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最好結果,就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老人與孩子安安穩穩的,月影島也會將他們順利送走,不傷害一根汗毛。
畢竟是釣魚協會,多少有些影響力,對外宣傳月影島就是個破舊島嶼,離東京遙遠,適合釣魚之類。
但最壞結果發生,人員從中午開始就不斷減少,再到下午一次性減員兩撥海上哨點的人員,敵方的作戰實力尚未可知,剛剛出去的一百多人又失去聯系。
這種突發情況讓三人必須改變原有的策略。
首先是老人與小孩,必須放走。
因為現有的人員根本沒有能力控制這麼龐大的人數,靠老人與小孩跟官方談判的價值不高,霓虹官方不管平民的事情比比皆是。
但換成服部平次。
大阪警察廳的公子,只是這一個身份,就可以讓三人有談判的資本。
不,三人還認為此刻上島的勢力是大阪警察廳。
「可惡,你們從最開始就盯上我了?」
背後冒出冷汗,平次生平第一次產生恐懼。
「不,我們不單單盯上你,還希望你加入我們,跟我們一起賺大錢!」
清水正人拿起榻榻米上的白粉袋子,走到服部平次的面前。
量太多會導致人休克,但是想要短時間染上這個東西,並且再也無法離開這東西,就必須用大劑量。
甚至是對神經系統造成永恆破壞,在所不惜。
捏住下巴位置,將那一帶癮品全部倒下去。
「混蛋,嗚嗚……這是什麼……可惡……」
用力掙扎控制自己的手,不斷灌入鼻子與嘴中的白色粉末,鑽入呼吸管道與食道,迅速被身體所攝入。
下一秒,瞳孔翻白,原本猙獰的表情變成癲笑,全身抽搐無法控制。
倒在地上顫抖著,並且用手撕開自己的外套,將黑色皮膚露出在外,練習劍道的手部肌肉顯露。
「嗚嗚嗚……水……水……好熱……給我冰……」
瘋狂有手指抓撓身體,就像是一萬只螞蟻趴在身上一樣,直到抓出血液,傷口指甲挖出凹坑,還在繼續的抓撓。
見到這一幕,其他三人都露出笑容。
只要將大阪警察廳的公子拉入伙,之後控制他的癮欲,就可以為所欲為的驅使他。
「我有事,出去一下。」
看見清水正人出手將服部平次下藥,黑岩村長也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站起身離開房間。
同時從口袋里掏出電話。
而跪坐姿勢的川島資產家,也跟著站起來,從口袋掏出手機,從房間側門離去。
大家心知肚明,要給自己的後台打電話,將自己保住。
房間內只剩下清水正人。
「混蛋……你們這群制作癮品的罪犯……我用服部家的名字發誓……要將你們全部繩之以法……咳咳……」
「啊啊啊啊啊!!!」
最後的理智在咆哮結束,服部平次再無其他的辦法,那種瞬間入侵身體,佔領神經系統。
快感席卷,就算是痛苦都會變成一種爽。
瘋狂的深呼吸,肢體抽搐,就像是瘋癲的泥鰍,扭曲身體。
「呵呵,繩之以法。」
「如果沒有我們,月影島要比現在墮落一萬倍。」
清水正人捏著手中的白色粉末,揮灑在空氣中,這種東西在月影島人看來就是垃圾,但是在東京就是美金。
想要交易,拿霓虹幣不行,必須拿美金。
它就是錢。
可以讓月影島所有人擁有富足生活的東西。
如果某一天有人打破現狀,月影島的人就會暴亂,他們為了錢會肆無忌憚將這些東西放出去。
「只有我們在,限定供貨量,才會保持一種資源不飽和的狀態,而不是讓癮品肆意泛濫,市場月兌離可控範圍。」
清水正人露出諷刺譏笑。
對著面前已經徹底成癮,像個狗一樣舌忝動地上白色粉末的黑皮少年。
想要創造這種‘奴隸’,靠癮品去控制他,無比簡單。
「我們在,東京才會有規矩,癮品不會泛濫,所有人只會將這種東西當做一種生活調劑,偶爾享受一下,忘記痛苦。」
安排身旁的護衛,手指向服部平次。
這是馴服過程,誰都無法避免……
護衛蹲,一只手抓住服部平次的頭發,將這個名偵探拽起來,另一只手用力刷在他的臉上。
一巴掌,兩巴掌,三巴掌……
就算嘴角被打出血,服部平次卻毫無感覺,依舊在吸收著癮品,瞳孔翻白,全身都沉積在那份歡愉之中。
「如果我們不在了,這個市場就會被破壞,癮品就會在東京泛濫,想想你這樣的高中生人手一袋癮品,會是怎樣的場景。」
尤其是這種高中生,身體發育到一種最佳狀態,荷爾蒙開始活躍,對于難以抗拒,這個時候染上癮品……
這輩子就毀掉了。
清水正人摘下永遠戴著的手套,顯露出經常沾染癮品導致的潰爛、紅腫、發炎。
一大灘膿包流出褐黃色液體,散發臭味。
「所以別自認為正義,你們永遠不明白我們所背負的東西,就算你們搗毀了月影島,但是很快就有人會接手月影島的生意。」
這就是為什麼不去撥打電話。
清水正人根本沒有後台,他唯一的底牌就是這座島嶼,控制癮品的輸出數量,用金錢來安撫島民,另一邊用熱武器控制所有人。
只有這樣,大家才能繼續賺錢。
看向面前歡愉到昏迷的服部平次,從這一刻開始,關西最受敬仰的名偵探墮落了。
……
東京,汽車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愛爾蘭坐在辦公椅上,听著電話另一邊川島資產家的哀求,希望自己可以救他,作為代價願意付出所有的財富。
掛斷電話。
「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還是死去比較好,而你的財富就交給組織來管理吧。」
將一旁的銀色扳機拿出來,放入腰間。
愛爾蘭並不在乎月影島,擁有組織的能量,可以從地下世界源源不斷獲得熱武器,再有是汽車公司的財力,足夠應對所有的情況。
新宿的癮品市場還在控制之內,無論誰成為癮品的新供貨商,他都是賺錢的那個。
保住對方毫無價值,而且知道的事情太多,交代出去,愛爾蘭就有暴露的風險,所以必須鏟除。
「要盡快把貝爾摩德干掉,掌握霓虹分部的控制權,這種髒活容易暴露身份,最好的是安排科恩與基安蒂去處理。」
就算被發現,再讓公生安排這兩個人去帝丹學院內工作一段時間。
也不會有人猜到,學校成為窩藏罪犯的好地方。
……
警視廳,警視監辦公室。
諸星登志夫剛剛掛斷電話,是黑岩村長打來的。
「大阪府警察廳!」
對方提及,大阪警察廳警視監的兒子服部平次前往月影島,調查曾經死亡案件,而隨著服部平次到來,月影島就出現問題。
連槍戰都沒有發生,海上哨所的人員全部被滅,而村莊內的人員也被對方一次性剪除。
這意味著什麼……
之前就傳言霓虹有一個新勢力出現,並且具備很強大的作戰能力,可以匹敵世界級犯罪組織。
諸星登志夫此刻才意識到,只有警視廳體系的人,才能夠瞞住警視廳體系。
根本不是什麼強大的組織,而是大阪府警察廳的武裝部隊。
「一直都在藏著,服部平藏,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都有著屬于你自己的部隊,這次終于暴露出來了!」
如果不是月影島,諸星登志夫都不會知道會有這麼強力部隊的出現。
畢竟大阪不同于東京,官僚諸多,在那邊當個土天皇,養一只私軍是完全可行的。
「哼,我現在就上報警察長官,將你的私密部隊事情舉報出來!」
「是你先將手伸入我的碗里,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馬上要登上警視總監寶座時候,對方玩這一出!
諸星登志夫拿起面前的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與公生存在手機里的‘北歐’是同一個號碼。
……
月影島,招待所。
公生拎著魚鉤,手里還提著五條金槍,裝作從外面釣魚回來的模樣。
「誒,小哥,你這是去釣魚了?」
剛進門,就踫見阿笠博士。
對方吃著一枚蛇形夾心糖,中間那綠油油的混合物,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嘴角粘乎乎的。
蹲坐在地上,手里拿著托盤,托盤內還有烤魷魚、烤丸子、照燒肉圓之類的食物,高熱量,高脂肪。
「嗯,新來的兩個女士沒有房間,我將我的房間騰出來,給她們休息,為了不打擾她們就出去釣魚,話說博士你這……吃了一天?」
明顯又胖了一圈。
下方的榻榻米有承受不住下陷的跡象。
公生後退一步,以免自己是壓垮榻榻米的最後一個體重。
「哈哈哈,也沒有,之前被朋友拉著去公民館,村長很好心的招待我們,一直到下午還專車將我們送回來。」
一邊說著,一邊「 」作響的嚼碎油炸食物。
「不過小哥你的心腸是真的好,現在看見別人需要房間,就將自己的房間提供出去,之前幫我拎行李……就像我隔壁家的孩子,他也樂于助人,只可惜被判處死刑了。」
看著面前的公生,阿笠博士回想起新一。
內心越是思念,嚼碎食物的動作就越快,一盤肉圓子瞬息干掉。
公生將金槍魚放下來。
那邊,一群小孩子沖出來,還是笑嘻嘻的模樣,叫喧著‘少年偵探團’的名字,手里捏著的還是麻生圭二的委托信。
「博士,你看見大阪來的黑皮少年嗎?」
老人與小孩回到招待所,但大阪名偵探沒有回歸。
公生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