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姐姐擁抱住,志保後靠明美懷里,一對棉花糖壓迫著後腦。
「怎麼了,志保不相信姐姐的魅力嗎?」
明美貼著妹妹耳邊膩歪歪的說道,同時抱緊的手伸向下方,捏住妹妹的棉花糖,故意逗的揪一下。
「當然不會,姐姐若是喜歡,追公生就是,如果他拒絕姐姐你,我就用藥強行讓他和姐姐你在一起!」
忍不輕吟一聲,被扭的有些小疼。
志保沒有被明美的話所干擾,但如果姐姐想要從公生那里獲得快樂,作為妹妹還是能出一份力。
區區情藥配方,志保腦海里至少有兩百種,就算公生的超級血液再強悍,也無法抑制人類本性的驅使。
以及……
姐妹二人的特殊情況,真的很難成家,若是組織未來某一天清算叛徒,將姐妹二人抓住滅口,還會連累身邊的所有人一起死亡。
即使……
往好的方向去思考,遇到一個對明美或者是志保很好的人,可那又能怎樣,對方是否為某個組織效力,接近二人只是為了探查信息。
即使……
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不會為任何組織效力,接近姐妹二人純屬偶然,最後美好的在一起,可姐妹二人的身世本就是謎團,人都有好奇心,若是這個人產生一丁點的懷疑,窺視過去的信息,又則會容忍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有著黑暗的過往。
一個,手里至少涉及幾百條經濟犯罪與刑事犯罪,牽扯多條命案。
一個,制造出來的毒藥殘害無數人性命,可能就被某個人丟進水源之中,將一整個城市的人吞噬干淨。
沒有任何人能夠接受這份現實。
普通人的生活只能繼續普通下去,忽然與自己的女友一起背負無比承重的命案,恐怕去警視廳報案拿獎金才是更有利的做法。
「哼,你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別忘了公生才十六歲,和十六歲男孩在一起,可是會觸犯霓虹未滿二十歲的保護法!」
明美用力捏動,警告懷抱里的妹妹。
「哈哈,我們已經觸犯霓虹法多少次,事到如今,身上的罪孽還數的完嗎?」
內心對于霓虹法的概念稀薄到極致。
活在黑暗里,連呼吸都是夾縫里的一絲,宮野志保早就將無法保護自己的法律拋棄,唯一能夠堅守的就是姐妹二人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姐姐活著,其他的都不在乎。
像是這樣愜意躺在姐姐懷里,薯片薯條擺滿桌子,享受美好的下午,對于志保而言,就已經很好了。
如果母親還在世上,看見姐妹倆人離開組織,一定會露出笑容的。
「姐姐……」
「我想媽媽了。」
志保緊緊抓住明美抱住自己的手,努力讓身體埋入姐姐的懷抱內,讓姐姐的溫度驅散內心的惝恍。
真的好想再見媽媽一次。
「嗯,我也想媽媽了,好幾次睡覺的時候,夢見媽媽就在病床前,看著我們。」
眼角滑落淚水。
宮野明美低下頭,親吻著妹妹的秀發,緊抱住志保不讓她感覺孤獨。
「我也夢見了,就感覺媽媽一直在這個房間里,守護著我們。」
相同的夢境。
那種親切感,導致醒來的時候兩眼流出淚水,根本無法控制,不由自主落下。
宮野志保忘記自己多少次夢見母親,但每一次閉上眼楮,似乎就能感覺到媽媽在身旁,她還是年輕時候的模樣,金發飄飄,戴著眼鏡。
還是像照片里的那樣。
「如果母親還在,應該會很開心的,志保已經長大了,長的很漂亮了。」
宮野明美知道,妹妹從出生起就沒見過母親,能夠見到的母親的方式只有照片。
因為母親在生下妹妹後沒有多久,就被組織殺死。
相比較志保的模糊印象,宮野明美的夢里卻是更加親切,母親就在身邊。
「姐姐也很漂亮的好吧,每次出去上街的時候,那些男性看姐姐的更多哦!」
用食指與大拇指捏緊薯片,手向上伸,送到姐姐嘴邊。
志保一臉自豪的說道。
別人只能看看明美的身材,作為妹妹,此刻卻能享受在姐姐懷抱里。
繼續將後腦用力向下,蹭蹭那一對棉花糖。
可越是這樣,內心里就越是思念母親,一直以來都將照顧自己的姐姐當做母親,而明美也在生活里承擔母親的角色。
僅僅是替代、當做、承擔……
卻不是真正的母親。
明美自己何嘗不苦惱,扮作母親照顧妹妹,可誰又能扮做母親照顧自己,年幼的自己何嘗不需要母親。
「……」
沒有再說話,耳邊只有空調暖風吹動。
今天又這樣過去了。
姐妹二人躺在沙發上,眼楮盯著光禿禿的天花板,連吊扇都沒有,室內空氣完全靠空調進行調節。
電視里播放著東京的情況,警視廳的混亂還在持續,但過去一天幾十起的犯罪情況卻沒有發生。
離開高中生偵探的東京也沒有像某些人說的那樣,成為犯罪之都。
外面的雪已經停下,天氣預報顯示台風與寒流已經離開東京,之後一個星期內,氣溫會迅速回升。
各個學校將會陸續開學,學生要太提前準備好課本,等待學校通知,恢復開課。
一切都在有序進行著。
「我們該離開這里。」
明美听見‘恢復開課’,嘴里小聲說道。
妹妹已經完全恢復,也不好意思繼續霸佔醫務室。
「嗯,等公生回來吧,如果姐姐不好意思找他,就由我去。」
盯著窗外,已經沒有落雪,天空微微放亮。
志保從姐姐的懷抱里坐起來。
「怎麼了?」
太暖和,明美有些昏睡,發現妹妹從懷里起身,閉上眼楮詢問一句。
「好像是公生的車子。」
可以看見一輛白色車子行駛到醫務室的窗外,停下車。
沒過一會,醫務室的座機發出「叮鈴鈴」的響動,對方沒有進屋,選擇撥通電話。
不是開超跑過來,而是開有後背空間的乘用車……
沒有進入到屋內,選擇這個時候打電話……
是要送姐姐與自己離開了嗎……宮野志保如此想到。
走到電話前接通。
「喂。」輕輕詢問一句。
志保將薯片放入嘴中,嚼碎時發出「 嚓」響聲,西紅柿口味彌漫口腔。
「志保姐,和明美姐收拾一下,我帶你們去新的別墅。」
公生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灰原哀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志保再次詢問道。
「哀姐已經去新居了,我再送你們過去……那里有個人想見你們。」
還是老樣子,喜歡謎語人。
宮野志保不滿的嘟起嘴,用力將電話摔在座機上,對面會听到「咚」一聲巨響,小小報復一下對方。
轉頭看向午睡的姐姐,沒有吵醒她,獨自整理雜亂現場,將吃剩下的零食裝起來,還有速溶咖啡。
咖啡是命。
至于公生嘴里說有個人想見姐妹二人,宮野志保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了解公生的性格,屬于有什麼事情都藏在心里,就算對他不公平也不會過多解釋,嚴重謎語人性格。
所以,並不是他和別人說關于宮野姐妹的情況,他也不會和別人說灰原哀的情況。
由此判斷,這個人並不是通過公生知道灰原哀與宮野姐妹的情況。
「總不會去是媽媽吧。」
自嘲著笑起來。
……
三十分鐘後,宮野宅。
公生帶著宮野姐妹二人,走到一樓的主臥,看見被子里露出一大一小兩個頭,艾蓮娜的金色頭發與灰原哀的茶色頭發,面對面睡著。
床盡頭堆放著一疊衣服,小哀的格子裙與棉襖外套都在那。
「我去客廳等你們。」
公生將門打開,沒有說明宮野艾蓮娜是如何出現,或許這個問題由作為母親的她自己去解釋比較好。
而且自己也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碌。
宮野明美與宮野志保姐妹二人走進房間,看見已經睡著的金發美婦,全身顫動,眼神里難以相信這一幕是真實的。
躺在那里的女人,正是二人的母親,已經被認定離世的宮野艾蓮娜。
將門關上。
三個人前往房間,回到客廳的只有公生一人。
客廳茶幾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是新買的,並不是家中的那一台。
「好了,讓我們開始試驗吧。」
在過來的路上,一直都將控制電子的能力展開,以防那個人工智能二十四小時盯著自己,在確定對方沒有追蹤的情況,才隨便買一台新筆記本電腦。
也是在購買時候,公生實驗自己的能力是否對電子信息產生干擾,最後發現可以將自己的購買信息從網絡上抹除。
甚至連轉賬的程序都能直接免除掉,強行修改,不會被任何系統所追蹤,至于米花銀行的防火牆,如同虛設。
那一刻,公生感覺到人工智能的強大。
在網絡世界,它就如同一只高緯度生物,互聯網則是任由他踩踏的低緯度世界,在那里它就是上帝。
就像現在……
面前的電腦成為一種窗口,而公生通過電腦提供的窗口,成為數據的一部分,接通到網絡世界。
一片虛無、美麗、駁雜的世界!
而在這個世界,只有孤獨的一個人,再沒有其他的聲響,這就是全部!
不需要伸手,所有人儲存在數據世界的信息就會出現在面前,隨意瀏覽,毫無保留。
無論是銀行卡賬單,還是私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