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團之後,社聯辦公室的值班表很快被上傳到了群里,從第八周開始,洛珊童鞋每周三晚上就要去社聯辦公室值班啦!
「值班要干些什麼呢?」值班前的一個星期部門會議快散會的時候,洛珊一臉懵懂地問卞森。
「一般就是收收文件、歸歸類啊什麼的,不是很忙,你也可以帶作業過去寫。」卞森一如既往的和煦。
「那為什麼其他幾天我們部門的干事都有兩個,只有周三只有我一個呢?」洛珊好委屈的樣子。
「這個,辦公室排的,我也不清楚。」卞森想了想,「可能剛好那天晚上有課的比較多吧,也有可能覺得你非常有責任心吧。」
立刻發覺部長意有所指的洛珊生氣地鼓起了嘴巴,「部長!你還翻舊賬取笑我呢!」
卞森突然發現這丫頭反應快起來真的驚人,連忙忍住了笑意,無辜道︰「我沒有取笑你啊,你想多了。」
「真的?」洛珊懷疑地看著卞森。
「是啊,」卞森覺得自己的肌肉快要繃不住了,趕緊打發洛珊走,「不說了不說了,等下我還要集合你們其他幾個部長一起批你們的卷子呢!」
「萬一過不了是不是會被淘汰啊,」洛珊擔心地看著桌子上部門考試的卷子,「那我會不會周三晚上直接就不用去上班了?」
「不會不會,我相信你。」卞森覺得自己的肌肉已經快要繃到極限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洛珊的眉毛舒展了一些,「好。部長再見。」
「嗯。再見。」卞森沖她擺擺手。
看著洛珊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卞森如釋重負地松開了肌肉,蕩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個女孩兒,怎麼這麼可愛呢。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過得飛快,手機屏上的數字變啊變,轉眼就到了周三。
沒有接到被部門淘汰通知的洛珊如釋重負,午飯一吃完就奔到辦公室,找辦公室主任拿了一張每周三晚自習請假的長期請假條,然後就顛兒顛兒地奔回了寢室。
「小羊小羊,」眼看著夜幕降臨,明月初升,洛珊拿著請假條蹦到了蕭洋的座位前,「幫我把這張請假條給班長好嗎?」
「你這就拋下我啦?」蕭洋伸手接過請假條,「以後每周三你都不在嗎?」
「沒辦法啊,部門工作。」洛珊很無奈的樣子。
「好吧好吧,」蕭洋瞥了一眼那一邊兩個空蕩蕩的位置,「希望她倆今晚可以有一個人出現在晚自習,不然我真的要寂寞死喔。」
「她們倆肯定會來的!」洛珊說著,抬腕看了看新買的小米陶瓷表,「哎呀,17:30了,我要來不及了,蕭洋拜拜!」
話音未落,洛珊已經一溜煙兒地消失在了寢室門口。
「唉……」蕭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背上她的娘口三三帆布包,默默地放好凳子,鎖上門,向教學樓走去。
「哇……」洛珊氣喘吁吁地跑進辦公室,「我沒遲到吧?」
「部長都還沒來,你當然不算遲到咯。」一個長著一張圓臉的男生說。
「哈?部長還沒來?」洛珊抬腕看看表,「已經快六點了誒……」
「你又管不了部長,乖乖做好自己就行了。」坐在圓臉男生對面的是一個下巴尖尖的女生。
「也是,」洛珊挪到桌子邊,在幾個干事之間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
直到六點都過了一刻,一個男生才慢斯條理地走了進來。
「秦部長?」洛珊按照值班表上的名字,試探性地叫道。
那男生笑了笑,「我不是秦越,他今天家教來不了,我是臨時被他叫來代班的。」
「哦,」洛珊尷尬地抿抿嘴,不說話了。
「那……學長是社聯的嗎?」洛珊問了一個傻問題,一旁的尖下巴女生立刻拋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然而,意料之外,那男生笑笑,「被你問對了,還真不是。我是隔壁校學宣傳的,過會兒溫老師要來給我們開會,我就干脆早點下來,給秦越代個班。」
「哦,明白了。」洛珊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她不再說話,低下頭默默地寫著作業。
沒過多久,值班室外面便熱鬧了起來,洛珊一邊低頭寫著作業,一邊悄悄地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
「迎新晚會要的物資清單都準備好了吧?」外面有一個女生的聲音在問。
「嗯,在嵇晨那兒,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一個男生應著,洛珊很快便听見掏手機撥號碼的聲音。
坐在上首值班部長座位上的那個男生听見聲音,勾了勾嘴角,扭頭沖外面喊道:「不用打了,我在這兒。」
「嵇晨?」外面的人顯然認出了他的聲音,有些驚訝。
「是我,等我一下,我這就過來。溫老師來了嗎?」嵇晨一邊快速地收拾著東西,一邊沖外面喊道。
「溫老師剛從食堂出來,應該快到了。」外面的男生一邊應著,一邊好奇地探頭進來瞧,「你怎麼在社聯值起了班,他們部長呢?」
「這不是要家教就不來了麼。」嵇晨笑道。
那男生听見這話,笑了笑,也不再問。
當嵇晨走出去跟外頭的人匯合在一起時,洛珊隱約听見有人說:「得虧是裘寒好脾氣,這樣的干部也能忍。要是換了我,早就罵過去了。」
另一個人「噗嗤」笑了一聲,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是校學,很多人擠破頭想當我們的干部。他們社聯的干部要是被多說幾句,恐怕還甩手不干了呢……」
「也是。哈哈哈哈哈……」外面的人听見這話,都笑了起來。
刺耳的笑聲通過虛掩的門傳入了洛珊的耳朵,她只覺得有千萬根細針扎進了她的心里。
在其他人看來,洛珊依舊在認真地低頭寫字,可鮮有人注意到,洛珊的另一只手已經在桌子下面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而辦公室里的其他干事,顯然也听見了方才的對話,圓臉的男生心情顯然變得很糟糕,一支筆在本子上畫了半天,卻只是劃出幾道鬼畫符,而尖下巴的女生則沒有表現出來太大的異常,只是一雙眼楮滴溜溜地轉了幾圈,不知道是有了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