地里,他很樂意為我們創造一些節日氛圍。」郁襄說。
一——手搭在池芯肩上,容鳳含笑的臉探過來︰「上吧,你來點信子。」
打架的不打了,吵架的也不吵了,所有人都——著池芯,池芯不得不上前。
「砰——」
璀璨的煙火在空中炸開,這群在全世界舉足輕重的家伙們,共同發出孩子般開心的笑聲。
「敬自由——」
「敬夏天——」
「敬池芯——」
他們的笑臉印在這個夏天,在池芯的記憶中,成為永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