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看清楚顧葉楓的容貌後瞪大了雙眼, 手——的黑布都掉落在地,一臉震驚的後退了幾步。
好在他在自己的地盤也依舊是一身黑袍,帶著黑色帽子的, 他下意識的把帽子狠狠往下扯了扯, 只露出一個光滑的下巴,防止顧葉楓看清他的長。
黑袍男子雖然看起來依舊十分沉穩,然而內——卻極度崩潰。
就他媽離譜!!!
他下令抓的明明是倆魔修!這給他抓的什麼玩意!?
那群白痴是听不懂人話嗎!?
魔修!魔修!他——抓的是長——丑陋、實力低微的魔修!!
怎麼還——把這位祖宗給抓回來!!!?
是!這位祖宗確實也是魔修!
但是他媽人——偽裝成修仙者偽裝的那麼成功!怎麼看都是修煉靈力的修仙者好嗎!?
到底是哪個神人給他偽裝給識破了!
就連他都看不穿好嗎!!!?
魔界一向實力為尊, 只——你強你就——位, 無關規矩, 無關背景。
都這麼厲害了還在他手底下干個屁!
他可以直接將魔界大護法的位置給讓出來啊!
他根本不配!!!
等等!
連他都看不穿,就他眼前這個廢物玩意是怎麼看穿的!?
……不會是這位祖宗故意泄露魔修的身份讓人給抓了吧?
黑袍男子被自己的猜測震驚了,他, 他, 他想干什麼!?
不會是想將混入修仙界的魔修一網——盡吧?
魔界和修仙界雖然同在一個大陸,但是兩界之間被特殊結界隔絕,將整個大陸分割成了兩個地方,各不干擾。
雖然同在東臨大陸,但是魔界卻和修仙界完全不一樣, 那里遠沒有修仙界祥和, ——界到處都是暗黑色物質,就連天空都是暗紅色, 處處透露出不祥和殺戮。
那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殺戮——界, 到處充滿了魔力和戾氣, 對修仙的人可是十分的不友好,而且——是修仙者遇——魔修,那必定會遭到誅殺。
所以修仙界的人不——輕易進入魔界,而魔界的人也不——輕易出來。
這個不——輕易出入不只是指出——在——人地盤會被追殺, 而是分割兩地的特殊結界就很難出入。
修仙者只——找到入口可以輕易進入魔界,不過一般修仙者都不會傻到單槍匹馬闖入魔界就是了。
但是魔界卻不同,若是找不到正確方法或者說找不到結界薄弱之處,根本沒辦法出入。
他們這次便是鑽了結界的漏洞才趁機出來的。
所以……他們出——在修仙界的地盤實際——是違規操作。
他听聞那位祖宗最討厭的就是不按他規矩來了。
嘶,好可怕。
那黑袍男子越想越覺——嚇人,恨不——在立馬消失。
顧葉楓一眼就看出來這黑袍男子是當場他們在凡人城鎮破府邸遇到的那倆魔修之一,看體型是微壯的那個魔修。
他眨了眨眼楮後,看清楚——在的情況後,一臉‘驚恐’的開口,「你想干什麼!?識——的話趕緊將我和師弟放了,不然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黑袍男子︰「……」
祖宗,害怕不是這樣演的!
你這聲音中氣十足听起來沒有一絲害怕,謝謝!
而且你眼底那麼淡定,誰他媽信你在害怕啊!?
還有,——在該害怕的是老子!!!
我他媽都為了避著你不出門了,你為什麼還出——在我面前!?
黑袍男子的內——極度崩潰,甚至想不管不顧的跑路。
然而他不。
剛將倆人帶過來的那高個魔修可不知道黑袍男子是怎麼想的,直接冷——了一聲,看著地——的顧葉楓諷刺的開口,「都到了我們的地盤還嘴硬?」
那高個魔修說完還十分諂媚的拍了拍微壯的黑袍男子的馬屁,「大護法英明神武,沒人——在他手中將人救走,就算是你師尊來了又如何?你還以為你有機會活著出去?呵!死——吧,來一個大護法殺一個,來兩個大護法殺一雙!你說對吧,大護法?」
黑袍男子︰「……」對你媽了個頭!
我真是謝謝你這麼看——起我了!
這他媽是哪個傻逼的手下!非——拉著他一起玩完才開——嗎!?
顧葉楓聞言一臉‘害怕’的往後縮了縮,「你們,你們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那高個魔修——出了聲,仿佛听到了什麼非常好——的事情,「天譴?我們魔修還害怕天譴?」
顧葉楓聞言一頓,「可是,可是壞事做多了,總會遭天譴的。」
黑袍男子︰「……我覺——他說的有道理。」
誰說魔修就不怕遭天譴的!
他怕!
而且就怕天譴來的特——快,快到馬——就來。
那高個魔修——容惡意滿滿,「是吧?大護法也覺——屬下說的有道理吧?我們魔修可不怕什麼天譴!就算我們遭天譴,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你還以為你——活著走出這里嗎?」
黑袍男子︰「……」我他媽說的是大佬說的會遭天譴有道理,不是贊同你的話!
還有,他——不——活著走出這里我不知道。
但是——起來我——信我們都不——活著走出這里。
顧葉楓坐起身擋在墨泠月身前,一副又害怕又逞強的開口,「這事兒與我師弟無關,你——殺就殺我!——動我師弟!」
在旁邊安靜听著他演的越來越興奮的墨泠月絲毫沒有感動的感覺,面無表情的傳音給某人,【你壓到我腿了。】
顧葉楓听見傳音後低頭,發——還真是,立馬往旁邊挪了挪,訕訕的傳音過去,【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他剛剛演的太入戲,還真沒注意到。
黑袍男子︰「……我覺——這個——求」不是很過分,可以滿足。
然而高個魔修壓根沒給他說完的機會,直接冷——一聲開口,「你看,大護法也覺——你在異想天開!還師弟?呵!你——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下輩子投胎投好一點再保護你師弟吧!」
黑袍男子︰「……」我他媽看急著投胎的是你。
他不光是急著投胎,明顯還致力于拉著——人一起投胎,而且還不——被他拉的人想不想投胎!
顧葉楓怒視著那高個魔修和大護法,一臉恨不——咬死兩人的模樣,「你若是敢動我師弟,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黑袍男子準備說點什麼來緩解氣氛(死亡)時,大廳外有人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手里拿著東西,「大哥!那邊傳消息過來了!」
在場的除了黑袍男子,其他魔修立馬行禮,「見過司護法!」
沖進來那人正是之前與微壯魔修一同的胖胖魔修。
胖胖魔修沖進來才發——氣氛有些不對勁,瞬間規規整整的站好,「大哥,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微壯魔修冷冷(生無可戀)的看了他一眼。
胖胖魔修看了看地——的兩人有些詫異,「大哥你把那兩個膽大包天的魔修抓住了?不是早——才下的命令嗎?還挺——」快的。
胖胖魔修話還沒說完便看清楚了地——人的長——,口中的話直接卡住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出——幻覺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楮,然而地——的依舊還在。
他看著顧葉楓瞪大了雙眼,拉著旁邊的人的衣袖失聲道,「大,大哥!?他他他——」怎麼在這兒!!?
還不等他喊完,微壯魔修便傳音了過去,【閉嘴!——喊!】
胖胖魔修瞬間安靜了下來,手止不住的抖,就算是傳音聲音也在抖,【大哥,你,你怎麼把他抓了?】
之前只是依稀听過對方的事跡,畢竟也算是傳說中的人物了,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但具體的肯定是不太清楚。
所以他——次回來惡補了一下‘那位’的‘英勇事跡’,簡直是罄竹難書!——惡魔都不足以形容的。
而他大哥居然敢抓他!!?
他大哥不是傻子,在沒有完全之策之前根本不可——隨便下手,所以他大哥八成是有了對付他的辦法。
這樣一想,胖胖魔修一臉震驚的看向黑袍男子,眼底的崇拜都快溢出來了。
【大哥你真厲害!不愧是大哥!】
怪不——大哥是大護法,而他只是個普通的護法——
知道魔界大護法只有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只比魔尊的地位低一點,——看只多了一個‘大’字,大護法和護法完全不一樣,因為魔界普通的護法一大堆,也就比各大堂主身份稍微高一點。
甚至還比不過某些有身份有關系的堂主,畢竟堂主是實實在在掌管魔界一方的人,而護法有時候可——就是個閑職。
然而事情真——和胖胖魔修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內——中的‘厲害大哥’黑袍男子——刻內——十分崩潰。
黑袍男子傳音過去,【你在說什麼鬼話!?這他媽就不是我——抓的!我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又不是活膩了!沒看他自——次回來後都沒再出門了嗎!?
就離譜!
他讓抓的確實是兩個魔修,但是明顯就他媽不是這兩個。
不——看見兩個就逮回來吧!?
這兩人和他——抓的兩人區——這麼大看不出來?他們是瞎嗎!?
不!錯成這個樣子明顯已經不是眼瞎的——題了。
胖胖魔修聞言瞪大了雙眼,【什麼!?不是大哥你抓的!?】
平時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的胖胖魔修,腦子在這一刻轉的飛快。
不是大哥——抓的=大哥沒有對付他的辦法=他們根本就干不過他=一旦——起來他們會死。
最終結果就是,他們會死。
胖胖魔修想清楚後臉——都帶——了明顯的害怕,他並沒有帶著帽子,在場的人將他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
那高個魔修有些疑惑,「司護法,您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剛剛進來的時候不是都沒——題嗎?這是怎麼了?
胖胖魔修額頭都浸出細汗,都不敢看地——的兩人,聲音很虛,「……沒,沒事。」
高個魔修︰「……」我看你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胖胖魔修——在可沒——情想其他的,一臉虛到不行的繼續傳音,【大哥,——在該怎麼辦?我,我好害怕……】
人都已經抓回來了,必須想辦法把人放了,不然——起來他們這一堆人都不夠人——的。
黑袍男子看了不知死活的高個魔修一眼,端著臉,威嚴的開口,「把人放了,你們抓錯人了。」
「啊?」,高個魔修直接懵了,「抓錯了?」
他拿出留影石看了看——面的身影,扯下墨泠月臉——的黑布,看了看墨泠月再看了看顧葉楓,「沒有抓錯啊,就是這兩人啊。」
黑袍男子拿過他手中的留影石,留影石——的身影確實就是這兩人,沉聲開口,「誰讓你們去抓他們的?本尊似乎沒下過這樣的命令。」
他剛剛還以為是這群傻逼認錯人了,沒想到真是沖這兩人去的!
黑袍男子聲音依舊威嚴,但是其中暗含了一絲殺意和憤怒——
做到僅次于魔界魔尊大護法的位置,黑袍男子的修為自然是不差的,生氣時魔力瞬間散開,整個空間都變——壓抑和危險。
當然,是避著地——躺著的兩人的。
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高個魔修瞬間被嚇的跪下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大護法息怒,是,是西堂主下的命令,命我將這兩人斬殺。」
黑袍男子一頓,斬殺這種命令自然不需——經過他同意,也無需向他匯報。
抓人和斬殺情況不同,斬殺就在外面,——殺死目標自然好,若是殺不死被反殺也無所謂,生死都在外面,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整體計劃。
但是抓人回來卻不一樣,抓人極有可——暴露他們在修仙界的根據地。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下過命令,如果涉及到抓人,只有經過他的同意才——將人帶回來,不管是抓捕魔修,還是——抓捕修仙者,都必須經過他的手。
畢竟總有傻逼屬下把人抓回來,然後一不留神就讓人跑了,導致他們的所在位置和計劃全部泄露,一切圖謀成空。
然而魔修向來隨——所欲,服從——力明顯不夠,就算他三令五申,似乎也總是有違背他命令的人。
平日里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沒想到這次他媽就真出事了。
黑袍男子帽子下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那你抓回來干什麼?」
殺人就殺人,抓回來干什麼!?
還他媽抓到他這兒來了!
他們不想活他還想活呢!!!
那個高個魔修身體抖了抖,唯唯諾諾的開口,也不敢說謊,「屬下就是見這兩人,兩人容貌不俗,所以想——他們去,去明護法那兌換魔器……」
大護法听見‘明護法’三個字,渾身氣息收了起來,態度瞬間變了,和顏悅色的開口,「原來是明護法——的人,那你趕緊把人送過去吧。」
黑袍男子這話語速快了不少,似乎帶著幾分迫不及待和歡快。
那什麼明護法他早就看不慣了,每次都私自違抗他的命令,而且他還不好處理他。
畢竟那明護法雖然實力不如他,但是偏偏是魔尊的弟弟,換成其他人,他早就處理了。
這次正好,他若是惹到這位祖宗,魔尊也——想護住他。
最好是直接被這位祖宗搞死。
胖胖的魔修也一臉贊同的開口,「對對對,你早說啊,既然是明護法——的人你們就趕緊送過去吧。」
胖胖魔修說完後感覺自己這話听起來像幫凶,立馬一臉不贊同的開口道,「雖然身為魔修,但是怎麼——隨便抓無辜的人呢?這明護法也太過分了,大哥都說了多少次讓他——做壞事了,可是他就是不听,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誰讓他是魔尊的弟弟呢。」
黑袍男子直接秒懂了胖胖魔修的意思,一臉無力的開口,「唉……明護法位高權重,他做下的決定又豈是我等——左右的。」
那高個的魔修被兩人的反應直接驚到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人是西堂主下令殺的,抓是他抓的,他確實準備將兩人給明護法,但是這不還沒給嗎?
所以和明護法有什麼關系?
黑袍男子顯然不想多說,直接揮了揮手,「趕緊去吧,耽擱這麼久,——讓明護法等急了,——是明護法——罪,我們可擔當不起。」
高個的魔修一頭霧水,他們在說什麼?
明護法確實仗著自己哥哥是魔尊為非作歹,但是也沒大膽到直接和大護法對——吧?
畢竟大護法實力和魔尊勢均力敵,之所以在爭奪魔尊之位失敗,只是因為不如魔尊卑鄙而已。
這種情況下,連魔尊都會給予大護法幾分薄面,明護法又怎麼敢——罪于大護法。
高個魔修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了,反正都與他無關,他壓著兩人便前往明護法的地方。
雖然已經到了他們的地盤,但魔修們還是給人戴——了黑布,將人帶到了那明護法的府邸。
兩處離的不算近,顧葉楓被帶著走了好久。
似乎再次進入了一個大廳,魔修齊聲開口,「見過明護法!」
一個男子嘶啞的聲音響起,「何事?」
高個魔修將顧葉楓和墨泠月臉——的黑布扯掉,然後將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堂中一男子聞言,側目看了一眼顧葉楓和墨泠月,漫不經——的揮了揮手,旁邊的人會意,立馬將兩人帶了下去。
明顯交易達成。
顧葉楓和墨泠月被帶到了一個地牢一樣的地方。
這地下室並非是普通的地牢,而是牢房一樣的地方。
牢房由鐵籠——造,在巨大的地牢邊緣。
而地牢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池子,里面的紅色液體冒著熱氣,似乎還在沸騰。
顧葉楓多看了兩眼,那紅色應該是血,因為血腥味太重了,想忽略都難。
旁邊的鐵籠不少,不少鐵籠里已經裝了不少人了,男子女子皆有,只是個個神情帶著驚恐和害怕,在鐵籠里瑟瑟發抖,甚至不少人還在哭泣,神色絕望。
魔修將兩人推入一個空的鐵籠後便將綁著兩人的繩子解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魔修似乎根本不怕他們跑,只留了兩個人把守出口,都還不是什麼修為高深的魔修。
而且在門口那邊被牆擋住,還根本看不見這邊,不過只有那一個出口,就是想出去還是——經過那里。
鐵籠的欄桿間隔很大,顧葉楓看著眼前完全可以直接鑽出去的欄桿眨了眨眼楮,直接側身就……鑽出去了。
眾人︰「……」
一瞬間整個空間都安靜了。
牢籠中的其他人見狀,也無聲無息的爭——往外擠,可惜他們完全擠不出去。
明明是間隙很大的欄桿,卻宛如是牆一般,根本擠不出去。
這鐵籠明顯就是為修仙之人特意——造的,不止——封印靈力,還是一個結界。
但是對魔修明顯是沒有——的。
大概是過于安靜,門口把守的兩魔修走了過來,顧葉楓反應很快的又擠回了鐵籠,一副壓根沒出去過的模樣。
倆魔修看著牢籠里齊刷刷看向他們的人,厲聲開口,「你們干什麼!?」
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也沒出賣顧葉楓,而且變回了之前的狀態,該哭的哭,該害怕的害怕,該神色絕望的絕望。
倆魔修︰「……」有病吧!
難道是被折磨瘋了?
也有可——,換成他們也受不了等死。
這樣一想,兩人又站了回去,不再關注這群瘋了的人。
顧葉楓見兩人離開,又從縫隙擠了出來,他看向墨泠月傳音過去,【師弟你——出來嗎?】
墨泠月听到後便準備傳音過去,但是因為這鐵籠,靈力根本沒辦法——,他沒辦法傳音。
只——搖了搖頭,示意他不。
顧葉楓見狀快速——手比劃。
〔那你等等,我想想辦法。〕
墨泠月沉默了,完全不知道他在比劃什麼。
而且這牢籠封印的只有靈力,神魂和魔力都不會封印,也就是說他傳音過來,他是可以听到的,只是不——回他而已。
顧葉楓見他明白(沉默)了後便開始了自己的探索。
這鐵籠是有鑰匙的,但是鑰匙明顯不在那看守的人身——,而是在將他們壓進來的那個魔修身——
在去偷不太——實。
他看了看墨泠月所在的牢籠,又跑到關著其他人的牢籠面前拿起鎖看了看,鎖似乎都是差不多的。
牢籠不——蠻力破壞,不然會直接觸發魔力,將牢籠里的人瞬間殺死,所以顧葉楓也沒辦法直接將牢籠毀掉。
其他人神色激動的看著他,顧葉楓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在場的人明顯都不想死,所以都沒有出聲,只是眼里皆帶著激動和祈求。
一時間又忘記哭了。
地下室再次安靜了下來。
顧葉楓一驚,——在擠墨泠月那個牢籠已經來不及了,他就近擠了一個。
倆魔修听見再次安靜下來便又走了過來,警告道,「你們最好老實點!」
回應魔修的是再次響起來的哭聲,哭的肝腸寸斷,淒淒慘慘,聲音還比平時的大幾分,仿佛下一秒便——死去一般。
倆魔修︰「……」看來是真的瘋了。
就在倆魔修準備再次回到門口把守時,視線掃過了墨泠月所在的鐵籠,忽然就停頓了。
其中一個魔修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剛剛那個牢籠……好像關的是兩個人吧?」
另一個魔修也不確定,「就一個人吧?」
剛剛關人時兩個魔修都在門口把守,並沒有進來,所以都不太確定。
但是兩人還記——被壓進來的是兩個人,而且依稀記——兩人的長。
其中一個就是牢籠里的人,而另一個……
顧葉楓就在鐵籠欄桿邊,見倆魔修看過來,一臉無辜的看眨了眨眼楮。
倆魔修看向和其他人擠在一起的顧葉楓皺了皺眉。
一起抓進來的關到兩個牢籠是有毛病吧!?
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又和他們沒關系。
兩人再次回到門口把守。
顧葉楓再次擠了出來,想找辦法把人都放出來。
這一次眾人沒有再忘記哭了,但是——題來了。
之前是因為活不了了哭,——在眼看還有活著的一絲希望,一部分人瞬間就哭不出來了。
而另一部分人雖然哭的出來,但是哭了太久,感覺很累。
所以有人就和旁邊一開始神色麻木並沒有哭過的人壓低聲音商量,「喂,我哭了這麼久,換你哭哭了。」
旁邊的人本來神色緊張的看著顧葉楓,一下子有點懵,「可,可我不會哭啊!」
「你學啊!哭——有多難。」
「但是我……」
「——但是了,趕緊哭!不然又——被發——了!」
「好的……」
那人努力哭了起來,然而假的不行,但是大——也不——求真實了,有聲音就行。
一時間換了一批人哭,之前哭的人——以放松了一下。
只是這批人都是沒哭過的人,而且被抓進來後也太久沒說話,聲音嘶啞,哭的極其難听,听起來有點像鬼哭狼嚎。
門口那兩魔修再次被驚的走了進來。
這一次顧葉楓因為巡查整個空間,人已經轉悠到了血池旁邊,血池離牢籠明顯太遠,顧葉楓根本沒時間鑽回牢籠,他只——往——一躍,停在了半空中的綢帶。
地下室不止是有血池,空中還橫掛著不少紅綢帶點綴血池,正好方便了顧葉楓。
剛剛還在哭的眾人瞬間停止了哭泣,余光看著頭頂——晃蕩的顧葉楓,眾人緊張的一顆——都跳到嗓子眼了。
其中一個魔修疑惑的開口,「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
平時也是——死,但是也沒今天這麼奇怪啊!
而且一部分修仙者性子倔的很,甚至臨死都不服軟一下,今天怎麼那群從來不哭的人都哭起來了。
而且還是一頓一頓的哭,他還沒忘記之前忽然安靜那兩次。
真是太奇怪了……
其中一人看著準備四處看的魔修顫顫巍巍的開口,「沒,沒事,就是馬——死了,忽然就看不開了,想哭一下。」
另一個立馬附和道,「對對對,之前感覺死也無所謂,但是今天我忽然想起我那可愛的女兒了,就覺——太傷——了,我還沒——看著她長大成人呢。」
旁邊一個十幾歲的女子也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想起我女兒了,不是,我想起了我爹娘,他們把我養大不容易,這一朝就——死了,所以悲從中來。」
另一個人一臉悲傷的開口,「就是,我們都——死了,你還不讓我們哭一下表達內——的悲傷嗎?」
那魔修︰「……」
另一個魔修掃了一眼所有牢籠,發——了不對勁,明顯少了一個人。
他忽然猛的抬頭看向頭頂,直接和顧葉楓看了個對著。
就在他準備叫時,顧葉楓露出一個‘友善’的微——,一腳踹了過去,直接把人踹暈了。
他旁邊的魔修呆愣愣的看著飛出去的同伴有些反應不過來。
下一秒便也去陪他了。
沒了妨礙的人,顧葉楓也不再躲藏,直接開始尋找開鎖的辦法。
然而明顯沒有,這鐵籠似乎必須——特定的鑰匙才——開。
他在暈倒的兩人身——模了模,果然沒有鑰匙。
他拿出自己的紅綢帶,讓紅綢帶凝結,往鎖里面插,努力嘗試——開鎖。
鐵籠里的人早就安靜了下來,畢竟把守的人都暈著了,沒必——再裝哭泣了。
雖然紅綢帶——幻化成鑰匙,但是這鎖內部有些復雜,還刻畫了復雜的陣法,不是那麼好——開的。
而且顧葉楓也是第一次嘗試開鎖,業務有些不熟,嘗試了半天才模索到了一點門道。
他十分專注的開著鎖,沒注意到鐵籠里眾人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身後。
顧葉楓背後的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需——幫忙嗎?」
顧葉楓頭都沒回,下意識就開口回答,「不——,我自己可以。」
身後的人聞言也沒生氣,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手——里正好放著一把牢籠的鑰匙,「我有鑰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