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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金絲雀法案】的真相

答案————「不是!」

似乎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服部靜華微微張口,卻不能說出一個字,原本偏執的內心產生動搖。

目光注視在公生的臉頰上。

十六歲的男孩,稚女敕尚未褪去,可是從見面的第一眼至今,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與十六歲毫無聯系。

「如果只有服部平次、工藤新一這些人具備偵探的名號,倚靠個人的智慧幫助到警視廳,為公眾帶來真相,何必需要【金絲雀法案】去限制。」

從最開始的時候嗎,他們就錯了。

所有人都錯了。

「但真實的情況,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自稱偵探,沒有經過正規的刑偵考試與偵探事務能力鑒定考試,連偵探行業準則都不具備,路邊的一群七、八歲孩童都可以自稱偵探。」

「哈哈……」真是可笑。

「當任何人都可以自稱偵探的時候,這個行業的門檻就變得低廉,偏偏這麼低廉的行業卻能具備龐大社會責任,最後注定動搖社會的根基。」

「真正努力付出完成所有考試的人,以偵探作為工作的人,他們拼命守護住這個行業的名譽與生命,卻被一群外行強行闖入。」

「如果猜中凶手,就可以竊取名譽,獲得利益,如果沒猜中凶手,轉身離開,留下罵名由其他的偵探去承受。」

就好像是某些人奮斗十二年,在高考的千萬人戰場中披荊斬棘,最後獲得成功,另一批人卻什麼都不需要付出,就能獲得虛假學歷,爬上比奮斗的人更高的位置。

公生比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的後果。

到最後價值觀顛覆,所有人都開始接受‘不努力也能成功’的觀念,不再選擇努力,自稱為偵探就可以了。

真正想要成為偵探的人則會在這種大環境下心灰意冷。

「服部平次,工藤新一,在我看來都是具備能力的人,我自認為在偵探與智商方面,他們優于我太多,和他們比我就是普通人。」

公生違心說話。

目光里,看見服部靜華的嘴角洋溢笑容。

是為服部平次驕傲嗎?

「所以【金絲雀法案】真正要剔除的是這些人,法律對于未成年人的保護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唯有限制住他們,才可以守住‘偵探’這個行業的底線,讓它恢復為服務社會的行業,而非輕易獲得名利的場所。」

法律,不是要求人做到什麼程度,而是必須要求人最低要求是什麼樣子,哪些是不可以違反的底線。

從第一個法案開始,公生就在規劃【金絲雀法案】,直到現在居然有人想要推翻。

想要推翻這個法案的人正是受到法案恩惠的人。

「如果沒有【金絲雀法案】,多少人自稱名偵探,多少人隨意指控罪犯,多少人肆意破壞刑偵現場,多少人擅自跟蹤他人,多少人隨心窺探隱私。」

如果沒有我,又有多少人會成為罪犯。

這就是現實。

活成曹賊?

不,公生已經活成那個一人之下的曹丞相了。

「可是【金絲雀法案】依舊限制了平次,不是嗎?」

「他是不知情的,所以抵制【金絲雀法案】沒有過錯,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平次,如果告訴平次,他肯定會理解的?」

「就算簽訂【金絲雀法案】又如何,不一樣被限制了自由,所有的一切都要任人擺布,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平次的想法沒有錯啊!」

服部靜華作為大阪警察廳警視監的妻子,本身也是高層的人。

對于公生所說的情況並不知情。

現在知道有這麼多人自稱偵探,但不覺得這些人有能力影響到自家兒子服部平次。

最直接的問題,【金絲雀法案】對于服部平次的限制。

如果沒有【金絲雀法案】,服部平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心一意要跑來東京,而和葉也不會與面前的男孩搞在一起。

「這些你又該怎麼解釋呢?」

總不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吧。

這個法案就是在限制服部平次的能力,如果沒有這個限制,服部平次現在還是關西最強高中生偵探。

語氣再無之前的哀求姿態。

眼神凌厲,嘴角翹起自負的笑容,挺拔鼻尖也比往常更有尖銳感,氣場與剛才的柔弱母親完全相反。

服部靜華撇開之前的柔弱姿態,強勢追上面前男孩的步伐。

「……」

漂亮的女人都不能信啊,變臉速度快的讓人跟不上節奏。

想想看,如果是原劇情的時候,毛利小五郎那個人精都被面前的這位美婦人石榴裙下傾倒,甚至主動的照顧對方。

一直到最後時刻服部平次的一句「歐巴桑」,才將所有人拉回現實,看清面前服部靜華的強勢一面。

「饒了我吧。」低下頭喃喃自語一句。

再看面前的服部靜華,緊盯著自己。

只有兩個人的房間,對方的呼吸聲在耳邊無比清晰,近的只有兩步。

這兩步還是公生故意保留的距離。

「政治可不是非黑即白的幼稚園把戲,稍微成熟一點,也明白政治就是由妥協構成的灰色地帶。」

走到椅子旁邊,手抓住搭在椅子背上的和服,正是在月影島晚上穿著的。

公生轉頭用玩味的笑容看向服部靜華。

「如果服部平次簽署了【金絲雀法案】,就會獲得官面上的身份,所謂的限制反而成為助力。」

「遇到案件可以接觸,對外界可以用協助警視廳的名義,本身就是受到官方認可的身份,不會有人對服部平次進入刑事案件現場產生質疑。」

「如果案件遇到麻煩,完全可以將麻煩推給領導去解決,將自己摘出來,就算出現麻煩,需要進行處罰,最先處罰的也是那個管控的領導,而不是服部平次。」

「如果案件獲得利益,無論是名譽提升還是資金獎勵,都不會有人敢來分潤,身後有官方來保駕護航,如果有哪家媒體敢播出負面新聞,就不是針對個人,而是與政治做斗爭。」

這才是【金絲雀法案】真正的價值。

服部靜華凝重的表情消失,連續眨眼,瞳眸左右搖擺不定,眼神里多出遲疑。

仔細思考,的確如公生所說。

因為服部平次本身就是警察廳警視監的公子,過去參與刑事案件,作為偵探活躍,也都是服部平藏在兒子身後處理麻煩。

多少屬于公職私用,會留下話柄。

如果按照毛利公生所說,簽署這份法案,對于服部平次的保護可以用官方作為借口,對外的身份也不會被人詬病。

而且,大阪土地爺家的公子,就算有人想要強迫他做什麼,也要考慮到大阪警察廳的意見。

最終行動權還是在自己手上。

這……

「看來是想明白了。」

公生抓起還有溫度的和服,熟練的折疊好,高檔棉質的材料,內部保暖又舒適。

疊好,走到服部靜華的面前。

「所謂的【金絲雀法案】,就是公子哥的保護傘,而沒有勢力的人,會因為這個法案而無法作為高中生偵探活躍。」

一方面,給予像服部平次、白馬探這類公子哥名正言順出現刑事案件現場的條件。

另一方面,將‘某某名偵探’‘少年偵探團’這類三流且無勢力的存在扼殺,他們也不再有資格分潤屬于‘名偵探’的利益。

電視上只會有服部平次、白馬探這類人的新聞,所有的吹噓與掌聲都只屬于他們,‘偵探’的大蛋糕只有這些公子哥品嘗,沒有其他人來搶奪。

只可惜————

公生嘴角露出邪魅笑容。

「服部學長不領情,不僅拒絕【金絲雀法案】提供的保護,還與那些三流偵探站在一起,為少年偵探團發聲,試圖推翻【金絲雀法案】的實行。」

之前就有形容過。

金絲雀活在鳥籠里,嘰嘰喳喳,逗人開心。

討得上層歡喜,會給予充沛的水與食物,相當于名譽與利益。

若是金絲雀做錯事,比如鳥屎之類,也不會過多責罵,上層會安排僕人為他們處理鳥屎,讓他們保持人前的光鮮亮麗。

沒錯,名偵探就算出了差錯,官方也會替他們收拾殘局,一句話的事情。

毛利公生只不過多準備一個鳥籠,這個鳥籠就是【金絲雀法案】。

鳥籠限制住金絲雀的自由,就像服部平次認為【金絲雀法案】限制他辦案一樣。

卻不明白,正是鳥籠保護住金絲雀,不會受到外界的攻擊,否則就憑金絲雀的柔弱體質,一只野貓就會將它撲殺。

【金絲雀法案】是用來保護工藤新一、白馬探、服部平次的一種手段。

「可惡!!!」————在公生的講解下,服部靜華了解到【金絲雀法案】的全貌。

想起服部平次多次在電視上抨擊【金絲雀法案】,試圖將這個法案推翻。

「沒關系,還有……」

不要有僥幸心理。

公生知道服部靜華想要說什麼,她肯定認為還有機會,服部平次現在選擇加入【金絲雀計劃】,依舊能受到保護。

有人不會讓她如願的。

「如果這里是大阪,一切還有回旋的余地,但是這里是東京,有‘名偵探’與‘少年偵探團’支持服部平次,即使服部平次想要停止,這些人也會強迫他摧毀保護他的鳥籠。」

「尤其是大岡家主,為了讓服部平次具備政治價值,不可能給他有後退的機會,只有作為推翻【金絲雀法案】的人,服部平次才有存在的價值。」

你根本無法阻止。

服部平次就站在懸崖面前,沒有退步的權利,一腳踩下去,跌落那無盡深淵。

這就是陽謀。

公生推開門,離開這個房間。

————「 嚓!」

清脆的門鎖響動,讓發愣的服部靜華驚醒,快步沖到門前,試圖抓住這個馬上要離開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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