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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芯對小戰士蕭黎點點頭,在他的怔愣中和主角三人一起離開了。

這孩子,看著年紀輕輕,怎麼感覺呆呆的。

曹青則站在原地恨恨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眼里流淌著怨毒的神色。

蕭黎戀戀不舍地看著池芯離開,轉頭看見他還捂著腰靠在桌子上,不由疑惑地問︰「你還不走嗎?」

他年紀不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月兌下迷彩換上t恤更顯得稚氣,這一問就像在課堂上提出問題,充滿了真情實感的疑問。

曹青臉色一僵,硬是不顧疼痛地直起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蕭黎收起那副稚女敕的神色,哼了口氣。

池芯跟著主角團來到一間房間。

基地里無主的房間很多,都是末世突然爆發之後被遺棄的,景修白只是隨意打開了一間,似乎原主人家有個熱愛籃球的男孩子,整個屋子都貼著知名球星的海報。

池芯走過去打量了一下,還用指尖模了模。

如此真實。

景修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麼干脆就和我們過來,就不怕我們對你做什麼嗎?」他聲音有些發冷,「畢竟你之前的所作所為,稱不上問心無愧吧。」

池芯回過身來,看著神色各異的三人,挑了其中最好回答的一個問題︰「不怕。」

然後她又說︰「說話注意點,旁邊有……妹子呢。」

現在男女主感情還沒有明確,她想了想,把中間「你的」兩個字吞了下去。

郁襄笑出了聲。

「池芯啊池芯,你現在真是讓人模不著頭腦。」

郁襄是三人中最沒敵意的那個,他本來就因為「救命之恩」對池芯多了分包容,原本對她的作風有些想法,但在她救了整個基地之後,這些想法也被他歸為了無傷大雅的類型。

池芯說得隱晦,但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吃了個啞巴虧的景修白噎了一下,神色間的冷漠居然淡了下來。

他推推眼鏡,有些無奈︰「我剛覺得你不再那麼不可理喻。」

池芯很無辜,沒那個意思你就不要說那麼引人誤會的話啊。

而看著氣氛緩和下來,姜從筠抿了抿唇,小聲說︰「別的都沒有關系,就是那個吊墜,對我真的很重要,池芯,你可以還給我嗎?」

此話一出,房間里方才的歡樂淡了下來。

這是姜從筠最在意的東西,也是池芯和主角團之間的一根刺。

郁襄不笑了,景修白的目光也重新認真起來。

三人都看向池芯。

但池芯也很無奈,閉門不出的三天中,她試圖研究過這個空間,但是玉墜似乎已經融進了她的身體之中,她不知道該怎麼還。

姜從筠看她沉默,又說︰「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和它是不是空間沒有關系,你把它還給我,我給你成色更好的玉,好不好?」

女主脾氣也真是很好了,到這個地步都沒有發火,反而耐心地勸說她。

郁襄也說︰「你要是喜歡玉,等以後去了a基地,我讓我爸給你弄一堆來,說不定里面也會有個帶空間的,那個吊墜你就還給從筠吧。」

作為曾經a市的大牛,如今的基地領導人的小公子,他的確有底氣說出這話。

池芯被三人同時盯著,覺得一切解釋都是徒勞的,于是她干脆拉開了襯衫,又將左胸的衣物向下扒去。

郁襄發出一聲怪叫,裝模作樣地捂住了眼楮,卻岔開五指縫,眼楮眨巴眨巴的︰「你干什麼啊?」

其余兩人沒他這麼搞怪,目光都落在了池芯露出來的部分。

白皙剔透的皮膚上,一枚小巧的翠綠色吊墜形的痕跡印在上面,如天生的胎記一樣自然。

「不是我不想還。」池芯說,「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把它拿出來。」

姜從筠皺起了眉,「你之前說不知道吊墜是空間,但連我都不知道讓它認主的方法,你卻知道。」

「末世初期那麼混亂,有點血濺上去也是自然的。」池芯說著,心里翻了個白眼。

什麼年代了,滴血認主這種事很難想象嗎?

「你知道如何認主,卻不知道如何解開契約嗎。」姜從筠露出失望的神色。

池芯無語地看向她,知道以原身的人品,實在無法讓人取信,她干脆將襯衫大敞開,張開手臂站到她面前。

「我不想避重就輕,但事實就是如此。」池芯目光清明,「我現在任你處置,但凡你能將它取走,我都不會耍賴。」

這空間是根燙紅的烙鐵,拿著燙手,沒人比池芯更想把它還給女主了。

但她這個舉動,加上她以往的名聲,在人看來倒更像耍賴。

姜從筠不是會和人爭吵的性子,她眼里有些氣憤和失望,但還是沒有伸手踫觸池芯。

她下意識地向景修白看去,想從他那得到些安慰,可景修白沒有看她,仍然探究地看著池芯。

「你的秘密很多。」他說,「除了吊墜的事外,我還想向你求得一個答案。」

池芯虱子多了不怕咬︰「你說。」

景修白微微眯起眼,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我有異能的事,只有郁襄和從筠兩人知道,從來沒有在你面前表露過分毫,你是怎麼知道的?」他上前一步,「以及,你為何要隱藏實力,一直做出那副白痴的樣子?」

「這不是質問,只是好歹作為曾經一起逃亡的同伴,想得知的一些疑惑。」景修白補充。

他說著不是質問,口吻也堪稱溫和,只是那張俊美的臉上一旦沒有了表情,就自帶一股冷銳之感,給人強烈的壓迫。

池芯的身體機能對這種壓迫起了自然而然的反應,她的臉色冷了下來,並下意識地做出了有些提防的動作。

「這是興師問罪嗎?」她的語氣中也沒有了方才的平和。

「你不用這麼警惕。」郁襄見情勢不對,苦笑著出來打圓場,「只是你的秘密太多了……」

「你們的秘密也很多。」池芯打斷他的話,眼神犀利起來,「我們是從一個學校里出來的,但你們卻從沒有將我當成過你們中間的一員,事事提防著我,任何事都不告訴我。」

她冷笑一聲,「這樣的話,你們有什麼權力要求我對你們坦誠?」

無言以對。

主角三人對視一眼,景修白說︰「以你之前表現出來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你有理智,告訴你得越多,只會讓事更加麻煩罷了。」

池芯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原主那個性格,別說被她道德綁架賴上的主角團了,她這個觀眾看著也很是頭禿。

但現在她是這個讓人頭禿的人了,當然不能承認這些。

然而她又沒有什麼話可反駁他們,只好故布疑雲,露出些許輕蔑的神色。

「既然你們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我也無話可說。」她還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本以為你們會是特殊的,沒想到你們和基地里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她說得太煞有介事,三人渾身一震,都若有所思起來。

沒有人知道池芯的過去,只知道她是姜從筠的同年級同學,在末世爆發的時候,可憐兮兮地讓他們看在同學的面子上帶她逃命,其它的一概不知。

既然他們認定了池芯是個禍害累贅,也從未和她交過心,那有什麼理由反過來怪池芯不坦誠呢?

池芯一通嘴炮,將三人都唬住了,沒有人再向她提什麼問題。

可是池芯看著他們,內心的寬面條淚卻流了下來。

怎麼回事,她不是要來溝通的嗎?不是要和他們解開矛盾的嗎?為什麼和主角團的關系好像更僵化了!

意識到這點的池芯臉色僵硬起來,她在三人沉默的注視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剛才還把人家堵得啞口無言,現在突然改口說「我剛才都瞎說的我們重新開始吧」?

池芯絕望了。

她內心一劇烈波動,面上的表情就會格外冷酷。

于是就見她目光凜冽,帶著仿佛要將他們剝開的尖銳掃視了三人一圈,然後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池芯︰你們就不能再多堅持一下嗎!留留我啊!

當然沒有人留她。

在池芯走後,其余兩人都看向景修白。

「怎麼辦?」郁襄問。

「看來我的吊墜是取不回來了。」姜從筠嘆息,溫柔的眉宇間有些郁氣。

「再觀察一下吧。」景修白開口,「我感覺她還在隱瞞著些什麼,但如果她不願意說,恐怕沒有人能勉強她。」

郁襄突然來了精神︰「說起來,你現在異能是幾級了,如果是你和之前那只高階喪尸對上,有幾成勝算?」

景修白抬起手,一枚小型的旋風夾雜著冰晶在掌心浮現,郁襄和姜從筠都發出小聲的驚嘆。

一直都知道景修白有異能,但是處于隱藏的目的,他們很少見他使用。

超出人力的能力,天然就帶著強大的吸引力。

兩人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小旋風看。

景修白收起五指,將旋風收了起來,「按照給喪尸的規劃來算,我應該是在lv4之上,但是那只高階喪尸是敏捷型,真正對上,勝負難料。」

可是池芯卻讓那只喪尸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腳就把它的頭給踢了下來。

三人又同時陷入了沉默。

池芯郁悶地出了屋子,炙熱的陽光照射下來,讓她心中更有些煩悶。

在出來前想的是很美好,卻沒想到第一步就搞砸了。

她抬腿在基地中閑逛著,看有沒有小禍能惹一惹。

然而還沒走出多遠,郁襄就追了上來。

「嘿。」這個公子哥露出一臉陽光的笑容,和她並排走著,「你要去哪里?」

池芯模不準他什麼套路,謹慎地回答︰「逛逛。」

郁襄笑了,「你以前可沒有這麼惜字如金。」

池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冷著臉,半天才說「哦。」

她如此不配合,郁襄再善談也無法繼續聊下去,他聳了聳肩,閉上了嘴。

這時一個孩童沖撞而過,池芯敏銳地一側身,避過了孩童,卻沒注意後面,不小心踩到了郁襄的腳。

「抱歉。」她月兌口而出。

隨即她愣了一下。

系統在腦中提示︰「惹禍值+0.1。」

哦豁,踩男配一腳居然能獲得和殺一只普通喪尸一樣的惹禍值。

池芯盯著郁襄的眼楮放起了光,看得郁襄納悶地模模頭發看看身上,以為是自己哪里不對勁。

然而權衡了一下得罪男配和獲取惹禍值的輕重,池芯還是遺憾地決定放棄逮著一只羊薅毛的想法。

「太可惜了。」系統遺憾地說,「要是你直接沖著男二開一槍,可能十天都不用出門了。」

池芯︰「閉嘴。」

她努力了一天,這一天在郁襄看來,池芯不停地在犯各種小毛病,比如不小心踩了人家種的花啦,比如喝個水都能把人家的杯子打啦。

郁襄撓頭,沒想到打起架來那麼恐怖的池芯,本質還是和原來一樣,是個迷迷糊糊的小女孩。

當池芯再一次「不小心」地踩掉了一個人的鞋之後,對面的人卻沒有之前那些人那麼好脾氣。

他顯然認出了池芯,不敢明目張膽地和她作對,但那雙怨懟的眼楮,還是遠遠超出了踩掉一只鞋的仇恨。

池芯想要道歉的話又吞了回去,因為攻擊本能的啟動,她的神色反而冷淡下來。

郁襄一直笑著的臉一僵,連忙上來一邊道歉,一邊將池芯推走了。

「現在基地里對你的態度不太統一。」郁襄小聲地說,「一派人將你當成救世主,認為你能救所有人,還有一派人覺得功不抵過,你還是罪人,所以出門要小心一些。」

池芯想了想︰「哦。」

郁襄氣︰「你能不能對自己的生命安危表現得在乎一點?」

池芯認真地想了想,大眼楮無辜地看向他︰「可他們無法給我帶來生命危險。」

郁襄想要扶額,幾乎咬著牙說︰「听說過什麼叫暗箭難防嗎!知道你厲害,誰會傻得和你明面上對著干。」他又沒好氣地嘟囔一句,「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兒上,我才懶得提醒你。」

池芯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

這個誤會也是個大麻煩啊……

見她連理都不理地悶頭走,郁襄郁悶地又追了上去,表情奇特︰「以前巴不得一天提醒我八百遍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怎麼現在突然這麼不在意了。」

原身會提,是因為這曾經是她賴以道德綁架主角團的源泉。

池芯巴不得他干脆忘了這回事,又怎麼會主動去提。

她無視掉跟在身邊團團轉的郁襄,認真地惹了一天的小禍。

然而好不容易得來的惹禍值,在當天晚上睡了一覺之後,全部被清零了。

池芯︰……我殺系統!

她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迅速洗漱完畢,一臉煞氣地出了門。

這一次她不再將精力放在這些邊邊角角的小事上,而是直奔任務交易所。

這里是負責安排當日出去探索的小隊,順便回來後交物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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