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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三人行?

從始至終,宮野明美沒有多說一句話。

疑雲沒有消散。

這是第二次與男孩見面,應該不是偶然的情況,對方行為是有預謀的,與琴酒交易的時候,對方準時出現,並且像是提前知道地點一般。

之後,關于妹妹……

兩種不同的信息,琴酒表示他們已經解決掉妹妹宮野志保,但是男孩卻表示宮野志保在他這里。

如果真的選擇一方相信,宮野明美選擇痛苦的相信琴酒說的話,而不是公生所說的話。

因為琴酒那個瘋子說殺死自己的妹妹,肯定是真的殺死自己的妹妹。

「我回來了。」

看著公生推開醫務室的門走進去,宮野明美趕忙隨身後。

無論怎樣,這里是帝丹高中,對方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對自己動手……大概吧。

宮野明美開始猶豫。

因為從剛才對方暴打琴酒的行為來判斷,那種人類的洞察視線都無法跟上的恐怖速度,只能隱約看見金色的閃光,還有被暴打的琴酒。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對自己動手,或者是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宮野明美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被迫相信。

走進醫務室內,聞到福爾馬林的味道,宮野明美環顧四周,搜尋宮野志保的身影。

最後看向床鋪方向沉睡的茶發女孩,再無法忍住,第一時間沖上去。

當發現宮野志保手上綁著繃帶的狀況,還有面部明顯的傷痕,涂抹著藥膏,全身多處繃帶,宮野明美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

一個星期前見面時候,妹妹還完好無損的在自己面前,可是此刻再見面,妹妹全身就沒有一處完整的區域。

拼命不哭喊出聲音,用手捂住嘴巴,發出微弱的「嗚嗚」,眼淚水落下。

「她……她怎麼樣了?」

「拜托,請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

僅僅因為公生慢了半秒沒有回答,明美再次詢問,卑微的哀求著,一邊留著眼淚,拼命捂住嘴,不希望吵醒妹妹,卻另一邊放下自己的理智、戒備、尊嚴。

彎腰鞠躬的姿態,詢問面前的公生。

「傷口全部處理好了,需要換藥與恢復,還有很多地方的腐爛皮肉取下來,未來身體可能會留下疤痕……」

燒傷,壓傷,刮傷,外加上爆炸的中心位置受到沖擊破壞,長時間被掩埋後吸入了有毒氣體,加上身處地下研究室身體虛弱。

比起灰原哀,宮野志保是真的從鬼門關前被公生硬拽回來。

失血情況比灰原哀還要嚴重,公生同樣從自己身體內抽出血液,補充宮野志保身體內的缺失。

明明上個星期剛被抽出兩千毫升的血液,這一次又被抽出三千毫升。

還是給同一個女孩。

「不過放心吧,我在這里,她死不掉,但是身體的問題我能解決,精神的問題則需要你來處理,可以到床邊,听听她在說什麼。」

總是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

公生走向志保的床邊緣,指引明美蹲,靠近昏迷的茶發女孩,察覺那微微顫動的嘴唇。

「姐姐……姐姐……姐姐……」

永遠都在呼喚著她的姐姐,即使自己面臨危險,卻還是記掛著明美。

听到志保的聲音,宮野明美再次無法忍住,整個人的情緒就像是崩盤的狀況,拼命的回應女孩的呼喚。

「志保,別怕,姐姐在這,姐姐在這。」

跪在床沿旁邊,看向面容上都是醫用紗布的妹妹,內心猶如刀絞,撕開血淋淋的傷口。

宮野明美的聲音帶著咽嗚哭腔,听著志保的呼喚,也一次又一次的回答。

雙手抱住頭,隨著瘋狂的抓撓,發絲混亂。

內心里第一次開始憎惡,憎惡琴酒,憎惡組織,甚至憎惡帶全家進入組織的父親,憎惡那個利用姐妹二人又拋棄姐妹二人的赤井秀一。

是這些人害的自己妹妹變成如此。

「姐姐……別哭……姐姐……志保陪你……」

似乎听見明美的哭泣聲,志保的意識開始緩慢的恢復,不再是單調的說辭。

「志保……沒事,姐姐很好,姐姐陪你。」

徹底被捅破心髒。

宮野明美趕忙擦拭眼角的淚水,用力深呼吸,讓自己不再哭泣。

至少現在妹妹的情況是向著良性的方向發展,自己絕對不能崩潰,為了讓妹妹活下去需要更加的堅強。

瞳孔里全是受傷的妹妹,宮野明美強行笑起來,顯得沒有哭過的模樣,像小時候哄妹妹睡覺時候,給妹妹講睡前故事,現在又開始用這種方式喚醒她。

一旁,公生沒有打擾宮野姐妹,轉身離開病房區,走向隔壁的休息室內。

六點半,太陽已經快落下,休息室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但是兩個穿著裙子的女孩卻是那麼的顯眼,互相靠著對方,蓋著同一張被子,睡在沙發上。

整個醫務室的休息區明顯被兩個女孩細心打掃過,連福爾馬林的味道都淡化。

「真是的,明明昨晚都玩的那麼累,今天還不好好休息,就知道逞強。」

走到熟睡的毛利蘭與鈴木園子面前,公生緩緩蹲。

兩個都是自己的姐姐。

眼神里露出憐愛,嘴角的笑容里全是寵溺,看著些許疲憊引起的困倦,呼吸都打在自己臉上也毫無察覺。

被子應該很暖活吧。

面對兩位‘姐姐’相互依靠睡著,公生唯一有的情感的就是負罪感。

其實她們都應該有更好的‘選擇’,而自己也不該這麼‘自私’,以至于因為自己對她們太好,將其他人比下去。

未來,如果自己沒有再花費心思、花費時間、花費精力去陪伴她們,是否算是一種失約。

「如果失約的話,就讓我去死吧。」

公生笑著說到。

伸出手,輕輕拂過毛利蘭的側臉,將睡覺時候散落的毛發理順,仔細看著那恬靜的睡臉,與公生的手背接觸到。

這一次,似乎是反應過來,毛利蘭緩緩睜開眼楮,尚未恢復的視線迷迷糊糊有一個男孩的模樣。

「公生?」

嘴中呢喃一句,詢問向面前的男孩。

「姐姐,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吧,我在這里等你。」

察覺因為自己的手指觸踫導致蘭姐醒來,公生趕忙收回手,示意對方可以多睡一會。

「不用,今天已經睡的夠久……」

毛利蘭話才說一半,忽然發現隔壁的房間傳來低語,是一個溫婉柔和的女聲,猜測可能是茶發女生的姐姐來了。

再次將目光看相公生。

「那位同學的姐姐已經來了嗎?」毛利蘭詢問道。

「嗯,剛剛接過來。」

沒有改變性格,依舊是那個為別人的幸福而祝福、為別人的悲傷而祈禱的姐姐。

公生緩緩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紙杯,倒上溫水,遞給毛利蘭。

出水量與進水量不成正比,無論是昨夜還是白天,看著姐姐嘴唇上干燥出縫隙,說話時候帶著一絲喉嚨干涸的沙啞。

端著杯子,送到姐姐的嘴邊。

姐弟二人眼神在霎那間交互……

不需要湊上去的動作,毛利蘭嘴角眯成縫隙,杯子微微傾斜,滋潤的水珠接觸到唇上,不燙,溫潤,如細流一般入嘴。

隔五秒停下來,讓水在嘴中逗留片刻,隨著咽喉位置的蠕動,水流再咽下去……

水杯再次傾斜,水珠繼續滑入毛利蘭的嘴中……

再次隔五秒停下來,等待毛利蘭咽下。

一個簡單的喂水持續五分鐘,才在公生詢問‘是否續杯’的眼神里結束,毛利蘭輕晃腦袋,表示已經滿足了。

只有他能這麼耐心的陪自己。

毛利蘭如此想到,腦海里又開始回憶童年過往,每次醒來,不需要說話,弟弟就懂自己的意思,給還是迷迷糊糊的梳頭發、扎辮子,換上櫻花班的校服。

該醒來了,不準備繼續休息,從被子里抽出身。

「我們等會回去嗎?」

詢問自己的主心骨,毛利蘭來到公生的身旁,與弟弟一樣坐在茶幾上,頭斜靠男孩肩膀。

但,聞到那蘭花味道,全身就像是失去力量。

雙手保住一側的手臂,側身依偎著。

「嗯,等園子姐醒來,我回去給你們做飯。」

公生側頭看向‘獨角’,因為是依靠的姿態,導致這個玩意戳著自己,不痛,癢。

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將‘獨角’壓下去。

「好,听弟弟的。」

微微點頭,繼續靠著弟弟的肩膀,毛利蘭感覺自己的臉就像火燒一樣。

窗外的太陽徹底落下,黑暗淹沒醫務室,已經是夜里七點,打開亮堂的白熾燈照亮視線。

園子姐雖然醒來,卻依舊表現出疲憊的狀態。

「嗚嗚~~小蘭~~弟弟~~」

打著哈切,說話也是睡不醒的狀態,每個稱呼後面都帶有長長的拖音。

還是沒睡醒,迷迷糊糊的狀態。

公生見到這一幕,內心不由的想起毛利蘭,準確的說是之前的毛利蘭。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現在的園子就是這樣,她太貪戀與閨蜜、與弟弟之間的生活,甚至在淡忘鈴木家小姐的身份,寧可保持睡夢中的姐弟關系,也不願意醒來面對真實的疏遠。

只不過。

「走啦,我們回家。」

既然她願意活在夢里,公生也願意成為陪她做夢的人。

上前,將園子姐抱起來,依靠在自己的肩膀。

就像這十年來,她守望著裝睡的毛利蘭一樣,這一刻開始,公生將會陪伴裝睡的她。

「弟弟,別讓園子受涼了。」

醫務室門前,毛利蘭已經在這里打開門,等候弟弟抱著閨蜜走來,等二人出去後再輕輕關上門。

眼楮全部駁雜情感,無比純粹,看著弟弟抱著閨蜜的場景。

追逐幾布上前,毛利蘭與公生並肩。

從睡夢中被叫醒,清楚真正照顧自己、陪伴自己、愛自己的人是誰,自己又該如何去相處。

漸漸……

園子活成了小蘭,公生活成了園子,而小蘭活成了公生,三人的姐弟狀況得以維持、延續、再到開花結果。

……

蘭宅門前,妃英理提著兩手的菜,面色陰沉。

「這姐弟兩背著我跑哪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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