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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灰原哀的哀傷

坐上機車,給對方戴上頭盔時候,公生才發現有希子的面容惡化。

對方拼命的用手捂住,試圖希望面前的男孩不要去看。

「不要看,丑……」

艱難說出一句話,卻已經是帶著哭腔。

有希子害怕自己的模樣讓面前的男孩產生抗拒,嫌棄自己,而後疏遠,恐懼失去面容的自己會一無所有。

「沒事的,師匠,我帶你回去,涂點藥會好的,不會留下傷疤。」

會留下傷疤的。

那可是具備高熱量的油脂,就算第一時間擦去,但是面部肌肉是最為細膩,一旦受損很難完全恢復。

公生小心翼翼為面前的有希子戴上頭盔,再發動機車,疾馳離去。

充沛的時間早已不夠。

已經下午一點,毛利蘭還在等待,鈴木園子也在等待。

……

阿笠博士家中。

灰原哀偽裝成失足小女孩,在博士吃完快餐後的必經之路上等待,並且成功逮住吃完飯後的阿笠博士,希望能在阿笠博士家居住幾天。

然後……

灰原哀發現自己就是個傻子。

次日醒來,打開電腦,所有霓虹新聞網頁上都掛著工藤新一被逮捕的消息。

懷疑是沒睡醒,灰原哀又去打開博士家的電視,調整到新聞頻道,第一條大新聞就是工藤新一被抓捕的消息。

這是灰原哀的記憶里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

「工藤怎麼會被警視廳抓捕,他不是可以調動警視廳的人力嗎?」

疑惑盯著熒幕上被戴手銬的工藤新一,臉上露出豆豆懵表情。

腦袋逐漸浮出蒸汽,理性被蒸發的表現。

引導工藤新一拯救明美的計劃尚未開始,就宣布破滅。

「不對,我查過工藤新一的信息,與我所知曉並未有任何區別,唯一的問題就是本應該成為江戶川的他,依舊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繼續活躍。」

難以置信,可以稱為警視廳親爹的工藤新一被警視廳逮捕了。

現在又該祈禱誰去拯救姐姐……

灰原哀的腦海中浮現毛利公生的模樣,耳邊響起魔性的「哈哈~哈哈~」怪笑,像極阿瓦隆夢魘的鬼哭狼嚎。

嗚嗚嗚~~

捂著腦袋,拼命搖頭,小哀關掉面前的電視,回到自己臨時居住的小房間,灰塵噗噗,僅有一扇打不開的窗戶。

其實昨天來到之後,小哀準備在地下室休息,但這個時間段的地下室堆滿阿笠博士的發明,隨手丟在地上的食物盒,養足一窩蟑螂與老鼠。

夜晚听著老鼠「吱吱」叫聲,手臂上爬過一只蟑螂……

無法忍受!

放棄地下室,找到一個不錯的房間,湊合一晚。

隨行帶的東西,除去毛利蘭小學時的衣裳,只剩下一台筆記本電腦與一部手機,都是那個男孩給自己買的。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傻的人嗎?」

見面第一次就毫無保留,價值不菲的電子設備直接贈予,說是為了方便與女孩聯系。

灰原哀又忍不住想毛利公生,耳邊同時響起魔性的阿瓦隆夢魘怪笑。

「嗚嗚嗚X﹏X嗚嗚嗚!」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此刻陷害工藤新一被逮捕的就是毛利公生所為。

正常人都會有這種思考方向。

小哀也思考過……

「不是他,他最多是為毛利蘭而去努力,根本沒有謀害工藤新一的必要。」

雖然接觸時間短暫,但是對于毛利公生,小哀有屬于自己的判斷。

通過筆記本電腦查詢毛利公生,對方的很多資料都是在網上公示,帝丹學院小學部任職學生會長五年,初中部任職學生會長三年,雖然本人極少露面,但以能力出眾而被帝丹大部分師生所認可。

除此之外,另一個佐證就是公生的電腦,小哀曾將公生的所有隱私文件破解,發現內部只是關于大型財閥的保密法務文件,包括霓虹前幾的財閥都有在列,最多的是鈴木財閥。

法務文件數量龐大,不僅限霓虹文,大都是一式多份,有其他語言版本,除霓虹語言外,還有中洲語、英語、、俄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韓語等超十種國際語言。

如果是不懂這些語言,完全沒必要留下其他語言版本,僅留下霓虹語版本即可。

事實真相,這個男孩自身具備語言天賦,自行翻譯法務文件,自行撰寫法務文件。

這不是最為吃驚的,真正讓小哀吃驚的,是這些法務文件的時間,被恢復的最早期文件,時間是在八年前。

那是什麼概念,這個男孩在小學二年級就開始接觸第一份法務工作,並且法務文件是跨國際的雙語言法務,同時間段的工藤新一還在滿世界找鬼屋玩探險游戲呢!

毛利公生本身就超越具備同齡人的才能,何須針對工藤新一。

灰原哀認為‘公生陷害工藤’的說法,沒有任何理性判斷。

「那麼是什麼會導致工藤成為現在這樣?」

動用公生贈予的電腦,小哀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正常情況,或者說是超級智商發揮作用,對比兩個世界後,發現到細微的區別。

這些區別看似毫無威脅,實則無比致命。

一年時間。

工藤新一成名的時間只使用了一年,跨越年齡的限制,成為人盡皆知的名偵探,高中生的楷模,甚至是霓虹未來的希望之星。

僅十七歲就擁有眾多名號,【警視廳的救世主】,【平成的福爾摩斯】,【世紀的名偵探】,【東都的白騎士】。

前三個稱號,小哀有看親眼見證。

但是也是在獲得第三個稱號的時候,新一因為嗑藥,成為了江戶川柯南,無法在變回大人的他不再獲得知名度。

隨後出現在電視機前的則是【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我明白了。」

灰原哀懂了。

工藤新一沒有成為柯南,繼續作為名偵探活躍,毛利小五郎就會沉寂。

而所謂【東都的白騎士】稱號,實際上是在沒有【沉睡的名偵探】稱號作為前提,工藤新一的名氣提高到新台階才出現的。

水滿則溢,月圓則虧。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吹捧。

只要讓工藤新一繼續發展,他就會獲得更大的名氣,遇到更多的案件,有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他,。

再加上工藤新一本身的傲慢性格,迷失在這些輿論吹捧之中。

他沒有成為江戶川,他沒有經歷失敗,他沒有犯下錯誤,他也沒有成長的機遇……

他曾經處理案件的紕漏與問題,也在被人關注後,逐漸放大。

最後成為現在。

【警視廳的爹】工藤新一!

被輿論與話題推上頂峰,卻也將工藤新一最後的保護傘推向對立面。

「……」

小哀作為旁觀者都能明白,警視廳就算是為了臉面,絕對不會再提供任何幫助給予工藤新一。

「我現在又該依靠誰來拯救我的姐姐呢?」

捂住腦袋,茶發女孩全身在顫抖,恐懼著自己必須接受的現實。

夢里,宮野明美一次次被琴酒殺死。

這是噩夢,卻也是尚未實現的未來,灰原哀能夠回到這里,就可以阻止這場噩夢的發生。

但,毫無機會。

憑借現在的小女孩狀態,連身份證明都沒有,可能過幾天就因為謊言無法持續而被迫離開這個髒亂小房間。

離開這里,真的連屬于自己的落腳點也沒有,無家可歸。

就和名字一般,哀傷。

「為什麼命運總是這樣的捉弄我,將我帶回過去,卻生生抹殺掉拯救姐姐的希望!」

用力捶擊旁邊的桌板。

小哀哭喪著表情,癱坐椅子上,後仰頭頂著布滿蜘蛛網的天花板。

命運的線就像這些蜘蛛網,將自己所纏繞,而後蠶食。

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自己。

自己也沒有能力拯救姐姐。

從始至終,自己來到這里的價值,或許就是親眼看見琴酒在自己面前殺死自己的姐姐,而姐姐又一次保護‘自己’失去生命。

「為什麼……這麼戲弄我……為什麼……我只是想救姐姐……」

閉上眼楮,茶色劉海遮住眼幕,臉頰兩側流落淚珠。

像涓涓細流,無聲無息,沒有落在地下就被消散于空氣。

放在鼠標上的手再無力氣,垂落下。

灰原哀能做的,就是默默數著剩余的日子,等待自己姐姐死亡的那一天來到,悄悄的看一眼姐姐的尸體。

無能的跪在姐姐的尸體邊痛哭。

嘲笑自己回到過去,卻依舊沒有能拯救姐姐的力量,只能看著姐姐死在面前。

「求求……無論是誰都好……只要能幫我救我的姐姐……就算是要走我都可以……求求……救救姐姐……」

現在的灰原哀,只是個無能為力的七歲小女孩。

在這個灰塵、蜘蛛網、空氣混濁的小房間內,祈求著一個根本不可能的結果。

沒有任何人會去回應女孩。

也不會有人會關心,躲在這個世界的塵埃一角,一個茶發的身影。

已經沒有可能了。

神明沒有回應小哀,更加沒有任何人會在這個時候打開門,給予女孩所需要的‘力量’。

時間在流逝。

房間安靜的可以听見蜘蛛捕食小飛蟲的聲音。

「轟隆————!」

一個怒龍的轟鳴,響徹窗戶外的街道,被高圍牆所阻攔。

這是機車的聲音。

灰原哀睜開眼楮,一臉茫然的看向窗外,這是自己無比熟悉的聲音,是公生的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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