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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小哀夜話

深夜,小哀趴在有希子房間的床鋪上。

工藤新一的床鋪基本上不能睡,沒有毛利蘭為他定期幫忙打掃衛生、清洗衣服、整理床鋪,家里和狗窩沒區別。

有希子房間是唯一能睡覺的地方,夫妻的雙人床此刻趴著一個小女孩,翻滾幾圈也不會掉下地面。

根據下午偷听的情況,有希子與毛利公生的關系親密,並且公生是用‘師匠’作為稱呼,甚至此刻有希子居住的地方也是由毛利公生提供。

再考慮工藤新一的情況,廚房里至少放了兩個星期沒有洗的碗,地板與桌面上一層厚重灰塵,衛生間也無比髒亂。

灰原哀十分理解有希子不願意回來照顧工藤新一的想法,如果毛利公生提供的住所更加優質,自然會選擇毛利公生提供的住處。

就像蘭宅一般。

只是居住一次,灰原哀對比曾經覺得豪華工藤宅,明顯毛利公生為毛利蘭準備的蘭宅更加優異。

靠近帝丹學區的高等公寓,交通來往便捷,上下兩層的復式樓,寬敞明亮整潔,房屋設計與家具設備都是最為頂級的配置。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這樣的弟弟,被這個這個世界的弟弟如此寵愛,真的好羨慕毛利蘭呢。」

直接言語出羨慕。

灰原哀必須在某些方面承認,毛利公生可能是比工藤新一更加完美,無論是作為男友、情人、或者是弟弟。

「工藤新一真的很不對勁!」

如果是小孩子的模樣,小哀可以理解江戶川的行為,因為是孩子的緣故,很多事情無法辦到,必須依賴別人。

生活上由毛利蘭照顧,需要處理案件就使用麻醉針,利用毛利小五郎完成推理,還有阿笠博士提供的工具作為輔助。

讓人真的將他當做孩子,卻忘記他是一位十七歲的高中生。

就像元太光彥所說的,柯南總是向毛利蘭撒嬌,甚至于在七歲孩子看來都極為不正常的事情,卻在江戶川身上經常發生。

「就像是剝開偽裝的外殼,看見與眾不同的真相,而這樣的真相曾經都被人當做恩愛的畫面,此刻再次想來,無比惡心,令人作嘔。」

灰原哀正在播放偵探秀的前幾期,工藤新一滿臉驕傲的表情,指證出凶手,被四周人吹捧與奉承,接受一些大膽女孩子的情書、鮮花、擁抱、熱吻。

如果是江戶川,獲得的只有吉田步美的擁抱與臉貼貼。

「不對勁,工藤新一發展到現在已經明顯處于失控狀態,可是之前的時間段,工藤新一卻無比順利,像是被人所保護……」

「工藤優作不可能,他永遠都在拿獎……有希子不可能,她的性格絕對是放養型……毛利蘭不可能,明顯是毛利公生一直在照顧毛利蘭……」

只剩下他了。

從旁邊拿起電話,灰原哀很輕松的找到毛利公生的名字,並且按下撥通鍵。

但是撥通後又開始後悔。

這麼晚了,對方應該已經睡著了。

如此想到,小哀有準備將電話掛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般,深夜無法入眠的夜貓子性格。

「嘟嘟嘟——嘟嘟嘟——!」

「晚安,親愛的公主殿下,這麼晚撥打我的電話,是需要我為您講睡前故事嗎?」

輕佻的小調調,卻也有種親近語氣。

說話時候能听見伸懶腰導致椅子「吱呀」作響,滑輪滾動地板的聲音,明顯對方尚未睡覺,坐在電腦椅上忙碌事情。

看在對方深夜接听自己電話的份上,小哀選擇原諒對方語氣上的輕佻。

「你的公主殿下是毛利蘭,我受之不起!」

原諒是帽子的事情。

小哀的任務是懟的對方去戴帽子,而且是綠色的。

「好吧,哀殿下,深夜是您的主場,看來您有事情需要咨詢,請說。」

听見輕笑一聲。

很快樂的那種,對方听到毛利蘭的時候才發出的,有一種驕傲的韻味。

小哀對于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姐控表示無奈。

「我在工藤宅內,可是情況太過混亂,勉強比阿笠博士家要好些許,但按照我的了解,工藤新一根本不會去交土地費用、水電費用,為何工藤宅卻能保持運行?」

霓虹需要交付土地稅費,水電費用也不能拖延交付。

小哀了解工藤新一,這個名偵探每天除了案件,就是看《福爾摩斯探案集》,別說交錢,恐怕連交錢的地點在哪都不知道。

嚴重點,工藤新一根本不會關注繳費的日期。

「很簡單,工藤宅的維修費用、土地稅費、水電費用都是我在交付。」

電話另一邊,男孩的聲音沒有停頓,也沒有驕傲,很平常的敘述一件事情。

「你在交付,不是毛利蘭嗎?」

灰原哀記得,在工藤成為柯南之後,工藤夫婦在國外,無論是工藤家打掃衛生,還是交付這些款項,都是委托毛利蘭完成。

名義上是拜托毛利蘭幫忙,實際上是利用毛利蘭本身的善良性格,無法拒絕工藤新一的請求。

「嗯,你所知道的,照顧工藤新一所有事情是由我姐姐負責,只是因為現在我更能在其他方面幫助到工藤新一,所以將這部分需要男性完成的事情委托給我。」

因為公生的到來,這樣的‘拜托’被分割為兩半。

負責往常作為女友照顧工藤新一的毛利蘭,與適合男孩子出面,幫助工藤新一解決日常生活問題的毛利公生。

兩人都有被工藤有希子委托。

「需要男性完成的事情?」

這是只有住進在才能察覺到的不對勁。

小哀使用過這個家中的所有設施,雖然有髒破,卻全部能夠正常使用。

房屋主人是個生活白痴,但家中的水電卻能正常使用,電話能夠撥通出去,電視的繳費從未停止,不會有工作人員上門催土地稅費。

這就表明有個人替工藤新一完成這些事情。

心中有些許猜測,小哀才會撥打這個電話進行詢問,但公生的回答似乎比小哀所推測到的結論更加龐大。

「比如他經常坐車子沒帶錢,但是卻不會有任何一個出租車司機問他要錢,只會問他要簽名。」

電話另一邊,男孩的聲音有些疲憊,夾雜著 里啪啦的響聲,瘋狂敲擊鍵盤的動靜。

小哀皺起眉頭。

通過下午到晚上的調查,工藤新一幾百起案件中,有很多是在晚上前往解決。

但是按照東京的士價格,前往距離工藤宅遙遠,甚至超過米花町的範圍的其他地區,工藤新一的生活費根本無法支撐這種消費多次。

警視廳不會特意安排一輛車子接一位偵探前往現場,最多是返回的時候捎上對方。

「你的意思,工藤新一以為自己的名氣可以通過簽名免除出租車費用,實際上這些出租車司機可以通過這些簽名,找你報銷?」

只是現在揭露的這部分真相,就足以讓小哀吃驚。

但公生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還有工藤新一無比厭惡公生的態度,都讓人捉模不透。

「不用吃驚,這只是一小部分,小哀殿下,動動你的腦筋,可以再猜猜看。」

並沒有和小哀說明,針對工藤新一的照顧不單單因為工藤有希子的委托,還有帝丹理事會的高中生造星計劃,這個計劃是由公生本人提出且執行。

的確,帝丹理事會根本看不上這種計劃。

造一個明星學生,最大的收獲只有流量與生源,但是作為東京最強的學府,帝丹並不需要這種造勢。

帝丹需要的是名譽,比如可以借助某個機會,發布一條霓虹內閣國會通過法律文件,借助這個名氣,讓帝丹的法學系進化為法學院,徹底在法學界、律政界站住根腳!

工藤新一的高中生造星計劃是起點,毛利公生的金絲雀計劃是等待前者發酵後才能實行的計劃,最後的第三個階段……

立法!建校!

小哀不會清楚男孩的謀劃,但腦海里關于公生的疑惑卻在一點點的加重。

對毛利蘭的超規格照顧,可以用親情去解釋,對工藤新一的超規格照顧,似乎有些不符合邏輯。

漸漸地,之前灰原哀查看關于工藤新一資料後得出的所有不對勁的事情,都像幻燈片一般播放在腦海。

工藤新一將面臨降級處分,學生會將不再包庇工藤新一。

這是帝丹學院網站上最新出現的新聞,並且引發了帝丹高中部的投票,近一大半學生選擇支持這一舉措。

加上工藤新一本身的自負性格,喜歡顯擺案件即警視廳的關系,經常曠課離開,不參加集體活動。

「其實工藤新一在帝丹高中並不受歡迎,他沒有被處罰的原因是來自于你,我推測的對嗎?」

這是唯一的可能。

電話的另一邊,正面對三台電腦處理法務工作的公生忽然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嘴角露出謎一樣的微笑。

「工藤新一認為大掃除、班級事務是累贅,他是偵探,而案件才能成就他,導致他逃掉高一年級所有的校園任務與班級任務,同時在高一年級的一年時間,工藤新一總計曠課次數也累積有三百多次。」

就好比按照規定,輪流打掃教室衛生,卻總有一個同學,以‘警視廳需要爹’的理由逃離,拒絕參加集體勞動。

班級建設拒絕參加,校園人物拒絕完成。

「匿名請求懲戒工藤新一的電話每天會有二十多通,匿名請求懲戒工藤新一的信件每天會有一百多封,同學們早已厭煩這位關系戶。」

公生將小哀想知道的事實告訴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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