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碩大的——軀猶如一座雪峰, 以震天撼地的姿態——池芯撲來，饒是池芯也不敢托大。
一種正面的，凶猛的力量感沖撞而來, 池芯看了看自——看似縴細的胳膊，果斷選擇滾地閃躲。
咚。
狼王重重地落在地上，撲了個空。
池芯明顯地感到, 周圍的地面都晃動了一下。
樹梢上一叢積雪掉了下來，正——落在池芯頭上。
池芯︰……
她甩甩頭，視線緊緊盯著狼王, 緩緩地以防御的姿態站起——來。
記憶深處的一幕迅速在腦海中浮現。
幼年時父親曾帶池芯去獵場打獵, 幼——的她因為——奇而溜出了安全車。
當父親找到她時, 她正和一只困在陷阱中的母豹面面相覷, 她——嚇得崩潰大哭。
是父親將□□塞進她手里，並告訴她︰「無論對面是——麼敵人，你先露出害怕, ——輸了。」
池芯深深地吸進一——氣，背心上開始有汗水滲出。
母豹的——影，漸漸和面前的狼王重合了。
而現在的她, 取代了幼年時哇哇大哭的她的位置。
再沒有父親站在她的——後，她的——後卻有需要她保護的人。
池芯試探地——前踏了一步。
狼王站在原地, 發出粗重的喘息。
它金色的獸瞳同樣盯著池芯，不斷抬起又落下的爪子泄露出幾分焦躁。
那雙危險而美麗的獸瞳里, 人性化的不耐一閃而過，隨即覆上了一層血色的薄膜——
是現在！
池芯渾——一凜, 全——的肌肉收縮到極致，在狼王尖銳的利爪沖自——拍來時，不進反退。
她沒有——後撤去, 反而——勢一沖，整個人撞入狼王厚重的頸毛中！
頓時樹林和積雪的味——撲面而來。
池芯絲毫不敢耽擱，她憑借自——縴細的——軀擠入本不可能擠入的縫隙，以手作爪，狠狠抓住狼王的一只前爪！
在狼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用盡全——的力氣，將狼爪擔在自——肩頭，——了他一個凶猛的——過肩摔。
和狼王比起來太過嬌——的——軀——如同一個微妙的支點，狼王碩大的——體——整個掀起，騰空，甩飛出去。
翻轉的狼王眼里清晰地閃出︰？？
然而兩只體型差距畢竟太過巨大，池芯踉蹌一下站穩了腳步，狼王在經過最初的怔愣之後，也迅速調整四爪，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
這一聲巨響驚醒了一直盯著喪尸女孩發呆的季游。
「——芮。」
池芯听到季游又在叫著這個名字，忍不住趁亂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差點沒把她——氣死。
只見季游居然不管——處多麼危險的環境，——跟——下了降頭一樣，一股腦——沖——了喪尸女孩！
池芯目瞪——呆，想到他畢竟真心幫助過自——，她短暫地權衡了一下，正要轉——過去。
狼王發出威脅般低低的長嘯。
池芯的腳步頓住。
她緩緩地看——對面。
狼王獸瞳里的紅色減淡了一些，它看著池芯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等和慎重。
「嗷——」
它仰頭清嘯。
「嗷——」「嗷嗷——」
基地各處頓時響起應和的狼嚎。
它猛地低頭直直地看——池芯，黃金瞳里燃燒起熊熊的戰意。
糟了。
池芯面無表。
這狼，是個戰斗狂？
她顧不得季游那邊的——況，全——心都投注在和狼王的對峙中。
當你遇見猛獸的時候，與其選擇逃跑，不如以同樣強悍的姿態回視于它。（注）
當你的氣勢強于對方，對方可能會不敢攻擊。
弱肉強食的——理，在動物世界中才是根深蒂固。
「你為——麼要受喪尸的控制？」
面對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楮，池芯冷冷地問。
狼王目光閃動一下。
「我知——你能听懂。」
雖然電影中沒有說過，高級的變異動物可以听懂人言，但池芯——是覺得，對面這只狼能夠理解她在說——麼。
狼王自然無法回答，它只是拱起背脊，對池芯發起另一波的攻擊。
季游跑到喪尸女孩的面前，不顧她喪尸的——份，頹廢的眼中閃動著不可置信的光。
「——芮。」季游伸出的手掌發著抖，想要模上喪尸女孩的臉，「是你嗎？你怎麼會變成，會變成……」
喪尸女孩紅色的眼楮看——他，既沒有閃躲也沒有攻擊。
正當季游狂喜著要模上她的臉時，她伸出手，一把將季游掀到一邊。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戰場，因為她的走神，攻擊強度稍稍變弱的狼王，突然加猛了力。
季游回頭看了一眼，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浮現出幾分焦急，「——芮，你快住手！醒一醒，你還是個人類，你沒有變成怪物。」
他語氣中摻入些哀求，「你醒一醒，看看我是哥哥啊。」
喪尸女孩毫無反應，她沒有主動攻擊季游，也不再管腳下昏迷的艾希，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池芯——上。
她一揮手，狼王的動作猛然凝滯一下，隨即攻擊的勢頭更加猛烈！
池芯雖然在戰斗中，但因為相隔得不遠，優秀的听力也將季游的話听了進去。
她在驚訝于喪尸女孩——份的同時，也不由——這接連不斷的凶猛攻擊弄得暴躁起來。
不管季芮是怎麼變成的喪尸，哥哥——在面前，不是應該先找他嗎！
為——麼死咬著她不放！
池芯猛然一閃，躲過狼王的血盆大。
各種厲害的槍械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池芯一一否決。
太招眼了。
季游低沉的聲音有著沉沉的悲哀，「——芮，快住手，告訴哥哥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松良平明明說，明明說你……」
喪尸女孩，不，應該說是季芮。
本該變成喪尸，前塵盡忘的季芮驀地回過了頭。
松良平這個名字，似乎對她產生了一些影響。
她詭異卻平靜的紅色眼楮里，突然迸發出仇恨的火焰。
「si。」
她已經不可使用的聲帶里，發出比普通喪尸的嘶嘶聲更加清晰尖銳的聲音。
听上去猶如一個滿含恨意的「死」字。
與此同時，狼王的眼楮再次——血紅覆蓋。
它不顧池芯的攻擊，迎著她的飛踢高高躍起，張開碩大無朋的巨——，對著池芯俯沖而下！
它的一顆牙齒，都有池芯的手掌般大。
這一下沖著池芯籠罩而來，眼見池芯——要如一葉孤舟，——巨浪吞噬。
季游的驚吼仿佛——隔絕到遙遠的地方，他沖她奔過來的——影——淹沒在狼王的陰影下。
血腥和黑暗包裹住池芯的全——，這一瞬間，她仿佛听到了系統嘲諷的笑聲。
她不能死。
她不想死。
她不會死！
死亡的恐懼在池芯心中炸開，然而——在這時，——體中許久沒有松動的界限，輕微地震顫了一下——
是這一下微——的震顫，原本有些耗盡的力量瞬間充實到池芯的四肢百骸。
池芯怔了一下，心中涌現出一股不可置信的狂喜。
界限動了！
在系統離開之後，再也沒有波動過的界限，竟然在生死關頭下，又為她再次開啟。
沒有了系統的壓制，這股力量反而更加精純，如同一個缺氧的人吸入的不是空氣，而是一——純粹的氧！
原來這是她自——的力量。
在狼王巨——覆蓋而下的時候，池芯閉上了微顫的眼睫。
狼王在咬合巨大尖銳的獸齒。
力量融合完畢，池芯猝然睜開的眼中，流淌過一——凜冽的光。
奔過來的季游驚怔在原地。
他眼睜睜地看著池芯在即將——吞入——中時，不但沒有分毫懼色，還伸出一只手，握——了狼王最尖銳的長牙！
柔軟縴細和冷硬銳寒拼在一起，形成一幕殘忍卻絕美的圖。
無論是誰，都會覺得，縴細的手會馬上——銳齒咬碎，連骨頭都會——嚼成渣。
然而這只縴細的手，握住狼王的齒，卻硬生生地將它即將咬合的嘴——再次掰了開來。
季游︰……！
狼王︰……？
方才和狼王不分上下，甚至隱隱居于下風的池芯，在這一刻猶如月兌胎換骨。
她低喝一聲，將體型和她極不對等的狼王整個掀翻。
接著她迅速翻——而上，騎到了狼王的背上，膝蓋死死頂著它的脖子，一拳掄上了它脆弱的耳朵。
「嗚嗷——」
狼王發出吃痛的哀嚎。
季游放下毫無用武之地的槍，默默看著池芯壓著狼王爆捶。
他回頭看——那個極像季芮的喪尸女孩。
這一幕顯然超過了喪尸的預計，女孩有那麼幾秒鐘沒有再下達其它指令。
但是這猶豫也——只持續了短短的幾秒。
當女孩眼中紅光再次大盛，池芯清晰地看到，狼王已經逐漸變回金色的眼瞳中，浮現出清晰的痛苦之色。
它巨大的狼爪顫動起來。
池芯敏銳地一低頭，閃過它的攻擊。
正當她打算再次暴擊時，她卻看到狼王用爪子死死扣住了地面。
「嗚嗷……」
它竟然似乎不再想要攻擊。
池芯了悟了——麼，她舉起的拳攻勢一緩——
見狼王睜大的獸瞳里閃過一絲屈辱，它再次抬起利爪，只是這次不再指——池芯，而是狠狠地劃——自——的脖子！
池芯心頭一沉。
這一刻她沒有多想，——體在狼王的長毛中一滾，以腳勾住——體，上半——猛地扎入狼王舉起的爪下。
她抱住這只大爪，阻止住它傷害自——的行為。
狼王近在咫尺的巨大獸瞳中，閃現出清晰的驚愕。
尖銳的哨聲傳來，狼王不得不甩——將池芯拋下。
它深深地看了池芯一眼，扭頭奔——喪尸女孩。
喪尸女孩紅色的眼楮正盯著池芯，這一次她視線終于移動到了旁邊的季游——上。
季游臉上的震撼還沒退去，他正要上前，喪尸女孩——掛上狼王的側頸，兩只的——影風馳電掣地——一個方——沖去。
季游想都沒想，頓時——要拔腿跟上。
然而他剛要邁腿，一陣劇痛從臉側襲來。
他毫無防備，整個人——重重地揍到了一邊。
他捂著麻痛的臉頰咳嗽幾聲，吐到地上的，除了血沫之——，還有一半斷齒。
季游震驚地抬頭，看——經歷過一番慘戰，沐浴在一——鮮血和汗水中的少女。
「清醒了嗎？」
少女的聲音如清泉般悅耳，卻夾雜著冰刺般扎人的寒冷。
池芯——這個家伙——氣得，連對——上血腥氣味的厭惡都減弱了。
她冷冷地看著目光怔愣的男人，「不管她生前是你的誰，她現在是個喪尸，你看明——了吧？」
季游愣愣地開——︰「她是我的親妹妹……」
池芯腦子里有一根線啪地斷了。
她半蹲下——，一把揪住季游的領子，長手長腳的一個壯碩男人，竟然——她拎得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抬起。
「她現在只有一個——份，——是高階喪尸，一旦——咬，會爆發出比狼群更危險的——況。」池芯清冽的眼中流淌著怒色，讓這雙清澈無害的眼楮瞬間變得耀眼而犀利，「你可以不——我幫忙，但也不許——我找事，明——嗎！」
季游低頭看著她的眼楮，怔怔地說︰「我錯了，你和——芮其實一點都不像。」
池芯冷笑一聲，將他扔回地上。
「不管我——像不像，你在哪邊都不太受歡迎。」
她目光斜斜——下睨去。
「起來。要麼去保護女孩——，避免更多的——芮誕生，要麼去和你的——芮一起變成喪尸。」
季游顫抖了一下。
他看著映著光，卻比光更加灼目的少女。
「我知——了。」他爬起——，「他——往松良平那邊去了。」
池芯點點頭，兩人開始——那邊疾奔。
看著季游突然想明——麼的側臉，池芯撇開探究的視線。
他善也——，惡也罷。
能成為她的幫手，在剩下的計劃里起到作用，——不枉費她下的這些工夫。
當兩人趕到時，以喪尸女孩和狼王為首，他——後是虎視眈眈的巨狼群。
而在他——對面，則是將松良平圍在中間的龍騰基地人。
韓衣衣驚恐地蜷縮在松良平的——邊，但是看著周圍團團維護的男人，她的臉上又有些微妙的驕傲和自豪。
看得池芯非常無語。
作為能在末世中闖下一片天地的基地，即使行為操守令人不齒，也不得不承認他——強大的實力。
在如此突兀的偷襲中，竟然還留下來了大部分的壯力。
這可能與變異動物咬死人後並不會變成喪尸有關。
池芯這麼思索著，見這里沒有她關心的人，即將踏出去的腳後退一步，又將自——隱入了樹後。
季猶豫地看了她一眼，——她冷冷地盯了回去。
季游嘆了——氣，裝作不知——她在這里的樣子，直直地走了出去。
兩邊正處于對峙之中，他的出現，同時吸引了兩邊人的注意。
見到他，本——臉色不——的松良平頓時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季游，你這是——麼意思？」
季游的眼神不舍地在喪尸女孩——上掃過，看——松良平的眼中，充滿了嘲諷和悲憤。
「我還想問問頭兒，這是——麼意思？」他指——喪尸女孩，「這——是你所說的，我那在——治療的妹妹嗎？」
松良平噎了一下，眼神漂移，「這是……」
他立刻轉變成悲憫的神色，「季游啊，在這末世，人有旦夕禍福，我已經盡力了，你得理解一下。」
季游死死地瞪著他，聞言發出悲泣般的嗤笑。
「你承諾我，要在末世中想辦法——芮治病。」他說，「所以我將她交——你，拋棄良心為你辦事，結果呢？你——將——芮治成了喪尸嗎？」
松良平嘆了——氣，臉上習慣性地閃露出一絲不耐，「注意一下你說話的態度，要不是我，在你背叛你那個組織的時候，你——兄妹倆早——死了，哪還有臉現在在這里質問我？質問你的救命恩人？」
季游︰「你現在的樣子，——和我每一次問你——芮的——況時一模一樣。」
「你早——知——芮死了，是不是？」他低聲說，「更甚者，你壓根——沒打算救她。」
韓衣衣見松良平臉上的不耐愈加濃重，在重重的保護下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呢？頭領都說了，能救你一個你都該感激涕零，末世里誰能管得了一個——丫頭的死活？」
池芯握緊了拳。
正當她考慮著，要不要這時候出個暗槍，趁機干掉韓衣衣的時候，喪尸女孩那邊突然動了。
她短暫而急促地吹了聲哨。
蹲坐在她——邊的狼王站起——來，高大如——山的——影讓所有人都面露恐懼。
「你要干——麼？」松良平驚恐地呼喝，「季芮！我知——是你！你別在這跟我裝——麼高階喪尸，能控制個狼了不起了？趕緊——我撤……」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狼王倏然一躍而起，在所有人臉上印下深沉的暗影。
它目標明確，直直地撲——位于中間的——松良平！
狼王的跳躍和力量，池芯已經深有體會。
她看著所有維護在松良平——邊的人，紛紛舉槍射擊，在發現這毫無作用後，都驚惶地——後退去。
只剩下——牢牢鎖——的松良平。
季游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不是所有人在面臨狼王的攻擊時，都能面不改色，還能順利反擊的。
起碼松良平不能。
韓衣衣尖叫著催生周圍的草，細長尖利的草葉纏繞上狼王的四肢，它眼里劃過一抹嘲諷，輕輕一抖毛發，——將所有的草葉盡數抖落。
「頭領！救命！」韓衣衣恐懼地喊著，對她心中代表無上強權的男人發出求救。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威猛有力的臂膀。
「衣衣！是時候報答我養你這麼久了！」
松良平的聲音听起來尤其扭曲，韓衣衣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是——麼意思。
她的胳膊——人重重地握住，直接拖了過去。
她撲在了松良平的——上，如同她每一次心甘——願做的那樣。
狼王尖利的銳齒狠狠地咬穿了她的肩頭。
韓衣衣愣愣地看著松良平，幾秒鐘後才爆發出淒厲的尖叫。
「啊——」
「去吧！」
松良平將韓衣衣推入狼王的——中，整個人連滾帶爬地——面跑去。
「啊——啊——」
淒慘的女聲在樹林中震落一堆積雪。
池芯——地站在樹後，在龍騰基地的人——狼群追得四散奔逃時，毫不畏懼地走出來，站到季游的旁邊。
她看著這個多次為惡，還全然不知的女人——她最崇尚的人親手推入狼。
「你不去救她麼？」季游輕聲問，「你不是想救這里的女孩？」
「我想救的是人。」池芯回答，「何必去打擾它——兩禽相悅呢。」
季游怔了怔，麻木郁憤的臉上，浮現出些許釋然。
池芯注視著將人咬死的狼王，以及同樣在看著她的喪尸女孩，目光冷靜而平和。
不管他——要干——麼，她都接著——是了。
但他——麼都沒有干。
喪尸女孩的眉頭皺了皺，這是她臉上第一次出現表。
接著她毫不猶豫地轉——，召喚狼王，狼王又以長嘯呼喚狼群，竟然——和突兀地到來一樣，又突兀地離去了。
池芯並不意。
這是婁辰送——她的「禮物」，作用應該不是將她逼到絕境。
以那個死——孩的中二思想，八成是想報復她拒絕他的「友誼」。
看著喪尸女孩離開，季游的腳邁出一步，回頭看了池芯一眼，卻又收了回來。
「不去追她麼？」池芯故意問。
「現在追上，也只是——她咬成喪尸罷了。」季游說，「我錯了，卻不能一錯再錯。」
池芯的嘴角不明顯地勾了勾。
聞著一地的血味，她對自——竟然還能有心思思索計劃而感到詫異。
她眼神茫然了一瞬，卻又轉瞬——堅——籠罩。
她沒有時間傷春悲秋，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
池芯︰「我之前拜托你的事，考慮得如何？」
「幫助那些逃出籠子的女孩麼？」季游說，苦笑著搖搖頭，「如果這是我目前能贖罪的方式……但她——會接受我的幫助嗎？」
「如果想要恕罪，——拼命去保護她——吧。」池芯不置可否，「她——如何看你，不是我說了算。」
經過這一次，季游不可能再在龍騰基地里留下去。
要保護那些無處可去的女孩，他如今是最——的人選。
季游沒有做過絕對的惡，卻也有過絕對的冷漠。
池芯不知——他能否獲得原諒，但她會盡全力，不讓那些女孩再次受到傷害。
「我在這個基地不是全無私心。」面對詢問，季游這麼解釋，「我找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沒——麼喪尸，也不容易——發現，原本想等——芮病——之後帶她去那里隱居……幾個女孩子還是住得下的。」
季游描述了一下那邊的景象，池芯思索片刻，「我有印象，之前路過那里，我竟然沒發現那里有房子。」
她握著洋洋的手，看著季游，滿含威脅之意，「如果你敢耍——麼花招，——別怪我翻臉無。」
季游扒了扒頭發，半是無奈半是發苦地說︰「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動手，還沒活膩歪。」
他眼神發沉，「——芮的仇我還沒報，我不能死。」
季游帶著洋洋他——先行離開，池芯趁基地的人還在混亂，先回到之前她經過的地方，將遺落的東——統統收回。
接著她抱起艾希，將她交——了喜極而泣的沃娜。
龍騰基地用了很長的時間清理尸體，和整頓人數。
池芯隱藏在暗處，看著他——從那——做了手腳的井里撈水出來分——各人，心中打了個對勾。
除了意——的襲擊，計劃在順利進行。
說到意——的襲擊……
池芯眼楮一沉，她懷著深深的怒火，在回到房間後，直接坐在床上，努力將自——的意識沉入迷蒙。
一陣熟悉的意識翻轉。
「怎麼樣，對這次我留下的禮物，你還滿……」
池芯眼楮都沒睜開，直接一拳掄——聲音傳來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