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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兩個媽媽

雪花飄落,漫步在白皚皚世界。

公生踩碎完整的白色地磚,追上剛剛走到門口的有希子,雙手抱著肩膀打哆嗦,明明很冷卻繼續向前。

將外套褪下來,腳步加快一些。

在她的手指沒有染指冰冷鐵門之前,包裹住寒冷嬌軀。

「公生……」

察覺到兩邊肩膀上多出男孩的雙手,有希子停下腳步。

而身處準備開門的手指又收回來。

感受到放在肩膀上的手順著兩側胳膊下滑,到達手肘的位置後轉移到下方的腰部,縴細如水蛇般的腰肢此刻被摟住。

被緊緊抱在懷里。

腦後的秀發被人闖入,枕靠在有希子的肩膀上,鼻息刮擦著耳邊。

「對不起。」

被寒風侵入到冰冷的身體,被公生抱在懷里後迅速溫熱起來。

有希子的小腳在雪地里挪動,慢慢扭過身,面對這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男孩,主動靠近他的懷抱。

側臉任由被刮蹭,鼻尖也沾染上一抹濕露,更何況嘴唇。

有希子並不在意這些,反正這種都是兩人之間的習以為常。

「我一直都在利用公生,利用公生去幫助新一,利用公生給新一幫忙,甚至希望公生成為工藤新一的追隨者。」

「還很多次想讓公生代替新一去承受不該有的懲罰。」

「我還一直都在蠱惑小蘭,故意在表揚的時候加入蠱惑話語,讓小蘭與新一在一起,讓小蘭必須做一個好妻子,不能背叛新一。」

「英理也是的,我總是麻煩英理,其實內心根本沒有將她當做閨蜜,只是成為家庭主婦的我,看著曾經的朋友成為人人尊敬的律師,開始嫉妒她,希望她注定和我一樣,不可以那麼成功……」

「甚至希望她能幫忙照顧新一,將更多的關心給新一,而不是關心公生你。」

還有很多很多的荒唐事。

如果今天妃英理沒有翻臉,或許就是有希子選擇將過往翻篇。

這些罪惡的想法藏在內心里,身體還陪著在公生的身邊,而曾經的壞事永遠不會被翻出來。

「師醬,很抱歉,我沒有讓你得逞。」

緊摟著懷中的美婦,手指放在她的後背上。

公生的嘴唇接觸著有希子的臉頰,呼出的熱氣在眉毛上凝聚出水珠。

「我知道……其實公生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的想法你全部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去僥幸,僥幸你什麼都不知道……」

自欺欺人習慣了,成為一種自然而然的行為。

披著虛假的偽裝,有希子幻想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暗夜男爵夫人,有著令人羨慕的家庭,丈夫是成功小說家,兒子是世界第一的偵探。

徹底在美夢里無法醒來。

面對男孩的時候,也將自己活在夢里,無法清新……

因為有希子恐懼清醒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離自己而去,什麼都沒有留下來,就像是這片雪地只有自己。

最後追出來的人,是一直以來利用次數最多的人,也是最了解自己想法的公生。

從六歲開始,幫著妃英理照顧著他,到現在過去十年。

「對不起,公生。」

能夠賠償的已經賠償,有希子再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給予男孩,任由此刻的親昵也當成一種贖罪。

不然,這具軀殼就再也沒有其他意義了。

他喜歡就繼續使用下去,如果他不喜歡,恐怕走不出這片冰雪世界。

「為什麼要對不起,你照顧我是事實啊,而且的確完成部分媽媽的任務,帶著我洗澡,帶著我午睡,也帶著我一起學習,有希子媽媽。」

公生緩緩說道。

腦海里回憶著過往片段,卻發現根本沒有怨恨,自己也根本不會去怨恨。

怨恨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背叛你,但從始至終公生都是知道的,就像是小孩子心思去試探大人行為,有希子的小伎倆在公生眼里只是小孩子的需求。

大人怎麼會埋怨小孩子的需求?

就是經濟實力,能不能給孩子想要的東西,能夠給就給,不能夠給就糊弄,對方始終是自己的親人,難道還要用打罵的方式踢開她嗎?

嘴角忍不住勾勒起微笑。

公生微微蹲,一只手扶著有希子的後背,另一只手從下方摟去,公主抱的姿勢讓有希子雙腳離開雪地。

一切都是突如其來,有希子下意識抱住公生的頸子,深埋在這個溫暖懷抱。

慢慢才發現,自己被對方抱著。

「公生……兒子……」

本以為對方听見自己說出這些事情後,會對自己產生惡心,甚至是一腳踢出去的行為。

有希子也不會責怪公生。

這都是咎由自取。

可是等來的是公主抱,一步步的向木之下宅方向走去。

「早就該這樣稱呼了,反正你也可以把那個保姆工作辭掉,專心在家陪著我。」

母親在家陪著兒子,並沒有什麼問題。

被抱住的有希子愣住,僅僅那一秒,嘴角忍不住笑起來,笑的無比肆意。

想想十年前去照顧公生的時候,以為是去給孩子當保姆,也是在那時候有了利用公生服務新一的計劃。

為了親生兒子,將閨蜜兒子的未來葬送掉。

可是等到十年後的現在,卻發現真正的保姆工作是服侍工藤優作與工藤新一,每天忙碌著燒飯洗衣做家務。

手指沾染著油脂,沾染著洗滌劑,沾染著洗衣粉。

而當做保姆工作的事情,卻成為僅剩的情感,真正將自己當做母親去對待的是所照顧的閨蜜孩子。

現在自己的孩子,唯一的倚靠。

曾經利用閨蜜母女子三人,也要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獲得優質生活,成為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最後卻是一句句謾罵。

而被利用的男孩,此刻懷抱自己,陪在身邊。

伸出手,輕撫著面前公生的側臉……

「嗯,媽媽以後只會陪著你的。」

至少還能作為母親而存在,有希子對于現在的結局已經無比滿意。

但,還有那份牢獄之災……

「等媽媽從監獄里出來,後半生都陪著你。」

被自己親身兒子所牽連的牢獄之災,有希子甚至覺得諷刺。

打開門,公生蹲,將有希子放在地上。

沒有去換鞋,而是再將對方抱住,靠著自己的懷里,兩人的溫度互相侵襲對方。

「咳咳!」————忽然一整咳嗽打斷有希子與公生。

妃英理從走廊位置走出來,在沒有之前的強勢,眼神里充斥著不滿,盯著抱住自己寶貝兒子的那雙手。

那是自己最好閨蜜的手。

「別說的這麼淒慘,至少你的閨蜜是我,而不是你那個廢物丈夫。」

剛才送來的法院拘捕令,被妃英理撕掉。

碎紙灑落在地面。

「英理?」

疑惑妃英理前後兩種不同的態度,可是下一秒有希子想通了,明白對方是故意趕自己去雪地之中,也是閨蜜將公生推出去找自己。

只是為了現在。

某些事情必須挑破,如果一直留在心里,所有人的心里都會有一根刺。

有希子永遠會患得患失,害怕公生與妃英理會舍棄自己,害怕曾經做的事情會導致兩人背棄自己。

也是為了保護公生,必須讓所有的隱患去除,以免有希子會沉迷夢境,未來又一次背叛。

所以……

用力掙月兌兒子的擁抱,有希子向妃英理跑過去,一個沖刺將閨蜜抱住。

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

妃英理張開手,接受閨蜜的擁抱,上面還有著兒子的蘭花香味。

手放在有希子的背後,輕撫她的卷梳長發。

「我們約定好一起結婚的,這個願望不能實現,不過我的兒子可以分給你,他會照顧好我們的後半生。」

一起嫁人的想法是再也不可能實現。

但是兒時玩笑話,卻用另一種方式實現。

妃英理用很小的聲音,對著閨蜜耳邊說道。

「英理,謝謝你……」

其實,能夠看見,妃英理的眼角有擦拭過淚珠。

有希子能夠明白,剛才閨蜜將她的兒子退出來時候,內心一定很痛苦,絕對沒有現在看到的這麼平淡。

但是她還是會狠心將兒子推出來,演了這麼多戲,都只是為了讓同樣失去家庭的自己可以融入到這里。

與她一起,陪著兒子公生,三人一起生活。

……

因為我曾經淋濕,所以我會為你打傘。

……

帝丹女王妃英理松開懷抱,面前的帝丹公主有希子嘴角含笑,兩人同時轉過頭,向著走來的男孩張開手。

在兩人的縫隙位置留下屬于男孩的位置。

「母後,有希子媽媽,我還要去做飯。」

看著夾心餅干式的擁抱,還有著勾引鼻子犯罪的誘人香氣,成熟到無法拒絕。

公生莫名臉紅,有些羞澀的說道。

等來的是……

妃英理抓住兒子的右手,有希子抓住兒子的左手,兩個媽媽一起將這個還沒成年的傻兒子拉到中間來。

溫暖一點點侵蝕公生,連同內心都被侵蝕。

原先是被拉住的手,此刻攀在兩邊嬌柔的腰肢上,曾經的帝丹公主與帝丹女王此刻被一個男孩所擁抱。

「兩位媽媽,能讓我呼吸一會嗎?」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說道。

……

隔天,前往月影島的船只。

公生一個人踏上前往月影島的旅程,沒有讓任何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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