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兔子, 喝了酒會醉嗎?——

幾分鐘前付臻紅還問出了這個問題,——眼下姜子牙——身心力行的給了他——答。

看著耷拉著兩只長耳朵,用一雙圓溜溜的渙散雙眼茫然得盯著自己看的灰兔子, 付臻紅沉默了片刻後, 用手指戳了戳灰兔子濕潤的粉女敕鼻尖。

「哈欠!」灰兔子的鼻——付臻紅的指尖戳得有些癢, 沒忍住打了一個小噴嚏, 嘴里噴出了一陣酒氣。

付臻紅覺得有趣,又用手指戳了戳灰兔子的耳朵。灰兔子感覺到了付臻紅的觸踫,耳朵敏感得動了動, 隨後——微微一歪,像是求撫模似得用腦袋輕輕拱了拱付臻紅的掌心。

姜子牙這動作做得軟軟的, 有些無力, 大抵是因——酒精的作用, 讓他的——腦——熱,——付臻紅的掌心細膩光滑,貼著時有一種涼涼的溫度,正好能驅走他體內的一部分熱意。

付臻紅唇角微勾,他沒想到姜子牙的酒量如此不行,竟然一沾酒——醉了。不過姜子牙現在這種狀態倒是比之前多了一種率直的——愛。

「喂, 丑八怪,沒听到我說話嗎?」哪吒不滿的嚷嚷了一聲, ——忽視的感覺讓他——分不爽, 漂亮的眼眸微微一眯︰「把乾坤圈還給我。」

付臻紅沒有理他,注意力依舊在醉酒的姜子牙身。

「丑八」這次,哪吒最後一個「怪」字還沒有說出口,一旁的帝辛——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了過去。

哪吒一頓,這一瞬間, 本能得感覺到了一種強——的壓迫,但他到底還是無法無天慣了,即便方才在帝辛那夾雜著一絲戾氣與殺意的銳利眼——下有片刻的——慫,也很快——消散得無影無蹤。

「沒人——過你要有禮貌嗎?」付臻紅收——逗弄灰兔子的手,摩挲著乾坤圈——雕刻著的花紋——

這時,中途因——救一個差點——柱子壓倒的人——慢了一步的太乙真人,也來到了哪吒的身邊︰「乾坤圈呢?」他沉著臉問道。

「吶,」哪吒揚了揚精致的下巴,有些煩躁的看向付臻紅,「不——在那里嗎。」

太乙真人順著哪吒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在付臻紅戴著帷帽的臉——頓了兩秒後,又移向了坐在付臻紅右側的帝辛。

帝辛的身——有人皇之氣,太乙真人察覺到了他的身份,眉——皺了皺,暗道他這闖禍精徒弟踢個乾坤圈都能給他惹——麻煩。

「兩位,這乾坤圈乃是我的法器,徒弟頑劣,驚擾了兩位,還望兩位海涵。」太乙真人話語誠懇。

哪吒翻了個白眼︰「師傅,你跟這種丑八怪廢話——麼。」

「哪吒!」太乙真人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警告他別再亂說話。

「丑八怪?」付臻紅不急不慢的——復了一下這三個字,低淺輕緩的語氣里讓人辨別不出情緒。

哪吒看向︰「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付臻紅突然輕輕笑了起來,他站起身,手里拿著乾坤圈,一步步朝哪吒走近。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紅衣人,哪吒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緊張,這太奇怪了。哪吒搖了搖——,在對方走到他面前後,抬手道︰「乾坤圈。」

付臻紅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哪吒朝著自己攤開的手,並沒有——乾坤圈放到他的掌心,——是取下了——的帷帽。

哪吒現在的身高比付臻紅還要矮——一個——,身高的差距讓他需要抬著——才能看到付臻紅的面容。

在看清楚付臻紅的面容後,哪吒一時之間竟然忘了乾坤圈的事情,——這麼楞楞地看著他。哪吒現在還有些小孩心性,看到長——漂亮的人,下意識——會有想要親近的心思。

「——麼啊,原來不是丑八怪。」哪吒的眼楮亮亮的,他沒有再急著拿——乾坤圈,——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長這麼好看,干嘛要用那丑帷帽擋住臉?」

「你想知道?」付臻紅問他。

「嗯嗯。」哪吒點——,「想知道。」

「不告訴你。」付臻紅唇角微勾,——取下的帷帽一把戴到了哪吒的。

哪吒嘴一撇,他用手扶了扶——付臻紅戴得有些歪掉的帷帽,在看到付臻紅唇角邊蕩開的這一抹笑意,他像是忽視想到了——麼一樣,興致洋洋的冒出了一句︰「等我成年之後娶你好不好?」

「不好。」付臻紅——道。

「——麼?」哪吒追問著。

付臻紅輕描淡寫地——了一句︰「毛都沒長齊。」

「——麼?」哪吒一開始還沒有理解付臻紅這句話的意思,直到付臻紅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小月復之下的位置,哪吒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整張臉漲得通紅,在看到付臻紅眼中的戲謔和輕微的不屑後,才驚覺這個人雖然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漂亮,但是性格一點都沒有漂亮的人該有的溫柔。

惡劣的很!

哪吒氣得一把奪過付臻紅手中乾坤圈,一個翻身跳下樓——往客棧大門走。

太乙真人想著要把乾坤圈拿——來,一邊呵斥著一邊跳下去追︰「哪吒!」

結果他才追了沒兩步,——迎面看到了一個白衣人,太乙真人猛地剎住了腳,——分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師」剩下一個字他還沒有喊出來,——在白衣人淡漠的眼——下瞬間禁了聲。

玉清的目光只在太乙真人的臉——停留了半秒不到,——移開了,他掃了一眼這一地的狼藉,面無表情的朝著二樓走去。

太乙真人看了看玉清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客棧門外跑遠的哪吒,糾結了片刻後,哪怕對于玉清出現在這里有諸多的疑問,最終還是一咬牙,加速朝著哪吒離開的方向追去。

直覺告訴他,若是繼續留在這里,一定會看到——麼讓他覺得——怕的事情——生。

這邊,逗弄完哪吒這個熊孩子——心情頗好的付臻紅,又——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單手拖著腮,另一只手玩心——足的戳起了姜子牙的鼻尖。

夕陽的余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漫灑到了付臻紅的側臉輪廓——,——他白皙的皮膚照得如同一塊無暇的冷玉。

他的眼眸微微垂著,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間,似有無數誘惑從這縫隙中流瀉——出,帶著一種略顯——秘和妖嬈的蠱惑。

這樣的容色,讓人想要藏起來,佔——己有。

帝辛看著付臻紅,眼——幽深——

走——來的玉清,也看著付臻紅,不過與帝辛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他的視線中還映入了——付臻紅用手指輕戳的灰兔子。

玉清雋氣的面容平靜無瀾,像覆蓋在冰川——最冷寂的雪,此刻,他並沒有出聲,但即便是這樣,也讓人第一時間——現了他的存在。

帝辛看向了玉清,英挺的劍眉微微皺了起來。

付臻紅也漫不經心的斜過眼,懶洋洋地看向了站在距離他三米開外的天道聖人。

這位三清之中身份最高的仙——,一身素衣純白似雪,眉骨秀俊,嘴唇矜薄,——只是這麼靜靜地站在那里,便有一種憑欄靜立的清冷和出塵。

付臻紅在玉清的眉眼之間停留了片刻,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了好久很久之前,他在另一個世界里,也有一個人的眉目沉和——高遠,不——春秋與凡俗染——分毫。

但那個人的眼中有佛家的憐憫和慈悲,有細膩的情緒與溫柔,——這位天道聖人的瞳孔是淺淺淡淡的琥珀色,眼——像是一片最平靜的湖,漠然地沒有一絲漣漪。

付臻紅突然有些好奇,這樣的人,眼底的那份無瀾到底是因——真得是聖潔出塵、風雅高潔,還是因——月兌離了芸芸眾生,習慣了俯瞰後,從骨髓里散——出得一種近乎殘忍的淡漠。

無論是哪一種,讓這個人的眼中染——熾熱的情.欲,定然都會是一副非常有趣的光景。

付臻紅抿唇一笑︰「你是?」他問玉清,語氣不咸不淡,眼尾卻微微挑了挑。

或許是因——漫灑進來的余暉太過濃——朦,于是日落的光暈也仿佛——付臻紅的眼尾染成了一種淺——散的紅。

看在人眼里,有種灼灼的妖艷。

玉清的視線從付臻紅的眼尾處移開,他並未——答付臻紅的問題,——是看向了桌——的灰色兔子,緩緩說道︰「能否——這只兔子給我。」

他的聲音清冷,平靜的語調卻猶如環玉——扣。

付臻紅輕輕笑了起來︰「這是我的寵物,我若給你,你拿——麼來換?」

玉清沒有直接——答,——是說了一句︰「你並不缺——麼。」

付臻紅對此不置——否。

他缺——麼,不缺——麼,從來不是由旁人來定義。

玉清道︰「他不該在這里。」

這個「他」,自然值得是姜子牙。

付臻紅嗤笑一聲︰「該與不該,是你說了算?」

話落之後,付臻紅又說道︰「更何況,你又知曉這兔子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付臻紅說完,當著玉清的面,伸出手抱住了——他變成兔子的姜子牙。

尚且還處于醉酒狀態的灰兔子感覺到付臻紅身——微涼的體溫,本能得朝著這讓他感到舒服的地方貼近。

在付臻紅——他抱在懷里之後,他的腦袋更是往付臻紅的胸口埋了埋,那長長的毛絨耳朵隨著他——部的動作——晃動著,耳尖摩擦到付臻紅的頸部,——付臻紅的衣衫領口都弄得散開了。

付臻紅的鎖骨露了出來,白得——光,精致的形狀讓人有一種想要——手放——去細細摩挲的沖動——

此刻,酒意不醒的姜子牙做了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他抬了抬毛絨絨的腦袋,紅紅的鼻尖在付臻紅的鎖骨輕輕嗅了嗅,似乎是——了確認著——麼。在確定完這是他喜歡的東西後,他果斷的伸出粉女敕的舌尖,在付臻紅的鎖骨處舌忝了一下。

「唔」這突然酥.癢的感覺讓付臻紅輕輕哼了一聲。

帝辛的眉骨下沉,陰著臉冷冷地看著這兔子——

姜子牙——這道冷冽逼人的寒氣弄得又往付臻紅的懷里拱了拱,嘴部反——更貼近付臻紅的鎖骨。

帝辛眼——一凜,漆黑的瞳孔里浮現出了陰翳——

連面色沉靜的玉清,也在看到姜子牙的行——後,微不——查的皺了一下眉,眼里有了一絲冷意。

無論是不是醉酒,終究是失了禮。

付臻紅抬起手,用手掌柔搓了幾下灰兔子的腦袋,看著——自己的手弄得亂糟糟的絨毛兔腦袋,付臻紅又輕輕笑了起來︰「你也看到了,他很喜歡我。」付臻紅對玉清說著。

玉清唇角冷直,按理說他本不該下界干涉,但姜子牙此行所賦任務非同一般,世間萬物,皆順應天道,王朝諸侯的更替,一旦有了偏差,變——牽扯出一系列的變故——

偏離了天道的變故,往往都意味著災難。

玉清的眼眸變深了些許,瞳孔中有了一絲細微的浮動,他雙唇微動,正欲說話,手腕處的白玉鐲子卻突然散——出了一股熱意。

這是他師傅鴻鈞在傳見他。

玉清抿著唇,看了一眼——付臻紅抱在懷中的兔子,又看了一眼付臻紅,靜默了片刻後,最終——麼也沒說得離開了雅間。

【這——走了?】弱雞系統的聲音不甘心的響起,破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怎麼,你很失望?】付臻紅問他。

【這不是想著他是攻略的天選嗎。】——這麼走了,一個大好的機會不——錯失了。

【不急。】對于玉清,付臻紅有自己的考慮——目前——言,他們今天見了面,——已經足夠了。

畢竟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帝辛,——他的身份是妲己,著——點自然還是要放在這位人界之王身。

客棧這邊,由于哪吒先前的一番胡鬧,——菜的速度也比原本的時間要晚——一些,付臻紅和帝辛在用膳的時候,姜子牙則在烈酒的醺醉下,趴在桌——昏睡了過去。

付臻紅原以——姜子牙這一睡,頂多幾個時辰——會醒過來,卻沒想到他高估了姜子牙的對酒的敏.感程度,直到兩天後,他們隨著大軍來到了朝歌,姜子牙都還處在昏睡當中。

朝歌城比起冀州,要繁華很多。

傍晚時分,街道兩邊掛起了明亮漂亮的紙燈籠,小販的吆喝聲和小孩子的嬉鬧聲縈繞在空氣中,組成了一副熱鬧的街巷圖。

付臻紅坐在馬車內經過街道的時候,周圍人的目光都不約——同的看向了他這邊,他們知道這馬車內是商王從冀州帶——來的美人——

冀州最美的人便是冀州侯的女兒蘇妲己。

一些人便在心里猜測著馬車內的美人是否——是那蘇妲己。

「我猜啊馬車內的美人定然——是蘇妲己。」

「你如何確定?」

「這都不想,我們大王既然要帶——美人,那肯定是帶——最美的那一個。」

「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有那麼在理。」

「——不是。」

這些交談聲並不大聲,但即便是刻意壓低了,對于付臻紅來說,也能清楚的听到。

付臻紅覺得有些煩悶,他屏蔽掉這些聲音,閉著眼小憩著。

朝歌城的街道距離皇宮還有一段距離——

等付臻紅——帝辛帶進皇宮之後,已經是亥時了。

帝辛——付臻紅安排到了一處距離他所住寢宮最近的一座宮殿,負責貼身伺候付臻紅的人則是行軍路——跟一直著他的小丫鬟翠鳶。

付臻紅起初還以——這白白淨淨的秀氣小丫——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直到昨日看到這柔柔弱弱的小丫——一臉輕松的搬起一塊擋路的大石塊後,付臻紅才意識到翠鳶文也是一個機靈的小能人,文能照顧他的日常起居,武能抵擋兵刃尖刀。

由于帝辛離開朝歌城有一段時間的緣故,一些必須要他親自過目的政事奏本——堆積了起來,他命人——付臻紅的住處安頓好之後,只跟付臻紅簡單的說了幾句話,親了親他的額——,——去往正殿處理政務了。

至于申公豹,從付臻紅進了朝歌城之後,——沒有再見到他的蹤影。

付臻紅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吃了一些水果,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讓翠鳶去準備換洗的衣衫,他要沐浴更衣。

翠鳶的辦事效率很高,並沒有用多長時間,——一切準備穩妥。

或許正是因——翠鳶本身的能力——當不錯的緣故,帝辛不想讓更多的人接近付臻紅,——只安排了翠鳶這一個丫鬟來近身照顧他。

沐浴的地方在另一個房間,房間很寬敞,四周掛著淺黃色的帷幕,每個邊角——都放置著一個刻著雕花的香爐,香爐中飄散著薄薄的白煙,淡淡的香氣隨著這些煙霧得散開——縈繞到了空氣中。

在房間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浴池,浴池由白玉修砌——成,池水里冒著濕潤的熱氣,玫瑰花瓣浮在水面——隨著水流波蕩出了微微的漣漪。

「娘娘,奴婢把它放這里了。」翠鳶小心翼翼的——灰色的兔子放到了屏風前的木桌。

雖然帝辛現在還未正式冊封付臻紅——妃,但這一路——,翠鳶以及那些士兵們都默認了蘇妲己是他們的王妃,畢竟按照這一路——他們大王對妲己所表現出來的寵愛和在意,這封妃已經是鐵板——的事。

更何況,他們的大王早在兩日前,——默許了下人們這麼稱呼付臻紅。

「放那吧。」付臻紅淡淡的——了一句。

翠鳶看了看閉著眼楮一動也不動的灰兔子,若不是兔子的體溫還是溫熱的,翠鳶都快以——這只兔子已經死了。

「娘娘,這只兔子是不是病了?」翠鳶實在沒忍住,——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付振明瞥了一眼姜子牙,「他不是病了,是醉得太厲害。」付臻紅說完,便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翠鳶先下去。

翠鳶走出去——門帶——之後,整個房間——只剩下付臻紅一個人,外加一個還沒蘇醒過來的姜子牙。

付臻紅不急不慢的月兌下了外衫,——這衣衫掛在屏風——後,盯著灰兔子看了幾秒。

【小紅,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付臻紅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提溜起灰兔子的兩只長耳朵,然後手臂微抬,直接——兔子扔向了浴池。

「撲通」一聲,兔子——甩到池水里,濺起了一大片浪花。

這下,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兔子終于因——缺氧的窒息感——從昏睡中驚醒,在他撲騰著四肢往——游動的時候,付臻紅則月兌下了衣物進到了浴池中。

他的後背靠著浴池的邊壁,伸開的手臂輕輕搭在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從水中冒出——的灰兔子。

灰兔子的——還頂著幾片玫瑰花瓣,他趴在浴池邊——,圓溜溜的眼楮里那黑色的瞳孔正打著轉,停滯了兩天的思緒在開始慢慢——籠。

「清醒了?」付臻紅的聲音里透出了幾分笑意。

听到付臻紅的聲音,姜子牙側——看向了他。

這一看,他好不容易才理順的思緒又隱隱有了紊亂的跡象。

蒸騰的熱氣中,薄薄的霧氤氳在空氣里然後變成濕潤的水珠落在了付臻紅的臉——,水流從他的脖頸處滾落,流經鎖骨,最後隱沒在玫瑰花瓣中。

或許是這浴池里的水溫比較高的緣故,付臻紅那原本冷白的皮膚也染——了一層淡淡的粉,——他那抬起手臂修長縴細,在燭光的照射下,像是——光暈抹——了透明又富有光澤的蜜蠟。

是肉眼都能看出來的滑膩雪肌。

姜子牙撇開視線,不去看這讓他覺得晃眼的畫面,他靈活的動著四肢,想要從浴池里——到白玉砌磚——,但由于這邊壁太高,也實在太滑,他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果。

「你用現在這具身體怎麼——去?」付臻紅說完,朝著姜子牙這邊移動過來,提議道︰「不如我抱你——去?」

姜子牙一听,差點又是一個踉蹌。

等他穩住身形,——現這只狐妖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身體頓時變得緊繃起來。

付臻紅輕輕笑了起來︰「雖然兔子狀態的你還算——愛,但在這種情況下」說到這,付臻紅微微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麼後,用低——緩的聲音意味深長的接著說道︰「我果然還是想在你臉——看到更豐富的表情。」

姜子牙很快反應過來付臻紅這話是何意思,他有些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想要遠離付臻紅。然——下一秒,一道淺藍色的光暈從付臻紅的指尖流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圍住了姜子牙。

兩秒之後,光暈散去,已經恢復成人形的姜子牙出現在了付臻紅的視線中。

兔子不需要穿衣物,所以現在變——人身的姜子牙,自然也沒有任何衣物的遮擋——

浴池的邊壁只剛到姜子牙腰部的位置,浴池里的水也只能遮擋住他下.半.身,這也——使得姜子牙腰月復以——的位置——部暴.露在了空氣中。

姜子牙的膚色是一種非常健康的白,肌肉並不是那種塊塊分明的噴張,——是恰當好處的均勻,線條流暢,透著一股力量和韌勁。

付臻紅的目光並不嘈雜任何曖.昧,然——姜子牙卻依舊在他的視線下僵直了身體。

姜子牙覺得有些熱,不知是因——這冒著熱氣的溫熱池水,還是因——這只九尾狐妖那落到他身——的那道正緩緩移動的眼。

姜子牙的唇緊閉著,他再一次起了要遠離的心思,然——讓他產生這種警覺的狐妖卻未給他任何機會,因——在他斂眉的空隙里,一只手——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臂。

或許不能算是握住,他這手臂的寬距,讓這只手的動作看起來更像是在攀附——隨著這只手的掌心與他手臂皮膚的——貼,一股濕熱的氣息也朝他這邊緩緩侵襲——來。

姜子牙的鼻尖里涌進了幽冷的暗香,這並不是香爐里那能放松人心緒的安——香味,也不是玫瑰花瓣中所飄出來的那能沁人脾肺的香息,這個馨香的來源,他比誰都清楚。

姜子牙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妲己。」

他抽開手臂,喊了一聲付臻紅現在這個身份的名字,極度克制的聲音里,夾雜著像是在告誡付臻紅,又像是在告誡他自己的冷沉和警惕。

付臻紅微微垂下眼眸,濃長的睫毛如漆黑的鴉羽,在眼簾下透出了一片狹長的陰影,他抿直唇角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掌心,片刻過後,才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還記得客棧內——生的事情嗎?」他問姜子牙。

得來的是一陣沉默。

雖然沒有听到——到,但付臻紅從姜子牙眼——中那一瞬間閃過的情緒里分析出了答案。

還記得啊。

付臻紅唇角微勾,心情又變得好起來。

既然姜子牙選擇不說,以沉默作——否認,那他便故意裝作不知道他是記著的。

因——這樣,他才能幫斷片的姜子牙「好好的」——憶起來。

「我會讓你想起來,慢慢的」說最後這三個字的時候,付臻紅拖長了語氣,軟軟的音調在尾音微微挑起來的時候,平添了一種甜膩的曖.昧。

姜子牙眉——一皺,正欲開口,付臻紅卻用手指堵住了他的雙唇,「噓,你不用說——麼,你只需要安靜地听,安靜地感受我。」

付臻紅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兩只手放在了姜子牙的肩膀——,他的位置在姜子牙的正面,姜子牙的背後是白玉池壁,這樣的姿勢,像是——整個空氣都縮窄了,縮窄到他們呼出來的氣息都縈繞到了一起。

看著這近在咫尺的九尾狐妖,他在對方的眼眸中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混合著從池水中飄散出來的濕.潤霧氣,——像是蘊含了愛意萬千的情深。

很美,即便知道這是假象,——這麼一雙充滿誘惑力的眼楮安靜地凝視著,也依舊會動容。

更何況,他們現在的距離如此近,近到這只狐妖只要再往前靠近一點他們的皮膚——會貼到。

姜子牙听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本該是有頻率的跳動,現在卻亂了節奏。

不該是這樣

姜子牙的眉心皺得越來越深刻,面色也越來越凝。

他冷直的唇線寫滿了一種抗拒,然——耳根處的紅暈卻開始彌漫向了臉頰。

不想再看到這雙眼楮。

姜子牙想要錯開付臻紅的眼——,然——付臻紅那雙放在姜子牙肩膀兩側的手,卻在這時候故意捏了捏姜子牙肩膀處的皮膚,並往下按壓了一下。

他的掌心細膩又光滑,這用了幾分力道的壓制在沒有布料阻隔的情況下,反倒是成了一種撒嬌似的調情。

在這樣纏綣的氛圍之下,恍然之間姜子牙覺得放在他肩膀——的根本不是對方的手,——是一團正在劇烈燃燒的烈火,不然他——何會感覺到一種火辣辣的燙意。

像是——灼燒一般。

付臻紅很滿意姜子牙此刻的反應,他抬起手撫——了姜子牙因——克制——皺緊的眉——,——他這動作並沒有成功——姜子牙的眉——撫平,反——讓他僵直的身體有了微微的顫動。

付臻紅笑了笑,緩緩說道︰「在客棧內,你師傅來的時候」

听到付臻紅提及玉清,姜子牙頓了頓,那——他刻意疑問的事情又清晰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客棧內

他——哪吒的乾坤圈砸中了——,栽進酒碗中,醉了酒

後來他的師傅來了,他——狐妖抱在了懷里。

再然後

他當著師傅的面,——埋在了狐妖的胸口——後

接下來的事姜子牙不想再去——憶。

此刻,他感到惱怒、感到羞憤的同時,臉部越——明顯的燙意卻也在提醒著他,在這兩種情緒充斥進他腦海的時候,還有另一種更隱秘、更無法言說的情緒在悄然——生。

「想起來了嗎?」他的耳畔處響起了這只狐妖的聲音,輕輕淺淺的,像是一抹似有若無的霧,緩緩飄進了他的耳膜里,然後再流淌進了他的喉嚨,讓他喉嚨——癢又干澀。

陌生的熱躁之意越來越明顯了,姜子牙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了拳。他用了很大的力,指甲都深陷進了肉里,——這份疼痛卻僅僅只能讓暫時減緩他那變得紊亂的心緒,身體的反應的體內的熱意依舊是沒有得到半分緩和。

付臻紅微微抬眸,輕輕睨向了姜子牙。

他一——青絲散在身後的水面——,池水蕩漾著細細的漣漪,——他烏黑的——絲也在這漣漪中輕輕緩緩地浮動,像蛇,又像是古——的山林深處,那——秘危險的藤蔓,仿佛只要——纏——,——再也無法甩開。

姜子牙的視線落向這些——絲,喉嚨仿佛——纏住了,所以他的呼吸也在變粗,變喘,變渾濁……——

了能更清楚的看到姜子牙的——色變化,付臻紅的——往——抬了幾分,那下巴到脖頸所勾勒成的線條優美又誘人,唇角邊溢出的笑意讓他看起來——像是一朵即——吸食人精.氣的妖花。

此刻,姜子牙便是他的獵物。

他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下唇,——埋了下來,猩紅的舌.尖在姜子牙的鎖骨輕輕滑過。感覺到姜子牙這一瞬間加——的呼吸,付臻紅低低的笑了起來。

「在客棧內的時候,你——是這麼做得。」付臻紅的雙唇貼著姜子牙的下頜,輕緩地說著,所吐露出來的氣息也噴灑到了姜子牙的臉頰、下巴和脖頸。

姜子牙的喉結——下滾動了一下,在感覺到這只狐妖還要繼續下去的時候,他——了不讓事情變得不受控制,抬起手一把推開了這只不斷擾亂他思維的狐妖。

「夠了!」姜子牙冷聲說道,然——月兌口——出的聲音里卻透著一種夾雜著情念的沙啞。

付臻紅挑了挑眉︰「你在害怕。」他直接點出了姜子牙慌張的緣由︰「你害怕對我動了情,最終無法自拔的愛——我。」

「別自以——是。」姜子牙第一次撒了謊︰「我只是煩躁,厭惡你這無時無刻的勾引。」

「是嗎」付臻紅輕笑。

姜子牙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如果你的目的是帝辛,靠近我根本毫無意義。」

付臻紅道︰「那如果我的目的是你呢?」

「我?」姜子牙卻是一點也不信的,「果然狐狸都是這般擅長花言巧語。」

付臻紅聳了聳肩︰「你不能否認甜美動人的話語能讓人心情愉悅。」頓了一下後,他盯著姜子牙的眼楮,緩緩說道︰「我想讓你開心。」

「謊言是虛假的,終歸會——現實打破。」姜子牙撇過臉錯開付臻紅的視線,不去看他的眼楮︰「——我也並不需要你讓我開心。」

付臻紅眯了眯眼,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姜子牙的腰月復之下︰「但你剛剛卻在我虛假的言語和行——中起了反應。」

「這並不能說明——麼。」姜子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無瀾︰「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並未真正月兌離七情六欲。」

付臻紅勾了勾唇︰「嘴硬。」他輕輕開口,簡短的兩個字里卻帶著一種仿若情人之間才會有的調笑與悱惻。

這一下,終于有些——歸正軌的氛圍又——打破。

姜子牙的眉宇之間浮現出了一抹隱隱的無奈。

兩人這未著任何衣物的待在同一個浴池里,無論怎樣冷硬的交談,都會平添一種另類的旖.旎。

這並不是姜子牙想要的結果,但——這只狐妖突然變——人身的他並沒有衣物——穿。

「如果你覺得苦惱,我不介意再把你變——兔子。」付臻紅冷不提防的開口——

他這話音剛落,房間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沒過多久,翠鳶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娘娘,你——沐浴好了?大王派人傳話,讓您過去他的寢宮。」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