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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兩個世界融合到了一起?, 若是神水宮的秘寶天一神水失蹤事件楚留香和?陸小鳳都同時參與進來,對于付臻紅來說,雖不足以打亂他的計劃, 但到底還是有些影響。

不過眼?下, 付臻紅並沒有太?去在意。

一來是因為他布下的局一直都在平穩展開,二來則是因為一個星期之後, 便是少林冊立未來掌門的日子。

原著里,少林的天湖大師在冊立下一任掌門時並沒有選擇無花, 而是選了一位哪一方面都比不上無花的無相。

付臻紅不打算改變這個劇情, 所以這些年在天湖大師面前所表現出來的一面,幾乎和?原著里的無花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他故意讓天湖大師隱隱察覺出他身上那種的難以描狀、令人不安的東西?,讓對方在考慮下一任掌門的時候,多了一絲顧慮。

在少林冊封未來掌門的這一天。

天空格外的澄澈蔚藍,陽光和?煦, 少林寺內的香樟樹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晃動著枝葉,散發出了淺淺淡淡的清香。

所有的少林弟子都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僧衣,戴好?佛珠,早早來到了舉辦冊立大典的正殿佛堂里。

「師傅冊立的掌門應該就?是無花師兄吧。」

「這是自然,除了無花師兄,誰能有那個資格繼任掌門之位。」

「也是,無花師兄精通得實在太?多, 他好?像什麼都很?擅長,只要無花師兄一出現,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這些少林子弟們三三兩兩的小聲討論著,話題無一例外的都是他們的師兄無花,他們憧憬著無花,傾慕著這一位驚才絕艷的師兄, 這就?像是一種對于美好?事物的本能追求。

他們所有人,也都認為他們的方丈天湖大師選擇的下一任掌門會?是無花,甚至在天湖大師宣讀名字之前,都一直堅信著無花師兄會?是信任掌門。

也正是因為心中篤定?了這個事實,所以當他們听到宣讀出來的那個名字不是無花,而是另一位師兄無相之後,紛紛驚訝的睜大了眼?楮,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我沒听錯吧?」

「我也……沒听錯吧?!」

「怎麼會?是無相師兄呢!」

「師傅他是不是……弄錯了?」

比起?這些人不可置信的模樣,早已經知道結果的付臻紅並沒有什麼反應,他的面容始終是平靜淡然的,仿佛並沒有因為這個在眾人眼?里意料之外的結果而心有不甘。

所有的少林弟子,包括被冊立成新任掌門的無相都下意識看向了靜靜站立在一旁的付臻紅。

「…無花……」無相的嘴唇翕動了一下。

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卻發現自己?那些原本想說話的話,在對上無花因為他的出聲而看向他的那一雙眸子後,瞬間失了言語。

即便他很?清楚的知道以無花那沉靜淡雅的性子不可能會?因此而情緒低落,然而卻依舊忍不住去在意無花的感受,去關注無花的喜和?樂。

「無花,我沒有想到……我……」無相有些緊張的說著,臉頰也因為急著解釋而有些發紅。

「師兄。」付臻紅看出了他的急切,溫聲說道︰「師傅選擇了你,那你便要對自己?更有信心。」

簡單的一句話,立刻就?讓無相心中那份突然被選中成掌門的惶恐和?慌張散去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語氣堅定?而認真。

付臻紅聞言,輕輕笑了笑,沒有再多言。

而其他的師弟們,見無花師兄都已經這般寬慰無相師兄了,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只不過雖然他們在佛堂大殿里沒有說話,但是在冊立大典結束之後,卻沒忍住悄悄議論了幾句。

江湖上的各種消息向來是傳播速度的最快的,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少林的新任掌門不是無花、而是什麼都比不過無花的無相這事,便傳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而在所有人都在為無花感到可惜的時候,付臻紅卻在和?天楓十?四郎秘密傳信。

初夏的夜晚,漆黑的天幕上星星閃爍,皎潔的月光穿過薄薄的雲層,從天空中灑下來,為大地帶來了一片銀光。

清清冷冷的月色里,明月的光暈從窗外照射進付臻紅的房間,與屋內的燭光融合成了一種暖色調的光線。

付臻紅將看完的信放在因微風而輕輕晃動的蠟燭火焰里,看著這信被火焰燒成了灰燼。

將灰黑色的信紙殘渣清理干淨之後,付臻紅見時間還早,便坐在凳子上看起?了佛經。

佛說佛身者即為法身也,從無量功德到智慧而生,從戒定?慧解月兌知見生。

疾苦在身時,宜善攝心,不為外境所搖時,中心亦不起?念。

付臻紅看著經書里的這些文字,內心十?分的平靜。若是那些真心皈依佛家?的人,看到這些內容定?然會?有所大悟,但是付臻紅不是,無論是他在這個融合世界里的真實身份,還是他的靈魂本身,都不是。

所以這些真言根本不會?在付臻紅的心里掀起?半分波瀾,不過盡管如此,從表面上來看,卻是一身白?衣的僧人沉浸在佛法的禪意真理中。

付臻紅就?這樣看了沒多久,忽得窗外閃過一道殘影,速度之快,就?如同風一般飄過,幾乎讓人無法捕捉。

[小紅,是楚留香。]

[嗯。]

即便弱雞系統沒有提醒,付臻紅也能猜到這來者是誰,畢竟當今天下,唯有被稱為江湖第一輕功高?手的楚留香能有這般速度。

付臻紅想到今日他的師傅天湖大師冊立新任掌門一事,楚留香大概率是因為這事而來。

不過楚留香沒有現身直接來找他,付臻紅也就?裝作沒有發現在窗外不遠處的一棵香樟樹上坐著的男子。

楚留香的夜視力很?好?,嗅覺的失靈讓他在听覺和?視覺方面遠超常人數倍,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便隔了一段距離,楚留香也清楚的看到了房間里的白?衣僧人。

同樣是一身白?衣的楚留香隨意的坐在樹上,他的目光穿過葉的縫隙,借著月光和?燭光,落到了白?衣僧人的臉上。

從他這個角度,白?衣僧人的五官比在西?湖孤舟的那一晚看起?來還要更加柔和?。大抵是對方沉浸在佛經里的認真模樣,清雅沉靜得如同一幅畫。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靜置的美感。

讓人不願去打擾,更不願去破壞。

楚留香發現無花的睫毛很?長,濃密漆黑,如同他的眸子一般,是墨一樣的顏色。此刻,他因為垂下眼?眸看手中的經書,那濃長的睫毛順勢垂著,在眼?簾處投下的陰影就?像是書畫筆的描摹。

其實最開始,當楚留香听到少林的信任掌門是無相而非無花的時候,他本可以不去在意,但是想到那晚兩人月下的對飲,楚留香最終還是決定?來少林一趟,哪怕他知道無花並不會?在意掌門之位,卻還是來了。

而楚留香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看無花,不需要說什麼,就?見一面,了卻心中的這一件事就?走,最後卻在這樹上坐了下來。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房間里的燭火已經燃了一半,窗外的月亮也漸漸朝雲層中隱去。

付臻紅坐在凳子上看書了多久,楚留香就?在外面的樹上看了他多久。

一直到丑時,付臻紅合上了看了快三分之二的經書,抬起?頭看向了窗外,被付臻紅的目光精準無誤的捕捉到的楚留香這才意識到原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付臻紅站起?身,緩步走到窗前,語氣淡淡的出聲道︰「香帥這是打算在這里過夜嗎?」

即便是帶著些許調侃意思?的話語,由付臻紅的嘴說出來,也透出了一種輕輕緩緩的溫潤和?寧和?。

楚留香聞言,卻是一點也沒有偷看被正主而被當事人發現的尷尬,反而是笑眯眯的從樹上飛身而下,來到窗外,以開玩笑的方式跟付臻紅打起?了招呼︰「若是無花邀請,也未嘗不可。」

其實在被無花點破的時候,楚留香的心里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竟然就?這麼看一個人,看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雖然這個人是一個美人,但也是和?他同一性別的男子。

不過眼?下,隔著一扇窗戶,近距離的與無花對視之後,愛就?像又?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又?理所當然了,畢竟這個人是無花啊。

無花是明月,而幾乎沒有人會?拒絕欣賞明月。

他楚留香,也不過是一介熟人。

「夜涼,露水重,香帥若不嫌棄,可進來喝杯清茶。」付臻紅說道。

楚留香會?來這少林寺,出發點是因為一種在意和?關心,所以眼?下,兩人既然已經開始交流,以付臻紅現在這個身份,于情于理都不應該漠視。讓楚留香進來喝喝茶,去去露水,這是對于對方關心的一種回應。

雖然付臻紅沒有明著表示出來,但是楚留香能懂,誠如楚留香沒有明說自己?來這里,是因為新任掌門之事。

兩個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而這種恰當好?處的相處方式,也是楚留香對無花心生好?感的因素之一,少林的妙僧,無花的這個妙,是他的才情,也是他心如明鏡的聰明。

楚留香負手而立,衣抉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他看著無花,悠悠笑道︰「清茶雖好?,但若是再有上一壺狀元紅,就?更為妙哉。」

付臻紅輕輕一笑︰「狀元紅沒有,到是有一壺素米酒,若香帥不嫌棄,我這就?去取來。」

楚留香拱手作揖,「那就?有勞無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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