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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蟬子看了看星翅雄手中的霸蝗刀,又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右腿,慌忙解去全身鎧甲,雙膝跪倒,以頭杵地,哀求道︰「將軍饒命!小生再也不敢違抗將軍!」

此時,洞外的幾個土蝗兵听到動靜,闖了進來。

「將軍,出什麼事了?」

當他們看到跪倒在地的玉蟬子,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敢惹將軍,看來這個軍師真是自討苦吃。

星翅雄擺手道︰「這里沒你們什麼事!退下吧!對了,明天不用操練,全員都去捉魚,準備一場晚宴,明晚我要和兄弟們商討大事!」

……

白蟻洞穴內看不出時辰,其實星翅雄還不知道,他所說的明天,此刻已經到來了。

連夜的勞頓讓星翅雄有些困意了,他打發走眾人,自己在神龕小洞內睡去了。

景雲三人被安排在另外一個小洞穴內。瞭和妖妖很快就蘇醒了。

玉蟬子終究還是不敢在星翅雄面前亂殺人的,因此對瞭和妖妖下手並不重,也沒給二人造成什麼傷勢。

雖然星翅雄以及對全軍說過,景雲三人是自己人,但土蝗兵們並沒有信任他們。景雲所在的洞穴外輪番有人把守,全天都限制著他們的自由。別說是出去發信號,就連白蟻洞穴的全貌,景雲都沒有機會看到。

還在景雲、瞭、妖妖三個都是心大之人,再加上他們本來也很勞頓,就干脆躺在洞穴里睡了一天。

……

轉眼,晚上來臨了。星翅滿過來招呼景雲他們赴宴。

叛軍的所謂宴席,無非就是多幾條烤魚而已。

土蝗兵們從洞穴的各個角落收集來白蟻的尸體,它們是絕佳的燃料,可以充當炭火。

白蟻洞穴的內壁涂有一層特殊的合成黏土,可以吸收空氣中的水分。即使洞內有溪流流淌,也十分的干燥。這使得死去的白蟻會迅速的變成干尸,保留千百年而不腐爛。

中央大殿內,一堆堆的炭火燃起,將士們將一天捕獲的河魚全都拿出來燒烤。

「盛宴」開始了。

星翅雄坐在全軍唯一一把木椅上,位置自然是首席,其他人全都席地而坐。星翅雄的左右分別坐著景雲、妖妖和瞭三人。而玉蟬子和星翅滿,則被安排在了更靠邊的位置。

妖妖和瞭看起來都精神很好,見了玉蟬子也有說有笑,似乎已經將昨晚打架一事忘了個干淨。

而玉蟬子卻始終悶悶不樂,右腿粉碎性骨折,經過軍醫醫治後,並無大礙,不過短時間內也無法自如行走了。這次挑戰星翅雄失敗,讓他在軍中的威望大損。

「星翅滿!兄弟們都到齊了嗎?」星翅雄問道。

「回將軍!除了哨卡的執勤兵,剩下的全都到齊了!」星翅滿恭敬的答道。

星翅雄掃視了一眼眾將士,疑惑的問道︰「我怎麼覺得,還少了幾個?」

「哦!將軍真是敏銳啊!是手下疏忽了!確實少了十個兄弟。將軍之前出去喝酒,好幾天也沒音訊。手下不放心,就派了幾隊人馬外出打探。現在只差一隊沒有回來了。」

「我不是說過嗎?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出洞!」星翅雄有些不悅道。

「兄弟們也是太掛念將軍了!實在不放心才出去看看您。」玉蟬子開口道,「不過請將軍放心!臨走前我囑咐過他們,外出一定不能留下蹤跡。不管打探的結果如何,三天之內必須返回。算下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

星翅雄嘆了口氣,有些慚愧道︰「是本將軍讓兄弟們擔心了……從今以後,本將軍定不會再拋下眾位兄弟!」

「將軍萬歲!將軍萬歲!」數千土蝗兵一起吶喊。

玉蟬子不知從哪里端來一個酒壇,一瘸一拐的走到星翅雄的身邊,恭敬的說道︰「將軍!前一隊稍探回來時,帶了一壇好酒,手下知道將軍好這一口,就沒讓兄弟們開封,只等將軍歸來,獻給將軍!」

星翅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酒壇。嗜酒如命的他已經好幾天沒沾過酒了,這一大壇酒,對他來說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你是說,讓本將軍在兄弟們面前獨飲……」星翅雄的語氣竟然有些支吾起來。

「將軍!您就喝了吧!」

「是啊將軍!兄弟們好久都沒看到將軍豪飲的場面了!」

「看將軍喝酒,比我們自己喝痛快多了!」

在場眾將士一陣勸說。

星翅雄也不再推辭,伸手接過酒壇,撕開酒封,深深的聞了一聞。

「果然好久啊!」

說完,他抱起酒壇,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不一會,整壇酒就灌下了肚。

「哈哈哈哈!痛快!」星翅雄暢快的大笑起來。

一旁的妖妖不住的動著鼻子,聞那酒的味道。

「怎麼?你也想喝酒啊?」瞭一邊往嘴里塞烤魚,一邊問道。

「我才不喜歡喝大國的酒咧!味道那麼奇怪,好像是爛掉的海水!」

瞭也湊過去聞了聞,捂著鼻子道︰「哪有什麼海水味,全是酒氣!」

「將軍!既然你平安歸來了,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啊?」星翅滿問道。

眾將士都齊刷刷的看著星翅雄,顯然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星翅雄打了個酒嗝,笑道︰「我正要跟兄弟們說呢!現在外面對我們的搜捕已經松懈下來了!我們的下一步行動,就是去八方國!」

「八方國?去那干什麼?」星翅滿疑惑道。

玉蟬子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去投奔八方國!給我們的仇人當走狗!」

「什麼?給八方國當走狗?」

「這怎麼能行呢?」

「將軍三思啊!」

場上一片喧嘩。

「放肆!」星翅雄大怒,猛然站起身來,卻又一個踉蹌坐了下去。

將士們全都安靜下來,吃驚的望著星翅雄反常的舉動。

在景雲看來,星翅雄的動作很正常,只不過是喝多了而已。但土蝗兵們知道星翅雄的酒量,區區一壇酒根本不可能讓星翅雄站立不穩。

此時星翅滿也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將軍這次可能真是考慮不周,我們去哪也不能去八方國啊!依我看,我們不如去投奔九天國。如今能與蒼月國,乃至暴風國抗衡的,也只有九天國了!大家說對不對?」

「九天國?」

「那可是天下盟主啊!」

「九天國會收留我們?」

眾將士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玉蟬子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笑著說道︰「兄弟們也知道,小生就是來自九天國。前幾日派出探子尋找將軍,無意中與九天國人取得了聯絡。九天國君已經許諾,只要我們真心歸降,九天國必會給我們一個安身之所!」

「你!你竟敢……」星翅雄還想起身,卻感覺絕渾身無力,無論怎麼掙扎都離不開座椅。他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連霸蝗刀都難以握緊了。

景雲發覺情況不對,連忙上前攙扶星翅雄,低聲問道︰「你怎麼了?不會是喝多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星翅雄驚慌的說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突然,他看向那個空空的酒壇,低聲驚叫道︰「是酒!這酒里有毒!」

妖妖跑到酒壇邊,伸手指沾了一點剩酒,放到嘴里嘗了嘗,說道︰「我就說嘛!這酒不對勁,是咸的!」

「咸?酒里有鹽?」星翅雄疑惑道,「可是,我並沒有嘗出咸味啊?」

玉蟬子又露出了他那陰冷的笑容,低聲道︰「將軍怕是味覺出了毛病吧?」

星翅雄慌忙模向自己的脖子,然後從一處穴道中抽出了一枚細如發絲的銀針。

事情已經明了了,昨夜與玉蟬子一戰時,星翅雄沒有擋下所有的闢火針雨,有這麼一枚銀針射中了他脖子上的穴道,悄無聲息的封住了星翅雄的部分味覺,使他感受不到咸味。接著,玉蟬子再用摻雜了大量鹽分的美酒引誘星翅雄喝下,封住了星翅雄的聖蟲之力。

這一切都是玉蟬子布的局,為此,他想必已經籌劃了很長時間。而星翅滿,很可能就是他的幫凶。還有在場的眾將士,不知有多少人參與了此事。兵變馬上就要開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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