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洛珊正在憧憬著加入電競社之後的訓練生活，卻被卞森這一句話給當頭潑了一踫冷水，便有些不甘心地扭過頭去問他。
「就是他們自己說的那個原因呀，」卞森搖了搖頭，「挺可惜的。」
「是學校大政策不夠開放嗎？」洛珊回想著葉澎剛才答辯時說的話，「可是為什麼啊？學校無非是擔心電競社的成立會使得學生沉迷游戲，不務正業，可是學長剛才都說了啊，他們是電競社，不是玩游戲社，也有嚴格的訓練時間和作息，不會放任社員沉迷游戲的。而且，他們也提出了可行的自律措施，考慮到了很多種情況，學校為什麼不讓啊？」
「唉……」卞森搖了搖頭，「領導的想法，我們也琢磨不透，只知道不管他們材料和答辯多麼完善，到最後始終是沒有辦法擺月兌成立失敗的結局的。」
「好可惜……」洛珊咬了咬嘴唇。
「那個年齡最大的學長，王梓，他跟葉澎兩個人是第一批申請成立電競社的發起人之二，其他幾個比他們都要高兩屆，現在都畢業了，但是他們一直不斷在尋找新的血液加入電競社成立發起人的隊伍，每一學年都沒有停止過申請。」
「可是他們每次申請都失敗，難道沒有想過其實申請失敗的原因是學校根本不允許這種社團的存在嗎？」洛珊有些奇怪。
卞森搖了搖頭，「肯定想過，甚至可能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每一年都在嘗試。你看他們現在都找到了跟你一屆的大一發起人，估計等到他們高年級的畢業了，這個大一的就會繼續扛起成立電競社的使命，不斷地申請。」
「天！」洛珊的心里莫名地有些難受，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到了飛蛾撲火的故事，明知撲向火苗會死亡，可是一代又一代的飛蛾卻依然奮不顧身地撲向光明。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卞森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下一個社團應該快來了。」
「哦哦哦好。」洛珊趕緊拿起筆，做好了做筆記的準備，安靜等待下一個社團的到來。
幾乎就在洛珊拿起筆的同一刻，有人敲開了107教室的門，「請問是答辯會嗎？」
「嗯，是的，」卞森應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
這一個社團是清一色的娘子軍，五個姑娘穿著各具特色的的毛衣或裙子走了進來，依次站在了講台上，仿佛五朵鮮花在教室里綻放開來，為單調的教室帶來了增添了活力和色彩。
「好多妹子！」郭允在洛珊旁邊小聲感嘆。
「饑渴。」洛珊丟給他一記大白眼，轉過頭繼續看著講台。
「做一下社團介紹和自我介紹吧。」卞森道。
「好的，謝謝，」為首的短發女生禮貌地應道，「‘紙鷂過秦樓，燕掠青溪水’，社聯的各位部長你們好，我們申請成立的社團是紙鷂協會。顧名思義，我們的社團主要的活動是進行手繪風箏制作並組織風箏活動。之所以想要成立我們這個社團，是因為我們幾個都很喜歡制作手繪風箏，並且希望能夠把這項藝術在校園里推廣開來，吸引更多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加入我們，此外，我們也希望能夠通過這項活動，讓更多的同學走出寢室，離開手機，進行戶外活動。」
女生一口氣說完，就停了下來，似乎再沒有往下說的意思，幸而旁邊的披肩發的女生察覺，暗暗戳了她一下，小聲說了句什麼。
短發女生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忘記了。各位部長好，我叫柳晨依，是13文秘1班的學生，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同學，叫做楊寧，這位是13中文1班的張維，這兩位分別是歷史1班的許雯婷。」
「好的，那簡單說一下你們為社團成立做了哪些準備？」
「嗯嗯好，我們為了紙鷂協會的成立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
紙鷂協會的幾個妹子能說會道，卞森和于文拋過去的問題幾乎都能穩穩地接住，並進行詳細的解答，洛珊一邊記著筆記，一邊小聲對著一旁的郭允感嘆:「人文的學姐都好厲害，要是我有她們這麼利索的嘴巴就好了。」
郭允側頭看了她一眼，笑笑沒有說話。
「好了，那麼本次答辯就到這里了，之後的結果會以短信形式通知。」
「好的，謝謝。」幾個女生頷首道謝，便轉身走了出去。
洛珊眼瞅著郭允的眼神隨著幾個女生的移動而轉移，忍不住掐了他一下，「那是學姐誒！你都不放過！」
「那不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郭允揉了揉被掐的右臂，語氣還十分委屈。
「切……」洛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做好準備，」郭允提醒道，「這個社團的答辯時間已經超時了，估計最後一個社團馬上就跟上了。」
「嗯……」洛珊聞言，抬起頭坐直了身子，正經起來。
然而，等了許久，依然不見有人來敲門。
「你們把這個社團約在幾點了？」于文有些奇怪，扭頭問道。
「我短信上發的是19:50，剛剛打電話確認也是這個時間啊。」郭允拿出手機，給于文看短信。
「是沒錯，」，于文看了一眼郭允的手機，又抬眼看了看教室的鐘，「只是現在都八點多了，他們還來嗎？」
郭允也有些困惑，拿出了手機，「我再打電話問問吧。」
「不用了，」卞森突然道，「這個社團我知道，隨便他們幾點來吧，我們等著就行。」
「啊？」洛珊睜大了眼楮，「為什麼啊？」
「下次跟你解釋吧，三言兩語說不清。」卞森搖了搖頭。
「好吧。」洛珊也沒有再多問，低下了頭開始整理筆記。
說話間，有人敲開了門，「是社聯是嗎？我們是程朱理學研究會。」
「嗯嗯好，請進。」卞森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到五個人站上了講台，卞森道:「做下自我介紹和社團介紹吧。」
「好的，」站在中間的男生應道，「我們都是蔣成老師明清儒學選修課的學生，也都是13級的。我是輪機1班的全揚，他是海油工程班的樓實，那個是電機專業的狄威，再過去是機械專業的蔡能，最後一個是化工專業的陳立。」
「你們成立這個社團的初衷是什麼呢？」于文問道。
「其實我們本來沒什麼想法，主要是蔣成老師希望我們成立。」不知道是不是洛珊的錯覺，她似乎感覺全揚在「蔣成老師」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那對之後的社團發展有沒有什麼規劃呢？」卞森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全揚笑了笑，「蔣成老師會有安排的。」
卞森微微皺了皺眉，卻終于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兩位部長又問了幾個問題，全揚幾乎都沒能解釋清楚，不管是社團機構設置，還是之後的活動規劃，都沒有一個清晰的規劃，不過，讓洛珊印象深刻的是，在全揚的回答中，幾乎每隔兩三句話，她就能听到「蔣成老師」這四個字。
「好了，本次答辯到這里結束了，具體結果會以短信形式通知的。」
「好。」全揚應了一聲，五個人便走出了教室。
「這什麼嘛！」洛珊把筆摔在了筆記本上，「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程朱理學研究會，我看就是個打醬油的‘醬油’社團，準備得這麼爛，還好意思來答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