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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什麼瘸,瘸你老母啊!你這傻瓜有什麼資格說我瘸?!」

「對不起!」

「是呀,我是瘸,怎麼樣,你有的瘸嗎?瘸,瘸你老母!」

還是那間試鏡室,鐘小松千里迢迢的把孟來給找來了,今天正式試戲,效果出奇的好,好到有些出乎李潯的預料,這讓他對接下來的拍攝更有信心了。

李潯把執行制片蘇江波叫到旁邊。

「黃金右腳就用他了,片酬……就定200萬吧,我先走了!」

據鐘小松說孟來如今缺錢缺的厲害,港島演員地位還不如大陸,尤其是中下層,光指著演戲有時候甚至連溫飽都解決不了,就像孟來,他算是有一定名氣的,在港島接戲片酬大多也就七八萬塊,能拿十幾萬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角色了。

所以李潯給他開的片酬絕對是多了,不過李潯的價錢也不是瞎給的,片中飾演大反派的郭春片酬也是200萬,郭春是國家一級演員,他和李潯有過合作,出演過《大宋提刑官》中的刁光斗,李潯拍戲還是喜歡用有過合作的老人,彼此什麼脾氣能力,他能做到心中有數,少了很多磨合的時間。

李潯出了房間,蘇江波走到孟來身邊和他說了李潯的意思,當他听到片酬竟然有200萬時,這個演了半輩子戲,任何情緒都能收放自如的人竟然熱淚盈眶。

「謝謝蘇制片,謝謝鐘導演,謝謝……李導!」

孟來連連鞠躬。

不過這時李潯已經離開了,他知道孟來非常需要這個機會,也知道他一定會拼了命的感激自己,但他真的不想看一個老人滿臉討好地感謝他。

開機前三天,所有演員被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圍讀劇本。

「大家想必都感覺到了,這部《少林足球》的表演風格很……夸張,所以大家在飾演角色的時候,一定不要被曾經的經驗也好,書本上的理論也好,千萬不要被這些給束縛住,不要怕破壞形象,不要怕不真實,要知道有時候越是夸張就越是真實,漫畫夸張不夸張?鼻子可以比臉大,但你一看,哎,這不是那個誰誰誰嗎?有時候你看真人反而覺得不像了。」

「詩雨,說到破壞形象,我最不忍心的就是你,你的妝,說實話,化膿,都招蒼蠅了,你現在是85後頂級女演員,鐵桿粉絲成千上萬,你就是他們眼里的女神,我把你打扮成這樣,說實話,我是真的有點過意不去。」

曹詩雨笑道︰「導演你要是真過意不去以後有戲就多想著點我,拍了快十部電視劇了,就只有兩部找了我,你再不找我,外界都快要傳咱們兩個不合了!」

「哈哈哈,好,以後拍戲多多找你,不過片酬可不見得有你接其他戲高啊,你可要想好了,85後頂流女演員,我反正是不用白不用!」

「那咱們可說好了,這麼多人听著呢,誰也不能反悔!」

三天後,《少林足球》在京正式開機。

「大家注意,一會開拍就按照剛才走位的路線走,不要東張西望,都自然點!」

這里是京市某街道,旁邊有一處購物商場,劇組和商場已經商量妥當,商場的招牌被臨時換成時代廣場。

群演和孟來已經準備妥當,此時所有這場戲中的演員全都站在馬路上一動不動,就像照片一樣,只等導演一聲令下,人員才會按照事先的排練動起來。

周星馳的電影很多布景都有深意,有些李潯知道,有些李潯不知道,所以這次李潯已經下定決心,就是抄,盡最大的可能去抄,從布景到鏡頭,再到燈光,抄的一絲不苟。

「各部門注意,第三場第二鏡第三次,開始!」

副導演指揮群演動了起了,鏡頭焦點在人群中的一個瘸子身上,瘸子手里拿著一個罐啤。

「哼,有什麼了不起!」

瘸子臉上表情極為復雜,有不甘,有悔恨,也有無可奈何,他灌了一口啤酒,啤酒順著嘴角流下來,落在衣服上,給人的感覺很邋遢。

瘸子抬頭看向廣場大門上方的電視,神情落寞,還有……渴望。

「球不是這麼踢的!」

瘸子轉頭,旁邊是一個紅背心的男人,他兩只腳分別搭在兩袋垃圾上,而他此時的姿勢是一字馬。

……

《少林足球》的拍攝場地全都在京市,其中幾個主要的取景地有兩個,一個是公園,一個是體育館,李潯雖然是第一次演戲,可他當導演時最常用的指導演員的辦法就是自己先演一遍,然後讓演員們照著學,所以他此時演起戲來是沒有絲毫困難的。

也就最開始時拍的有些慢,因為演員們還是第一次接觸無厘頭這種表演方式,可是隨著拍攝的繼續,當演員們漸漸熟悉了無厘頭的拍法後,接下來的拍攝就非常的快了。

因為李潯腦海里有完整的電影,所以他拍出來的東西幾乎沒有多余的鏡頭,每個鏡頭都是直奔最終效果。

劇組,中場休息時間。

郭春和女兒郭薇微站在一起,郭薇微目前是中戲大四再讀,她是來探班的,順便見一見大名鼎鼎的導演李潯。

「爸,剛才那場戲設計的真絕,你說鞋又髒了,黃金右腳蹲下要給你擦鞋,這明顯是一種侮辱,一種瞧不起,一般人拍這場戲會怎麼拍?要麼忍辱負重跪下擦鞋,要麼惱羞成怒公開翻臉,可是這場戲沒有,黃金右腳要蹲下,接著少林足球對的隊員們沖上了。」

「按照一般邏輯,這些隊員看到自己的教練被羞辱,也是要麼忍,要麼憤怒沖突,可是導演仍然沒有這麼拍,是五師兄沖了上了,他說清潔是他拿手的,讓他來,然後是大師兄說粗活我來,接著所有少林足球隊爭先恐後去給你擦鞋,每個人臉上都沒有憤怒,也沒有屈辱,可底層的那種艱辛卻一下子就起來了,導演真厲害!」

郭春點了點頭︰「李導在營造氛圍方面,國內沒有幾個導演比得上。」

郭微微繼續道︰「最難得的是導演將這場尷尬化解的很巧妙,明明是屈辱的去給人對頭擦鞋,但這群人卻愣是把你的……把強雄的鞋給月兌了下來,化解了少林隊的尷尬不說,還產生了極強的喜劇效果,最絕的是強雄的襪子竟然是漏的,這個設計太絕了,真的是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郭春起了考教女兒的意思︰「你覺得強雄的襪子漏了,就只是為了制造喜劇效果嗎?」

郭薇微沉吟道︰「難道還有什麼隱喻?」

郭春笑道︰「你能想到這里有隱喻已經不錯了,這代表強雄雖然表面光鮮,但背地里盡干些見不得光的勾搭。」

郭薇微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主角幫廢品站的人踢冰箱,主角和眼鏡主管形成落差,觀眾越來越喜歡主角。李潯導演還是第一次拍電影,以前都是電視劇,電視劇和電影在表現手法上差距還是很大的,可是李導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真的是太難得了,這片子看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第一次寫電影劇本的人能寫出來的,李導這真是……老天爺強塞著喂飯吃!」

拍阿梅那場戲的時候,整個劇組都看傻了。

曹詩雨,85後頂級女演員,擁有粉絲無數,無數宅男心中的完美媳婦,可是此時此刻,曹詩雨這妝化的。

一臉膿瘡,邋里邋遢——這,還是那個無數宅男心中的女神嗎?

李導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劇組有人議論道。

拍攝第十五天。

「我說你們兩個這是?怎麼還一起來了?」

李潯看著站在面前的陳佳琪和金佳微,神色詫異道。

陳佳琪笑道︰「我們兩個是半路踫上的,李導第一部電影,我說什麼也要來恭喜恭喜李導。」

金佳微也道︰「自從《少年包青天》之後和李導見面的機會就非常少了,這次李導大熒幕首秀,我說什麼也要來看看!」

李潯笑道︰「歡迎歡迎!」

陳佳琪和金佳微全都是85後四小花旦之一,再加上飾演阿梅的曹詩雨,這樣85後四小花旦中的三個就都到了《少林足球》劇組,對了,中途退出的江燕同樣是四小花旦之一,這樣豈不是四小花旦全都和《少林足球》有了聯系?

李潯這麼一想,還覺得很有意思。

兩位小花參觀了一會,然後一起找到李潯。

「李導,你看我們兩個這千里迢迢的來支持你,怎麼樣,夠意思吧?」

李潯笑道︰「夠意思,特別夠意思!」

陳佳琪笑道︰「既然我們兩個這麼夠意思,那你還不看著給我們兩個安排個角色?也讓我們蹭蹭你娛樂圈大才子的光,放心,不收你片酬,我們兩個零片酬出演。」

李潯還能不知道這兩個姑娘是給自己助威來了?不過他也不是矯情的人,她們想幫忙就讓她們幫好了,以後自己有合適的角色也會找她們。

李潯結交的朋友,還沒誰吃過虧。

「那好,正好我手里有兩個男配,給你們兩個了。」

「好的……男配?」

陳佳琪和金佳微全都蒙了。

「李導,你確定你說的是男配?」陳佳琪水汪汪的大眼楮盯著李潯道。

「佳琪,李導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金佳微笑道。

「我可不是開玩笑啊,是真的有兩個男配給你們兩個臉,這兩個角色的綽號——玉面雙飛龍!」

「玉面雙飛龍?」陳佳琪和金佳微異口同聲。

李潯笑道︰「沒錯,兩個扎著髒髒辮,留著小胡子的男人!」

本來這場戲定的是兩個女特約來演,不過既然兩個小花旦自己送上門來,那李潯也就不客氣了,而且說真心話,作為四小花旦之二來演玉面雙飛龍真的是再合適不過。

劇組隨即調整拍攝計劃,陳佳琪和金佳微不可能在劇組待多久,所以必須先拍這場戲。

兩位小花被化妝師帶去化妝,這邊副導演緊急安排場地,指導群演,燈光師重新布光,攝影和李潯商量運鏡,各部門紛紛行動起來,不過也幸虧今天的戲份本來就在體育館拍,否則即使兩位小花來了,李潯也沒辦法。

當陳佳琪和金佳微化好妝,換好衣服出來時,整個劇組都被驚艷了。

「好酷!」

「沒想到男裝竟然這麼颯!」

「愛了愛了,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觀眾在影院看有什麼反應!」

「胡子真有意思,一個長在人中,一個長在下巴,還玩了把互補!」

「球衣好看,听說是李導親自設計的?」

「沒錯,《少林足球》簡直就是李導一個人的電影,從布景到運鏡,到方方面面,幾乎全都被李導一人包辦了,太強了!」

听著劇組人員的議論,李潯心道︰「打死你們也猜不出來玉面雙飛龍的發型致敬了路德古利特,隊服款式致敬足球小將的大空翼和岬太郎,哎!高手寂寞啊,玩梗都沒人懂!」

準備了將近兩個小時,這場戲正式開拍。

玉面雙飛龍酷酷地站在球場上,完全沒把面前的少林隊放在眼里。

「我們玉面雙飛龍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想進決賽,先問問我們!」

哨聲響起。

兩人並列前沖,金佳微將球踢飛,五師兄和六師弟上前攔截,玉面雙飛龍卻直接飛了起來。

六師弟︰「有沒有這麼快啊!」

五師兄︰「吊鋼絲是吧!」

過人,過人,不斷過人,飛起來過人,兩人終于攻道球門。

砰的一聲。

射門了!

四師兄鬼影擒拿手輕松擋下球。

再射門!

再次被輕松擋下。

對方球隊所有球員輪番射門,依然被全部擋下。

就連對方的門將都跑出來觀看。

鬼影擒拿手用力將球拋出,對方門將趕忙去追,可惜已經晚了,少林足球隊,進球了!

……

江燕後援群。

「終于開機了,江燕在開機典禮上的造型真美!」

「快去圍脖看看燕子上熱搜了沒,我覺得肯定上了,你看這次的開機儀式搞的多大啊,來了那麼多明星助陣呢!」

「是啊,關鍵就是明星再多,今天站C位的也是咱們燕子,真的是揚眉吐氣了!」

「退出《少林足球》真的是退對了,你看他們連開機儀式都沒有搞,這是連他們自己都對自己沒信心啊!」

「就是就是,幸虧咱們到江燕圍脖下面去鬧了,要不然現在燕子指定接下足球那部戲了,別看李潯拍了幾部好電視劇,可這拍電影和拍電視劇根本就是兩碼事,《少林足球》,一听這片名,不撲街就有鬼了!」

「別說了,趕快去看看圍脖熱搜,看看咱們燕子到第幾了?」

很多江燕的粉絲一同涌入圍脖。

「陳佳琪金佳微探班《少林足球》!」

「陳佳琪金佳微男裝造型!」

「陳佳琪的胡子!」

「陳佳琪和金佳微的辮子!」

「85後四小花旦前三齊齊現身《少林足球》劇組!」

江燕的粉絲們蒙了,這圍脖熱搜怎麼還被《少林足球》相關給刷屏了?

而且,什麼叫「四小花旦中的前三齊齊亮相《少林足球》劇組?他們的前三是誰封的?問過我家江燕了嗎?

陳佳琪、金佳微、和曹詩雨,這三人都是人氣極高的四小花旦,四小花旦中的三個竟然全都到了《少林足球》劇組,而且其中兩個還一身男裝,造型還非常非常的酷,再加上那兩撇胡子,網友們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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