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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預言或是謊言,處在危機邊緣的特里勞妮

雖然從華夏回到英格蘭就一個傳送門的事兒,可一秒鐘的時間卻能帶來八小時的時差。

從即將面見夕陽的下午回到了不及中午的英格蘭,這就像是時光倒流了一般,可並不能讓人有一種‘我賺了時間’的快感。

還差六分鐘九點半,上午羅恩有一節惡魔學要講,下午還有兩節連著的深淵學大課,到了晚上他還需要上一堂斯內普的魔藥課,等別人都準備活動活動睡覺了,他還需要抽出倆小時給助教上課,這滿滿當當的時間表光是看看就讓人頭皮發麻。

但這有有什麼辦法呢?

來不及換上一身霍格沃茨的袍子,穿著T恤牛仔褲的羅恩快步感到教室,不需要帶課本就能對教材倒背如流大概就是他現在最輕松的一點。

這一節講惡魔學講的是獸型惡魔疫病魔犬的能力詳解,這份資料來自于惡魔術士留下手札,那份狩魔手札中用血淋淋的文字與圖片詳盡的分析並解剖了疫病魔犬的身體,從里到外,從能力到弱點全部都有。

只不過惡魔術士對待惡魔的手段一向極其酷烈,慘烈到了能讓動保會的家伙瞥上一眼就高呼︰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只狗!哪怕它長得丑!隨後一頭栽倒在地,暈過去做起了自己被綁在火鍋前,被迫開始涮狗肉火鍋的噩夢,在原地口水橫流的直抽抽。

不過萬幸的是,這節被羅恩講得殺氣騰騰的課程中並沒有人犯病,那種把狗命看得比人命還重的畸形動保歪風還沒刮到霍格沃茨里來。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里,每個人畫一張疫病魔犬的解剖概略圖,標出它們身上的所有致命點,以及一份不少于一英尺長的疫病魔犬總結論述,下周五前交給你們的助教阿貝爾。」

肚子空空的學生們在下課後吵吵嚷嚷的向著門口走去,餐廳豐盛的午餐是他們此刻唯一的念想,等下午忙活完了,他們就能夠度過一個被作業淹沒的愉快周六,然後擠出時間,去霍格莫德悠哉悠哉的晃蕩一天。

羅恩在等著學生們的離開,因為有人還坐在位置上寫寫畫畫,在下課後還沒有起身。

大概過了五分鐘,赫敏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將桌上的課本收入隨身的小包內,帶著一臉笑意的抬頭。

「喏,教授,作業做完了。」

一英尺長的論文對她而言短得根本不像話,只是對于本節課的總結而已,這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地方,至于解剖圖,羅恩在課上已經畫過一次了,只要听了課的人都不至于畫不出來。

「不都說了交給阿貝爾麼,工具人不用的話,怎麼能叫他們工具人?」

把手揣口袋里的羅恩踱著步晃蕩到了赫敏身邊,這笑嘻嘻的樣子哪有什麼教授的模樣,跟他上課時的嚴肅認真完全就是兩個人。

「鄧布利多校長可真是給我們找了個好老師。」

赫敏對羅恩翻了個白眼,見怪不怪的收好了剛剛完成的作業被牽著從位置上起身。

「希望中午能有焦糖布丁,我已經好幾天都沒吃到了,明明味道很好,但為什麼不是天天都能有呢。」

在去往人流涌動的禮堂大廳時,赫敏頗為期盼的說道,作為一個牙醫家庭出生的小姑娘,因為父母的緣故赫敏一直吃的都是無糖類型的甜點,但沒有了真的糖,哪來的令人歡喜的甜蜜呢?

「早說啊,我去廚房那里打個招呼,小精靈們很好說話的,這樣天天都能有了。」

「可是麻煩他們不好,霍格沃茨現在的學生越來越多了,他們已經很辛苦了,我不能這樣。」

雖然斷了解放小精靈的念頭,但赫敏依舊是不想給這些任勞任怨的小家伙更多的負擔,在明白了小精靈刻在骨子里的工作熱情之後,她放棄了曾經天真的解放幻想,一廂情願的事情是沒有結果的。

「這倒不會。」今年去過好多次廚房的羅恩知道廚房的現狀,「霍格沃茨之前有兩百左右的家養小精靈,但現在鄧布利多教授擴招了,學生會一年比一年多,小精靈也是。」

「你應該去一次廚房的赫敏,現在廚房里大概有接近六百小精靈在為霍格沃茨服務,而且鄧布利多接受了你的建議,在每個聖誕節都會給他們送一份小禮物,工資他們不收,但是這個可以。」

「當然,並不是衣服,給他們我們認為的自由比殺了他們還可怕。」

「是這樣麼?」

赫敏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們就被前方擁堵的人群給攔住了去路。

前面就是禮堂的入口,直走不過五十米就到了霍格沃茨的正門,通過正門前的門廳就能進入禮堂大廳,之前的側門有點小,人多的話走這里會更寬敞。

可這足夠讓三輛車並排通過的寬敞主門走廊被擋了個水泄不通,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堵了有十多米。

隱約間,你還能听到一聲有些歇斯底里的沙啞女聲,那吐字都有些含混不清的樣子,有點像是半夜酒館中常見的醉酒者說話的模樣。

「不!不!這不可能發生不可能!我拒絕接受!」

當羅恩順著小巫師們為他讓開的一條狹窄的道路來到了最前面時,有些沙啞的尖叫就響起了。

特里勞妮教授站在了門廳中間,她一只手拿著她的魔杖,一只手握著個空酒瓶,原本蓬松的頭發此刻都耷拉著,鼻子上還歪歪扭扭的勉強掛住了她巨大的眼鏡,這讓她的一只眼楮被放得特別的大,古怪極了。

雖然之前特里勞妮一樣古怪,但曾經她至少還像是個神棍,古怪的打扮代表的是非主流審美的神秘,而不是現在表現的破破爛爛。

她就像是一個落魄的酒鬼,在賭桌上輸光了她所有的籌碼,什麼都不剩了。

「拒絕接受?」一個尖尖的,類似于小姑娘一般的聲音說,似乎開口的人對此感到很好笑。

烏姆里奇矮胖的身影只有在來到了人群最前方時才能被看到,自從上次在羅恩手里栽了個大坑之後,烏姆里奇就從羅恩的視線中消失了。

他依舊在旅行所謂的高級調查官的職責,不過完全的避過了羅恩的影子,甚至于深淵學和惡魔學這兩門羅恩主講的課程都只去了一到四年級的教室,很本不和羅恩打任何一次正面。

要不是今天在門廳處遇見了,最近忙暈了頭的羅恩早就忘了霍格沃茨里還有這麼一只癩蛤蟆。

「你應該想到會這樣的,西比爾•特里勞妮教授,哦不對~」烏姆里奇用驚訝的語氣嬌滴滴的說︰「你現在已經被開除了,霍格沃茨不需要你這樣的無能的蛀蟲作為一個教授來誤人子弟。」

「雖然你無數次對我重復強調,你是那個什麼預言師特里勞妮的曾孫女,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的只有謊言。」

這刻薄的話語仿佛帶著毒刺一般,讓特里勞妮猛的一下抖了抖身體,她的臉色從蒼白變成了滴血般的通紅,烏姆里奇的話刺痛了特里勞妮的神經。

但哆嗦著嘴唇的特里勞妮似乎被氣到了說不出話來。

「雖然你連明天的天氣都預測不了,但你總應該意識到,你在我听課的糟糕表現和此後的毫無改進以及」

烏姆里奇露出了個惡心的笑容,眼神里還帶著一絲厭惡。

「你對我所說的那些所謂是預言的,對我個人毫無理由的詛咒與誹謗。」

「這些都是導致你被解雇的原因。」

「雖然我可以寬宏大量的不去計較你說的那些關于我死亡的詛咒,可作為魔法部的高級調查官,我必須對這個學校負責,你這種一無是處的騙子,不能繼續在霍格沃茨里誤人子弟。」

「你——你不能!」

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腦子發蒙還是接受不了這打擊而頭腦陷入混亂,特里勞妮的除了在否認這件事之外,少有對自己的辯解與對烏姆里奇的駁斥。

「你——你不能解雇我!我我在——我這兒待了十六年!霍格沃茨是我的我的家!」

「那是你曾經的家!」

看到特里勞妮依舊只重復這說這些無所謂的話,烏姆里奇也有點不耐煩了。

「鄧布利多在十六年前聘請你來但佔卜課教授本就是他作為校長最大的失職,我作為魔法部的高級調查官,我有權力解雇任何一個不稱職的教授!」

「你听好了,現在,立刻,馬上,滾出這里,你已經被解雇了,魔法部會派遣新的,稱職的佔卜課教授來替代你的位置。」

這些話似乎擊垮了特里勞妮的心防,她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身後的小巫師伸手扶住了她,特里勞妮很有可能跌到在地上。

雖然特里勞妮的佔卜課一直都被大多數小巫師當做是類似于混成績的科目,但極少在考試上給人不及格的特里勞妮在學生里是積累不少好感的。

特別是那些學習不咋地的差生,在有一份佔卜課E的評分時,假期起碼能好過那麼一點。

小孩子雖然會有沒心沒肺的一面,但他們也都會記著別人的好,孩子多少是比大人要單純那麼一些。

在看到了特里勞妮的狼狽模樣時,烏姆里奇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些面對著她站的小巫師不免因此感到了好一陣惡心。

特里勞妮瑟縮著發出了一陣含糊的嗚咽,她默默的哭泣著,已經崩潰的她就算有人扶著也慢慢的癱坐在了地上,見到這一幕的出現,小巫師們神情復雜的將目光聚焦到了一處。

烏姆里奇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小巫師是在看著她的方向,但目光卻是略過了她的頭頂,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頭上有著一團黑影,那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投下的陰影。

目睹的這一切的羅恩沉默著,如果換做是以前,他早就開口了,但在前兩天,他所經歷的那些事情讓他隱約間懂了些什麼,但一直都沒有被點通透。谷

可但這是,羅恩想明白了。

「如果你要想知道明天的天氣,為什麼不去看看天氣預報呢?」

羅恩那熟悉的聲音讓烏姆里奇頭皮發麻的緩緩轉過身去,她僵著臉,一掃之前的得意洋洋。

「如果佔卜師淪落到了要給人預測明天是晴是雨,那他也不配是個佔卜師了。」

「預言的力量是能夠窺破時間,窺見為了萬千可能中的一角,預言術是魔法界中最神秘,也是最難被人掌握的魔法。」

「你懂個屁的佔卜,烏姆里奇。」

羅恩低頭瞥了眼試圖擠出個笑容的老癩蛤蟆,那殺氣騰騰的目光讓烏姆里奇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讓開了身位。

羅恩走到了特里勞妮教授的面前,蹲撿起了被她丟在地上的酒瓶。

「赫雷斯的精釀雪莉酒,教授你還喜歡嗎?如果喜歡的話,今年我再送你幾箱,我還以為你早就喝光了呢,沒想到現在都能看到。」

羅恩的話讓特里勞妮有些恍惚的回神。

「哦是是你啊,我記得你。」

特里勞妮斷斷續續的開口,他認得羅恩,雖然羅恩只上了他一年的佔卜課,但羅恩送的雪莉酒她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印象可深了。

不差錢的羅恩給每個教授都準備了聖誕禮物,而他送來的雪莉酒是市面上買都不好買的精品,之前特里勞妮可沒舍得買一瓶嘗嘗鮮,可羅恩一送就是好幾箱。

「但但是我要我要我」

本來勉強止住哭泣的特里勞妮再次低下頭泣不成聲,她本想說自己以後不能在霍格沃茨了,收不到你的雪莉酒了,但她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怎麼說。

「相信我教授。」

羅恩伸手為他理了理散開的大圍巾,順便給她戴正了眼鏡。

「霍格沃茨不會因為外人的指手畫腳而做出錯誤的事情,雖然很多人不理解佔卜的意義,但是我知道,您是一個有能力的佔卜師,不過你的預言是不能隨隨便便說給這些蠢貨听的對吧?」

雖然羅恩的臉說不上多帥氣,甚至看著還有點凶神惡煞的,但特里勞妮還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似乎她在笑,只不過哭得太慘,讓這笑容也失去了本應該有的光亮。

「還記得我上您的第一節課嗎?在下課的時候,我听到了您對我說的預言,而它成真了,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是是嗎?」特里勞妮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希望你一切平安,孩子。」

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特里勞妮輕輕的拍了拍羅恩的手背,似乎想安慰他一樣。

「那現在就交給我?」

羅恩再次開口,認真的看著特里勞妮。

她沒有出聲,只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那麼現在。」

羅恩起身回頭,看向了烏姆里奇。

「听說特里勞妮教授給了你一個不太好的預言,是死亡?還是阿茲卡班?或者是什麼更好的東西?」

見烏姆里奇鐵青著臉不開口,羅恩也不在意的繼續說︰「那麼現在我就告訴你,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即將要應驗。」

「福克斯!」

羅恩抬起了左臂,鳳凰在呼喚聲中在乍現的火光中降臨,穩穩的落在了羅恩的手臂上,然後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他的肩頭,親昵的蹭著羅恩的臉。

「好久沒見面了啊福克斯。」

羅恩模了模福克斯的小腦袋,「可以幫忙給我傳個口信嗎?去找貝爾萊德,告訴他,魔法部」

「不!你不能!」

這下換成烏姆里奇發出了尖叫,說出了和特里勞妮當時一樣的話。

「你不能這樣!這不——」

「閉嘴!」

目光輕蔑的下撇,在經歷了之前的日本沉沒事件之後,羅恩總算是弄懂了,在現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玩弄權謀,是最不理智,也是最有可能造成巨大後果的事情。

既然世界的未來將由魔法主宰,那麼就要放棄之前的那一套,巫師以力量來決定話語權,那麼之後就憑力量來說是非黑白。

魔法是不會騙人的,魔法也能做到人類自己做不到的絕對公正。

「敢和我這樣說話,你的媽是批發的?」

「誰允許你在我面前亂叫了?福吉?」

「那麼那些上不來太的骯髒手段別想繼續賣弄,霍格沃茨是霍格沃茨人的家,這里的事情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高級調查官?」

「呵~屁都不是。」

「你這是在對抗魔法部!」

已經看到了即將要發生什麼事兒的烏姆里奇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她已經亂了方寸,甚至可笑的抬出了魔法部。

「那你就保佑,魔法部在十五分鐘之後還能繼續存在。」

「麻煩幫我給貝爾萊德帶個口信,告訴他開始收攏一切布置,我不打算建國,因為這不是一千年前,但是我要重建騎士團,不是亞瑟王的圓桌騎士,而是屬于我的,太陽騎士團。」

福克斯輕輕的啄了啄羅恩撓著他脖子的手指,隨後歡快的叫了聲,再次化為火焰消失。

「雖然不是專門為了針對你和福吉,但順帶著掃一掃垃圾也是沒有問題的。」

「為那些無辜的魂靈復仇,光靠我一個人可是不夠的。」羅恩輕輕的搖著頭低聲自語︰「血債當血償,賠點錢就算了,當我之前所的話是在放屁麼,雜碎們?」

一閃而過的殺意雖然不是對著烏姆里奇釋放的,但此刻精神本就到了崩潰邊緣的她哪還有分辨這些的能力,直接跌到在地上的烏姆里奇泄出了一灘惡臭,讓人群瞬間忙不迭的遠離。

「旋風掃盡。」

「呸,真晦氣。」

丟了個清理咒,順便用魔法隔絕了烏姆里奇繼續對外施放惡臭攻擊的羅恩嫌棄的揮著手,這短短十多秒發生的事情讓之前坐在地上的特里勞妮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樣急速的上下起伏。

可她沒有因為這樣的翻轉而興奮的驚呼,或者是不可思議的抬頭。

她耷拉著腦袋,像是睡著了一般。

「你可別在這兒睡著啊教授。」

羅恩笑著走上前,在他準備伸手搖醒她的時候,特里勞妮猛然抬起了她的頭,速度快到了好像要閃斷脖子。

沙啞的聲音從她的喉嚨里傳出,低沉、艱澀,卻又讓人不由自主的認真傾听。

羅恩比劃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但不需要這樣,小巫師們早就已經被這聲音吸引,屏息凝神的側耳傾听這帶著魔力的沙啞呢喃。

她再一次窺見了未來,述說著神秘的魔法中最神秘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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