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微笑說道︰
「官方怎麼說？個人又怎麼說？」
鄧恩•史密斯灰色的眸子泛著幽光，他望向蘇離，淡淡說道︰
「如果是官方值夜者，我只能告訴你，這是我們事務所的私人任務，委托方沒有報警，所以無可奉告。」
蘇離低笑一聲問道︰
「那麼個人又怎麼說？」
鄧恩•史密斯身體後仰，對蘇離說道︰
「如果是個人，我會直接開出價碼，把偵探社兌給你，甚至因為你是職業非凡者的身份，給你打個折。」
對于這樣的回答，蘇離頗感意外，他覺得眼前這位探長很有意思，于是問道︰
「說說你的條件。」
顯然，鄧恩•史密斯有些看中蘇離這個買家值夜者的身份，但前提是蘇離必須接受這些條件，交易才能繼續。
他將煙斗放在桌子上，雙手交叉，盯著蘇離的眸子說道︰
「第一，你必須接納我們偵探事務所的全部成員，按照之前的標準結算薪水。雇佣合同，要簽署三年以上。」
蘇離沒有直接回答鄧恩•史密斯，而是問道︰
「你們店的人員情況，以及每個月的營收狀況怎麼樣？」
鄧恩•史密斯耐心答道︰
「我們擁有前台招待一名，普通偵探四位，財務一人，後勤管理一人，高級偵探也就是我本人一人。」
「房屋本身登記在我名下，暫時不給你報價，其他費用主要是帝國收取的稅金，每個月10鎊，水費瓦斯費咖啡紅茶辦公用品，裝備損耗個人事務報銷等等等等，總計9鎊10先令。」
「另外，每位員工的工資是按周薪結算，七個人加起來的保底費用是27鎊11先令5便士。」
至于每單任務，主要行動者抽30%佣金，其余20%分給各個部門的成員，如果是協助或者共同完成，由主要行動者分配金額，這個蘇離清楚。
默默計算了一下總數，蘇離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每個月不超過一百五十鎊，他可以負擔得起。
「下一個條件。」
鄧恩•史密斯道︰
「第二，如果我們的偵探在執行任務中，意外死亡，事務所要按照保底薪水，發放十年工齡的撫恤金，這可以分期付款，但必須承擔。」
「合理的要求。」蘇離道。
鄧恩•史密斯繼續說道︰
「第三……接手我們事務所，就等同于接手了我們手頭的任務，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其中有樁任務相當危險，很有可能威脅到我們事務所好幾位偵探的性命。」
蘇離下意識問道︰
「這涉及到神秘事件？」
鄧恩•史密斯笑了笑，算是默認。
蘇離笑著說道︰
「看來你們事務所陷入了不小的麻煩，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位格和序列並不算低。」
鄧恩重新叼起煙斗，深深吸了一口說道︰
「這個結論不難得出，我的偵探直覺告訴我，你是一位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至于其他我不能再透露更多。」
看向百葉窗外的景色，蘇離思索了一陣，緩緩說道︰
「要求都很合理，那麼高級偵探先生，一旦我收購了這間事務所，你會選擇辭職嗎？」
鄧恩•史密斯沉默了。
他留戀地看著事務所里的一切，半晌，才緩緩嘆氣說道︰
「我的魔藥早在兩年前就消化完了，如果有可能，我想去看看這個世界，廣袤的狂暴海，一直是我所向往的地方。」
男人，都要一個征服大海的夢。
蘇離微微一笑，看著鄧恩說道︰
「可以理解，不過……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對了！你們事務所是什麼報價？」
鄧恩•史密斯道︰「1700鎊！」
蘇離點點頭，笑著起身說道︰
「公道的價格，不過你的附加條件很多，我給出的價位是——1300鎊。」
鄧恩搖搖頭，表示拒絕說道︰
「那你還需要再看看，如果不是你的身份，這個價位還要再上浮300鎊。1700鎊已經是相當合理的價位。」
「我在德蘭貝卡經營了這麼多年，積累起來的客戶資源同樣是一筆不錯的財富。」
听到這位大偵探的話，蘇離伸了個懶腰，用鵝毛筆寫下了他在阿德里亞教會的住所道︰
「如果你改主意了，請隨時聯系我。」
鄧恩不置可否，起身將蘇離送到了門口。
他笑著說道︰
「但願我們還能再見。」
……
出了塞米奧爾偵探事務所的大門，蘇離轉身乘車，前往另外兩家事務所，進行實地考察。
經過一天的走訪，晚上拖著疲憊身體的蘇離回到阿德里亞大教堂。
在教會吃過晚飯，蘇離在教堂外隨意找了一位賣花的小女孩，買了一束鮮花，前往療養所，看望妮可等人。
療養院內，掛著吊水的奧斯卡四人，正在百無聊賴地打著非凡牌解悶。
潔白的床單布上，散落著大量的非凡牌。
在每個人的周圍，擺放著金額不等的便士和先令。
「看樣子，你們恢復的不錯，居然還有心情打非凡牌。」蘇離笑著說道。
妮可見到蘇離前來，笑著接過一大捧手捧花，笑著說道︰
「快來，加入我們的牌局。今天真是大賺一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蘇離哭笑不得地看著用病床當牌桌的幾人，疑惑問道︰
「天天就這麼打牌？我看你們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大事兒，為什麼賴在療養院不走？」
奧斯卡做了個噤聲的表情，對他說道︰
「別聲張，你在外面難道沒听說嗎？」
蘇離疑惑道︰
「听說什麼？」
高斯看了一下四周，發現臨床的病友不再，這才說道︰
「最近幾天，德蘭貝卡的風聲很緊，有一樁連環殺人案，很多教區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
蘇離疑惑道︰
「普通的行凶案件不是時有發生嗎？這算什麼稀奇事兒？」
「要是普通，我們還能在這里呆著？」
一旁打毛衣看牌局的林德茜說道︰
「這個凶手相當猖獗，不但擊殺了不少平民，甚至連負責調查的非凡者小隊也遭到了襲擊。」
「不僅如此，傷亡還在持續增加，他的能力相當詭異，負責調查的值夜者，往往一落單，就被吞噬掉血肉，只剩下一身衣服被吐在地上。」
「手段，相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