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楓隨便選擇一個方向走了沒幾分鐘, 又遇到了另一個選擇——
看著和剛剛那七八個入口差——多的地方懵了。
這——會是……迷宮吧。
顧葉楓不信邪，又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繼續走，就這樣又遇到了無數個選擇。
顧葉楓︰「……」
……
墨泠月落地後立馬穩住身影——
掉落的位置與顧葉楓完全不同, ——落到了一個干淨的通道里。
本來有些漆黑的過道在他落入的一瞬間, 兩邊的燈瞬間燃起，照亮了整個過道——
看了看通道的兩個方向，看起來區別不大, ——隨意挑選了一個方向。
走了沒多久, 眼前豁然開朗, 來到了一個十分巨大的空間，在空間的——遠處立著一個巨大的建築。
建築里各處都亮著光，在光的籠罩——, 透露著幾分朦朧和神秘, 好似精致的宮殿。
墨泠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建築，這宮殿看起來十分金碧輝煌，比魔中域的城堡看起來還要豪華壯觀。
宮殿中間有一扇巨大的銅門，大門兩邊的柱子上雕刻著——知名的花紋，柱子上纏繞著黑色的魔氣, 看起來有些危險和——詳的——覺——
實際上——止一次來過魔中域, 甚至曾經在這兒停留過——短的時間，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魔中域——面有這樣一個宮殿。
墨泠月走了過去, 緩緩推開宮殿大門。
門意外的好推開, 隨便用力就推開了。
大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動, 驚到了宮殿里原有的人。
那人正是之前與大護法打起來的墨袍男子——
本來還有些疑惑魔中域——面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听到聲音後便立馬閃到了大廳承重的柱子後面將自己的身影和氣息隱藏起來，然後警惕的看——大門處。
畢竟一同掉——來的可不止是他和——的人，若是遇到司樂自然幸運, 但是遇到蘇無夜就麻煩了。
墨泠月推開門後看清楚了眼前的場景。
門內似乎是一個宮殿的大廳，十分空曠，大廳到處的裝飾看起來十分稀有貴重，處處充滿了講究，大廳里有幾階台階，台階上橫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並非是小盒子，而是看起來有些像棺材，上面還雕刻者詭異的花紋。
那上面的花紋墨泠月總覺得有些眼熟，——緩緩走入大廳，想要靠近那盒子仔細看看。
在他步入大廳後，——身後的門緩緩合上了，發出了——小的聲音。
墨泠月被聲音驚的回頭，——只是門合上倒也沒有太慌張，畢竟——有九幽在身，任何東西都可以斬斷，更何況只是一扇門而已。
柱後的墨袍男子——來人是墨泠月，眼底閃過一絲驚喜，迫不及待的從柱後直接走了出來。
墨泠月——是墨袍男子也眼神微閃，覺得自己似乎足夠幸運。
本來他還想找機會會會這個魔尊，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墨袍男子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看——墨泠月隱藏在衣袖——的手，那只手正是墨泠月戴神器戒指的手，——雙眼微眯，「南城墨家？」
雖然墨袍男子的話好似疑問句，但被他說出了肯定的——覺。
東臨大陸姓墨的人不少，——管是修仙界還是魔界都有很多人姓墨，算是大姓了。
但是東臨大陸幾大歷練險地之一的噬魂林旁邊有一城，名南城。
而南城里只有一個家族才被稱為墨家。
墨泠月聞言干脆的解除了神器戒指的偽裝，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樣，聲音清冷，「是。」
被清楚的點出南城墨家，那麼對方所說的墨自然不可能是巧合，而是真的知道——墨家。
墨袍男子——的容貌和記憶中那人極其相似，更加確定——就是那個小孩，眼底閃過興奮，然後二話——說便直接動手了。
本來墨泠月還想先問點兒事情，結果發現他直接動手，——也只能先從容淡定的迎戰了。
問完再打和打完再問區別不大。
墨袍男子執劍絲毫沒有留情，劍劍帶著殺意，似乎想致墨泠月于死地。
墨袍男子修為——低，以元嬰期的修為與他對打自然不容易。
墨泠月撤出壓制力量的神魂，任由那股力量在體內流竄，充斥著——身體所有角落，就和當初在浮月深林斬殺妖獸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在他解除壓制時，——的身體開始——由自主的吸收四周的所有能量，——管是魔氣還是靈氣。
作為修仙者，就算是呆在魔氣濃郁的地方都會——到難受和壓抑，若是魔氣進入體內，修為——得寸進都是輕的，甚至可能修為倒退，更嚴重一點被魔氣侵蝕，最終墮入魔道。
而且修仙者是不會自動吸入魔氣的，像墨泠月這種情況極其少——，甚至他吸入魔氣後沒有任何難受，因為魔氣進入他體內後會自動轉——為他的力量，再也看——出魔氣的樣子。
上次在浮月深林靈氣聚集沒有那麼大，但是這次魔氣過于濃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入他體內。
墨袍男子自然也看——了，——眼底閃過一絲貪婪，然後魔力再次注入手中的劍內，執劍加大了攻勢，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墨泠月絲毫沒有慌亂，依舊淡然應對，絲毫不落下風，甚至在墨袍男子防守——及時劍法如春風細雨般攻擊了過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優雅的宛如在舞劍一般。
打了一會兒後，墨袍男子就發現自己大意了——
本以為對方修為不過元嬰期，以他的修為碾壓——綽綽有余。
畢竟——修為比對方高太多。
魔修的修為和修仙界叫法——同，魔修修為分為︰散魔、地魔、法魔、真魔、元魔、天魔、魔王、魔君、魔神、毀魔——
作為能搶到魔尊位置的人，修為自然不可能低，——現在修為處于魔君後期，按修仙界的修為來算，相當于大乘期後期。
一個大乘期想殺一個元嬰期可是不止跨越了四個等級，——居然有些——敵！？——
過想想他體內有那東西，——敵似乎也正常——
然他也——會想要得到那東西了。
再打——去怕是要敗了，墨袍男子也——是什麼蠢貨，——借著墨泠月的攻勢往後快速一躍，拉開了一段距離，一副不想再戰斗的模樣。
墨泠月也沒有再乘勝追擊，執劍站在原地。
墨袍男子收起劍，執劍立于身後，看——墨泠月，十分肯定的開口，「你對本尊沒有殺意。」——
在對方的劍法里沒有察覺到一絲殺意，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對方在調查關于南城墨家的事情，而——剛剛正好因為說了南城墨家。
墨泠月也收了劍立于身後，聲音里帶著幾分復雜，「我想知道南城墨家……發生了什麼。」
墨袍男子看——，問的十分直白，「你是想問墨家被滅門的緣由？」
墨泠月微微垂眸，聲音很輕，「嗯。」
墨袍男子沒有兜圈子，——巴微抬，指——墨泠月，「墨家被滅門自然是因為你。」
墨泠月有幾分茫然和無措的抬起頭看——墨袍男子，眼里還帶著幾分——敢置信。
墨袍可不管他什麼反應，繼續開口道，「你應該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吧，你以為是為什麼？」
墨泠月聞言咬了咬下唇，唇被他咬的染上點點紅暈，「我——知道……」——
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但是他查不到任——信息，就算輪回這麼多世，——也沒弄明白——
從崖底上來時，魔界魔尊早就換成了蘇無夜。
而那時的蘇無夜已經有些瘋魔了，大部分記憶都紊亂了，根本不知道關于南城墨家的事情。
所以這麼多世，——也只知道當初滅了——滿門的是一位魔修。
僅此而已。
墨袍男子——巴微抬，「因為你體內有——屬于自己的東西，而這個東西是你父母為了讓你活下來搶來的。」
明護法修煉功法走的極端，墨袍男子作為他嫡親哥哥，修煉的功法自然不遑多讓，走的自然也是極端。
為了能變的強大——可以無所——用其極，所以為了迅速提高修為，——自然查閱了各種提升修為的捷徑。
所以他听聞過一個關于南城墨家的傳聞。
南城墨家，墨夫人懷孕七月——慎被人暗算，生——一個瀕死的男嬰，若想那男嬰活下去，自然要采取非常手段。
所以墨家夫妻不知道去哪兒搶了什麼東西融入自己孩子體內以保孩子能活——去。
搶人東西自然要付出代價。
所以南城墨家，一夕之間，被屠滿門，只剩那個男嬰——知所蹤。
傳聞那男嬰體內融入的那東西能瞬間提升修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謂是得知可得天下。
但這傳聞似乎被人刻意抹除，極少有人知道，——也是一個偶然間听聞魔界一位大能者說起的。
墨袍男子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滿懷惡意的微笑，吐出一句話，「所以你墨家被滅滿門，是因為你啊。」
墨泠月瞳孔微縮，瞪大了眼楮，整個人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墨家被滅門，是因為……他？——
爹娘會死，是因為他？
墨泠月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
一座淡雅精致的府邸前，一個溫柔的女子彎下腰，模了模地上三歲小男孩的頭，「爹爹和娘親要出一趟遠門，所以月月會乖對不對？」
小男孩笑容燦爛，狠狠的點了點頭，「嗯，月月會乖乖等爹爹娘親回來的！」
小男孩說完好似有些——好意思，小臉微紅，「那爹爹娘親回來能不能給月月帶糖葫蘆？」
「哈哈哈」，兩人被小男孩逗笑了，一臉沉溺的開口，「好好好，回來給月月帶！」
小男孩被兩人的笑聲驚的臉更紅了，害羞的低下了頭。
太陽才剛剛升起，——算灼熱卻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照在三人身上，影子拉的有些長，一副溫馨的模樣。
場景一變，太陽依舊是那個太陽，陽光底——卻再也照不出溫暖祥和。
溫柔的女子眼角含淚，死死捂住小男孩的嘴，生怕——發出一絲聲音，她壓低聲音，「月月乖，別出聲，你躲在這兒，娘親和爹爹……晚點兒再接你好不好？。」
小男孩——解的看著慌亂的女子有些——解，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女子這才放開捂著小男孩的嘴，如往常一般揉了揉——的小腦袋。
揉完後女子拿出一個銀色戒指，她將銀色戒指戴在小男孩小小的手指上，戒指自動變小圈住了小男孩的小手指。
在女子讓戒指將小男孩的氣息完全掩蓋後，再次拿出一支墨綠色的玉笛塞到小男孩手里。
小男孩看著自家娘親那表情就有幾分——開心，——也——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心，——抿了抿唇，學著女子壓低聲音，「那娘親什麼時候來接月月？」
女子眼眶的淚水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聲音有些哽咽，「明日，明日爹爹和娘親就來接月月了。」
小男孩再次乖巧的點了點頭，「月月會乖乖等爹爹和娘親的。」
女子再次揉了揉小男孩的頭，忍住眼淚直接踏出枯井，她不舍的看了看枯井里仰著頭看——她，眼底帶著乖巧濡沫的精致小男孩。
枯井——深，已經很久——用了，所以里面並沒有水，只是有些潮濕，小男孩一身華服，和這髒亂的枯井格格不入。
女子咬了咬下唇，最終收回視線，快速用枯草將井口掩蓋的嚴嚴實實的。
井底的光線瞬間被枯草擋住，變的有些暗淡，只有少許光線通過枯草的縫隙照下來，小男孩坐在枯井邊緣靠著牆，有些害怕的抱住自己。
外面聲音很吵雜，小男孩听見有人尖叫，也听見了劍和劍踫撞的聲音，並沒有過多久，聲音停止了。
光線變成了紅色，像火一樣紅。
就在小男孩疑惑時，忽然井口的枯草被掀開，一個帶著面具的魔修出現在井邊。
那魔修白皙如玉的手一伸，井底的小男孩便出現在了——手中，——拎著小男孩胸前的衣襟。
小男孩這才看清楚，原來根本不是光線變成了紅色，而是他的家，被火燃了起來——
看著——遠處倒在血泊里熟悉的兩個人影，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聲音。
帶著面具的人看了看小男孩，也沒有殺——，而且直接伸手將——扔出了墨府的範圍，避免被火燒到。
……
墨袍男子——墨泠月眼神空洞，好機會！——
直接執劍一劍刺向了墨泠月。
墨泠月眼底倒影著墨袍男子和——的劍，但——卻沒有閃開，就那樣失神的站在了原地，甚至緩緩閉上了眼楮，任由那一劍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
顧葉楓遇到了無數選擇都有些麻木了，這破地方還真就是迷宮。
所有的通道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用神識都辨別不出來區別，也找不到方向。
而且這彌漫著的魔氣似乎有一股熟悉的——覺。
走的都快暴躁的顧葉楓身影忽然一滯，雙眼微眯。
墨泠月那邊出事了——
給出了大半神魂，再怎麼和墨泠月的神魂融合也會和——本體產生一絲聯系，所以自然能感知到他的身體狀態。
顧葉楓看著根本找不到路的迷宮，直接拿出紅綢帶，紅綢帶在他手中凝結成劍——
運轉注入魔力，直接朝牆狠狠一揮，牆直接被他一劍砍出一個深——底大洞，幾十面牆瞬間倒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顧葉楓也為停留，快速從牆缺口穿了過去，——距離墨泠月太遠，無法——知到他的具體位置，所以他遇到牆就砍牆，遇到石頭就砍石頭。
既然找不到路走出去，那就自己創造一條路。
這種方法確實快很多，顧葉楓沒多久就看——了像宮殿一樣的建築，——知到到墨泠月正在里面後，直接執劍一劍砍——了大門。
大門應聲而毀，轟然倒地。
墨泠月躺在血泊里，墨袍男子正蹲在他身邊伸著手，——知道在干什麼。
顧葉楓身影瞬間閃了過去，提劍對著墨袍男子就是一劍。
墨袍男子一驚，立馬執劍對抗。
然而那一劍顧葉楓用上了——少力量，其中蘊含的駭然力量根本不是墨袍男子能抗住的。
墨袍男子直接被打了出去，撞在了宮殿的牆上，狠狠吐出一口血——
看著自己吐出的血內心駭然，——一秒便直接朝宮殿後面逃竄，跑的十分果斷。
顧葉楓沒有去追，——緩緩走近墨泠月，在他身旁站定。
地上的人神色空洞，面無表情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血幾乎染紅了——身下的地面，甚至還隱隱有擴大之勢，胸口的血在純白的衣袍上十分鮮艷，宛如紅梅綻放，濡濕了整片衣襟。
顧葉楓面無表情的站在墨泠月身旁，沒了以往的笑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你想死。」
語氣十分篤定——
從來沒有在這人身上——受到過求生的。
從一開始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宛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生也好，死也罷，——好似都能淡然的接受。
仿佛生死于——來說，沒什麼區別。
那魔尊的修為，連浮月深林那群妖獸圍攻估計都打——過，又怎麼可能打的過秒殺了那群妖獸的墨泠月。
所以他才敢讓——離開自己身邊。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想死，沒有任何人能殺了。
宮殿里的魔氣也很重，甚至比外面過道里還要重幾分，魔氣飄蕩間空中的壓力有些——定，掀起一陣陣微風，宛如真的有風吹入這底——宮殿一般。
顧葉楓衣擺被風微微吹起，在空中劃出一個仙氣飄飄的弧度，一張臉如畫中人般俊美，就算面無表情也讓人忍——住注視，直挺的鼻梁，刀削般的輪廓，稜角分明，一襲黑發在身後隨風飛舞。
這聲音仿佛驚醒了地上的墨泠月，墨泠月偏頭看——身邊的顧葉楓，眼里漸漸有了焦距，——沒有回答顧葉楓的問題，只是輕輕的反問，聲音輕到隨風飄散，仿佛只是一句自我呢喃，「我能活嗎？」
顧葉楓面無表情的看——墨泠月，反問道，「你想活嗎？」
墨泠月轉正頭垂眼，——再看——顧葉楓，——聲音依舊很輕，听不出什麼情緒，「想啊，可是我活不了。」——
怎麼會——想活，可是他活不了——
只要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死。
無論哪一世。
一世又一世，無休止的輪回。
而且因為神魂一世比一世強大，——的修為也一世比一世進步的快上幾分。
而——，死的也就更快幾分。
本來他以為修仙會是唯一的生機，可是現實卻打破了——的奢望，——就算是修仙也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那股莫名的力量依舊存在于——體內，吸收這世間萬物一切力量——
修為越高，吸的越快。
吸的越快，——修為就越高。
直到他死亡。
果然無論他怎麼掙扎，這個世界，從來就——會給——一絲活下來的機會——
想不明白，世界既然不想讓——活著，又為何要讓他一次次自崖底再次重生——
想活，活不了，——想死，也死不了——
甚至不明白他到底為何存在，仿佛——存在的就是為了經歷無休止的痛苦。
墨泠月臉上露出一絲脆弱，脆弱到令人忍——住憐惜，嘴角的血跡，又襯的人有幾分艷麗。
顧葉楓定定的看了——幾秒，最終無奈的深呼吸一口氣，在他面前蹲下，伸手覆上——胸前的傷口，伸手施展了一個治愈術，「既然想活那就好好活著。」
墨泠月看——，歪了歪頭，臉上少——的帶著一絲茫然和脆弱，「我活不了，除非出現奇跡。」
然而這個世界沒有奇跡，就算有，也——會出現在他身上——
只能一世一世死亡又重生，重生又死亡，說不定有一天能直接重生沒活到一天就死了。
那時說——定，就真的能死去了吧……
「奇跡？」，顧葉楓治好他胸口的傷後，用自己純白的衣袖輕輕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跡，風淡雲輕的開口，「如果你想要奇跡，那我就給你奇跡。」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隨意，但是語氣卻帶著認真，那是在顧葉楓身上從未有過的認真。
這句話看似像在安慰人，但更像是一句承諾，讓人莫名的——覺心安。
墨泠月就那樣歪著頭，直直的看——，沒有再說話，顯的有幾分乖巧。
顧葉楓將——嘴角血跡擦完後，看著自己純白衣袖上的血跡，嫌棄的甩了甩自己袖子。
明明剛剛是他自己用袖子擦的，現在反倒嫌棄起來了。
顧葉楓甩完後看——地上的人，語氣也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師弟你趕緊起來，還要我抱不成？」
【身上全是血，太髒了，我才——抱。】
聲音里帶著一絲非常明顯的嫌棄。
墨泠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