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句話雖是凡人所言，但對那些大神通者來說，一樣適用。
只要心有所懼，那當鬼來敲門的時候，就會感到害怕。
西方二聖恰好就是心中有鬼的人，他們怕自己做的事被鴻鈞發現。
在這種情況下……
「就算我現在不是聖人的對手，嚇嚇他們也是可以的。」
姬九虛面帶笑容，再次分出一縷魂魄，去查看那條和菩提老祖有關的因果支線。
菩提老祖是聖人準提道人善尸化身，在這個時代，因果支線的那一頭，自然是準提道人。
冥冥中，他的意識跨越了無邊洪荒，看到了一座懸在空中的宏偉巨山。
正是須彌山。
緊接著，泡沫幻影再次出現，從中可以看到，一座簡陋的大殿中，有兩道身影盤膝而坐。
準提道人的模樣和菩提老祖有七八分相似，姬九虛輕易就辨認出來。
另一個沒見過的，肯定就是接引道人。
這時，泡沫幻影中，
「誰！」準提忽然冷喝一聲。
「是哪位道友在暗中窺探？」接引道人也沉聲道。
然後，他們發現，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消失了。
……
此時此刻，茫茫大荒，西方世界，須彌山山巔的大殿中。
準提和接引皆是神色嚴肅，眼底甚至還藏著一些擔憂。
因為剛才他們一番推演尋蹤，並未尋到窺探的源頭。
「師兄，會是誰？」準提問。
「不是女媧，也不是元始。」接引眉頭緊皺，逐個排除，「若是他們在暗中窺探，那肯定躲不過我的推演。」
「是道祖？」準提神色凝重。
「應該……也不是，道祖此時還在外面，這一點是可以確認的。」接引沉吟道，「而且若是道祖發現了我們要做的事，恐怕我們現在已經隕落了。」
「那就剩下太上和通天了。」準提道，「這兩人一個深藏不漏，一個是我們六位混元聖人中，戰力最強的一個，或許有暗中窺探的實力。」
「最好是他們倆其中的一個。」接引輕輕搖頭，「如若不然，那就可怕了，
說不定就是和我們一樣，也是從外面潛入進來的，
甚至可能早已得到不知所蹤的第七道鴻蒙紫氣，暗中成聖了。」
「第七道鴻蒙紫氣！」準提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已知的對手，並不可怕。
最可怕的，就是這種未知的對手，而且能在暗中窺探他們。
如來一來，他們後面的諸多布局算計，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這個問題的出現，讓師兄弟二人陷入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準提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遲疑道︰「師兄，我覺得我們可能是被嚇住了。」
「哦？」
「我們推演不出暗中窺探的源頭所在，但這不代表對方就能悄無聲息的窺探我們，剛才我們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師弟所言甚是，不過還是謹慎些，先看看接下來的一些布局，會是什麼結果，若是沒有出現問題，再進行後面的布局。」
「我明白。」
……
另一邊，九天之上，紫霄宮的一座主殿中。
白衣白發的鴻鈞老祖，手中抓著一顆灰色圓珠，正在仔細推演琢磨。
旁邊站著的，是同樣一身白衣的玉帝。
「消失了？」鴻鈞忽然輕笑，「有意思，有意思。」
「還有人能躲過道祖的推演尋蹤？」玉帝驚詫。
「大道三千，手段多了去了，不足為奇。」鴻鈞笑道，「看來這是變數已現，後面的事情，連我也模不準了。」
「要不要弟子下去暗中探尋一番？」玉帝問。
「沉住氣，還沒到你出手的時候。」鴻鈞搖頭，「只要這個變數不把我的魚嚇跑了就行。」
玉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
妖族天庭，祭司殿，第九主祭府。
姬九虛睜開眼楮，滿臉笑意。
一直都是西方二聖在布局算計別人，這次他扮鬼嚇嚇他們，感覺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第一次見到接引和準提的表情如此嚴肅和凝重。
以前他通過兩次寒潭留影，看到的這兩人，都是自信非凡的模樣，一副世間算計皆在于心的姿態。
當然，姬九虛也明白，他暗中的因果窺探，肯定唬不住這兩只老狐狸。
等西方二聖回過神，就能明白，這種窺探還達不到悄無聲息的境界。
「和聖人相比，我的實力還是差了很多。」姬九虛輕輕搖頭。
謹慎起見，他又將剛才窺探孫悟空、風後、應龍留下的因果，全部斬斷了，這樣才能夠永絕後患。
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還發揮不出因果印的真正威力，必須處處小心。
不過，這個第一神通已經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驚喜。
且不說結因果、斬因果，只是因果窺探的能力，就能讓他在很多事情上佔據先機。
說來就來。
「嗯？」忽然，姬九虛心血來潮一般，心神再次沉入腦海，
可以看到，代表他身上諸多因果的金色光團，依舊延伸出三條因果線。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最短的因果線上面，
此時，其中一個因果支線
那是之前在天道宮和這個時代的九頭妖神結下的因果。
剛才連聖人都窺探了，一個上品大羅金仙，自然沒什麼好顧慮的。
姬九虛當即又分出一縷魂魄，探入這一條因果支線。
這次的意識不用跨越多遠的距離，因為九頭妖神就再妖族天庭。
當泡沫幻影出現後，姬九虛就如旁觀者一般，看著其中發生的事情。
此時，九頭妖神正恭敬的站在一座幽深的大殿中，
大殿上方，坐著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身血色戰甲，透露著一種狂暴的血煞之氣。
「父親，我還是不明白，毗那夜迦有這麼厲害？連準聖都能對付？」九頭妖神恭敬的問，他這態度，根本看不出之前在虛九道人面前的那種不穩重。
「你又懂什麼，此陣來自界外，論之事，整個洪荒無出其右！」血甲男子搖搖頭道，「你盡快布置下去，最近東皇開始有動作了，必須先解決她，免得後面再生意外。」
「那個人族主祭呢？」九頭妖神追問。
「有機會就做掉。」血甲男子神色漠然，「伏羲安排一個人族來天庭，肯定有他的目的，盡早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