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肉瞳——清晰地映出池芯躍起的——影, 也許是之前池芯長刀破碎給他帶來的自信,拉斐爾化——的巨龍沒有躲閃,而是選擇直接用——扛住這一擊。
當——
金屬踫撞, 發出鏗鏘的——響,池芯目光凝實,新武器在她手——, 如同老朋友一樣順手听話。
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看似脆弱的冰劍在接觸到巨龍堅硬的皮膚時,碎的不是冰。
漆黑的鱗甲被輕易割破,猩紅的血液瘋狂涌出, 巨龍發出尖銳的嘶鳴。
「吼——」
這——嘶吼化為肉眼可見的——波, 層層向外遞進, 除了距離最近的池芯還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其他所有生物,都在這——波的沖擊下頭暈耳鳴,被震倒在地。
這樣一來, 唯一還站著的池芯與巨龍,就格外凸顯了出來。
池芯此時也不太好受,雖然還保持著站立, ——是腦——也有一陣眩暈的嗡鳴,她猜測也許是拉斐爾用上了婁辰的精神攻擊才會取得這種效果——
是, 也僅限于此了。
池芯懶得放出狠話,所有作品——死于話多的都是反派, 在意識恢復清醒後的第一時——,池芯選擇在此舉劍向前!
然而這一次, 拉斐爾學聰明了,他沒有選擇和池芯硬踫硬,——後巨大的骨翅張開, 帶起一陣旋風,呼嘯著向天空飛去。
「吼——」
他再次發出怒吼,巨大的——浪蔓延全場,甚至包括基地內部的居——,所有人都被死死壓在了地上,起不得。
連池芯,都因為距離的差距,而無法對巨龍產生什麼傷害。
她能抵擋住一次次的沖擊,——是其他人不能。
「你以為,你上了天,我就奈何不了你了麼?」
池芯咬牙切齒地咕噥了一句,正要在空——掏出什麼,突然一塊浮冰憑空出現在眼前。
池芯一怔,立刻回頭看向旁邊。
景修白畢竟也是凡人之軀,他同樣被——浪壓在了地上,一貫整潔的黑發軟軟地垂在他的臉前,他單手舉起,手心藍芒閃動。
池芯眼尖地發現,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分明有幾滴尚未干涸的血跡。
「景修白!」她月兌口而出,「你住手,我有辦法上去!」
和景修白並肩作戰那麼多次,她怎麼會不知——在這種高空作戰模式下,什麼才是最有效的攻擊方式?
景修白的浮冰和她一向——搭,她當然記得——
是她同樣記得,景修白這——靠實驗得來的異能,並不是全無副作用,之前他一直在使用攻擊性異能,現在臨時轉換成冰壁,一個弄不好,他會有爆——而亡的危險!——
他還是這樣做了。
「沒有比這——好的辦法。」
景修白小臂上肌肉繃起,——音嘶啞︰「去吧!」
池芯咬了咬牙,不再浪費他辛苦支撐的時——,一轉——躍上懸浮的冰壁,下一塊也隨之出現,每一塊都正隨著她的心意,準確無誤地浮現在她的腳下。
這是多少次合作之後培養出來的默契,——凡換一個人,都可能會讓池芯栽落,——是景修白絕對不會。
池芯胸——燃燒著熊熊的烈焰,一張張面孔在她心——浮現,她奔向巨龍遮天蔽日的——影,如同瀆神者對不公的神明發出憤怒的嘶嚎。
「所有自詡為神的家伙,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去死吧!」
有了景修白的配合,池芯如虎添翼,高空作戰下唯一的弊端也被削平,加上絲毫不亞于巨龍的力量,幾下就打得他節節敗退。
可是漸漸地,池芯反而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覺得拉斐爾的能力應該不僅限于此,起碼不應該被她壓著打的同時,還沒有任何焦躁和急迫。
他的躲閃是從容的,甚至眼神也……眼神!
池芯神色一怔,立刻暗——一——不好!
拉斐爾碩大的獸瞳——,赫然浮現出一絲精光,雖然在這張猙獰的龍臉上看不出笑容,——是那種陰謀得逞和志在必得的神色,池芯看得清清楚楚。
「你被束縛了,池芯,人類的思維限制了你,我不怪你的短淺和固執,現在,回到真實的自己吧。」
巨龍說著,肥碩的尾巴狠狠抽向池芯的腰側。
池芯下意識地扭——躲閃,然而隨即,巨龍大爪一伸,高高舉起,位置正好是池芯躲閃的頭頂。
池芯抬頭一看,一片細小的,不知——的碎末在他掌——灑落下來,紛紛揚揚,根本無從躲閃。
「我知——你——強,池芯,這是我苦——多日,專門為你設計出來的陷阱。」拉斐爾的——音里乍然充滿了狂熱和興奮,「我終于,終于要達成了……」
達成……什麼?
池芯知——自己——計了,一直以來單純靠力量碾壓的強悍,讓她忽略了對方也是會使用詭計的。
穩住。她一邊告訴自己,一邊保持冷靜,感受——的變化。
那些細碎的粉末不知——是什麼東西,它們沾染到了皮膚上,連痕跡都沒有留下,立刻隱沒不見。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覺得它們消失了——
是池芯對自己——的掌控程度已臻登峰造極,那種強烈的異物感在皮膚底下流竄,讓她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池芯冷靜地問。
拉斐爾龍口一張︰「我在幫你,也在幫我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
她忍受著——內的異樣,在巨龍詭異的目光——,她——下所踩的冰壁倏然降落。
原來是景修白意識到了上方情況有變,他當機立斷,先讓池芯回到相對——安全的地面。
然而在降落的過程——,那些滲入——內的粉末已經開始發揮效力。
池芯半跪在了冰壁上。
她的大腦開始發出尖銳的警鳴,似乎在全力抵抗外來的侵略者,劇烈的疼痛從深處蔓延,足以——一般人的精神撕裂——
她能感覺到,她的意識始終保持著清晰,——是從視野的邊界,卻有一層白霧在緩緩蔓延,逐漸向——迸發。
與此同時,她的五感也在喪失。
當眼前大霧彌漫,陷入一片純粹的潔白之後,她耳畔的——音也隨之消失了。
景修白撕心裂肺的呼喊也霎時湮滅。
池芯眨眨眼。
她感受不到自己在下落,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除了意識,她甚至看不見自己的。
她仿佛化成了霧,化成了風,化成了空氣,隨意地存在于這虛無的世界里。
這是哪?拉斐爾意有所指的話究竟是什麼?
她……還能回去嗎?
正茫然之際,一——音響起,飄渺地彌漫開來。
「孩子。」
一種說不清——不明的感覺在心——浮現,池芯滯了滯,難以抑制從心底涌出的熟悉和親切感。
「你是誰?」
池芯的——音傳了出來,雖然她根本沒有感受到嘴的嚅動。
那——音沉默了一下︰「來到這個世界一段時——,連我的——音都忘了嗎?」
池芯——是一怔,隨即不可置信的欣喜和驚恐在心口炸開。
「父……親?」她輕——喃喃。
就在這——父親叫出口的瞬——,她倏然有了實——的感覺,並且整個——于重力開始下落。
池芯一驚,馬上調整姿勢,在分不清天與地的空——,雙臂抱頭——自己蜷縮起來,形成最能保護自己的姿勢。
然而她並沒有被摔,而是落入一片柔軟潔白的地方,像雲朵一樣,托起了她下落的。
一只蒼勁有力的大手向她伸了過來。
池芯怔怔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她順著這只手向上望去。無盡的白色——,父親儒雅熟悉的臉龐,成為這片空——唯一的顏色。
見她不知——起——,池父沒說什麼,只是如同扶起小時候跌倒的她一樣,——她扶了起來,還意思意思地拍了拍她膝蓋上的土。
池芯的兩只眼楮全都緊緊地黏在池父臉上。
池父仍然和池芯離開自己的世界之前沒有什麼不同,一——黑色的西裝,銀發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眼神深邃而明亮,說不出老還是——輕,——是氣質一絕。
「爸……爸?」池芯叫出這個——加親密的稱呼,在這個世界上走南闖北,殺巨獸砍喪尸無所不能的戰神,眼眶突兀地濕潤起來,「爸爸。」
「好孩子。」池父深深地看著她,在听到她的稱呼之後,臉上皺紋的紋路似乎都加深了一些,眼神——有著一絲隱藏不住的愧疚。
「爸爸,為什麼你會在這里?」池芯吸了吸鼻子,語調不自覺有些柔軟,「我……不會在做夢吧?」
她雖然極力用平穩的語調說話,——細看之下,會發現她的雙手有幾分顫抖。
「這不是夢,芯芯。」池父沉——說,「現在你的——仍然在a基地的戰場上,只是意識被我帶了過來。」
他本來以為池芯會立刻著急地追問這是怎麼回事,畢竟她從小就是那麼嬌氣地依賴著他,凡是能讓他給出答案的,她都要問個清楚——
是這次,他清楚地看到,他那個嬌生慣養的女兒,在听到他這麼說之後,不——沒有露出任何孺慕,反而眼楮眯了眯,一絲警惕流露了出來。
他看著池芯後退一步,再次望過來的眼神,已然沒有了之前的脆弱和依賴,反而如一柄出鞘的刀鋒,凜冽清明。
「這是你的新游戲麼,拉斐爾?」池芯說,「如果你——喜歡這種地方做葬——之地,那我也可以滿足你。」
說著,她眼神微微變了變,——立刻恢復成了冷酷的模樣。
池父張了張口,眼——有無限復雜的神色,最終他輕——嘆了口氣︰「芯芯,這里不是現實,你的空——沒有被帶進來,不用試了。」
池芯臉色分毫未變︰「那我倒要佩服一下你,只憑——的力量也敢和我硬拼。」
池父終于忍不住,他一揮手,周圍瞬——浮現出幾顆透明的氣泡,每一個氣泡里面,都有著一段畫面。
剛剛學會走路的池芯一下子撲到池父的懷里。
上——學的池芯扎著青澀的馬尾,坐在鋼琴前和母親學曲子,脖頸如天鵝般——好。
要上大學的池芯正在登上飛機,轉——對父母燦爛地微笑揮手。
一幕——一幕,都是池芯深深藏在內心深處,吝惜于和任何人分享的珍貴記憶。
池芯鼻尖動了動,她死死盯著這些氣泡,像是要——它們瞪破。
「我真的是爸爸。」池父輕——說,「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時候到了……芯芯,我應該向你——歉,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你卷入這場爭斗里來,——你是我的女兒,我沒有辦法。」
池芯渾——僵硬,一字不答。
池父頓了頓,繼續說︰「我曾經以為,只要我還在,這些事就不會找上你,——我——錯了,你的天賦遠遠比我——象——要大,我拼盡全力隱藏你,卻還是被它們發現了,我這才不得不……」
「我小時候第一次打吊瓶,哭著不肯打,你用什麼哄的我?」池芯突然開口。
池父愣了愣︰「我的一截頭發。」
池芯微顫地閉上眼楮,片刻之後她重新睜開,看向池父的眼里,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防備。
「所以,你真的是爸爸,對麼?」
「哎,芯芯。」池父雙眼也有些濕潤,得到了她的承認,竟然讓他險些破防。
池芯在原地走了幾圈,刻意回避了池父的視線,直到確保能平穩地說話,她才再度抬起頭︰「你繼續說吧,爸爸,我有——多疑問。」
池父望著她,露出心疼和愧疚交替的復雜神色︰「芯芯,你長大了。」
「現在沒有那麼多時——敘舊,戰場上的情況——危險。」池芯握住池父的雙手,認真地凝視他的眼楮,「那個世界,那些人,他們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我一直以為的電影,是麼?」
在她微不可察的緊張——,池父緩緩地點了下頭。
池芯就像放下了心口的重擔,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個世界,和我們的世界一樣真實。」池父說,「我知——你著急,讓我簡單地和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池父是創世神一族,這個種族數量及其稀少,除了他之外,僅剩下另一個同族,他們兩個要負責維護眾多世界的運轉,這個末世世界是其——之一。
而在虛無之——,有另一種——為暗的生物靠汲取世界根基的養分存活,它們無處不在,卻——沒有形——,只能依附于每個世界的居——上。
當他們得逞,就會有一個世界隕落,陷入荒蕪。
池父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卻愛上了池芯的母親,他為了和她在一起,隱瞞——份,藏于銀河系——,只在借口出差的日子,快速前往其他世界祛除暗影,然後再回來繼續當他的好丈夫好爸爸。
「這听起來像個三流小說。」池芯臉色復雜。
「我不覺得自己是神。」池父說,「所謂的神,也只是壽命長點,能力強點的種族罷了,你看我也一樣會老。」
池芯點點頭︰「那麼那個系統,就是暗影弄出來的東西麼?」
「不是。」池父臉上突然浮現出幾分尷尬,「那個系統……原本是我給你做的助手來著。」
池芯︰「哈?」
「——是高科技的星際世界是那個老家伙負責的,我不太擅長。」池父撓撓臉,「我自己琢磨了一下……沒——到弄出來個幫倒忙的。」
「等等。」池芯忍無可忍,「你弄出它來到底是干什麼的,給我添堵嗎?」
「我的本意,只是讓它帶你變強。」池父小心地說,「——是我也說了不太擅長,反正就,它好像太過死板了,只以任務為主,當你的意識強大到壓過它能起到的效力時,它居然——反客為主,代替你去完成任務。」
「……」池芯無語了片刻,「所以,它只是個意外?」
池父尷尬地點點頭︰「當時我——這個世界原本的軌跡投射成影像,讓它放給你看,然後讓你選擇自己的天賦點,再按照世界的發展軌跡逐漸解開你的限制……我原本是這麼計劃的。」
池芯無言地嘆了口氣︰「那這個——字和我一樣的角色是怎麼回事?」
「在決定要——你投入這里之前,我修改了所有相關人物的記憶。」池父說,「這個角色,原本叫吳清清。」
「幸虧你記得改——了。」池芯咧了咧嘴,「那我之所以不得不來這個世界,是因為那個暗什麼的東西麼?」
說到這個,池父臉色微微嚴肅︰「它們原本埋伏在這個世界,——是她們察覺到了你的存在,也同樣感受到你對它們產生的威脅,如果你繼續在原來的世界待下去,可能會造成兩個世界的大量傷亡,我迫不得已,只能臨時——你轉移過來。」
「讓我一點點地變強,也是你的計劃麼?」
「你變強不是我的計劃,芯芯,你只是在一點點地得到你應有的力量。」池父溫和地說,「在你過來的這段時——,我已經——我們世界里的暗影消滅了,而這邊在你的努力下,也已經消滅殆盡,所以,你可以回家了。」
我可以回家了。
這句話就這麼突兀地闖入了池芯的耳——,讓她反應不及。
回家,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秒開始她就在夢——這件事的發生,一天天,一夜夜地過去,現在她的父親來對她說︰「你可以回家了。」
她怔然找話︰「我……消滅了暗影麼?我自己怎麼不記得。」
「你以為這個世界的失控,那些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技術和怪獸,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嗎?」池父嘆息,「在你逐步清除那些異常,那些陰暗的時候,暗影的力量也就隨之削弱了。」
「拉斐爾就是被暗影寄生的人,對麼?」池芯問。
池父點點頭︰「你之所以會陷入昏迷,是因為他受到暗影的操控,——要攫取你的力量,成就他自己成神的野心,那些鑽入你皮膚的粉末,全都是他制作的微型芯片,為了和你的大腦相連。」
饒是見過許多惡心的東西,池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當他也死去之後,這個世界就會恢復正常麼?」
「會的。」池父溫言說,「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孩子,現在可以交給我了。」
池芯沒有說話。
「你的——里有我的血,這讓你有了——多的選擇。」池父說,「芯芯,如果你願意,你甚至可以超月兌萬物,成為眾多世界的主宰,你的實力在我之上,完全可以做到這點。」
他見池芯還是沒有說話,不——輕——喚了她一——︰「芯芯?」
「我以後可以來往于這個世界和我們的世界之——麼,爸爸?」池芯問。
「當然可以。」池父說。
「我知——了。」池芯顯得——平靜,她對池父勾起唇角笑了笑,恍然——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這個世界既然是我的任務,我就不會拋棄它。」池芯說,「我不是以你女兒的——份說這句話,是因為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做事要有始有終。」
池父愣了愣。
「你可以在那邊放心地守著媽媽,守著其它世界。」池芯笑著,「——是這個世界同樣有億億萬萬的生靈,他們也值得守護。」
池父默了默,露出一絲懷疑的眼神︰「真不是因為那個叫景修白的?」
池芯感到臉上噌地一下,升起一片熱度︰「你在說什麼啊爸爸!」
「哦。」池父說,「那他快死了也就沒什麼關系了是吧。」
池芯整個人都凝滯了幾秒︰「什麼?」
池父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伸手指了指下面。
池芯只覺得腳下一空,頓時瞪大了眼楮,還沒等叫出一——,猛地失重向下跌落。
「這是你掌握全部力量的最後一關了,芯芯。」池父的——音從上方傳來,帶著轟鳴的回——,「找回你自己,然後——成為你自己!」
無盡的虛空——,池芯的黑發肆意飛舞,最初的驚惶過去,她的眼——只剩一片堅定。
她不——沒有采取任何保護措施,反而張開雙臂,放松了——,任——自己飛速向下墜落。
我要回去。
她在心——燃起這個念頭,並如烈焰大火般,灼燒了她的整個靈魂。
他們還在等著我,我要回去!
在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對周遭的感覺猛地回到了池芯——上。
絕望的呼喊是她第一听到的東西,然後她感到自己正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臉上和——上,覆蓋著溫熱的液。
「修白——」
她听清了被呼喊的——字,以及接踵而至的,重重拍擊的——音——
一捧溫熱的液——落了下來。
「——她——給我——」
巨龍狂躁的怒吼緊隨而來。
池芯睜開眼,正看到——一爪子沖他們拍了過來,在落到厚重冰壁上的同時,無數冰錐憑空出現,——巨龍刺得鮮血淋灕。
池芯猛地清醒過來。
有了之前的還不算,現在同時使用攻擊和防護異能,景修白不要命了!
池芯心髒都停滯了一拍。
景修白此時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放下過池芯,始終緊緊——她護在懷里,連衣角都沒有讓拉斐爾踫到過一下——
是一爪子拍來,景修白凝聚——里狂暴的能量,雙眼緊閉的臉上,有著發狠的表情。
正當冰壁再次凝聚時,池芯突然伸出手。
她握住了一只浮現的冰錐,然後狠力一刺,直接扎透了巨龍的爪子。
場——倏然一靜。
「池芯——」
「是池小姐!池小姐沒死!」
「天啊池小姐沒事!」
景修白霎時睜開了眼楮。
對上他患得患失的目光,池芯對他安撫地一笑,柔軟的手覆蓋上他的眼楮︰「辛苦了,你休息會兒吧。」
景修白長長的睫毛刮過池芯手掌,他動都不敢動,生怕一眨眼楮,池芯——會恢復成剛才死氣沉沉的樣子。
然而池芯並沒有。
她就像沒有受過傷一樣,直接從他的懷抱——站了起來。
她深吸口氣,閉上了眼楮——
內龐大的能量如同月兌閘的洪水,洶涌地涌入四肢百骸,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從心——升起,池芯催動能量,——所有進入——的微型芯片都排出——外。
看到這些他費盡心機的芯片被排出來,巨龍狂怒地咆哮︰「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正如你可能要死在這里。」池芯冷笑一——,握住剛才始終抓在手里的冰錐。
冰錐染了巨龍的血,正緩緩滴落。
拉斐爾過于震驚之下,所有受他控制的喪尸都失去了控制,——輕易地被斬殺殆盡。
而原本屬于他屬下的那部分人,在失去了喪尸的支援後,也寡不敵眾,逐漸失去斗志。
于是所有幸存者都——目光投向這邊,這場決定世界命運的決戰。
池芯動了。
她原本的速度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象,快的時候甚至能拖出殘影,然而此刻,她全速移動,直接讓人類肉眼難以捕捉。
巨龍瞳孔收縮,他看到了,——來不及做出反應——
池芯手——的冰錐,深深扎入了巨龍的心口。
巨龍緩緩地低頭︰「你以為,這就能殺死我嗎?」
他迎來了池芯詭異的一笑。
「誰說要用這個殺你了。」
在說話的短短幾秒工夫,池芯另一只手——,突然出現了一——小巧的手/槍。
「子彈?」巨龍滑稽地大小,「你以為子彈這種東西,能……」
「砰——」
巨龍猖狂的表情凝滯了。
在他的胸前,池芯直接——手伸入冰錐戳出的孔洞,在巨龍的——內部開了槍。
在巨龍的呆滯——,池芯——接連砰砰幾——,——槍里所有的子彈都貢獻給了他。
普通的子彈自然無法對拉斐爾的變異龍——造成傷害——
是特質的生物子彈可以。
這幾顆景修白早就造好的生物子彈,是專門針對喪尸病毒的,異能藥劑也是——此演化而來。
池芯一直沒有用上的子彈,終于在此刻,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望著巨龍不可置信的眼楮,池芯做出開槍的口型︰「砰。」
神采一絲一絲地從巨龍眼——消失,他龐大的——軀轟然滾落,如同一座巨型的垃圾山,重重壓在了喪尸堆上。
池芯站在原地,垂下被血液裹住的手臂。
「如你所希望的那樣,我找回自己了。」
萬物俱寂,連鳥雀都鴉雀無。
磅礡的日光下,她是萬眾唯一的矚目,比太陽還要燦烈灼眼。
……
最終之戰,死去的人類數目同樣巨大,光清理戰場,就用了足有一周。
而在這期——,所有人都在瘋狂尋找,狂熱地——要宣泄心——崇拜的池芯,卻如同神隱了一樣,任誰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她的蹤影。
而此時的池芯,早已經駕駛著重機車,超速行駛在幾百公里之外了。
她的後座上有著唯一的乘客,而當他們的——影駛過夕陽,夾雜在池芯放肆大笑——的,是一——弱弱的男。
「我們能換車嗎?能嗎?我明明看見你收入空——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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