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早餐時間, 太宰治從廚房里端出來一大鍋粥。
全家人一起驚悚。
棕色頭發的青年有著輕佻散漫的氣質，未穿外套，襯衣的衣袖被疊到手肘處, 淺色的裝扮突顯無害, 覆蓋了少年時候流露于表的嘲弄和冷漠。
麻生秋也咽了咽口水︰「今天怎麼是阿治下廚？」
請相信，他絕對不是對早餐抱有期待之情，只是希望能夠在全家團圓後度過第一個正常的清晨。
中原中也心直口快︰「這還能吃嗎？」
江戶川亂步的眼珠子瞅著早餐, 推理能力對于美食也很棘手, 太宰治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哪怕是正常的食材到了對方的手里都能出事故。
阿蒂爾•蘭波問道︰「治君，你試吃過了嗎？」
太宰治坐到中原中也身邊, 尤帶若無其事地笑意︰「我當然按照蘭堂先生的要求，親自嘗試過了，今天的菌菇枸杞雞絲粥可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早餐的名字一出現，在場沒有一個人動勺子。
麻生秋也微妙︰「菌菇？」
阿蒂爾•蘭波感受到被中藥支配的恐懼︰「枸杞？」
中原中也干巴巴地說道︰「雞絲？又是雞？」活力清炖雞是對方的招牌菜, 能毒倒所有味覺沒失靈的人, 「太宰最不會弄的就是雞湯啊！」
三個人齊齊看向江戶川亂步, 等待名偵探判斷。
江戶川亂步︰「啊這……」
江戶川亂步苦大深仇地盯著粥看，太宰治優雅地抬起手, 非常歡迎亂步進行「超推理」的檢測。
五秒鐘後，江戶川亂步說出自己都猶豫的答案。
「沒有問題……他在廚房試吃過, 熬粥的步驟看上去符合制作流程，應該能吃。」
听上去怎麼就讓人相信不起來？
麻生秋也哭笑不得，主動拿起碗碟，給全家人盛上一碗︰「既然亂步這麼說了, 我們開始吃吧。」
「你的。」麻生秋也把第一碗給太宰治。
「謝謝秋也。」太宰治笑面虎。
「亂步, 快吃。」麻生秋也把第二碗給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滿臉糾結。
「中也, 嘗嘗阿治的手藝。」麻生秋也用一句話化解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互懟恩怨。
「他的手藝……行吧。」中原中也無力地接過。
「蘭堂，這份是你的，理論上它是養生粥的類型。」麻生秋也細心地用筷子剔除枸杞和菌菇，讓這碗粥縱然有殺傷力，也可以降低一個檔次，畢竟雞絲有可能讓人失憶，而毒蘑菇可能讓人送醫院。
餐桌上的眾人，心中發出了「嘖」的聲音。
「竟然不錯？！」中原中也喝了一口熱粥，月兌口而出，仿佛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不搞事，廚藝的水平就不會差。」江戶川亂步放下心，自己的推理沒有被打碎，他給了太宰治一個「你很給面子」的眼神，得到太宰治的莞爾。
阿蒂爾•蘭波的眉梢溫和下來，安心喝粥，菌菇枸杞雞絲粥里的枸杞味道不濃，驅寒暖胃，入口甜絲絲的，就像是太宰治這個人難得冒泡的良心。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麻生秋也環視一圈家庭成員，數著數量，三個孩子皆坐在位置上，沒有空缺，也不抬頭，就像是不知道麻生秋也在說話。
麻生秋也捕捉到樓上的動靜，客臥里躲著一個不敢出門的青年，正從門縫里觀察外面。
粉白雙色的長發，雪白的膚色，介乎于男性和女性之間的中性弱氣，青年有著奴隸販子最喜愛的外表，以及尚未被這個社會摧毀的善良內心。
這人還會是誰呢？
當然是原著出現過的第三個失憶患者！
以時間軸而論，第一個失憶的是蘭堂，第二個失憶的是本體死亡後獨立出現的「龍彥之間」，第三個是由創造出來的西格瑪。
麻生秋也想到關鍵性的，許多迷惑浮現，眼神瞥過太宰治，太宰治假裝沒有發現。
阿蒂爾•蘭波停下用餐，想到自己想要秋也吃醋失敗的悲慘案例，接受了現實，這個家庭又要多出一個人，他招呼道︰「西格瑪，下來一起吃早餐吧。」
西格瑪唯唯諾諾︰「蘭堂先生，我不餓。」
阿蒂爾•蘭波微微蹙起眉頭。
這個時候，要是大膽一點走下來，沒準可以讓三個孩子正視起來，他們的家庭成員沒有一個是弱者。
麻生秋也離開餐桌區域，去儲物間搬來了一張椅子，鑒于家里人的破壞力，許多東西都會有備份。
隨後，麻生秋也親自走上樓梯，邀請西格瑪下樓。
「西格瑪，蘭堂把你的事情跟我說了，我們很樂意陪你找回記憶，或者共建新的回憶。」
麻生秋也的笑容溫暖。
他對西格瑪伸出右手，沒有強硬地要求對方出門。
「樓下有很好喝的粥，是阿治為我們做的早餐，我家孩子的年齡跟你差不多大，要是他們昨天欺負了你，我代他們道歉，今後絕不會發生同樣的事。」
門後面，西格瑪看到日鈔上的人活著走到現實，再听見他的道歉，臉頰浮現羞愧的紅暈。
「沒有關系，我知道、是我賴在蘭堂先生身後……」西格瑪說話有點結巴，不清楚那三個人有沒有把他的心思抖出來，不然他會當場羞恥到社死。
麻生秋也眨了眨眼楮，詫異西格瑪的性格比想象中還要好欺負，他見慣了文野世界有名有姓的優秀之人後，西格瑪是最接近于普通人的表現。
「西格瑪，你認識我嗎？」
「認識……您是蘭堂先生的伴侶，麻生秋也。」
西格瑪老實地回答，心思亂得一塌糊涂。
蘭堂先生找回了愛人。
這值得慶祝。
蘭堂先生不再需要他的異能力了。
這非常絕望。
他不夠強，價值有限，失去了跟隨蘭堂先生的理由。
西格瑪很想立刻離開這里，溫馨的家庭如同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他是對方家庭里唯一的外人。
麻生秋也冷不丁地說道︰「西格瑪的日語很好。」
西格瑪垂下腦袋，越發無地自容，往壞處去想——自己一個俄羅斯人在對方眼里，就像是死皮賴臉的存在，「可能失憶之前學過吧……」
麻生秋也雙手一合，拍掌聲驚醒了西格瑪。
「這樣很好啊。」
「不用多學一門外語，便可以融入日本的環境里，我過去為了學外語可是相當的辛苦。」
這是……夸獎？西格瑪懵懂地視線上移，黑發男人充滿期待地注視著他，喜愛之情言之于表，初次見面就仿佛能看到未來，用遼闊的目光帶他看到天空。
好透徹。
就像是那個叫亂步的人。
不對，不一樣，深谷里被射來一束光，照亮方寸之地，他不排斥這樣理智又和藹的目光。
對方要說什麼？
對方能不在意他的小心思，挽留住他嗎？
西格瑪渴望著一個不用再離開的地方，而非落腳之地，升起稱得上僥幸的想法。
在西格瑪的緊張之下，麻生秋也仿佛看懂了對方的心靈，含笑道︰「西格瑪，我接下來說出來的話並非客氣——你想要加入我們的家庭嗎？」
「作為一個最小的孩子。」
「守護這個家庭。」
「守護曾經救過你，也被你幫助過的蘭堂。」
「守護我這個剛復活的陌生人。」
麻生秋也對漂泊之人打出了致命一擊。
西格瑪幸福得想暈過去。
「我想！」
哪怕付出代價，哪怕會遇到危險，這些都阻擋不了西格瑪追求家庭的願望。
樓下。
餐桌里吃飯的那些人整齊劃一地撇嘴。
太宰治說道︰「這速度，比我想象中都快呢。」
中原中也復雜︰「啊，是弟弟。」
這回不是假弟弟了，是真弟弟，俄羅斯血統！
江戶川亂步怨念道︰「蘭堂先生，我以為喜歡養孩子的人是秋也，怎麼你也帶一個孩子回家。」
阿蒂爾•蘭波以手覆面，拒絕回答。
其實是被賴上了。
誰讓西格瑪的脾氣實在好，堪稱貼心的小棉襖，處處幫助他打理生活起居，讓養過保羅•魏爾倫、江戶川亂步、中原中也的阿蒂爾•蘭波都心軟了，收留了這個害怕被拋棄的俄羅斯品種雙色貓。
阿蒂爾•蘭波說道︰「給我一個面子，對他好一些，西格瑪是一個很乖的孩子。」
太宰治不屑︰「乖？」
你怕是不知道昨天審問出了什麼內容。
阿蒂爾•蘭波凝神︰「他有問題嗎？」
太宰治正想要說點刺激人的話，忽然看見麻生秋也帶著西格瑪走過來，閉上了嘴。
不用說了，那些苗頭已經被秋也掐斷了。
太宰治不禁憐憫西格瑪一秒。
多好騙啊。
比蘭堂先生還容易上當。
秋也跟喜歡鑽石的森先生半斤八兩，師從號稱「鑽石要用鑽石來打磨」的夏目漱石，全部是集郵愛好者。對方不會是輕易讓人進入家門，定然是西格瑪身上有著閃耀的品質，吸引到了秋也。
是異能力嗎？不是。
太宰治翻找腦海里平行時空的記憶，查到西格瑪在別的世界開天空賭場的經歷，看來秋也是瞧上了西格瑪在意家庭的性格和賺錢的能力了。
這手段跟魔人差不多，區別在于秋也可以說到做到，而老鼠給西格瑪的是一個口頭的家。
西格瑪來到日本……
那只老鼠估計也會留意到吧，畢竟是從俄羅斯出來的異能力者，又跟蘭堂先生走得近……
——他們遮掩復活秘密的時間不多了。
麻生家新增人口一員，處于觀察狀態，西格瑪努力表現自己，一用完餐，主動搶過太宰治要做的事情，在阿蒂爾•蘭波不贊同的目光下收拾碗碟，說道︰「我是新來的人，理應是我為家庭做出貢獻。」
不得不說，太宰治的好感度上漲了零點五。
懂事！
怪不得魔人也會喜歡西格瑪。
有這樣的後勤人員在，不用煩惱資金，不用擔心背叛，魔人只需要自己去搞事就可以了。
六年後的第一屆家庭會議正式召開。
時間︰上午八點。
地點︰彩畫集。
主題︰一家之主復活，以華國人的身份詐尸，麻生家怎麼應對接下來曝光的麻煩？
一家人坐在金色的亞空間里，杜絕信息讀取的後患，從江戶川亂步到中原中也、太宰治都感覺到毛毛的，活像是在墓地里蹦迪，一個個乖巧起來。
麻生秋也對「彩畫集」適應良好，這里本來就是他給自己規劃的死後之地。
什麼冰冷如死亡之地？那都是錯覺！
這里是超越者的靈魂深處！
麻生秋也戴上濾鏡，為本次討論定下主基調︰「我不能是‘復活’之人，解決復活的後續影響力費時費力，還會欠下多方的人情，到時候各國政府、異能力者找上門，極度影響我和蘭堂的生活。」
阿蒂爾•蘭波知道毫無隱私的後果，「這樣一來，秋也是打算拋棄‘麻生秋也’的身份嗎？」
「老爸要放棄原本的名字？」中原中也大驚失色，扭頭去看亂步和太宰，以為另外兩人會阻止，卻看見自己的兄弟一個比一個淡定。
中原中也強迫自己去學會劇本組的思維。
好吧，老爸改了名字也是老爸。
麻生秋也說道︰「是的，一旦計劃確定了，我不能再叫這個名字，改叫‘王秋’。」
麻生秋也從桌底下撈起一只晃蕩的老貓，驚喜道︰「龍兒，你怎麼也進了‘彩畫集’里？」
阿蒂爾•蘭波微笑︰「我發現它睡醒了，便把它放了進來，一家人的會議帶上它正好。」
這一天，「彩畫集」實現了貓貓全家桶的名場面。
西格瑪旁听他們的說話，羨慕地去看金吉拉。
一只貓也會有這樣的待遇。
家果然是最好的！
麻生秋也把龍兒放到懷里，抱著貓說道︰「新的問題出現了，我該如何用‘王秋’的身份與‘阿蒂爾•蘭波’相遇相識，不引起外界的軒然大波？」
阿蒂爾•蘭波溫情脈脈地看著愛人與貓，這樣的畫面在夢里都沒有再出現過了。
不過，阿蒂爾•蘭波愛上王秋？
阿蒂爾•蘭波若有所思︰「只要我‘移情別戀’王秋，復活的風波就能停止吧？」
麻生秋也搖頭︰「最好別這樣。」
江戶川亂步抱著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陷入不同可能性的推理之中，太宰治承擔起分析的責任︰「比起復活，解決移情別戀的方法就很多了。」
太宰治問秋也︰「你的身體dna不一樣嗎？」
麻生秋也解釋道︰「根據我的了解，有能力拿到我dna的勢力會發現兩種結果，技術差一點，能檢測出我與‘麻生秋也’有血緣關系，技術好一點的，能檢測出我是一個基因修改的克隆人。」
太宰治笑道︰「這就很完美了。」
此刻，不起哄就不是皮皮宰了︰「蘭堂先生，你盡管跟克隆人談戀愛，我們支持你找替身！」
阿蒂爾•蘭波的額頭掛上一排黑線。
不滿歸不滿，阿蒂爾•蘭波深思起來，這是一個早日跟秋也擺月兌混亂，享受二人生活的捷徑。
犧牲的是他在全世界的名譽。
阿蒂爾•蘭波想要同意，麻生秋也瞪了過去。
「蘭堂，不要听他的話！」
這個方法被麻生秋也強力的排除了。
阿蒂爾•蘭波被秋也凶了之後，明白秋也不想犧牲他，他突發奇想︰「要不然我裝作失憶？」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能保全兩人，「法國政府可以給我開證明，我因為思念過度，患上精神疾病，記憶殘缺，愛上了與已故伴侶相似的王秋。」
阿蒂爾•蘭波對麻生秋也說道︰「啊，我看見你便涌起了熟悉的感覺，我停止的心跳為你而動。」
麻生秋也被尬到了。
全家人詭異地看向阿蒂爾•蘭波。
你還想玩失憶？
失憶這種事情，能一回生二回熟？
西格瑪錯愕道︰「蘭堂先生，您的演技很好嗎？這種事情一般糊弄不過去吧？」
阿蒂爾•蘭波忍住面皮的發燙︰「我在戰爭年代可是一等一的異能諜報員。」
江戶川亂步小聲逼逼︰「殺人奪情報的那種。」
太宰治跟著逼逼︰「技術快忘干淨的那種。」
阿蒂爾•蘭波惱道︰「亂步君！治君！」
江戶川亂步捂住嘴。
太宰治樂呵呵，半點不急，中原中也見他們出的全是餿主意，尷尬道︰「沒有一個好點的辦法嗎？」
阿蒂爾•蘭波說道︰「你來想啊！」
中原中也迅速低調起來。
腦力派不發言，武力派的人說話容易被群嘲。
「下一個。」麻生秋也把這個方法迅速篩選掉了，阿蒂爾•蘭波抿了抿嘴，不怎麼開心。
江戶川亂步不再游離于會議之外，鄭重地開口道︰「我在想，秋也要放棄‘麻生秋也’的身份，那麼蘭堂先生能否放棄‘阿蒂爾•蘭波’的身份？」
此話一出，阿蒂爾•蘭波的眼神亮起。
江戶川亂步說道︰「秋也的麻煩在于不能以‘麻生秋也’的身份行走在外界，蘭堂先生的麻煩在于找不到出軌的借口，世人也很難相信蘭堂先生會失心瘋，愛上一個容顏相似的‘王秋’。」
江戶川亂步的綠眸澄澈如明鏡，透著一股擊碎常理的意志，直白地講出了一個辦法。
「既然，阿蒂爾•蘭波不能愛上王秋。」
「換一個可能性。」
「蘭堂可以愛上王秋嗎？」
阿蒂爾•蘭波和中原中也不知道是在哪個環節沒跟上劇本組的劇本，兩人腦海里浮現了一個「？」
西格瑪壓根放棄了思考。
這些人厲害得不像是人就對了！
阿蒂爾•蘭波謙虛道︰「亂步君，什麼意思？」
江戶川亂步說道︰「我跟秋也的想法一樣。」阿蒂爾•蘭波去看愛人，麻生秋也無奈一笑，表示自己沒有亂步想的這麼瘋狂。
阿蒂爾•蘭波暗道︰
阿蒂爾•蘭波按照這個方法想下去︰「舍棄身份嗎？我可以辦到，法國政府也不需要我了，巴黎公社有其他繼承人，從今天開始，我就叫蘭堂了。」
阿蒂爾•蘭波聳肩︰「反正我名字多。」
「亂步，接下來呢？」
名字而已，他以前是可以各種更換名字的間諜。
江戶川亂步的下一句擲地有聲。
「我贊同秋也的想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問題，就把問題丟掉！」
「……」
麻生秋也嘴角抽搐。
這份熟悉的被迫害的感覺。
亂步，我就是想一想，你不能竊取我的思維！
中原中也敬畏地說道︰「不愧是老爸，想法比亂步多，還比亂步厲害。」
太宰治努力去猜測秋也的想法︰「秋也，你是打算跟蘭堂先生一起換個身份生活嗎？」
「你們不用看著我，算了，我來說吧——」麻生秋也破罐子破摔，防止江戶川亂步讀取到他亂七八糟的腦洞，大家長的威嚴不能毀在今天。
「我跟蘭堂經歷了這麼多波折後，都不在意名字和身份了，認同我們的從來是身邊的人，而非社會上的流言蜚語，所以我們可以大膽一點地去想問題。」
「失憶和舍棄身份可以同步進行！」
「麻生秋也死後，阿蒂爾•蘭波在今年七夕殉情，摩天輪的故事永遠地流傳下去。」
「在阿蒂爾•蘭波的尸體上，‘彩畫集’化作人形異能力誕生，更名為‘蘭堂’，他來到日本代替主人緬懷摩天輪的愛情，然後認識了王秋。」
「陰差陽錯下，兩人在一起了。」
「這是表面的第一層結局。」
「第二層結局，‘彩畫集’蘭堂懷疑王秋的真實身份，暗中調查，發現對方是克隆人，他為了保護克隆人王秋，防止被人抓走，強行帶在身邊。」
「第三層結局，克隆人王秋保留了原主的部分記憶，他有著愛上阿蒂爾•蘭波的回憶，所以他不受控制地愛上了跟阿蒂爾•蘭波一模一樣的‘彩畫集’蘭堂，接受對方的監視和保護。」
「王秋和蘭堂周游世界，被世人們嘆息和包容，世人紀念著麻生秋也和阿蒂爾•蘭波的愛情，那場轟動了全球的殺人事件終于落下了帷幕。」
「——他們死在愛情里，又生出新的花。」
麻生秋也握住阿蒂爾•蘭波的手。
阿蒂爾•蘭波展顏，喜上眉梢，為這樣殉情的結局感到滿足。我們可以成為過去，但是不可以成為破碎的過去，哪怕是拋棄身份也必須畫上圓滿的句號。
阿蒂爾•蘭波的聲線不疾不徐，代替愛人說出了在世人眼中瘋狂的未來。
「于是，我們得到了新生。」
龍兒軟軟地「喵」了一聲。
它在麻生秋也的懷里伸個懶腰，抱住蓬松的尾巴，甜美得像是抱住了一團自己的棉花糖。
……
這是愛情嗎？
這就是麻生秋也和阿蒂爾•蘭波定義的愛情。
……
《蘭波作品全集》︰噢，我受了那麼多苦，作為獎賞，你肯將兒童書本里的未來賜予我嗎？
——讓•尼古拉•阿蒂爾•蘭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