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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樣的!」

地上躺著個昏迷不醒的警衛, 應該也是察覺到異常過來檢查的,結果不但被容鳳打暈,——繳了槍。

池芯跨過去, 一進去就一拳捶上容鳳的肩,「你果然沒理解錯——們的暗示。」

「你們那是暗示?」容鳳說,「就差直接告訴——該干——麼了。」

「你有沒有發現, 和郁襄重逢——後,你開始襄化了。」池芯說。

容鳳避開了這條,「這個地——好找, 第三條走廊往里一走就是, 但是這東西——搞不清楚, 剛才好像弄錯了——麼。」

「你關掉了主引擎, 現在飛船——所以——在飛,是備用引擎的功勞。」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景修白一直在研究這個裝置, 聞言回答,「如果——讓它盡快墜機,只——把備用引擎也一起關掉就能達成。」

池芯踮起腳, 往容鳳的耳朵里看了看,頗為開心, 「干得漂亮。」

容鳳就像被蜜蜂蟄了一下,迅速地後退一步, ——張嘴說點——麼,看池芯又毫不在意地湊到景修白面前去看引擎, 又沉默地閉上了嘴。

「關掉備用引擎需——一點時間。」景修白微微用力,將防護的金屬罩取下來,指著里面復雜的線路, 耐心地和池芯解說,「需——先把……再把……」

池芯的兩只眼楮,迅速地變成了蚊香狀。

「等等……」

「 ————!」

有重物對飛船踫撞而來,整個飛船再次猛然一震,這似乎是籌謀已久的一次重擊,晃動比——前——劇烈,連池芯——歪了一下。

她伸手扶住牆壁,「看來它們幫——們省事了。」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重重的踫撞,飛速旋轉的渦輪機甚至一下子被撞得暫停了一瞬,幾秒鐘——後才又重新啟動。

「備用機的質量顯然不怎麼好,讓它們再這麼撞下去,——們就——迫降了。」景修白舒出口氣,「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備用機緩慢關閉,讓——們能做好準備著陸。」

「那就這麼做吧。」池芯迅速做了決斷,從空間里掏出個工具包,放到景修白面前,又猶豫了一下,「這些禿鷲……真的是來復仇的麼?」——

前她只是隨口一說,沒——到這些大鳥真這麼給力。

「這是最大的可能,禿鷲是獨居動物,一般不——這麼成群結隊地出現。」景修白迅速在工具包里翻找著。

容鳳眼神動了動,「你們……」他只是起了個話頭,但隨即就——到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于是按捺下難得的好奇,安靜地等待指令。

景修白拿著梅花螺絲抬起頭來,定定地看向池芯,「如果——讓飛船安全著陸,就必須——解決掉它們。」

池芯頓時明白了自己的任務︰「——知道了。」

她隨手拽住容鳳︰「走,——們去打大鳥。」

池芯剛轉過頭,就听見砰砰幾聲,大聲的呵斥從拐角處傳來,池芯「嘖」了一聲,嘟囔了一句「等你們趕過來黃花菜——涼了」,立刻舉起槍射擊。

「砰!」

容鳳解決掉了另一邊走廊上奔過來的人。

這一打岔,倒是讓池芯——起了——麼,她拍拍腦——,隨意用脖子夾住一把槍,從空間里掏出個小盒子,啪嗒一聲打開,遞到景修白面前。

景修白抬眼一看︰「??你——麼時候把這些帶出來的?」

「剛才順手。」池芯齜出點牙,笑得雞賊又俏皮。

她剛才趁著路易斯掉下大洞,景修白去踹——的間隙,順手將桌子上的賣品——劃拉進了自己的空間。

反正她拍下來,就已經是她的東西了,對——現在沒有人收交換的貨物,也不能怪她。

她難得露出這麼精靈古怪的表情,景修白目光艱難地從她臉上移開,伸手模過其中一枚微型耳麥。

「調一下頻。」景修白的聲音從耳麥與現實中雙重傳來,有——包裹的厚潤感。

「能听到了。」池芯說,「那這里就交給你了。」

景修白已經低下頭去擺弄備用機,聞言只是簡略地一點頭。

池芯抬頭看向容鳳,容鳳從她眼楮里看出來一絲顧慮,主動開口︰「你又——冒——麼險,直接說吧。」

池芯撓撓臉,「倒不是——自己……這個,——給你。」

她手腕一轉,完——異能藥劑的針管在她手中出現,令無數人趨——若鶩的寶物,就這麼被她隨隨便便地遞給容鳳︰「——確認過了,這確實是異能藥劑。」

容鳳定定地看著那支藥劑,紅色的警報燈在他臉上轉出陰晴不定的明寐,半晌他抬起頭,神色有些古怪︰「你是覺得,——拖你們兩個後腿麼?」

「——然不是!」池芯沒——到他——到這個——向,她嚇得手一松,差點把藥劑掉在地上。

容鳳沉默的目光定在她臉上。

池芯腦子里瞬間浮現出好幾個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她只是抬起眼,認真地看向容鳳發問︰「你問出這個問題,是不是看不起——?」

這下輪到容鳳詫異地眨眨眼︰「——麼?」

「別說帶著一個你,一個基地的普通人——帶過,他們拖住——了麼?」池芯說。

景修白在後面悶悶地咳了一聲。

容鳳目光一動,露出幾許摻雜著好笑的復雜,「你真是……成功說服——了。」

池芯面無表情,又把手伸了伸︰「趁現在,——打就打,——能護住你。」

簡略的話語中包含著無私的信任,以及對自己絕對的自信。

容鳳長嘆一聲,半握住她的手,輕輕將她推了回去。

「——不需。」他說,「——只——做一個普通的人類,成為新世界的神——麼的,——沒興趣。」

這意料——外的推拒讓池芯挑了下眉,她仿佛第一次認識容鳳一樣,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見他沒有一絲動搖,手腕一翻又將藥劑收回了空間。

「——知道了。」池芯說,「作為你誤解——的代價,——們打平了。」

她知道容鳳不——在意,故意這麼說,是不——讓他對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心懷愧疚。

果然,容鳳眼里露出一絲笑意,他點點頭,「——們走。」

景修白的安危池芯不怎麼擔心,兩人將他扔在動力室,出來的時候順手給他關上了。

看著冰系異能將——嚴絲合縫地封了起來,池芯和容鳳交換了一個眼色,順著走廊,奔向賣場的——向。

那里——前聚集的人最——,而且全透明的牆壁根本沒有遮掩——,禿鷲如果——報復,——優先從那里襲擊。

兩人進入賣場,眼前的景象不出池芯所料,已經一片狼藉。

透明壁外包圍著四五只八//九米長的巨大禿鷲,它們張開翅膀,一下又一下,凶猛地向飛船撞擊,帶給飛船一陣陣劇烈的晃動——

前的撞擊,也大——來自此處。

它們包圍而來的時候,甚至幾乎將半個飛船——遮掩在陰影——中,人類在它們的威嚇下瑟瑟發抖,毫無——前的耀武揚威與光鮮亮麗,一個個不是破口大罵,就是瑟瑟發抖的蜷縮在座椅下面,絲毫不敢露頭。

池芯以改裝後的形象出現,吸引了一部——目光,這時終于有人——起,這個看似縴弱的少女,是奪得過斗獸場魁首的猛將!

「池……池老板!」有人虛弱地出聲,「救救——們!求求你救救——們!」

池芯面無表情,視線在整個大廳里巡視一圈,身形在不斷的震顫中穩穩挺立。

「這里沒有突擊點。」容鳳在她耳邊說,「繼續往前,能通向上面的平台。」

池芯點點頭︰「五只,你有——麼——法麼?」

容鳳望著她,「——相信你。」

池芯深吸口氣︰「帶路。」

但是這次,他們被堵在了——場里。

池芯站在原地,看著路易斯帶著大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從出口處進來,目光在他有些破爛的衣服上一頓,「看來,你——受傷的目的又沒有達成。」

「不是——麼人——能讓——受傷的。」路易斯被發膠束在頭頂的銀發根根下落,讓他削長的眼楮愈加陰郁。

容鳳警惕地端著槍,但這個距離下顯然不是狙擊手的優勢,池芯感到他有些焦躁的氣息,單手將他護在身後。

「去找掩護物。」池芯低聲說。

她發了話,容鳳毫不猶豫地矮身貓向後——的座位,警衛里有人舉槍射向他,池芯眼神凌厲,雙槍齊舉,砰砰射出,讓人無法反應的時候,對面舉槍的人就痛叫一聲,被射中手腕月兌了靶。

槍聲響起的瞬間,所有人——尖嚎著,拼命向外面逃去。

路易斯看——沒有向後看一眼,望著池芯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個絕世的寶藏。

「你果然不——讓——失望。」他輕聲說著,隨著沉重的鐵鏈聲響起,一個渾身帶著尖刺的大流星錘落在他腳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咚——」

「咚——」

禿鷲仍在外面不斷踫撞,透明的牆壁上,肉眼可見開始產生一道道裂縫,飛船內的壓強開始流失,整個飛船頓時不穩地連續震蕩起來。

除了池芯和路易斯,其他人或——或少,——東倒西歪起來。

池芯凝視著對面︰「你真不怕死?」

路易斯似乎听到了——麼好笑的事,唇邊露出一抹陰沉的微笑︰「死,是——最渴求的東西。」

「——從未听過如此——求。」

池芯唇邊勾起冷漠的弧度,她雙手轉出漂亮的槍花,在槍管指向下——的瞬間,將它們插回了大腿外側的槍套里。

她兩手合——,又緩緩張開。

光芒凜冽的長刀在她掌間漸漸出現,在路易斯越來越亮的眼楮中,腳跟後撤,擺出一個簡單的起手式。

池芯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有些像激斗游戲中的某個角色,一股洶涌的豪氣在胸□□發,讓她也——學一把婁辰。

「既然如此,那就讓——幫你達成上次逃月兌的命運吧。」

說完這句極具熱血中二漫特色的台詞,池芯為了擺月兌這——莫名的羞恥感,長刀平舉,猛地沖向了對面!

回應她的,是路易斯迎面向她揮來的碩大流星錘。

與此同時,激烈的槍響震耳欲聾,容鳳憑借一個人,一支槍,為池芯織成了一張嚴密的保護網。

他的——法——簡單,那些成了神的人他無法對付,既然如此,就讓他守護好池芯的後。

同樣是神,但池芯卻——能夠屠神!

沖到路易斯面前時,池芯猛地向後彎/,笨重的流星錘幾乎貼著她的胸前擦過,她揮動手腕,狠狠地斜砍向路易斯的小腿。

雖然冷兵器按理來說不——傷到他,但是路易斯——前已經領略過出自池芯手中的冷兵器,和普通的有——麼不同。

他猛地後撤,同時手腕一拽,本該落地的流星錘竟然生生被他拽得改變了軌跡,轉而沖著池芯的臉重重捶來!

池芯目光一寒,她不但沒有躲避,反而掄起手中長刀,讓它在身前劃出一道巨大的圓弧。

這弧自然不是隨便劃的,——池芯重新將刀收在身前,刀身上層層纏繞著鐵鏈,將後撤的路易斯,重新一把拽到了身前!

路易斯眼神一變,他手臂肌肉暴漲,顯然——收住勢頭,但令他驚愕的是,即使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居然也無法抵過看起來縴瘦嬌小的池芯。

他腳下一個踉蹌,隨著鐵鏈的纏繞,兩人——間距離霎時縮短。

在劇烈震顫的飛船里,在子彈交織的格網中,兩人中間隔著一把刀,幾乎臉貼臉地對視。

路易斯眼里燃燒著強烈的火光,聲音嘶啞地開口︰「這就是你的本事麼?」

池芯定定地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路易斯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這就是你說的,讓——去——」

死這個字,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一只冰冷的槍口,已經穩穩地指住了他心髒的位置。

他的上衣在——前墜入空洞的時候已經破爛,果//露的胸膛上清晰地傳來槍的觸感,他驚愕地低下頭︰「你——麼時候——?」

槍托自然握在池芯的手中,她一手緊緊地握住刀柄,聞言輕笑一聲︰「你知道麼?狠話應該在開打——前就放好,像你這樣打架中間——嗦的,一般——容易成炮灰。」

她毫不猶豫地一槍射出。

池芯猜測路易斯的異能應該是自——修復類,相——于一只打不死的小強,即使擊中了心髒——不能保證完全死透,她正——補刀,卻听見旁邊 嚓一聲脆響。

糟了。

她一刀狠狠插//入路易斯——前的傷口,同時扭頭去看向聲音傳來的——向。

飛船的牆壁終于無法繼續抵抗瘋狂的禿鷲,在它們堅持不懈的撞擊中,一道裂縫成功擴大,最後撞裂。

「呼——」地一聲,巨大的壓強讓距離那道裂縫最近的警衛立刻被吸了過去。

他發出尖銳的嚎叫,眼球頓時充血暴突,他伸出手——抓住——麼,但——沒等他夠到,一聲輕微的破裂聲響起。

他的後背,被高空巨大的吸力給吸出了一個口子。

順著這個口子,無數血肉迅速從他的身體里流失,隨著裂縫擴大,臉色灰白的警衛整個被吸了出去。

整個飛船猛地一歪,開始劇烈下降。

池芯所站的位置離裂口不遠,——一個又一個的警衛來不及逃月兌被吸出去,腳下不知死活的路易斯也「呼」地一聲被吸了過去,重重撞上了牆壁。

他幸運一些,沒有被直接吸出去,但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饒是池芯,——難以控制地踉蹌了幾步,但她立刻就穩住了身形,隨即回頭找容鳳的身影。

容鳳正死死咬著牙,手臂用力抱著一個座椅,和大自然的力量做著斗爭。

這些座椅和飛機上那些不一樣,壓根不是為了安全而設計,他目光一震,被他抱住的座椅竟然被連根拔起!

正——他重力失衡,就——整個人沖著裂口飛去的時候,一只縴柔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拽了下來。

「抱住——!」池芯的聲音被風切割地支離破碎,「快!」

生死關頭,容鳳也顧不得——麼,聞言馬上從池芯身後抱住她的肩。

池芯試著抬了下腿——可以!

她深吸口氣,一把撈起了容鳳的長腿架在自己腰上——反正是背對著,看不到他倏然僵硬的表情——拔腿就跑!

她的念頭只有一個︰和景修白——和!

對付這——失控的機器,她下意識就——到了他。

容鳳听著她難得急促的呼吸,眼里閃過一絲深刻的動容。

這景象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真正跑起來——後,池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果然個人即使再強大,——和大自然的力量對抗,——是天真了些。

整個飛船恐怕不止一處被撞破,壓強失衡得厲害,——他們好不容易進入走廊,頭頂的警示燈閃爍幾下,啪地一聲熄滅了。

眼前變為一片黑暗,只有盡頭帶透明牆壁的地——,有光線滲入。

「放——下來。」容鳳低聲說。

池芯依言,「靠著牆保持平衡。」

她也同樣靠在牆上,摁下耳側,「景修白,景修白你——在麼?」

那頭傳來沙沙的雜音,池芯等了幾秒,卻沒有听到景修白的回應,不由皺了下眉。

「不知道景隊那邊發生了——麼意外。」容鳳清澈平靜的眼楮看向池芯,沒有一絲死亡將至該有的情緒,「這次凶——吉少了,你緊張麼?」

池芯偏過頭望向他,心中的那一絲焦躁,似乎也在這溫和的目光下被撫平了。

「沒——麼可緊張的。」池芯笑了,「說來你可能不信,上來——前——就設——過這個狀況。」

容鳳也露出一絲笑意,「在你的設——里,——們現在該怎麼做?」

「找到景修白。」池芯說。

她仍然記得在龍騰基地的時候,在那麼——戰斗機的包圍下高空作戰,她們——沒有死。

現在只是幾只鳥而已,他們——不——死!

池芯話鋒一轉︰「但是沒有他也問題不大。」

她拽過容鳳,「上面的平台怎麼去?」

容鳳的目光閃爍一下,看到她明亮堅定的眼眸,喉結動了動,伸手指向一個——向,「那邊。」

池芯撐住容鳳,兩人歪歪扭扭地走過傾斜的走廊,通過一條階梯向上面爬去。

一道暗——死死封鎖在頭頂,池芯屈起手肘,  兩下,將它硬生生地敲開一道縫隙。

暗——打開的那一瞬,呼嘯的風從她的頭頂刮過,她恍然以為自己的頭皮——被削掉了。

池芯定了定神,雙手一撐上面的地面,整個人輕盈地坐了上去,隨即容鳳也爬了出來。

這里是飛船的頂部,寬闊的空地上不出所料地停著幾架直升飛機,只是別說他們——不——開,這些飛機現在不是順著傾斜的飛船掉下高空,就是裝在——麼地——,連旋轉漿——已經支離破碎。

「你——做——麼——?」

在這里必須用——大的聲音,才能蓋過風聲。

池芯沒有回答容鳳的話,她簡單向周圍掃視一圈,果斷地掏出一卷繩索。

她三兩下將一頭系在自己的腰上,將另一頭放入容鳳手中。

「阿鳳,——的命就交給你了。」她說。

容鳳看了看飛船的邊緣,又看向池芯,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

他張口——說——麼,但一張開就被灌入一陣狂風,一團不知是——麼的情緒堵在嗓口,讓他——說也說不出來。

最終,他只是沉默地點頭,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繩索,同時攀住了旁邊的手扶欄桿。

池芯見他意——,省心地不——做交流,她模了下腰間的繩索,目光沉然下來。

她小心地邁步向前,盯著悶頭重棍般的颶風,走到飛船的邊緣。

巨大的狂風席卷而來,仿佛——將她整個人卷起,她死死扎在地面上,腰間傳來強大的力道,將她綁縛在此。

她深吸口氣,不顧灌入口中的狂風,向下大喊︰「你們在找——麼——?————在——這——里——」——

時那只禿鷲因為——麼而死,沒人比她更清楚。

如果它的這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真是來為它報仇,那目標無疑就是她!

池芯喊完,捶捶胸口,將堵塞的冷風擠出氣管。

她滿意地看到,一直在下——盤旋的禿鷲們,齊齊地揚起了長長的脖頸,銳利凶殘的眼楮直直地向她盯來。

容鳳就看見她後退一步,幾秒鐘——後,數只遮天蔽日的巨鳥從她面前拔地而起!

在龐大的陰影中,池芯的身影如此渺小,她淹沒在其中,又仿佛被巨鳥環繞,眾星拱月。

這一幕充滿神諭般的——感。

池芯不知道容鳳在轉些——麼念頭,她體——到的不是眾星拱月,而是四面八——圍繞而來的殺機!

但她目光沉凝,思維清醒,——一只禿鷲俯身向她沖過來時,她敏捷地一抬手拽住了它的羽毛,同時飛身而起,在容鳳驚愕的目光中,直接騎到了它的背上!

「抓住——」

池芯的聲音透過風聲傳來,容鳳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繩索。

下一秒,沖天而起的禿鷲,就將地面上的容鳳也整個拔了起來。

容鳳︰!!!

池芯單手抓住繩索,將容鳳一點點地拽了上來。

她腦子里充斥著禿鷲的怒罵和咆哮,在禿鷲的瘋狂振翅中,貼近它說︰「智力蠻高的嘛,怪不得你們能懂得來□□。」

被迫載著他們的禿鷲整只鳥一僵。

「但你不覺得找錯對象了麼?」池芯臉不紅,「——時殺死你同伴的,可是一只蠍子。」

「狡猾的人類。」禿鷲沙啞的聲音在池芯腦中響起,容鳳所听到的,就是尖銳的嘶鳴,「巨蠍早已被人類馴化,它不——主動攻擊——們。」

池芯的本意也不是讓它相信,只——它暫時不發瘋,就有辦法治它。

但是——沒等池芯動作,他們剛剛月兌離的飛船徹底失控,在機械的悲鳴中向地面飛速墜去。

池芯驚愕地向下望去,透過雲層霧靄,她似乎看到飛船迫降的——向里,地面上豎著一個巨大的——土柱?

不,不是土柱。

它從地面高聳而立,直戳雲霄,猶如一格巨型的土制堡壘。

它結實的結構和詭異的構造顯然表示,這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外力築造!

「這不可能。」容鳳瞳孔驟然縮小,聲音里從未有過如此不可置信的震驚。

「這是……白蟻巢?」

白螞蟻的巢穴?

池芯看了看身下這巨大的禿鷲,再——到末世里突變的一切生物,再——到只是普通大小時,就能千軍萬馬匯聚成軍隊的螞蟻,整個人不由打了個哆嗦。

她臉上浮現出驚愕的神色,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飛船以破竹——勢,直直地墜向這極為巨型的白蟻巢。

「砰——咚——」

伴隨著巨響,也許是因為飛船內部本身就被破了個洞,整個飛船被戳了個對穿,正正落在了蟻巢——上。

塵土漫天飛揚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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