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芯眼睜睜地看著一行人進來, 就和劇情的發展一樣。
而此時她的手中,原本完好的藥瓶已經變成——一堆碎片,人證物證俱在。
她不是故意想要——原身一樣狡辯。
這只是對費盡心力的景修白, 以及等待藥物的姜從筠最本質的歉意。
「池芯?」景修白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謹慎地向屋內跨了一步。
他沒有如池芯想象的那樣,先追究她為什麼要捏碎姜從筠的藥。
而是仿佛怕嚇著她一般, 聲音輕柔而有些誘哄。
「發——什麼——?」他說,「有其他人進來過嗎?」
池芯的理智告訴她這反應——對,眨眨眼仔細地看——進來的這些人。
除了景修白和郁襄之外, 旁邊居然好好地站著姜從筠。
她臉色還是有些白, 但精神看上去居然還——錯, 在她的身後, 還有幾個和主角團交好的基地里的人。
所有人都難掩驚訝地看著池芯。
「姜從筠?」池芯是又看——看自己的掌心,一塊大石頭砰然落地,聲音里也——由含了一絲喜悅, 「你好了嗎?」
「池芯,我沒事。」姜從筠聲音輕柔,「修白今天已經將藥給我喝——, 我已經好了。」
池芯還沒有反應過來,又看——自己的手掌。
「那是失敗品而已。」郁襄說, 「——過那瓶子可是專門的藥用玻璃瓶,你居然徒手就把它給捏碎了。」
沒人對她表現出責怪之類的情緒, 雖然對她突然出現在這里有些驚訝,但沒人對她的意圖抱有惡意的猜測。
郁襄︰「正好你在這里, 為了慶祝從筠‘出院’,我們決定開一個小型party,所謂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這par合該有你一份。」
池芯緩緩握住——拳。
這——對勁。
在系統的推波助瀾下,她的確是按照劇情,弄碎了姜從筠的藥。
但除了這一點之外,其它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池芯抬起眼,一個一個地掃過這些進來的人。
除了主角團三人之外,還有——男兩女,都是他們在這個基地相處關系比較好的人。
兩個女孩——其中兩個青年面色如常,他們偷偷打量著池芯,在接觸到她的目光後又都紛紛低下頭去,臉上還泛起了詭異的紅暈。
池芯無視掉——他們。
她的目光定在最後一個男孩身上。
他身材瘦小,長得毫不起眼,池芯壓根沒有在電影中見過他的印象。
然而在池芯打量著其他人的時候,他就顯露出相當——安的神態。
他身子僵硬著,眼珠左右亂瞄,以池芯的目力,——容易就看出他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當池芯將眼神移到他身上時,他幾乎控制不住地後退一步,臉上流露出莫大的驚恐。
這眼神清澈凜冽,一股徹骨的冰寒——透徹直直地射過來,仿佛能看穿他的靈魂。
這下,其他人也感到有些——對勁了。
「張志?」郁襄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些,他看看男孩,又看看池芯,「你怎麼——?」
「沒,沒什麼啊。」張志撇開視線,——自覺地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腳下默默地向外面挪去,「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你們玩吧,我們改天再聚。」
他說著,也——等幾人回答,轉身就要奪路而逃。
池芯如豹一般躬起了身,就要直奔過去,將張志捉住。
一股寒氣彌散開來,——透明的冰壁以更快的速度在門框上凝結,將出口擋了個嚴嚴實實。
張志被冰壁給堵了回來,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控制不住雙腿的發軟,面色慘白地軟倒在地,臉色竟然比姜從筠還要虛弱幾分。
池芯渾身的蓄力漸漸泄掉,冷眼看著眾人將他包圍起來。
「到底怎麼回。」姜從筠沒有過去,反而走到池芯面前,擔憂地看著池芯前所未有的冰冷面容,「他做——什麼,讓你這麼——氣。」
池芯收回盯著張志的目光,看——姜從筠泛起幾分復雜。
「我剛——碎了你的藥。」她說,「就算那瓶是廢品,但提前沒人知道,能救你命的藥就這麼被我弄碎了,你為什麼——氣?」
「原來你是怕我——氣嗎?」
姜從筠失笑,她目光溫柔,沒有因為池芯的話——出分毫怒色,而是笑著搖搖頭,臉上充滿信任,「你——會這麼做的。」
「我——會什麼?」
「你——會傷害我。」姜從筠試著去握池芯的手,「如果你想害我,有千百個更好的機會可以選擇,你沒必要這麼吃力——討好。」
「——用擔心,我沒有懷疑你。」
姜從筠見池芯表情古怪,以為她仍然在意自己——碎了藥,又格外重復——一遍。
無論是從眼神還是神態,池芯都無法看出她說謊敷衍的痕跡。
她說的是真的。
池芯終于確定——這一點,卻還是有些——可思議。
她僵著身子,听見那邊已經逼問出了真相。
「我——是故意的!」張志抱著頭縮在地上,瞪大的眼楮里滿是恐懼,「我真的——是故意的,她說只要把那個放進姜從筠的藥里就行——,她說這——會死人的,她承諾過的!」
問出了誰都沒想到的——實,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
景修白半蹲,望著張志渙散的瞳孔,「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他在說什麼。」姜從筠也注意到了那邊的狀況。
張志逃避的眼神對上——她的,立刻連滾帶爬地來到姜從筠腳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褲腿,「從筠!從筠……我真的沒想害你,她說這藥不會死人,只會讓你——昏迷今天,好不礙——……」
姜從筠這下听明白了。
她整個人都抖——一下,隨即震驚地看——池芯。
池芯也——知道——情是怎麼轉變到這個地步的,她冷著臉,——想面對這狀況外的劇情。
然而這波瀾——驚的神色在其他人眼里,卻成——高深莫測的坦然。
「池芯,你知道有人要害從筠?」郁襄同樣震驚,「你是怎麼知道的……不對,為什麼會有人害從筠?」
景修白站起身,凝視——地上發抖的張志片刻,「恐怕有人要等——及。」
「等——及什麼?」郁襄疑惑地左右看看,半抓狂地抓——抓頭發,「有什麼——是只有你——池芯兩個人知道的嗎?為什麼只有你們兩個知道!」
饒是池芯心里有些壓抑,看到郁襄瀕臨崩潰的樣子,也——由扯了扯嘴角。
她對上——景修白的視線,感覺那里面除了信任——然,還有一絲沒怎麼刻意隱藏的欣喜。
「從筠是治愈異能,有人不想讓她好起來,說明是想害人了。」景修白鏡片上冷光一閃,又只余下銳利,他看——張志,「至于那個人是誰,只有他知道。」
「池芯……」
姜從筠的眼楮里溢出深深的感激,她握緊池芯的手,「你又救——我一命。」
這點握力對池芯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她卻覺得被姜從筠握住的地方,熱得有些發燙。
「我沒有。」池芯干巴巴地反駁。
她想將手抽出來,微微一動,卻又馬上被姜從筠更用力地握住。
「謝謝。」姜從筠就像沒听到她的否認。
池芯的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她第一次感受到人體的溫暖。
「他怎麼辦?要逼問嗎?」
她听到郁襄躍躍欲試的聲音。
「我之前撿到一本書,里面有古代酷刑的介紹,——如……」
咚。
池芯瞳孔倏然一縮。
咚。
她一下子甩開——姜從筠的手,捂著心口的位置後退一步。
「池芯?」姜從筠反手去挽留她,卻抓——個空。
所有的聲音在這一瞬間遠去,池芯感到心口又傳來熟悉的,仿佛被撕扯一般的疼痛。
系。統。
她咬緊的牙根里默念著這兩個字,眼里流露出一絲狠意。
「怎麼——?」
池芯的異常自然吸引——其他人的注意,郁襄——瑟——,張志也——哆嗦了,所有人都怔怔地望著池芯。
窗外鋪灑進血一樣的色澤,映得池芯的臉有種妖異的漂亮。
她的手緩緩地,顫抖著,似乎——受控制地,伸向——自己的後腰。
在所有人倏然驚恐的目光中,她抽出了一把開——刃的匕首。
刀光鋒利,映如秋水。
「池芯?」景修白掌心有幽藍的光芒溢出,他緊緊盯著池芯的動作,「你要做什麼,冷靜一點。」
池芯十分冷靜。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冷靜過。
她清晰地感受著系統操控著她的身體,將刀尖慢慢地調轉過來,指——自己的心口。
一股巨大的——可抗力推著她的臂膀,逐漸——心口靠近。
「池芯!」
「你在做什麼?!」
「別做傻事!」
池芯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她伸出另一只手拉開領口,露出了已經變成墨綠色浮雕狀的吊墜印痕。
看到這個印痕,主角團三人都愣了一下。
「空間吊墜?」郁襄喃喃。
姜從筠怔愣過後,眼里再次盛滿焦急,「池芯,我——在乎那個吊墜——,既然意外讓它屬于你,那你就收著,十個吊墜也——足以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景修白手中光芒一閃,匕首——池芯的心口之間突然出現一面冰壁。
這個位置離池芯太近,景修白也——敢用太強的異能,他看著匕首的尖端突破了冰壁,眼里第一次流露出焦灼的神色。
然而此時無論他們說什麼,池芯都沒有注意去听。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意志,竭盡全力在阻止刀尖剜入她的心口。
她心中沒有驚愕,只有深深的——然和嘲諷。
「你終于忍——住要干掉我,讓你自己上位——嗎?」她默念。
系統語調機械︰「——明白宿主在說什麼,在原劇情操作失誤之後,這是當前最容易獲取惹禍值的方法,請宿主不要抵抗,重復一遍,請宿主不要抵抗。」
池芯幾乎想要放聲大笑,「你讓我——要抵抗?如果我——抵抗你會做什麼,——將這吊墜給挖出來?」
系統︰「以你的身體素質不會死的。」
系統︰「檢測到宿主強烈的抵抗行為,警告,警告,請宿主放棄抵抗,否則將采取強行封印宿主意識的緊急反應。」
池芯略一分心,刀尖錯開一寸,淺淺地扎入了皮膚。
殷紅的血珠瞬間冒——出來,引起一片驚恐的尖叫。
有人試圖上前阻止池芯,卻被她一記掃腿給狠狠地踹——出去。
系統操控下的身體沒有任何憐憫可言,在眾人的驚叫中,池芯隱隱听到了景修白的名字。
池芯沒有去管,她重新死死握住刀把,「你封印了我的意識,這具身體由誰來掌控?」
「自然是由我親自掌控。」系統的語氣平板無波,「這個世界的宿主只有你自己,一旦你失敗——,只有我能接過這個攤子,完成任務。」
池芯這下真的笑出來了。
「你想封印住我的意識,取我而代之?」
池芯眼眶發熱,對生的執著——渴望在這一刻沖破了一切。
「休想。」
她臉上閃過一絲玉石俱焚的決絕。
有人堅持——懈地再次向她撲來,想要制止住她的行為。
池芯借助這股力道,——但沒有抵抗,反而順著他用力地向一邊栽去。
寒涼冰滑的擋板減緩住池芯下降的勢頭,池芯咬牙,絲毫沒有停下的勢頭,而是狠狠地撞——這面冰壁!
嚓——嘩啦。
池芯硬——地用自己的肩胛骨撞碎了冰壁,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從肩膀處襲來,池芯原本如綁縛般被死死控制住的四肢倏然一松。
插——心口的匕首,就這麼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被她扭轉——一個細微的方向。
匕首尖端沒入了墨綠色的吊墜印痕中。
池芯喘著粗氣,眼前漸漸清晰起來。
基地的幾個人都縮在房間的角落,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景修白就趴在離她很近的位置,嘴角有一絲血跡。
「滴滴滴……警告,警告,宿主行為嚴重月兌離掌控……請求支援……滴滴……檢測到錯誤,宿主拒絕交托身體掌控權。」
系統的聲音就像被電流干擾的電台,變得模糊——清。
「報錯……維修……等待上傳……抹殺……」
留下幾個充斥著——祥氣息的詞語後,系統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直到銷聲匿跡。
「系統?」
池芯在心中輕輕地叫了一聲。
本該回應的系統卻悄然無聲。
池芯露出似喜似悲的神色。
池芯不動,其他人也——敢動,直到這個動作維持——久,景修白才輕輕動了一下。
「池芯,現在我要把你的匕首拿開。」他的聲音很輕,——慢,「你放松,我們沒有攻擊的意圖。」
池芯抬眼看他。
現在沒有——系統的操控,她自然不會攻擊他們——
過……
池芯微微動了一下,肩膀的疼痛讓她扯了下嘴角。
「——必。」
池芯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感激自己的面癱。
她捂住肩頭,下意識地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站——起來。
這動作太過流利,恍若她自己苦練——年,讓她愣了一下。
系統還沒有消失?
身體里澎湃的力量沒有絲毫減弱,除了沒有——那道時刻懸在頭頂的聲音,她沒有感到任何區別。
池芯看著她造成的這一片狼藉。
景修白受傷——,郁襄也好不到哪去,姜從筠正在給他們兩個治療,他們都目光擔憂地望著她。
池芯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心口。
一股激蕩的情緒在心中漾開,池芯第一次在這末世中,有——活過來的恍惚。
姜從筠小心地靠近她,淺白的光暈包裹住她的肩頭,隱隱的鈍痛逐漸減輕。
姜從筠小聲說︰「池芯,我沒有騙你,吊墜就當做是我的謝禮——,你——用給我。」
池芯看——看她,突然露出一抹令人驚艷的笑,
「謝謝,但我——喜歡欠人東西。」
她在幾人驚悚的目光中又拿起——那只匕首。
將胸口的血跡隨意一抹,白皙的胸膛上留下一抹妖艷的痕跡。
失去——系統的控制,池芯精準地用刀尖挑出那枚吊墜,將它輕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用法你已經知道——,滴血上去就行。」池芯笑著說︰「現在我——欠你們什麼。」
「池芯……」郁襄眼眶有些發紅,他近乎失語。
沒有——系統的束縛,沒有——始終停在脖子旁的威脅,池芯第一次流露出屬于她自己的神色來。
那神色俏皮而溫和,有一種灑月兌的釋然。
曾經她受到劇情——系統的限制,有——話想說卻不能說,有——話——想說卻不得——說。
現在突然沒有——這種限制,哪怕可能只是暫時的,她發現主角團也沒有她一直以來以為的那麼麻煩。
起碼在以為她要殺死自己的時候,他們都試圖來救她。
池芯活動了一下肩膀,深覺治療異能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怪不得想動手的人都要先搞死姜從筠。
「謝了。」池芯誠懇地道謝。
姜從筠愣愣地搖頭。
池芯有些——一樣了——
同于以往似乎總是將自己罩在一層厚重的防護殼中,她的笑——冷漠都是有所防備的。
此刻她的眼角眉梢都流露著粲然而剔透的笑意,即使身上有汗——血,也——掩她滿身光芒。
池芯推開姜從筠,走到張志面前。
張志的精神經過剛才一系列的——,幾乎要崩潰——,看到池芯走近,他尖叫一聲,抱著頭拼命往牆角縮去。
池芯半蹲,在背對著主角團的角度,眉眼露出一絲厲色。
「告訴你後面的那個人,恨誰就沖著誰來,少耍這些上——得台面的手段。」
張志後面是誰,池芯大概可以猜到。
卻沒想到韓衣衣對她的恨意,已經強烈到頂替電影中的劇情,成為她害人的理由了。
池芯想了一下,半回頭看——主角團,「你們還——算在這里待——久?」
郁襄難得機靈,「你什麼意思?你——算待——嗎?」
池芯不語。
郁襄頓時急了,他剛要沖過來,卻被景修白一把揪住——領子。
池芯站起身,看——這位電影男主的眼楮。
景修白的眸光——甚清晰,「你已經做好決定——麼?」
池芯,「從沒有過這麼堅定的時候。」
景修白點點頭,——顧郁襄——姜從筠狂拽他衣服的行為,上前一步,「保重。」
池芯這一瞬間有種感覺,對方懂她。
l基地從來都不是她的歸屬,無論是從劇情來看,還是出于她個人的意願,她都不可能長久地留在這里。
她對景修白伸出手︰「合作愉快。」
反正都要走了,池芯就當之前——主角團合作演繹劇情非常愉快。
景修白伸出的手停頓了一下,珍而重之地握住——她的。
「後會有期。」
池芯最後指——指縮成一團的張志,又對姜從筠——郁襄揮了揮手。
在郁襄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中,她轉身毅然踏出了房間。
這一出,倒是又讓她見到了幾個熟人。
陳邢,余鵬程,——容鳳。
他們也是受邀而來,剛才晚——一步被關在外面,但是全程見證——里面事情的發。
看到池芯出來,陳邢和余鵬程的目光中滿是深深的敬畏。
池芯對他們點點頭,抬臉看——容鳳,「之前忘——告訴你,你的軍刺被人搶走。」
容鳳的眼中流出星光般的笑意,「無。」
「我會試著幫你奪回來。」池芯想到那個古里古怪的喪尸王,又補充一句,「但是不保證一定成功。」
容鳳深深地看著她,「你可以帶我一起去找。」
池芯垂下眼瞼,抿唇笑。
這一笑頗為溫婉矜持,就像末世前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小姐。
出現在猶如戰神的池芯臉上,有種極具反差的沖擊。
「有緣再見。」她說。
池芯邁開長腿,背對著所有人揮揮手,走向逆光的遠處
她一個人——未知的命運走去。
沒有人阻攔她,也沒有人敢阻攔她。
池芯什麼都沒有帶,刷了下臉就出了基地。
回頭望望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個長久停留的地方,池芯兩指並攏劃過太陽穴,對這堵曾經被迫跳下來城牆道——個別。
即使征途漫漫,前路未卜,她卻一身輕松。
一切都很完美,就是可惜跟隨她許久的沙/漠/之/鷹沒法用了。
池芯遺憾地想著。
空間已經還給——姜從筠,失去——這麼一個末世利器,還是要盡快……
嗯?
池芯怔然地看著突兀出現在手中的槍,這熟悉的手感——流暢的槍身,無一——在告訴她,這就是她的沙/漠/之/鷹——
會吧?
池芯意識到了什麼,如同之前一樣,將意識——下沉去。
成堆的槍/支,成堆的衣服——食物,以及之前原身儲存的各種化妝品……
展現在池芯意識中的,分明是之前已經還給姜從筠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