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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照耀下, 男子身上的皮膚泛著一種淡淡的銀白色的光澤,光點一樣的紋路就像是蛇的鱗片。

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笑容,但是融合了冷血動物後的妖冶長相讓他整個人充斥這一種原始的邪氣。在付臻紅的目光下, 不著寸縷的他沒有感到一絲羞澀, 他迎上付臻紅的視線, 就這麼盯著付臻紅看了——秒, 然後慢慢的唇角邊微微向上揚起,有——生疏的扯出了一抹笑容來。

「納芙蒂蒂」他嘴唇翕動,緩緩吐出了這——個音。

這音色和賽西圖爾斯很像, 但是比起賽西圖爾斯溫潤的嗓音,這聲音——更加的冷冽一——, 讓人听在耳里便想起了——種刺骨森寒的冰窖。

「賽西圖爾斯。」付臻紅說道。

「嗯, 我是賽西圖爾斯。」男子應聲。

但無論是他自己, 還是納芙蒂蒂,都很清楚,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個賽西圖爾斯了,而是一個全新的、融合著——種意識的賽西圖爾斯。

他是蛇,也是人,更是一個半蛇半人的怪物。

但賽西圖爾斯並沒有覺得這樣有——麼不好, 對于他作為人的——一部分意識來說,他撿回來一條命, 可以再次陪在納芙蒂蒂的身邊, 甚至他擁有了人類不可比擬的——量,不再像從——般弱小。而對于他作為蛇的——一部分意識來說,他擁有了人的身體,能夠跟與簽訂契約的納芙蒂蒂無障礙的對話,以全新的狀態接觸這個世界。

所以無論是哪一點, 都挺好。

或許硬——說一個讓賽西圖爾斯不悅的地——,——便是他覺得自己蘇醒的太晚了,晚到納芙蒂蒂與阿蒙霍特/普——世都已經完成了婚禮。

想到這,賽西圖爾斯的——神沉了——分。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

既然現在他已經醒來,——接下來賽西圖爾斯便不會允許納芙蒂蒂和阿蒙霍特/普——世有加深感情的可能。

「納芙蒂蒂」賽西圖爾斯往——走了——步,張開手臂將付臻紅抱在了懷里。他的下巴搭在付臻紅的肩膀上,臉頰貼著付臻紅的臉頰,輕輕緩緩的說道︰「吾主」他頓了——秒,接著又說出了——個字︰「吾愛」——

者是以蛇的——一部分意識在說話,而後者,則是以曾經的賽西圖爾斯的思想來言語。

而因為他的擁抱,身上的水流便把付臻紅的衣衫打濕了——許,付臻紅能清楚的感受到賽西圖爾斯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耳畔處縈繞的氣息。

相比于賽西圖爾斯親昵的態度,付臻紅的面色非常平靜,他伸出手撫/模了一下賽西圖爾斯的發絲︰「去把衣服穿上。」

但是將頭埋在付臻紅頸側的賽西圖爾斯卻沒有任何反應。

而並不是付臻紅的錯覺,他明顯感覺到空氣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

付臻紅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而這時,——楮死死盯著付臻紅脖頸處的吻痕看的賽西圖爾斯,突然張口在付臻紅的頸側咬了一下。

盡管他並沒有用——,但是尖銳的——顆獠牙依舊在付臻紅的頸側留下了——個清晰的小口。

付臻紅吃疼,直接抓住賽西圖爾斯的發絲托著他的後腦勺往後一扯。賽西圖爾斯悶哼一聲,被後腦勺的——道扯得抬起頭來。

付臻紅對上賽西圖爾斯的視線,正好看到賽西圖爾斯——灰咖色的瞳孔里還未散去的紅光。猜到是——麼原因讓賽西圖爾斯這樣的付臻紅,並未解釋——麼,——是松開了抓住賽西圖爾斯發絲的手,淡淡地重復了一遍——才的話︰「把衣服穿上。」

他的語氣和第一遍一樣,依舊是非常平靜的,但是賽西圖爾斯卻很清楚,這一次若是他再不照做的話,自己在納芙蒂蒂心中的分量將會大幅度降低。

所以即便賽西圖爾斯非常不滿納芙蒂蒂身上的吻痕,卻也不能再繼續任性的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納芙蒂蒂是他到骨子里的人,卻也是他所不能違抗的主人。

賽西圖爾斯收斂住神色,垂下——眸走向了一旁的紅木架,然後拿起上面掛著的衣飾穿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分鐘,就把有——繁瑣的亞麻服飾穿戴整齊。

穿好衣服之後,他又重新走到付臻紅面——,手里還拿著一塊干淨的毛巾。付臻紅的衣衫還有——濕,很顯然,他是想為付臻紅擦拭。

但是在賽西圖爾斯抬起手的時候,付臻紅卻轉身走向了暗室的門。賽西圖爾斯以為他——離開,有——焦急的追上來喊道︰「納芙蒂蒂。」

付臻紅沒有理會身後的賽西圖爾斯,而是繼續往外走,他走到暗室外,在沐浴室盛放香精的櫃子里拿出了一個面具。

是一個金色的面具。

和付臻紅之——戴的金面具很像,但是不是像付臻紅金面具——般遮住全臉,這個金面具——有一半,剛好能遮住賽西圖爾斯的上半張臉。

「戴上。」付臻紅將金面具扔給緊跟著他出來的賽西圖爾斯。

賽西圖爾斯接住金面具,稍微看了——後便將面具戴在了臉上。

現在的賽西圖爾斯,面容和曾經被埃及眾人熟悉的賽西圖爾斯的臉有七分相,此刻戴上金面具之後,面部遮住了一半,若不是十分熟悉賽西圖爾斯的人,並不會將他認出來。

付臻紅雖然並不打算讓賽西圖爾斯隨時跟在他的身邊,但不排除會有讓賽西圖爾斯去做一——事情的可能,而為了避免一——不必——的麻煩,就目——的局勢來看,賽西圖爾斯還是不被人認出會比較好。

「這——天你就待在這里。」付臻紅看著戴上了金面具的賽西圖爾斯︰「不——出居所。」

賽西圖爾斯點了點頭︰「好。」

他不會違背納芙蒂蒂的指令。

在與——條蛇融合之後,蛇的——部分意識讓賽西圖爾斯了解到了他曾經沒有發現的納芙蒂蒂的另一面。

他知道了納芙蒂蒂並不是甘于神使之位的人,納芙蒂蒂的內心有著對權勢和地位的渴望,也知道了即便如此,納芙蒂蒂在面對阿蒙霍特/普——世的邀請時,卻依舊拒絕了。

納芙蒂蒂是喜歡賽西圖爾斯的。

願意為了賽西圖爾斯放棄與阿蒙霍特/普——世共同執政埃及的權利。這或許是賽西圖爾斯復生之後唯一覺得欣慰的事情。

但是十分矛盾的是,這份欣慰產生的同時,賽西圖爾斯便會不自覺的想起現在的納芙蒂蒂已經成為阿蒙霍特/普——世王後的事實。

納芙蒂蒂頭頂上的雙羽皇冠無不在提醒著賽西圖爾斯,自己心愛的人已經成為別人伴侶這一事實。而這個別人,還是和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弟弟。

終究還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

賽西圖爾斯沒再自怨自艾,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賽西圖爾斯了,善良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作用。阿蒙霍特/普——世算計了他,他不可能就此罷休。

他心里有著思量,一直目送著付臻紅離開房間,然後來將實現收回。

這邊,付臻紅出了房間,便直接去找了務使將賽西圖爾斯登記成了負責保護他安全的侍從。務使在埃及就等同于是管家一樣的存在,為了能讓現在的賽西圖爾斯的身份更加的合理化,影子類的侍從在合適不過。

當然,在登記的時候,付臻紅給的——字是叫賽里斯。有了——字後被記錄在冊的賽西圖爾斯,也就不會被人認為成是奴隸。

付臻紅在務使——里登記完信息後,才去往了客殿,等他到的時候發現加里還是站在他離開之——所站的位置。

「王後。」加里看到付臻紅,微微曲膝對著他鞠了一躬。

付臻紅看了他一——︰「走吧。」

「是。」加里應道。他注意到了付臻紅身上——還未干透的衣衫,不過非常識趣的沒有多問。

至于琪雅,早在付臻紅在務使——里登記賽西圖爾斯信息的時候,就有侍女過來付臻紅這邊傳話,臨時有——事情的琪雅會晚一步回宮殿。

付臻紅當時听了之後,心里隱隱有——猜測,不過並沒有太在意,便由著琪雅去了。

琪雅沒有跟著付臻紅回底比斯皇宮,路上便——有付臻紅和加里——個人。付臻紅坐在馬車內,加里負責駕車,——人一路無言。

付臻紅是因為不想說話,而加里,則是自知身份卑微。

而另一邊,說著臨時有事的琪雅,匆匆忙忙的進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有——心神不寧的確認完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將房間門關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了身——

見她的房間內,站在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男子的身材非常高挑挺拔,戴著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而果/露出來的皮膚則是十分罕見的蒼白。

在男子的脖頸處,印著一朵鮮艷而詭異的紅花,他的手上,此刻正拿著一把琪雅藏在枕頭下的匕首把玩著。

琪雅有——緊張,也有——警惕和戒備,她將手放在胸口,平復了一下情緒後,這才開口道︰「你究竟是誰?」

賽西圖爾斯聞言,把玩匕首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他抬了抬——皮,看向了琪雅,語氣不疾不徐︰「你既然選擇來,便是應了我的召喚,所以你應該問得是接下來我與你需——怎樣合作,而不是糾結于我究竟是誰。」

琪雅皺了皺眉,她盯著男子灰咖色的豎立瞳看了——秒,語氣堅定的說道︰「既然是合作,就不應該建立在我對你一無所有的——提下。」

「這樣嗎」賽西圖爾斯喃呢了一下,隨即不知是想到了——麼,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應該是知道我的。」

「——麼意思?」

「嗯意思就是——天夜晚在暗室內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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