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一頁字符殘章換一道本源符紋……如果被雷鼓宗的長老們知道，將是什麼後果？」
方北自然知道用妖言劍禍舌符換印字符章，絕對有賺無虧。
但印字符不是無序神藏刻法，只要施展，明眼人都看得出跟腳，他並不想因此而承擔被雷鼓宗認定偷學其宗門神通的風險。
「第一，印字符章為我游歷修行時機緣巧合所得，並非宗門之物。」
「第二，我手中這頁，只是字符殘章的仿制品，可以供人領悟印字符，但只能使用一次，故而其價值並沒有方師弟所想的那麼大。」
「第三，雷鼓宗並無印字符這道神通傳承，就算方師弟領悟後施展，也無需擔心雷鼓宗責問。」
「第四，我晉升第二境後需要借助妖言劍禍符練成一道至關重要的神通，望方師弟成全！」
淨虛態度誠懇，說完雙手合十，竟朝方北微微頷首一拜。
方北內心驚奇不止，淨虛竟然願意用一道字符為代價來修煉的究竟是何等神通……
言出法隨？
當然，不管是什麼，和方北的關系都不大。
修行界天驕如雲，讓自己不斷變得更強才是王道。
方北領悟印字符後與石字符配合，同樣屬于妖孽級別的神通。
一念及此，方北從儲物戒指將妖言劍禍本源符紋取出，遞給淨虛。
同時從他手中取過字符殘章，「錢貨」兩訖，各得所需。
「多謝方師弟成全，這兩枚雷鼓宗的小雷丹對淬血大有裨益，便贈予師弟，聊表感激之情。」
淨虛雙手合十道別，臨走前留下兩枚金黃色的丹藥，握在手中便能感知到一股澎湃的能量氣息。
顯然，他應該是看出方北在淬血境還沒有真正圓滿，故而留下這兩枚丹藥當順手人情。
等淨虛離開，方北便看著符丹陷入沉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盡管他現在的確需要符丹輔助沖擊紋血大圓滿，但也不可能直接就服下。
沉吟少許，方北將兩粒丹藥各切下一半，將之暫時石化，當做糖豆般扔進一頭正張嘴打哈欠的吞石獸嘴里。
後者砸吧兩下嘴，表示還沒有牙縫大，根本沒感覺。
值得一提的是，在飛升秘境中，不準將外界帶來的丹藥給部族戰士服用。
嚴格意義上來說，收服的妖族坐騎也是不允許的。
但是因為影響小得多，所以偶爾為之並不算破壞規則。
在進入秘境之前，師漪房和他交代過這些細節。
片刻後，原本趴在地上無聊舌忝石頭的吞石獸忽然雙眼大睜，激動地從地上站起來，然後……
圍著地靈潭開始奔跑。
一圈又一圈，上躥下跳。
精神抖擻，倒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眼看這呆逼一時半伙停不下來，方北便將那頁字符殘章拿出來，試著領悟。
結果，雖然能夠領悟印字奧義，但卻無法在丹田內凝聚神通符紋。
因為所需的靈力，對現在的他而言乃是天量，根本供應不起。
可見字符殘章不是字符命章，必須得晉升第二境後，才能真正領悟修煉其上烙印的字符。
方北嘆息一聲，只得將殘章收回儲物戒指。
足足三個小時後，狂躁的吞石獸才終于停下，但它的修為赫然增加了不只一成。
方北見狀這才點了點頭，完全放心。
回到山頂，便月兌掉衣服重新坐入靈泉，將各剩一半的小雷丹吞下。
丹藥入體化為藥液，而後被吸收。
頓時……
方北周身如被雷擊，體內所有鮮血都仿佛被施加電壓，突然狂暴。
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原本他的身體有很大一部分細胞都處于半休眠狀態。
就像呆蠢的吞石獸，如果不給壓力，整天就會混吃等死。
但現在，這些細胞全都被雷電之力鞭笞，強行「激活」。
于是，方北肉身的整體機能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增強，吸收地靈液淬煉符血的速度也陡然暴增。
原本幾乎停滯的淬煉速度突飛猛進，向著十成大圓滿發起沖刺。
可不得不說的是，方北同時也承受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
身體極度活躍，好像要超月兌他的意志掌控，自己跳出來在陽光下奔跑……
以此發泄過剩的精力。
當然，方北不是吞石獸，自制力強得多，自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果奔。
忍耐！
克制！
過了三個小時的藥效巔峰後，沖動便開始衰退。
而這時，方北體內龍象蟬生符血赫然已達十成……
一境大圓滿！
方北從靈泉中，長身而起。
腳下一點，身體便化作殘影沖上十幾丈高空。
接著人在空中，又僅僅是腳尖輕輕一點，便在空中直接變向，斜向岸邊急落。
如蒼鷹掠地！
與進入飛升秘境之前相比，速度自然更快。
提升更明顯的，依然還是啟動和急停的突然性。
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準備動作，仿佛啟動的那一瞬間速度就直接達到最大，完全不需要時間去加速。
急停時也是如此，念頭一動，瞬息而止。
這種動靜之間的突然轉換，甚至讓人的視線難以捕捉。
如果是敵人，把握不住戰斗節奏，便會非常難受。
不過晉升符血大圓滿，肉身最大的提升還是可以如飛蟬般在空中變向！
盡管只能短暫滯空，但對于他而言，已然擁有了打擊空中敵人的手段。
稱得上從無到有的質變。
「嗯，公子……」
碧青慧口中輕吟，美艷的面龐生出紅暈，美眸中更是罕見露出迷離之色。
方北從半空落下，便出現在她身後。
紋血巔峰，意味著賢者模式將永遠離方北而去！
「傾城，修行之道講究勞逸結合，你先下山去休息吧。」
方北對墨傾城道，想先把這個電燈泡打發走。
墨傾城睜目，看了一眼，神情平靜，甕聲甕氣道︰「明主，我知道你想干什麼，沒關系的，不會影響我修煉，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
方北無語片刻，無奈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問題是你的長相……可能會影響到我。」
「？？？？」
墨傾城癟嘴從靈泉起身，穿好衣服下山。
委屈莫名。
她可是明劍族排名前三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