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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之後, 也許是因為導致這個世界不正常的原因已經被消除,氣溫一——比一——正常了起來,甚至偶爾——下上幾場雨, 空氣逐漸潤澤,越來越回歸生物生存的環境。

池芯兩人一路走過的地——,綠樹開始重新生長, 荒蕪的大地上,有青綠色的女敕芽漸漸冒出,一派充滿生機的景象。

這一——早上, 兩人原本出發的時候還是大晴——, 到了中午——下起了雨, 兩人無——, 只——暫停趕路,臨時拐入一座廢棄的小城,隨便找了個還算完整的房屋, 進去避雨。

兩人配合默契,池芯從空間中拿出簡易的小爐灶,景修白馬不停蹄開始洗菜做飯。

景修白負責做, 池芯負責吃。

雖然帥哥做飯著實賞心悅目,但是看多了也——沒那麼新鮮了, 池芯目光只在景修白身上轉了一圈,——冷酷無情地移開了眼神, 開始打量這間兩人躲避的屋子。

他——一路南下,此時正身處一座水鄉, 藏身的屋子應該原本是茶肆或者飯店之類的地——,即使廢棄荒涼,傳統的木質桌椅還留在原處, 訴說著這里原本的熱鬧,也為風餐露宿的兩人提供了——便。

池芯看了一——兒,起身前往門前。

一條橫貫南北的河流貫穿整個小城,牆是白的,屋檐是黑色的瓦片,雨水滴滴答答地順著屋頂落到地面,滴在河里,顯出幾分暌違已久的安逸靜默。

「這里是梅濟鎮,你看到的那條,叫梅濟河。」

牛肉面的香氣逐漸從背後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景修白的聲音。

「看見路兩旁的樹了麼?那——是梅花,末世之前也是很有名的旅游小鎮,一到梅花盛開的季節,旅人絡繹不絕。」景修白一邊往鍋里加調味料,一邊抬眼看向池芯的背影,「——後這里恢復正常了,我——可——過來看看。」

池芯沒有注意到,景修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分——將「兩人」一起劃分到了他的未來里,並蘊含著隱藏的欣喜。

她只覺得,這番話听起來十分熨帖。

「那一定很——看。」池芯喃喃著說,她的目光落在河岸邊光禿禿的樹上,「——有那麼一——的。」

世界終究——恢復正常,只是需要給她時間。

景修白唇邊勾起柔和的笑意。

在池芯嗦面的時候,景修白很快地吃了幾口,然後在一張木桌上攤開菜板,開始和面。

「還剩一些牛肉,我調個餡兒,包成包子保存起來。」他說。

池芯應了一聲,目光驚奇地看著他︰「你怎麼什麼——?你為什麼什麼——?」

她萬萬沒想到,男主的技能點,居然還有做飯這一條。

「這有什麼難的嗎?」景修白說,並不著痕跡地將袖子放下來了一些。

因為和姜從筠討教如何做飯,而被燙出來切出來的那些傷口雖然已經被治——了,他還是有些莫名的心虛。

池芯想想也是,要不人——怎麼是男主呢。

等景修白忙活完,已經是下午了,——邊的烏雲逐漸散開,絢麗的夕陽從遠——漸漸鋪染過來,映在水面上,場景如夢似幻。

「今晚現在這里休息吧。」景修白說,「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喪尸出現,應該是安全的。」

「不怕。」池芯說,「有又能怎麼樣。」

景修白哭笑不得地抽了下嘴角。

徹底收拾完之後,景修白說去周圍簡單轉一轉,池芯吃撐了不太想動,懶洋洋地坐在門邊對他擺擺手,示意早去早回。

兩人——對彼此非常放心,于是誰——沒有廢話,各——去干——己的事情——

色一點點地黑了下來。

池芯咸魚癱了很久,直到覺得水面沒什麼意思了,這才懶洋洋地站起身,把景修白分門別類放在那里的——具和食物給收進空間。

她的空間有著時間凝滯的功能,無論食物在里面放多久,再次拿出來時一樣新鮮——吃。

正在收拾著,一絲異樣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池芯動作一頓,原本慢吞吞的動作突然加快,一眨眼的工夫,整個桌面——干淨了。

然後她左右看了一眼,直接一個後空翻,腳尖勾住了屋頂的橫梁,將——己攀了上去。

她高高地趴在房梁上,還齜牙嚇跑了一只爬過來的蜘蛛,不一——兒,——見三個手拿槍/支的大漢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處張望︰「大哥,這里沒人啊?」

另一個立刻說︰「剛才分——有個女的在這里,我——從望遠鏡里看見了!」

什麼,他——居然被監視了?

即使知道他——可能在很遠的距離開外觀察的,池芯還是當場深刻地反思了一下——己的懈怠。

為首的那個大漢陰沉著臉︰「別吵,這里——這麼大,說不定是進去了,——仔細找一找。」

另外兩人應是,然後開始——處翻找。

來者不善。池芯在心中下了個判定。看他——這個樣子,總不——是特意拿著槍過來要保護她吧?

池芯想了一下,悄悄順著橫梁移動,來到三人的視線死角處,悄無聲息地溜了下來。

而後她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並隨手弄翻了一把椅子。

「大哥找到了!在那里!」

當三人趕來的時候,——看見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池芯,一雙清澈無辜的眼楮戰戰兢兢望著他。

口水吞咽聲在池芯听來分外清晰。

「沒想到,這個年代居然還有這麼水靈的姑娘。」那大哥喃喃。

「你——……你——是誰?」池芯可憐巴巴地問,「我告訴你——,我……男朋友出去找吃的了,他很快——回來!」

她一咬牙,直接給景修白安了個名頭。

這下是偽裝也是試探,——免他——萬一——是——心來保護她的。

然而她這個停頓,在三人听來,反而更像是害怕的哆嗦。

三人對視一眼,猥瑣地笑了起來。

「哦,你還有個男朋友?他怎麼——舍得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其中一個說。

「他去找吃的了。」池芯重復。

「我看他壓根是不想要你了,看你這麼瘦瘦弱弱的,恐怕是個人——嫌你累贅。」另一個不懷——意的目光落在池芯身上,「還——你運氣——,遇見了我——,來,乖乖跟我——走吧,我——保證不餓死你。」

他說著,——要上前來拉池芯的胳膊。

可是池芯是他隨隨便便——能踫得到的麼?

即使池芯已經刻意收斂了力氣,在她反射性的一甩胳膊之下,那個大漢臉色一變,竟然直接被甩了個趔趄,撞翻了一套桌椅。

稀里嘩啦。

隨著這陣聲音,三人的臉色——變得不——看了起來。

為首的那個大漢婬邪的目光逐漸陰沉,他定定地看了眼池芯,舉起槍指到她鼻子底下︰「小姑娘,你認識這個嗎?」

池芯頓了一秒,才反映過來要露出驚恐的表情。

看到她被「嚇到」,為首大漢滿意地收回槍,他隨手從後面拖過一條凳子,大馬金刀往上一坐。

「你听——了,現在我給你一個讓你——兩個——活命的機。」

池芯不動聲色。

「——在這兒,給大爺——跳個月兌衣舞,再讓大爺——玩幾輪。」為首大漢說,「否則,你也知道我——手里是什麼,你那個小男朋友,能抵得過三把槍?」

「月兌衣舞?」池芯目瞪口呆。

「是啊,月兌衣舞。」那個被撞倒的也不生氣了,三人一起發出怪異的笑聲,「——是月兌衣舞,是不是很便宜你——了?」

這幫人……玩得還挺花。

池芯眼神變了變,正打算直接出手將他——解決掉,突然一個想——浮現在腦海。

「怎麼,你不想要你——己和你小男朋友的命了嗎?」大漢厲聲說。

「要要,你——可千萬不能傷害他。」池芯低下頭,掩飾住眸底的神色。

三人對視一眼,——露出了邪惡期待的眼神。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池芯。

池芯深吸口氣,開始一顆顆地解開外衣的扣子。

縴長漂亮的鎖骨先露出來,三人的眼珠子——快要黏在那上面,池芯頓了頓,手指搭在里面的衣擺上,正要撩起一截,淺淺的月復肌和馬甲線正要露出來——

三,二,一。

她正默數到一,一陣猛烈的冰寒之氣從門口鋪面而來。

這股冷氣巧妙地避免了池芯的位置,——將三個大漢直接包裹,三人連叫——沒叫出來,直接被凍成了冰鮮,臉上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

池芯臉上的表情瞬間收起,她隨手放下衣服,看到景修白走了進來。

清貴冷漠的貴公子雙眼如同裹著寒冰的火焰,那種極致的冰冷下又包裹著極致的憤怒,讓他看上去如同月下修羅,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緩緩地走近,犀利的目光現在池芯身上掃了一圈,然後舉步走向動彈不得的三人。

「想要我的命,是麼?」他輕聲問。

三人只是被凍住了,景修白控制嚴謹,他——的思維還在活躍,——連眼珠——無——移動,只是流淌著無盡的恐懼。

池芯露出計劃達成的神色,看著景修白——顯憤怒之極的背影,她縮了下脖子,悄悄轉身溜了。

她剛來到外面,——听到里面 吧幾聲,然後傳來劇烈的慘叫。

池芯走遠了一些,又習慣性地拿出薄荷香煙,看到里面沒剩幾根了,又收了起來。

不過一——兒的工夫,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解決了?」池芯問。

一向對她有問必答的景修白——沒有回聲。

池芯疑惑地轉過身,正懟上他高清無瑕疵的俊美大臉。

池芯︰!

「我替你倒了垃圾,你不應該獎勵我一下麼?我的女,朋,友。」景修白說。

池芯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那什麼……這不是在套他——的話麼。」本來——是——己的計劃,臨到關頭,池芯——又想逃了。

但是這次,景修白沒有給她逃避的機。

「你在試探什麼?」他一語中的。

池芯沉默。

「你對付那幾個人輕而易舉,——故意要等我過來,還要讓我看到激怒我的場景。」景修白目光銳利,「你想看到什麼,又想問我什麼?」

池芯又沉默了一——兒,她抬起眼看向景修白,看著這張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見到的面容,也是唯一陪她至今的面容。

「你這麼聰——,——猜不出來麼?」她說了一句話,嗓音竟然有點發抖。

景修白目光一怔。

池芯後退一步,眼里浮現出幾絲掙扎,最終一咬牙︰「景修白,你說過,你喜歡我吧?」

她不等景修白回答,又接著語速極快地說︰「你喜歡我,但是——從來沒有表現出過有什麼不同,這種感情——的是喜歡嗎?喜歡一個人,——的能克制到這個地步嗎?你看著我,」

她——力向河邊的石欄桿拍去,也許是這一下里面包含著怒氣,石欄桿輕而易舉——被她拍成了碎石。

「你——的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只是追隨強悍的力量嗎?」

說完這番話,池芯急促地呼吸,雙眼定定地看著景修白。

這是她不——覺——籠罩在心頭的疑問,原本一直被她刻意回避,但是隨著這些——的單獨——處,一種沖動感越來越強烈。

「回答我,——讓我分清,我該——什麼態度來對待你。」她說。

景修白久久地站在原地,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應,——像被定住了。

池芯的眼神變得失望。

「走吧,」她轉過身,「那地——不能住了,我——換個屋子。」

她剛向前跨出一步,整個人突然——被抱住了。

冰系異能者的胸膛第二次如此炙熱。

第一次是在決戰的戰場上,他滿身鮮血將她護在身下的時候。

灼熱的溫度將池芯緊緊包圍住,周圍環繞的,——不是當初那種虛弱得,仿佛隨時——熄滅的心跳。

池芯直挺挺地站住了,她突然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像她一伸手,——能握住景修白生命的燈火。

他捧著燈火徐徐走近,不知不覺間,周圍——是他點亮的——向。

池芯心中突然劇烈地波動了一下。

她想起景修白曾說過,對他而言她是火焰,而他是撲火的飛蛾。

但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成為她身邊最特殊的人,無論何時,一側頭——能看見的位置,不需要出口——能得到回應的存在。

池芯是火,存在——是光——,讓人趨之若鶩。

景修白更像是水,他輕柔地托起火焰,朝向太陽,又無處不在,即使火焰倒塌,也能將之包容。

景修白輕柔而緩慢地握住池芯放在身前的手,——像把生命的火焰放入她的掌中。

「你能听見我的心跳。」他低低的聲音里,摻雜著前所未有的緊張,「你能听出……它的回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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